“哲真的有說那樣的話,還不想理你嗎?”聽完布的敘述永也有些難以接受理解,畢竟是共同生活過二十多年,培養成的感情。他看見布噘著嘴一副生氣擔憂的神情,又忙笑著說道,“改天遇見他,我們再一起勸告他吧,現在已經知道他就在附近,他那麽機靈聰明一定會過得挺好,你不用太過於擔心他。”

    “嗯!我知道啦。一直都沒有良的消息呀,我最擔心的還是他哩。”布仍是愁容滿麵,心神不安。

    “良?!”永心裏一驚,那晚港口爆炸時的情景又浮現他的眼前,炸彈就在良的上空炸開,良為救修而受重傷,被氣流拋向路邊,身旁是輛燃燒著的汽車,永不敢再往下去想,也隻有在心裏做番自我安慰,又去勸慰布說,“良?!我想良不會有事的,他吉人自有天相。咦!你說知道修在哪裏,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找良呀,修不是常告訴我們團結在一起力量就會強大嗎。”

    “好啊,我也是這麽想的,嗬嗬……,這段時間你是去哪兒呀?!裝扮得怪模怪樣古裏古氣,不過看上去挺酷的哦。”布臉色好轉,把目光移到永的身上,又細細打量他一番,微笑著說道。

    “我呀!唉,嗬嗬……”永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雙手在肩膀上拍了拍,望了布一眼,目光又轉向房間內,漫不經心的掃視一圈後笑了笑說,“那地方的人都穿著奇裝異服,我這身裝扮還不是很出眾呢,看來你在這裏過得很不錯哦,這樣我也就放心許多,對啦!在那裏我遇見那兩個家夥,還痛揍他們一頓,都是他們搞得鬼惹得禍,讓我們剛出遠門就失散。”

    “哪兩個家夥呀?!你說清楚一點啊,還有你那把刀,是從哪兒來的呀,你怎麽會去到那裏呢?那裏又是什麽地方呀?”布顯得有些焦急,向永一連串的提出許多問題,眼睛直盯著永的臉,看著他臉上顯現出驚惶憂慮之色,又發覺他的目光有些茫茫然。

    “嗬嗬……,那兩個家夥就是在船上遇見的,偷拿良的彈弓和哲的算盤的醜八怪呀,他們是兩兄弟一個叫盧比一個是盧勒,港口出事後,他們就一直躲在地下龍城裏,這些日子我就待在那兒啊。”永瞥布正瞅著他,又忙換上副笑臉說道。

    “地下龍城?!你一直呆在那裏幹嘛呢,怎麽不出來找我們呀?!”布聽永說完有些不高興,挺煩躁的問道。

    “唉!如果我知道怎樣出來還會留在那裏嗎?!是肥佬帶我去那兒的。”永簡單的說完一句就坐在椅子上不再出聲,好像在迴想地下龍城裏的生活和遭遇,又好像很害怕提起發生在那裏的一些事。

    “肥佬又是誰呢?他為什麽要帶你去那兒呀,你能不能說楚一點。”布斜視著永可真有點生氣,見永沒吭聲又叫嚷開來,“哎呀!你都笨死啦,難道你不會把事情的經過說得詳細些嗎?我不問你,你就不知道怎麽說啊,問得太多你又無從說起,好!這樣吧,你從頭開始說起,從爆炸後開始一直到你和韋恩打架,一字不漏清楚祥實的說給我聽聽。”

    “好吧!好吧!是這樣的,嗯!爆炸後人群一陣慌亂,我擔心你會被人流擠倒就抱起你,跑得時候一不小心腳下一絆就要跌倒,便把你扔向半空中,……”永停住話語,轉過頭又看了看布,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那般問道,“這個要不要說啊?當時可把我給嚇壞,生怕把你給摔疼,你那時沒摔痛吧。”

    “哎呀!你可真急死我啦,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我沒摔在地上被韋恩給接住,韋恩你知道吧,就是那個被你揍得嘴巴流血,還好心收留你的那個男人,他把我送到這裏來,然後我就認識小玲,小玲你也知道吧,就是吃飯前介紹給你認識的那個美女呀,她照顧著我在這裏渡過這麽久,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又不是沒看見,然後今天我出門便遇見哲,被哲撇下後又見到你在打架,嗨!我剛才沒說過這些嗎?你還想聽多少次才說你的事呢。我這是在說什麽呀,我是要聽你說你的事啊。”布從對麵的椅子上站起身來,有些氣憤又有些焦慮,揚起手就準備打永,見永被她嚇住,臉上卻還是那種常有的笑容和關切的目光,布怔了怔揚起的手在空中停了一會兒,便捂住自己的嘴巴,噗哧地一聲笑出來,邊笑邊說,“你呀你!嘴巴能學到哲的一半就好啦,看你以後怎麽追女孩子呀,在地下龍城肯定沒認識女孩子吧,我好像見到哲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說過話,後來怎麽就沒見到她呢,那女孩子還摔倒在地。永,你有沒有看到?我幹嘛又岔開話題呀,永!還是先說說你在地下龍城裏的經過吧,嗯!那些吃飯、睡覺、上廁所什麽的都別說,要簡潔明了重要的地方要說得詳盡些。”

    我就喜歡聽你說話,我要追求的女孩就坐在我對麵呀。永在心裏輕聲的說,永坐在那裏用心的聽著布的說話,當他聽到布說起追趕女孩子時,不自覺的感到緊張,永感覺臉開始發燙,一個聲間在心裏咕噥著,我才不會去喜歡別的女孩子呢,我隻想陪在你的身邊,聽著你說話就像現在這樣,和布單獨在一起的感覺真好。布後麵說的那些話永全沒聽見,他已進入自己對未來生活和美好愛情的憧憬之中。

    “喂!永!你在想著些什麽呢?快說呀!”布見到永一動不動的坐在當地也不說話,便大聲叫喊道,話一說完布卻瞧見永的臉刷的變得通紅,她的心裏一顫仿佛預感到些什麽,不過即刻又恢複平靜,起身去倒水。

    永被布的喊聲給驚醒,覺得臉上在灼燒才知道自己臉紅,有些羞怯怕布看到想轉個身迴避布的目光,那知差點撞掉布手中的杯子,他急忙伸手去接碰到布的手後又趕快收迴來,動作太急過快又拍在桌子上,幸好沒把桌子打翻,永心緒大亂便有些坐立不安。

    “拜托!這裏不是叢林呀!天氣很熱嗎?來喝杯水吧,心裏想說什就說吧,還是個大人男哩。”這句話一出口,布感覺不怎麽對,她瞅見永的臉上又顯現出陣陣紅暈,布心裏清楚明白著呢,隻是依然表現得淡定自若,還是微笑著向永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把自己在地下龍城的事情快告訴我。”

    永聽到布說出那些話心中更是忙亂慌張,想伸手掩飾紅著的臉,剛舉上來又縮迴去,自己卻先嚇一大跳,怎麽會這樣呢,真要說出來嗎?!我該怎麽說呢?好像那些親密的話在他的喉嚨邊掙紮著,努力的想蹦口腔,嘴巴卻越閉越嚴實,還很難張開,全被他一陣陣粗重的唿吸聲給壓下去,又聽到布說一直等他說地下龍城的事,激動不已的心情這才漸漸的趨於平緩。永伸手拿起杯子喝口水,卻不敢去看布,望著握在手裏的玻璃杯,等心跳減速,才對著杯子慢慢的說話,好似那杯子就是布。永說道,“我跌倒在地眼見後麵的人群都急匆匆的湧過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隻手將我拉開助我站起,我還沒看清拉我的那隻手是誰,就又被那隻手塞進車內,我心裏總惦記著你們也沒去理會那隻手,望著車窗外混亂不堪的港口,離我越來越遠,這時才感覺到車已經啟動還駛出好遠,我對著車裏說聲謝謝,還說我要下車,可是車裏沒人迴話,我發現隻有我一個人坐在車的後座上,那隻手那個人正在前麵坐著呢,隻能看到他的背影,我對著那背影喊道,謝謝你啦,可是我要下車,我的朋友們還都在港口那塊兒呢。那背影聳聳肩說,外麵很危險,跟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又對著那背影說,謝謝,我不去那裏,我要和我的那些朋友在一起,那背影的肩膀沒有動聲音卻傳到後座來,這裏不適合你,有個地方正是你施展拳腳的好出處。我還是對著那背影說,謝謝,還是請求他讓我下車,還是想著要和你們在一起,那背影的肩膀沒動聲音也沒傳過來,不管我怎麽謝謝他,怎麽大喊,那背影都不再理我,後來那背影一晃倒下去竟然躺在前麵的座位上睡覺,任汽車自己開,我叫喊一會兒後心裏很是著急,因為再迴頭看時,港口都不知在哪兒,我心裏更焦急,可是又有什麽用呢,我打開不車門,又不能跑到前麵去把那隻手叫醒讓他停車,我在後座上鬧騰著就差點兒把車子給掀翻,可那背影仍不理睬我,反而睡得更加香甜,一陣陣鼾聲翻過前座都跑到後麵來,在我身邊嗡嗡叫喚,那鼾聲在車內迴響仿佛在對我說,你鬧夠沒有,不覺得累嗎?歇會吧,路還遠著呢。我還真的有些累,隻有靠在座位上休息,無精打采地數著路邊的燈,看著窗外的路燈一盞一盞的向車後跑去,每跑過去一盞,車前似乎就少一盞,車子行進至黑暗裏時,我才知道剛剛跑過去的是最後一盞路燈。我睜大眼睛想看清周圍是那裏,其實我也用不著睜那麽大眼睛看,就算我能看清楚,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呀,可是當時我就睜大眼睛,但還是看不清外麵,因為我發現連天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啦,怎麽會呢?我又努力地向車前麵望去也是漆黑一片,難道這車沒有燈光嗎,我感覺車仍在行駛卻看不到一點點的光亮,可是我能感覺得到哦,周圍好像越來越黑,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永斜眼偷偷地望了一下布,見布正聽得認真,便停住話題轉動著手裏的杯子,好像在整理思緒後麵的話還挺長,路還很遠,讓人感覺這車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下來。

    “越來越黑,越來越黑,然後呢,你有發現什麽嗎?”布感覺到很驚奇,見永不說就忙追問道。

    “然後還是越來越黑,我還是什麽也沒看到,不過我並不害怕哦。”永發覺布撅起眉頭,忙移開目光又盯在杯子上繼續往下說,“我是下車後,才感到害怕的,我一直睜大著眼睛看清楚周圍,是想記住汽車行駛的路線,便於下車後好迴來找你們,可真的等停車後我才發覺自己的腦海中也是一團漆黑。我感覺不到車行駛有多久,沒有時間,沒有可以辨認的事物,總之我感覺肚子非常的餓,急著想上廁所的時候,才看到前麵有些亮光,而且越來越亮,我又看向周圍發現汽車好像一直行駛在通道裏,這是我下去後才覺察到的,汽車駛向光亮裏不一會兒就停下來,那隻手一下把我拽出來,因為我當時愣在車裏迴想著到這裏來的路程,可是那最後一盞路燈,和這亮堂的路口卻怎麽也接續不上,中間全是黑洞洞的模糊一片,我想像著自己提著燈從最後一盞路燈一路走過來,手裏提著的燈照亮前麵的路,前麵的路真的很亮,但不是我照亮的,我已經站在車外,我想車也是敝得慌急著找位置去方便吧,我還沒站穩它就一溜煙的跑開比我還急。這時我才能看清周圍,感到自己正站在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裏,等我摸清楚才知道似乎是在地下通道裏麵,不過這通道也很寬敞,可以並排走兩輛小汽車,我抬頭看見灰磚石板的天空,低頭又看見灰磚石板的路麵,左麵右麵都是同樣的混凝土,前麵很亮但我知道那是燈光照的,能感覺得到前麵很嘈雜還冒著熱氣呢,如果不是燈光照的那就是人聲鼎沸,身後很黑暗正是進來的路口,什麽也看不清,靜悄悄的感覺還有點冷,我站在那背影裏猛地哆嗦一下,那背影的肩膀動了動,我知道他又要說話,果然不出我所料,不過他挺吝嗇的隻說出兩個字,走吧!那兩個字還冒著熱氣從他的黑影裏升上來,我想他可能是在抽煙吧。不,我才不會跟你走呢,我要去上廁所,不是,我要去找我那些朋友,順便先上個廁所,我語氣堅決地說,我怕他的那隻手又過來抓住我,話還沒說完就跑向黑暗裏,但那隻手並沒有攔住我,那背影吐完最後一個煙圈,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就直接走開,根本不搭理我。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呀,他把我弄到這裏來,又不管我,我是在哪兒呀?此時我才感覺到害怕,那背影走開後,那一陣煙霧忽然間好像變成張牙舞爪的魔鬼向我飄來,我趕忙跑進黑暗的通道裏,我以為我能走很遠很遠,大概我已經走出很遠很遠吧,因為背後的光亮都變成一條細線,可我實在是忍不住,……,對不起呀,布!”永換副口氣有些無奈的又說道,“你不讓說這個的,可是不先上廁所的話,心裏就會急的慌,心裏很著急的話,以後的事情就不那麽好辦。”永望見布橫自己一眼,忙舉過手裏的杯子仰頭大喝口水,水還沒有咽下去又趕緊說道,“我在通道裏想找個隱蔽的位置方便……,咳——”永的話說得太急,喝到喉嚨的水一下全嗆出來,噴灑在自己的胸前。

    “哈哈……”布大笑兩聲又忙用雙手捂住嘴忍住笑說,“慢點,又沒有人催你。”說完後布似乎覺得這句話聽上去挺別扭,又竊竊私笑一陣,便滿臉嚴肅的望著永,看見永手腳無措的神態,又咯咯的笑出聲來。

    永將話題停在那當兒,恰逢自己將茶水噴灑一身,永本就有些尷尬,聽到布在大笑便伸手去擦胸前的水,又聽到布說上那樣一句,他更加的手忙腳亂,臉上紅一塊青一塊,真有點像個摸不著頭腦的大孩子,急著想恢複剛才的談話,便說道,“我哭了,我在黑暗的通道裏大聲地哭著,因為我發現自己再也走不出去,我很想你們啊,我傷心地哭過好長時間後,就向那一線的光亮走去,那是我一線的生機,我肚子有些餓想找點吃的,我還必須找到那個男人,他一定知道怎麽出去,當然還要找到那輛車,我想這段路程一定很遙遠。這時候我才想到適才那個背影為什麽會懶得理我,而一個人獨自走掉,原來在下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我一定會去找他。”

    “我……,”永擦拭幹淨衣服上的水漬又融入到先前的話題裏,理順思緒時瞅了眼布,見布沒有笑在認真的等候著自己的下文呢,永依然盯著手裏的玻璃杯,玻璃杯在他的手裏轉了幾圈,好像找對位置就停下來杯壁上立時映現出布的那張臉,永望著布的臉接著說道,“我走進光亮裏,才發覺這裏並不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而是座迷宮,縱橫交錯著許多管道,管道裏燈火通明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我不敢隨處走動,害怕迷路,隻有尋著嘈雜聲響起的方向走去。我感覺到整座迷宮都在顫動,不知道是這裏居住的人太多,說話的聲音太大,還是這裏的汽車亂竄而引起共振,我甚至害怕頭頂的天空,不,頭頂的灰磚石板會掉下來,會砸傷砸死人。不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害怕就顯得滑稽可笑很多,這裏的人比我的想像中,生活的還要好,他們快樂的表情都掛在臉上,男人和女人在浪蕩的放縱的狂笑著吼叫著,烏煙瘴氣環繞在他們的周圍,很難發現藏在他們牙縫後的痛苦,他們的幸福在揮舞的拳頭裏表現得淋漓盡致。瞧,那趴在地上的人正享受著幸福的大雨點敲打在他的身上,一顆牙齒艱難的趟過一灘汙水,歡快地從嘴巴裏跳躍出來,那是一灘血吧,牙齒根還帶著血絲,估計那人幸福過頭,另一個人將幸福的拳頭高高的舉起,張開大嘴唿喚著,來吧,來吧,投入到我溫暖的懷抱裏,我將給你快樂到死的幸福,說著時便給另一個尋找幸福的人,迎頭痛擊般的幸福,抵擋不住的那種幸福的滋味應該源遠流長,那人愉悅地飛出去,飛上天又落下地,躺在人們無以倫比的歡樂的海洋裏,那海洋裏波濤洶湧人們尖叫著、撕吼著、吵嚷著,時不時還會響起,動聽的悅耳的音樂,那音樂真好聽穿透力能刺破耳膜,人們在那忽明忽暗的燈光裏,劇烈的扭動著身體瘋狂的搖擺著頭,享受著音樂,享受著快樂的時光,冷不防一束束光柱掠過,我看見他們扭曲的變形的臉上都寫滿幸福。我不好意思去打攪那些個忙碌著的狂歡著的人們,隻好向一個靠在牆角不知道被幸福撞過多少次腰,還很榮幸的撞掉一條腿的小個子低聲的詢問,這是在管道裏嗎?怎麽才能出去呀?那個小個子雖然腿腳不便,但他的一雙眼睛卻也沒閑著,甚至都有點忙不過來,不停的逼射著從身旁經過的那些幾乎沒穿衣服的女人,那眼神裏的幸福比失去一條腿時還要多得多。我盡量用最小的聲音,盡量不去影響那些歡快的人們,不料那小個子缺一條腿的男人聲音卻比我還要小,仿佛我的這句話不僅羞辱到他,還羞辱到這裏所有沉浸在幸福中的人們,他指著我的胸口說,你竟然稱這裏是管道,你說你想出去。他那一雙眼睛像一把刀想劃開我的胸膛,看我安的是什麽心,他聲音小得除我聽見外,其他人也都全聽見,四周居然一片寂靜,這種靜默就好像空氣裏爆炸開來的原子彈,我掛著萬分歉疚的微笑,萬分感動的眼神,他們讓我的耳根子清靜許多,極不好意思打攪到他們往日的生活。你想到外麵去嗎?那輕若遊絲冰涼涼的聲音又在身旁響起,當然現在聽眾卻多得我數也數不清,那小個子男人又說,你想到外麵去過那種困獸般的生活嗎?你想說著機械般的語言,遵守規則秩序直到被同化嗎?你想對著電腦說情話躲在熒光屏後自慰嗎?哈哈……,不,你要投入到我們的生活中來,這裏是放縱的自由的瘋狂的,這裏是地下龍城。好一番豪言壯語,那聲音陡然間變得粗獷有力,在寂靜的空氣裏炸開花,一排排子彈勇往直前義無反顧的衝出槍膛,屁股頭還冒著青煙卻在灰磚石板上樂開眼,在狂轟亂炸後他們的生活又折騰到原狀。我暗自高興幸好沒有敗壞他們的興致,影響他們一如既往的生活,可是他們卻打亂我的生活刺激到我的神經,我害怕到極點,在這放縱的自由的瘋狂的野蠻的地下龍城裏,我找不到一點點的溫暖,我開始大聲的吼叫發泄自己的不滿,卻隻能響在心裏,我忍不住又想起你們,就又哭出聲來,旁邊那個被幸福撞斷腿的小個子男人,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我,好似不甘與我為伍站在一起那般,抬起一條腿飛快的融入到幸福的洪流中。我傷心的哭著,一位沒穿衣服的女人,是穿很少衣服看上去像沒穿衣服的女人走過來安慰我,她把我的頭按在她的懷裏,她說要為服務要讓我快樂似神仙還說很便宜,我的頭緊貼在她的胸口感覺唿吸困難,一股難聞的氣味令我窒息,她的另一隻手在我的身上隨處亂摸,終於她找到,她想要的東西,欣喜之餘一看卻是我在船上沒吃完的半塊幹糧,她一抬手將我那救命的糧食扔得遠遠的,還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他媽的是個窮小子,就把我的頭扔向旁邊,讓我及時的吸唿到新鮮的空氣而不致於悶死惡心死,我的頭一下撞到另一個有著同樣氣味的女人身上,那女人不怒反而驚唿,哎喲!年輕人還是個處男吧,來吧,免費的呀,我怕再次影響到我正常的唿吸抱頭鼠竄,我……”

    “停、停、……,停下來啦,你還越說越帶勁是不,誰讓你說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什麽不穿衣服的女人啊,那裏沒有男人嗎?那裏……”布秀眉微撅怒視著永厲聲說道。

    “我,我……,我沒有看她們的,”永見布很是生氣的截過話題,有些懊惱地說道,“有啊,不一會兒就遇上,可是……,”永做出個很難受的表情,眼睛望向別處,好像盡力把這些人這些事從記憶裏抹去,接著往下說,“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擋在我的麵前,他張大嘴卻發出尖細的聲音,帥哥,來找點樂子去呀,肥厚的粗短的手指做蘭花狀,指尖輕輕的點著我的額頭,身上的氣味裝扮比女人還女人,幸好衣服穿得比那些女人多很是華麗,不好的是,我把在船上吃的一些幹糧,全嘔吐到他那華麗的衣服上,這樣一來我的肚子就更餓,那華麗的衣服被我弄得更髒,索性我牽起那衣服的一角,找塊看起來比較幹淨的地方,擦了擦嘴角邊的汙穢物,那魁梧高大的男人大怒一手叉在腰間,一手指著我的鼻梁歇斯底裏如潑婦罵街般,跺著腳對吼叫道,說我性別歧視,不尊重他的工作,侮辱他的人格,罵完兩隻大手便向我抓來,……

    “不準說變態的男人,這些不正經的事統統的略過去,聽見沒有。”布瞪著永怒遏道。

    “……”。

    “喂!你在生氣嗎?怎麽不說呀?”等過片刻布見永不說話,有些疑慮的問道。

    “哦!……,沒有啊,你……,你不是不讓說嗎?在你看來地下龍城裏好像都不是很正經的事,那裏有妓女、有同誌、有吸毒、有槍戰、有變態的生活方式、有赤裸裸的欲望,到處充斥著暴力流血事件,極其的野蠻沒有法製的約束,與這裏丁是丁卯是卯規規钜钜富麗堂皇的生活,比起來就顯得很不正常,你說這裏是真實的生活還是那裏呢”永有些迷茫的說道。

    “是嗎?!這個……,人們既然選擇一種生活方式一種生存的環境就應該適應下去好好的活著,沒有什麽正常不正常的,最關鍵是你怎麽選擇的你為什麽要這樣選擇。我並不認為這裏的生活很好啊,顯得太正常太秩序化有些讓人難受活得挺累,聽你這麽說讓我想到韋恩說過的一句話,他說這裏的人們生活在兩極。我想,或許nv城裏是一個極端,地下龍城又是一個極端吧,兩種極端分別處在不同的空間裏無法融合各自生存,一定要融入的話,除非發生戰爭,才能達到統一。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想找到修和良他們一起迴叢林去,不過我的好奇心又迫使我急切的想知道你的遭遇。”布看著有些迷惑的永說。

    “地下龍城裏的人們說那裏才是最真實的生活,善良、邪惡、欲望都赤裸裸的呈現在日常的生活裏,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來,而nv城像個衣著華麗愛慕虛榮的婊子養的,賣身賣笑的同時還在立貞潔牌坊。”永茫然若失的向四周看了看,接著道,“我也想迴叢林,可是我答應將軍和肥佬幫他們把這件事辦完就和你們一起走。”

    “將軍?肥佬?哎呀!你說了大半天還沒有說到正題上啊,記住不許說有關妓女和同性戀的事,好啦,繼續說吧。”布起身又為永倒杯水,迴躺在椅背上望了一眼永說。

    “遵命!嗬嗬……,可是如果不發生前麵的這些事怎麽能遇上將軍和肥佬呢。……”永接過玻璃杯抿一小口水,握在手裏調整好位置布的臉龐折射在水裏,真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非常的美麗,永晃動一下手裏的杯子,水中的布白淨的麵頰開始泛起一圈圈漣漪,永簡直看呆,差點忘記布還等著他說話呢。永發現水中的布臉色微變忙接著話題繼續說道,“那高大魁梧的非男人抓住我後一把將我舉過頭頂,把我扔在那個給予很多人幸福的家夥的腳下,那家夥滿臉橫肉肥胖壯實,正在高聲叫嚷著。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去尋找屬於他們的幸福,我從地上爬起,向那個正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著我的,身材壯實的像小山似的男人笑著連聲說,抱歉!抱歉!請繼續傳播你的幸福吧,我享受不起,我好像走錯地方。我轉身就跑,那知被幸福的繩索擋住去路,原來這裏是座擂台,我正站在拳擊台上,台下的人群撕破喉嚨般的叫喊著,打呀!打呀!各種怒罵聲、吼叫聲、男人的哭聲、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呻吟聲、女人的浪蕩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使得我下不了台,剛逃到擂台邊沿,就被下麵的那些人潮卷起的波濤打迴來,撞到那個拳手壯實的如小山的身體摔跌在擂台上。我看到那座小山的肩膀動了動,想著在這熱火朝天的氛圍下他是不是覺得很累,想和我聊聊天呢,我投給他一個友好的笑臉,他卻毫不講情麵的給我一腳,我趕緊就地一滾躲開那一腳,卻感覺到整個擂台在地動山搖般的震蕩,他也不太給麵子吧,不給麵子也不要緊幹嘛還發這麽大脾氣用這麽大的力呢,為了舒緩他的怒氣使自己免受皮肉之苦,我又給他一個笑臉,反正扮出個笑臉也不費力,隻見那座肩膀會動的小山,展開他磅礴的胸懷伸出巨臂一把抓起我,將我舉在空中圍著擂台轉上好幾圈,嘴裏嗷嗷的叫喚著,可惜我沒聽清楚大概是在向台前狂躁的人群傳播幸福吧,我隻看見身下的人群以歡欣鼓舞的神情望著我,有的使勁的吹著口哨、有的撕心裂肺的高唿著,我真有點擔心他們的胸腔能否受得起,我已經有點妒忍受不住,感覺被這聲浪這氣勢又將我抬高一半寸,我又覺察到擂台上的那座將我舉起的小山,臉上的表情比我更難受,顯得格外的痛苦,仿佛這不幸是由於我的弱小給他帶來的,我和他的差距越大對他的侮辱越深,我隻有斜轉著臉給他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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