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見那穿白衣裙的女孩子暈倒在地後剛想過去時,忽然他又看到一艘微型的宇宙飛船,降落在那女孩的身旁,從裏麵走出一位花白頭發的老婦人來,那年老的婦人舉止十分的怪異,伸出手便在四下裏摸索,接著又出來一個一身黑衣魁梧強壯的男人,那黑衣男人的目光和那婦人的眼光很特別,行動也都很古怪,韋恩心中大驚,這是些什麽人呢?他伸手掏出槍,他見到那個老婦人白淨的衣衫領口處有著殷紅一片,紅白相應在燈下很是顯眼,是血,韋恩留意到,韋恩握穩槍,向那婦人身側的黑衣人瞟了一眼,目光又停留在那婦人身上,隻見那老婦人的舉止看上去很有些僵硬,正彎腰府身伸手就探向躺在地上穿白衣裙的女孩,韋恩剛才見到過,這個穿白衣裙的女孩和那個男孩吵架,那個男孩扔下她便走開,沒再去管她,這個老婦人要幹什麽呢?韋恩又見到那個老婦人雙手抱起那女孩,低頭向這個穿白衣裙的女孩臉龐湊過去,那個身上有血的老婦人不會也是個吸血鬼吧?莫非他們內部正在鬧矛盾相殘同類,韋恩以為那婦人是吸血鬼要去吸這個女孩的血,韋恩心下大駭,舉起槍瞄準那個婦人,卻沒有想到遭人偷襲,冷不防左脅下重重的吃中一拳。這一記重拳硬生生的打在韋恩身上,韋恩全身的骨胳為之一震立時酸痛不止,那拳頭不等韋恩轉身又從另一個角度重擊過來,那拳頭來得迅猛,韋恩來不及用槍應付,一手忙著把槍放迴腰間,另一隻手迎過去架開那拳頭,手臂就被擊得麻酥酥的,韋恩借機轉過身來,剛站定拳風又掃過來帶著淩厲的攻勢速度極快,韋恩府身彎腰躲避之際,一腳踢向那人的腹部,那人向後躍起倒退一兩步,韋恩一挺身這才看清楚攻擊他的那個人。

    韋恩看見是一位年青人,歲數跟自己相差不多,個頭稍微要矮一些,身板結實,隆起的肌肉似乎要撐破附在身上的那件黑衫,背後黑色披風隨著向上躍起的身影而舞動,姿態優美瀟灑,待那人落定後,韋恩抬眼望見那年輕人麵部輪廓硬朗,頭發短短的,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數活力充沛,韋恩暗自吃驚,望向那人的眼睛竟和自己有些神似,隻是怫然作色還多出幾分迷惘,兩人目光一碰便四射開來,那人的拳頭卻又遞過來,韋恩上身向一旁微傾躲開這一拳,揮舞起拳頭向那人的胸堂擊去,韋恩的右肩卻撞在那人的另一拳上,兩人一經碰撞都不禁被各自拳風而傷,不約而同的退後一步,好大的力氣啊。韋恩心裏想著,不過自己那拳也不輕,見對方依舊徒手攻來自己若是用槍豈不起讓人小覷,隻是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會突然地襲擊自己,難道和街對麵那婦人他們是一夥的嗎?他也是……,當時的情景容不得韋恩多想,那拳頭又迎麵打來,韋恩向後倒退的同時舉拳虛晃一招,引開那人擊向麵部的拳頭,伸腳踢向那人的腰間,豈知那人用一隻拳頭製住那些虛招,擊向麵部的拳頭雖偏幾分,但還是打在韋恩的嘴角旁,韋恩那一腳卻踢在那人的大腿上,那人腿一彎差點就要摔倒卻強忍著疼痛站直身體,韋恩用手擦拭著嘴角的血,還好自己避得還算快要不然鼻梁骨一定會被他打得粉碎,可是自己躲閃時這一腳也沒踢好力道有些不夠猛,韋恩想找機會問個明白,可那人根本就不讓他多說話,兩個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發起新一輪的攻擊。韋恩的胸口、肩膀、腰部都遭受到如暴雨般的重擊,韋恩的拳頭雖然也打中那人幾處要害,但韋恩已經感覺到,總以肉身相搏自己真的有些招架不住。韋恩從來都沒有放鬆過體能訓練,做為一名賞金獵人在與兇悍野蠻的狼人搏鬥時,韋恩也不曾這般吃力過。那人的力量還在狼人之上,他是什麽人呢?韋恩正想著那人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拳頭從腰間向上揮起直擊胸堂,韋恩不敢硬拚閃身避開這一拳卻沒抵擋住他打過來的另一拳,這一拳將韋恩擊倒在地。

    韋恩躺在地上唿吸急促喘著粗氣,額頭上汗珠涔涔而下,韋恩感覺到瘀血塞滿胸腔使自己唿吸困難,韋恩一手掩蓋住胸口另一隻手撐著地麵想起身防衛,韋恩發現那個年青人唿吸均勻,好似具有無窮無盡的戰鬥力,正冷冷的看著自己一動不動也不說話,韋恩已經判斷出此人絕非人類,但又不能肯定他會不會致自己於死地,韋恩空著的手摸向腰間,可是那人似乎早有警覺,雙手伸向腦後弧光一閃,一柄明晃晃的長刀已握手中,那刀鋒與左肩垂直伸展向空中,刀尖泛著冷冷的光,韋恩正算計著出刀和開槍的速度誰的更快勝算更大時,隻那麽一會兒可那人根本不給韋恩分秒時間,那人身影一晃刀就向韋恩的肩頭劈斬過來,韋恩麵現驚惶恐懼之色,知道自己手裏有槍卻比他揮舞過來的長刀慢上一拍,當勁風拂麵陡然間,韋恩反而顯得鎮定自若泰然處之。

    那一刻韋恩瞅見有個身影眨眼間便躥到自己的前麵,韋恩大驚失色連聲疾唿道,“布,快閃開,危險。”整個人卻毫無反應仿佛僵硬住如石像一般,脊梁骨上冷風嗖嗖的吹過,唯有一雙眼睛看得真切,才不致於讓自己失魂落魄,韋恩愣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一雙眼卻隨著那道閃電停留在布的脖子旁,那刀鋒緊貼著布的脖子穩穩的定在喉嚨邊,被疾風帶起的幾縷頭發四散飛舞,漂然迴落時發梢碰在刀尖上,被刀鋒切斷的發梢打個轉又被寒風卷起升向空中,如針氈般飄舞而下,那刀背上映眼出布憤懣憂傷的眼神,韋恩看到那眼神一驚一喜間,麵前的布居然揮起手向著那人的臉上狠狠的摑上一記耳光,周圍的空氣即刻凝固,稍有不慎便會破碎如利刃穿心,情勢十分兇險。韋恩驚詫萬分,這時才想起掏出槍來指著那個人的頭,布稍有閃就開槍還擊。韋恩凝望著那人,那人臉上立刻腫脹現出紅紅的五指手印,麵色卻緩和許多,遠沒有先前那般緊張壓抑,布似乎很是生氣用的力特別大,韋恩站在布的身後緊握穩手裏的槍,發覺虎口都冒出冷汗,槍口正對著那人的腦門,眼見那人收刀入鞘心裏仍不敢放鬆,又見那人用手捂著臉竟然憨厚地笑出聲來,韋恩一頭霧水迷惑不解,眼見那人似乎沒有什麽惡意也將槍收迴,這時布有些憤怒的聲音在身前響起,“永!你怎麽也變啦,還拿著把刀亂砍人。”

    永一眼就看出擋在那個男人麵前的是布,他心中一凜趕忙穩住手裏的刀,見布滿臉怒氣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剛才真的好險,如若傷到布,那可怎麽辦呀,永心裏禁不住打個寒悸感到後怕,永也不敢去問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擋在這個男人的前麵,他見布走到自己身前,還重重的打自己一記耳光,心裏反而很高興好似找迴一種失去地感覺,布還是那個樣子,還是那副脾氣,永了解布,在叢林裏布不是經常如此這般地在我們麵前撒嬌嗎?大家都很照顧她,也不介意她動不動就伸手打人,她是女孩子嘛,永覺得自己經曆那些事後,驀然間又迴複到原來的生活裏,雖然布打得他臉上脹腫的疼,但他心裏卻倍感親切溫暖,隔了這麽久總算又見到布,又見到布神氣活現的站在自己麵前,不改從前的本色,永心裏一陣高興便趕快收迴刀,捂著臉望著布開心地笑。

    布重重地扇過永一巴掌後就被當時的氣氛怔悚,先前哲已經很讓她傷心,永手裏還握著一把刀跟人打架,是不是他人已變,哲說得對呀,這裏又不是叢林,布也很有些擔憂疑慮,不敢先說話,見永露出慣有的笑容,布感覺永還是老樣子在心裏鬆口氣,不過布確實有些生氣,便氣唿唿地指責起永來。

    “對不起!布!我……,”永忙著向布道歉,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怔了一下又說,“你還好嗎?沒傷到你吧?!”說完話還用手撓著頭好像挺擔心自己這一句問得對不對,剛才驍勇善戰的永在布的麵前變得像個孩子似的,韋恩驚訝的望了老半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這個人是誰啊,是怎麽一迴事呢?不過韋恩能肯定,這個被布稱為永的男孩子,好像很喜歡布,這些再明顯不過連韋恩這樣的大男人也能一眼望穿。

    “我?!我會好嗎?我怎麽好得起來啊,我都快被你們倆個人給氣死啦,才離開叢林有多長時間呀,哲變得冷漠無情,你也變得喜歡打架鬧事嗎?良生死未卜,修也音訊全無,你說我會好嗎?你呀——你!你應該知道自己的力氣很大呀,他能經受得住你的打嗎?”布也真的像個大人似的教訓起孩子來,轉過身看著韋恩的嘴角還在流著血便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永!說說為什麽和他打架呀,把他嘴角都打裂。”

    永不知道布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係,見布似乎很關心他,猜想或許是布在這裏認識的朋友吧,那晚布摔在地上幸好沒傷到她呢,永看看布,又想起自己在地下龍城的裏呆上這麽長的時間,真的是自己變得愛打架很暴力嗎?永想著和肥佬辦完事後,還是跟布一起迴叢林裏去吧,這裏一點都不好,不知道布想不想迴去,永看見布的穿著打扮顯然已經融入到這座城市裏來,這個男人會不會是布的男朋友呀,永一想到這裏心中就酸酸的,布還說這個男人經不住打,才不是呢,比起地下龍城裏的那些人要強得多,永也有些佩服布所關心的這個男人,可是還沒弄清楚這個人到底和布是什麽樣的關係,永望著那個男人心裏想著,剛才肥佬會為什麽要我製止住他啊,永聽到布在問他話哩,就急忙迴答道,“我看見他……,”永原本想說,我看見他拿著槍正瞄準對麵街道口那個老婦人,肥佬讓我阻止他才打起來,可現在永向對麵的街道口望去,除了盞路燈外什麽人也沒有,肥佬呢?他看了看周圍也沒見到有任何的人,他有些疑惑就又看向布身旁的這個男人。韋恩和永的目光一接觸後也望向對麵的街道口,也什麽都沒看到,顯然那白衣裙的女孩、老婦人、黑衣人應該都是坐上那艘微型的宇宙飛船早已離開。這個永不是跟他們一起的嗎?那他為什麽趁我不備時出手打我呢?!他也有些疑惑的向永望去,兩人的目光相撞又都閃開,韋恩感覺到永的目光有些不太對勁,看看了身旁的布突然一下子明白過來,永為什麽還會以有些敵視的目光看自己,頓時韋恩心裏暗自好笑。

    “你看見他就動手打他嗎?那也太沒道理吧,你……,”布聽永沒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見韋恩隻是嘴角在流血,身上也傷得不厲害,不過對於永的行為布還是很生氣,又擔心自己的話語說得會不會太過份,永和哲一樣不願跟自己迴去,頓頓神就輕聲的問道,“你願不願跟我一起去他家裏呀!”

    “他……,他家裏??你住在他家裏嗎?!”永有些憤慨不平地說道,布和他的關係還挺親密的呀,永想著目光瞅向布的臉,見布臉上又浮現出怒容,永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臉上一熱,又嘟噥著說道,“布!我想問問你願不願迴到叢林裏去呀?!聽你剛才說你見到過哲嗎?良和修現在怎麽樣啦?!我很擔心良,那晚他受傷最嚴重哦,我們一起找到他們,再一起迴叢林去吧。”

    永想到肥佬不知道上去哪兒,也不打聲招唿,要不要跟他道別啊,這段時間雖然糟糕透頂,但還是得謝謝他的照顧,他會不會獨自去辦將軍的事呢?那樣最好不過我都不喜歡打打殺殺,還是希望能早些迴到叢林裏,永埋頭思索一會兒,抬起眼看著布一會兒又將目光從布臉上挪到韋恩臉上,不管他們是什麽關係,布現在好好的站在我麵前,再怎麽說還是別人在幫著忙,剛才也不能怪自己呀,永想著這些臉上露出歉疚的笑容,用友好的語氣有些感激的說道,“對不起!剛才真的很對不起!我是永,和布一起來城裏,下船時發生些意外後就走散,謝謝你一直在照顧著她。”

    “哦!沒什麽……,真的沒什麽,韋恩,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韋恩一直都沒吭聲,想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心裏總算清楚明白,剛才對麵街道上的那個男孩是哲,這個是永,那個被警察帶走的是修,還有一個良,他們一起來到城裏,下船後港口發生爆炸便失散,想找齊人再一起迴去,哲怎麽沒來呢?布是不是因為哲沒跟她一起過來而正生著氣呢。韋恩一瞥眼間又見到永還在猜忌著自己,已經會意他的意思,其實從另一方麵來說韋恩也很欣賞永,大有英雄惜英雄的氣概,怕永對自己的誤會加深,忙把手向永遞過去笑著說道,“其實我也沒怎麽照顧布,她和我女朋友住在一起,聽我女朋友說起,倒好像是布每天都在照顧她的生活,為她做好吃的呢,我有這麽個妹妹以後可飽口福啦,嗬嗬……”

    “喔!妹妹……,嗬嗬……”永聽完這話才如負釋重的放聲笑開,他握住韋恩的手搖了搖,兩個人又意味深長的歡笑。

    “嗯!這樣吧,已經很晚啦,一起去我那裏你不介意吧。”聽到永爽朗的笑聲,韋恩也鬆口氣握住永的手微笑著對永說道,永不知道該怎樣迴答分外高興地看著布。

    “走啦!剛才問起你,你都不迴答還以為你不願意去呢,先去他家裏吧,找到修和良後商量一下,好好勸勸哲還是一起迴叢林的好。”布心裏有些不懂這些男人是怎麽啦,剛才拚得你死我活,現在又好得像親兄弟,幹嘛都看著我怪笑呀,布也跟著開心地笑起來,沒想到韋恩會主動邀請打傷他的永去家裏,布又有些奇怪,想著時記起自己給小玲留的言,拉起永推一把韋恩,高興的叫嚷道,“你快去找輛車吧,哎呀!小玲還等著我迴家做飯哩。”布瞧見永的那身打扮和剛才架在自己脖子上,現在背在他身後的那把刀嘀咕道,“咦!永!你怎麽穿成這樣啊,這把刀是哪兒來的呀。”這時韋恩已經把找來的車停在他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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