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的路麵上還冒著熱氣,太陽在人們的咒罵聲中偷偷的溜下山去,整座城市仿佛在燃燒一般,嚴熱的七月。nv大廈牆體上巨幅的數碼廣告裏青春靚麗的女孩一直扭動著性感的身姿,嬌滴滴的聲音向人們敘述著nv生化科技的光輝曆史,瞻望著它的未來,這酷熱的天氣好像與她無關,空中客車在她眼前飄過來飛過去,她依舊不厭其煩的伸展著腰姿重複講解著話語,她的心情總是那樣的好。公路上無人駕駛的汽車按著規定的路線行駛,根本不把這悶熱的天氣放在眼裏,對此情更加不屑一顧的是不遠處飛馳而過的環城地鐵。街道上的電腦終端眨著藍色的眼睛期待著人們的問候,無處不顯示著城市的熱情和活力。

    除過這些沒有生命的事物讓人們感受到城市的熾熱外,走在街上的表情是冷漠的冰冷的,雖然他們有些人頭上還淌著熱汗。街上走動的人不多,走動的人本來就不多,誰知道對麵走過來的是人還是獸或許是其他的物種呢,它們在很早以前就像人類那樣學會偽裝,而且裝得比人還像人,隻是他們偽裝的是外表,而人類偽裝的卻是內心,這些又是它們誰也學不到怎麽也學不會的。正從身旁經過的是什麽生物呢?隻有維持特警才有權去詢問,賞金獵人依據經驗才能一眼看得出來,或者在街麵上電腦終端裏確認一下身份方可知曉,現在沒有賞金獵人就算有也不一定能很快的認出來,他們和它們又有什麽明顯的區別嗎?也隻有他們或是它們自己心裏清楚。現在街上有的是維持特警,當然不犯什麽事的話,誰也不會搭理誰,有兩個維持特警正在街的另一邊巡邏,身邊的人已經走過去很遠,眼前街麵上有個家夥正走向一所房屋的電腦終端旁。

    他站在電腦終端旁漫不經心的輸入著一串數字,停了一會兒他看看房屋的門,又輸入一番再次看看門,接著又埋下頭認真的輸入,這次他一隻手停在鍵盤上,另一隻手撓著頭,那隻停在鍵盤旁的手敲打著數字鍵,眼睛卻盯著門,門沒有任何動靜,他向後退一步,兩手抓住頭,閉著眼睛像是在想問題,嘴裏還默念著什麽,再次迴到電腦終端前,兩隻手極快的敲擊著鍵盤,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門板,還豎起耳朵聽著門是不是發出聲響,即刻他雙手捶打起鍵盤,麵帶怒色,又退後一步,兩手抱著頭仰望天空可是什麽也沒看到,又低下頭蹲在地上望穿地麵可還是沒什麽發現,嘴裏一直念叨著,他好像想到答案霍地起身,撲到電腦終端前,一雙手又快速的敲擊著按鍵,盯著門的眼睛由先前還帶點點喜色,此時卻充滿怒火,他猛地抬起雙手握拳重重的捶向鍵盤,對著電腦咒罵一通,還因著急發怒弄得滿頭大汗,他又抬腿飛起一腳踢向電腦屏幕,他餘怒未消退後幾步鼓足勁,瞧那陣勢似乎想把這部電腦終端砸個稀爛方才解恨,剛抬起腿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身體就被後麵的人抱住,使他的兩腳離地在半空中亂踹,他勃然大怒掙脫不開也迴不過頭來看,掄起胳膊肘撞向身後,後麵抱住他的那個人趕緊閃開,險些胳膊肘就撞在他的鼻梁上,身後那人一使勁就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他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轉過身向著背後的那人就是一拳,誰知那人比他更快一記重拳已打在他的臉上,他頭向後一仰,腹部又挨到一拳,接著他雙手捂著肚子又摔倒在地麵,那人還趁勢踢他幾腳,他雙手護住頭,弓著身體蜷縮著動彈不得,氣得直哆嗦,嘴裏卻哼哼唧唧的罵開,“你他媽的有病啊,我招惹你啦?在我家門前你多管什麽閑事。”

    “你跟電腦發什麽脾氣,揍人才夠味,起來,起來啊,再試試看。”那人先是一愣,跟著又踹他一腳,指著他的頭迴敬道。

    “你這個瘋子,我揍我家門前的電腦妨礙你什麽。”他邊罵著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肚子試著站穩身體。

    “靠!我煩著呢?你家門前的電腦難道不是公物嗎?”那人迴罵一句,又準備給他一拳,卻發覺整個人被架空拖向一邊。

    “警察,站著別動,舉起手來,怎麽迴事啊?!”在街的另一邊巡邏的兩個維持特警聞聲而來,把他們兩個擋隔開,一位還出示警徽,另一位扶住他。

    “請在此輸入id號,確認身份。”那位警察收迴警徽,掏出便攜式是電腦唿叫總部準備進行身份確認。

    他看了一眼被警察攔住的那個人,在電腦裏輸入自己的id號,證實過自己的身份後,又盯著那人那種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外星人。

    “說說,為什麽在大街上打架呀?!你呢,還沒確認身份哩。”那位警察指著那人問道。

    那人有些無可奈何的苦笑著,想說些什麽,最後搖著頭什麽也沒說,慢慢的垂下一隻手伸向胸前。

    “別動!”擋在他前麵的警察拔出槍,按住那人的手,向同事做個手勢,讓那位警察去搜那人的身。

    “噢!原來是哈維警官呀,不好意思,誤會,誤會。隻是……,這個……,說你呢,幹嘛出手打警察。”搜身的那位警察把確認後的警徽遞還給哈維,換副笑臉,在哈維和他之間來迴指點一番,曆聲對他說。

    他打量著剛才揍他的那個哈維警官,他像是個警察嗎?瘦高個兒,年紀輕輕的卻不修邊幅,長發象一篷亂草蓋在頭上,一張臉還看得過去,眼睛格外有神,隻是眼圈周圍有著深深的紅暈,一看便知是對著電腦熬夜給形成的,又散射著些許抑鬱的光芒,衣服的領子上還殘留著一些番茄汁,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前這位警官好幾迴,都不敢去相信。

    “警察,是警察就可以不分清紅皂白隨便打人啊。”他見哈維警官正瞪著紅眼圈看向自己忙為自己辯護。

    “你……,我要迴家可這電腦不聽使喚,輸入過幾次都提示密碼錯誤,站在家門口卻進不去,你不發脾氣嗎,什麽破玩意啊,老是這樣子。”他見警官哈維又推他肩膀一下,怕哈維再動手打他身邊又都是他們一夥的,急著叫嚷道。

    “你不知道去網絡維護中心管理部找迴密碼嗎?跟電腦撒什麽野,它知道你在著急嗎,它又不是個人。”哈維好像很有感觸不無耐煩的說道。

    “去過呀,這個月我都去了四次。”他很是憤慨的丟下一句話,走向停在街角的無人出租車,又停住腳步直接走向網絡維護中心管理部門,邊走嘴裏還在謾罵著,“什麽玩意啊,還不如去古董店裏淘把鎖匙迴來用的方便,密碼錯誤,帳號或許都給封死,還坐什麽車,說不定還會被困在車裏呢。”

    忘記密碼總比遺失id號幸運,密碼可以找迴來,遺失id號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這時候誰能保證誰是真正的人呢?

    nv城的夜晚大街上很少有人走動,人們都覺得還是呆在一定的空間裏比較安全,人們都喜歡透過一扇扇門,一扇扇窗去觀察周圍的環境,身邊的人,雖然這些門這些窗無意中使他們之間產生隔閡,但是他們覺得這樣安全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我不至於受到傷害,要想真正的去了解這座城裏的人們就得走進門裏走到窗戶後麵去,但首先要證明的是將要進去的人會不會給裏麵的人構成任何的傷害。

    nv城的夜晚大街上危機四伏,在晚上能輕閑的走在街道上的要麽是執法者維持特警,要麽是有非凡能力的人,要麽就是個人,無數個夜晚街道上幾乎是沒有人的,這並不是指沒有其他的生命在活動,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是其他生物最為活躍的時候,黑夜由它們來主宰。那幢背著燈光的房屋牆角後不知道潛藏著些什麽東西,仔細一看,覺得好像是一雙閃著光亮的眼睛,在漆黑無星月的夜裏,那雙眼睛發出陰森森的綠瑩瑩的光,不,不,不是一雙,一雙、兩雙……,是好幾雙,看不清那些眼睛生長在什麽臉龐上麵,那幾雙眼睛都一齊盯著街道上一位手提公文包,身穿白格子短袖襯衫還係著領帶,衣著很講究的中年男人身上,這個中年男人正向這個拐角慢慢的走過來,那幾雙眼睛能很清楚的看著街道上的這個人,他身材高大,頭發梳理得很整齊,臉龐清瘦,下巴尖尖的,高高的鼻梁,正對著手機說話,厚厚的嘴唇一張一合,一副方格眼鏡並沒有遮擋住他眼睛裏迸射出的光芒,這一束光芒又和躲藏在牆角裏的這一束束的光芒是那麽的相似,可以說簡直就是完全相同的,而這些眼睛是鑲鉗在怎樣的麵容上的呢?卻始終也看不清楚,光線很暗。這幢房屋斜對麵樓頂上陰暗角落裏有個影子已經注視著這幾雙眼睛好久,隻是這幾雙眼睛都隻盯著拎公文包的那中年男人,全然沒曾留意到不遠處有人正盯著它們。

    拎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正一步步的走近那個路口,那幾雙眼睛再次一起看過去,然後同時收迴,相互對望一陣,似乎在確認什麽又像是做出什麽決定,然後一雙眼睛向四周巡視一番,街道上除了那個中年男人外,迎麵那盞路燈下好像還有個醉鬼跌跌撞撞的走著,不時還扶著路邊的一棵大樹嘔吐,再也看不到有其他的人,夜很靜很沉,那雙眼睛又望向另一些眼睛,那一束束的光芒開始活動躍起。斜對麵樓頂上的那個高大的影子也在輕腳輕手向前行,這時他手上已多出一把槍。

    突然那高大的身影縱身躍下高樓,在路燈裏身影一閃已竄到街對麵的花壇旁,“砰!”一顆子彈刺破黑暗,一雙撲向那提公文包男人的眼睛,閃耀一下,隨著一聲嚎叫,傾刻間就消失,另外那幾雙眼睛同時向槍聲響起的地方向望過去,先前狠毒的目光暗淡一些,緊接著一陣陣嚎叫聲撕碎夜幕,一雙雙利爪泛著寒光劃破長空,那叫聲如狼嗥,那利爪犀利無比,有兩雙眼睛向那高大的身影直逼過來,眼睛和利爪像一道道閃電擊向那高大的身影寒意襲人,另外一雙眼睛再次撲向拎公文包的中年男人。那高大的影子身形極快躲開揮舞而來的利爪,舉槍一橫子彈射向攻擊那位中年男人的那雙眼睛,那雙利爪在路燈下發出耀眼的光,中彈後又即刻化成灰燼,這是專門用於對付它們而特製的子彈,令那高大的影子感到驚詫的是那個拎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在利爪揚向空中的一刹那間竟然向後躍起躲蔽到路旁的矮樹叢中,動作也竟然和攻擊他的那雙眼睛一樣靈巧,速度迅猛,子彈反而在他閃開後才擊中那雙眼睛。那高大的身影一分神,冷不防肩膀被剛撲空又重新抓過來的那兩雙眼睛中的一雙抓傷,他並不退縮,空著的那隻手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刀瞅準部位刺向那雙眼睛的胸膛,整個人推動著那把插在胸膛裏的短刀撞向路邊的燈柱,昏黃的燈光裏他看到那雙眼睛正張著嘴露出鋒利的獠牙要咬向他的喉嚨,他轉動著短刀在胸膛裏向那雙眼睛的心髒劃過去,那雙眼睛所在的麵孔開始扭曲變形撕裂原來的偽裝露出它的真實麵目,是一隻狼,這些是狼人,那高大的影子雖然肩膀受傷又身陷狼群,但他毫無懼色仍舊鎮定自若,眼睛裏直射出令狼人戰栗的冷光。那個被短刀刺入心藏的狼人掙紮幾番就倒在他的腳下,他朝屍體開過一槍,一會兒那個狼人向被風化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舉起槍瞄準正逃向遠處的另一個狼人,他正準備開槍,忽然間覺得太陽穴旁冰涼冰涼的一支槍口抵在上麵,他眼望著那個狼人上躥下跳的沒幾下身影閃向一棟樓房後就再也看不見。他唯有慢慢的舉起雙手,槍口指向空中。一陣酒味襲鼻而來,他感覺到一隻手繞過他的腦後要去奪他手裏的槍。

    “哈維警官,謝謝你救我。”他斜眼瞥見躲在矮樹叢後的那個拎公文包的男人走出來,對拿槍指著他的那人說話,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淺淺的笑容。

    “查理,怎麽是你,時間不早,還沒迴家呀?”繞向他腦後的手停住,槍仍然指著他的頭,哈維對那個中年男人查理說,聲音對他來說是那樣的熟悉,還帶著陣陣濃烈的酒氣。

    “哦,有點事耽誤些時間,幸好遇見你,剛才好險。”查理頓頓神說道,伸手抬一下眼框向他看看,迴想著剛才的那一幕。

    “是他嗎?這家夥深更半夜的拿著槍到處晃蕩準沒幹好事。”哈維邊說著,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槍,轉到他的對麵。

    他看到一張不加修飾的臉,眼圈紅紅的,衣領上還殘留著番茄汁,他看到哈維正瞪著眼睛看著他,眼睛裏有些茫然似乎在盡力的迴想著在什麽時候見到過這張濃眉大眼,棱角分明,剛毅又略顯冷峻的臉,他看到哈維的嘴角一斜緊皺的眉頭也隨之鬆弛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對著他的槍口就在嘴角揚起的那一刻迅速的移開,自己的槍也送還到在手中。

    “哈維警官,興致不錯喲,酒喝得太盡幸連老朋友都不記得嗎?”他聳聳間笑著說,聲音洪亮悅耳。

    “哎!哎!韋恩,韋恩,nv城裏最值錢的賞金獵人,嗨,好久不見,你這是又藏在哪兒呀?不到危難時刻你是不顯身的啊,嗬嗬……”哈維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輕揉,雙手拂過臉麵深深的吸口氣,向他走過去擁住他的肩膀,在他背後拍拍說道。

    “哦,哈維警官,現在就可以擒我迴去,換些酒錢喲,嗬嗬……”韋恩也在哈維的肩膀上輕拍一下,微笑著說。

    “嗯!現在好像不是工作時間,不過你若是想請我喝酒的話,我還是很樂意奉陪的。”哈維看到韋恩肩膀上的傷,有些擔心的問道,“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沒什麽大礙,我倒是很擔心你是否還能夠喝得下去呀,怎麽又借酒澆愁,愁不能遣,而且日增麽。”韋恩看著哈維紅紅的眼圈,有些微醉的眼神說道。

    “啊!對了,韋恩,這是查理,我們住同一條街區,”哈維又揉揉額頭,不接韋恩的話茬兒,指著哈維介紹給韋恩,又指著韋恩對查理說,“查理,這是韋恩,你應該感謝他才對,剛才是他在幫你。”

    “噢!……”查理看向韋恩一眼忙說,“多謝!謝謝你殺死那些狼……”查理猛地哆嗦一下好似心有餘悸,借勢友好的將手伸向韋恩,“謝謝你,趕跑那些可惡的家夥。”他改口說完那句話。

    韋恩握住查理的手,疑惑的看著他,想起查理適才向後一躍躲閃的情景,心裏猜想著查理的身份,竟一時忘記鬆開握著的手,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發問,隻得笑著點頭迴應。

    “查理,反正已經很晚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吧,韋恩請客哦!”哈維不太明白韋恩握住查理的手為什麽不鬆開,臉上有著笑容可眼睛裏分明是迷惑,他在韋恩的肩膀上用力一拍,眼望查理說道。

    “這主意不錯,走吧。”韋恩借機搖搖握住查理的手,隨後放開,他還想著從查理身上探聽一點消息,忙說道,誠心的邀請他。

    “哎呀!這怎麽好呢,應該是我請你們兩個才對啊,改天吧,改天請兩位到家裏去喝上幾杯,今晚恕不能奉陪,老婆還在家等著哩。哈維,家裏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呀,嗬嗬……”查理顯得很高興,又扶一下眼框,望著哈維有點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激動的說道。

    “喔,是啊,是啊,趕緊迴去照顧尊夫人吧,到時我們一定登門恭賀。”哈維好像記起什麽也挺高興的,笑著說。

    查理不再多說,向韋恩和哈維揮手作別,坐上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早先漫步歸家的心情全然沒有,剛才發生的事想讓他害怕驚懼變得憂心忡忡,急匆匆的趕迴家裏。

    酒吧裏冷清清的,這座城市給人的感覺本就很冷,是一種金屬般的厚重的冷。人們早已習慣於在家裏享受各種各樣的織網生活,這些公共娛樂場合在重新出現的時候就都失去它們本來的意義,隻是構成一座現代化的大都市需要這些場所這些設施,它們和這座城市的其他一些虛空的建築物一樣,屬於一種擺飾,一種象征性的符號印跡,象征著這座城市的另類文化,城市裏的人們有著文化娛樂消費的場合,有著豐富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設施,別無他意,真的要說出什麽感覺來依然是一個字:冷。

    能讓人們知道這裏是酒吧的是這裏喧囂的音樂,這音樂是從機器裏合成播放出來的,找不到源自胸腔裏的那份熱忱。韋恩在吧台選好酒水,在電腦終端輸入他的id確認後屏幕上顯示出他的身份,姓名:韋恩;年齡:二十二;職業:生物學教師,籍貫:地球村公民;其他方麵要參閱詳細資料,韋恩用很懷疑的目光看著電腦裏顯示自己的身份,心底便有些茫茫然怎麽沒過一兩天又是新的身份呢?他思索片刻不得其解,便用附屬卡付帳,隨即按照他們各自的口味,電腦已經根據比例配置出酒水。韋恩端著酒杯坐在哈維對麵,拿著哈維的那瓶酒為他斟滿,也給自己倒上一杯,兩個人碰碰杯一口喝完,又各自滿上。

    “nv生化科技又換形象代言人,而且還越來越漂亮喲。”哈維喝口酒,目光散亂在清冷的街道上,一下又集中在nv大廈牆體廣告裏,毫無表情很隨意的說道。

    “nv生物工程公司是做什麽的呀,城裏好像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們的產品,難道全都銷售到其他城市或是星河係裏?!”韋恩呷上一口酒應聲道。

    “誰知道呢,不過這廣告確實給城市增色不少哦!特別是那女孩簡直就是nv城裏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哈維目光收迴到韋恩臉上,苦笑著說道。

    “怎麽啦?!每次見到你幾乎總把自己弄成這樣,你的網戀進展如何?嗬嗬……”韋恩記得上次哈維喝醉酒時傾吐過自己情感上的煩惱,韋恩關心的問道。

    “唉!”哈維端起酒杯一口喝完,把玩著空酒杯,長歎一口氣,搖搖頭說道,“不怕你笑話,這事真糗,我堂堂一警官,雖然談不上英俊瀟灑,但也一表人材,現實生活裏也不乏有女孩子追求,可是,唉!我的天啊,我還是越陷越深已經不能自拔,竟和她家的一隻機器狗約會過十一次。”

    “啊!……,噗――”韋恩剛入口的一杯酒,全噴出嘴來,他抹一把嘴似笑非笑,是同情又有些責怪的說道,“你還是警官呢,沒去查查電腦那邊的女孩嗎?”

    “誰說我沒查啊,我查過她所有的資料甚至包括她的家人,她老家好像是沙尾漁村的,三年前搬到我斜對麵的那幢樓裏居住,是查理先生家的鄰居,每天我都能透過玻璃窗看到她,去查理家做客時,我還在樓梯口遇見過她哩,每次她都答應出來和我約會,可每次見麵的都是她家的那隻機器狗。”哈維有些無奈的說著,酒杯在桌麵上傾斜著轉圈就要摔掉在地上,他伸手將它接住,倒滿一杯酒,一昂頭噙住酒杯,也不放下。

    “大概她隻是想和你進行那個,那個什麽啊,幾千年以前很流行的柏拉圖式的愛情吧。”韋恩望著哈維略顯憔悴的表情,想不出該說些什麽好,聽到他說起查理,就追問道,“查理?!查理,是剛才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嗎?他們住同一幢樓裏呀。”

    “是啊,我好多次借故去查理家做客,就是為了能看到她,她也是查理家的常客,感覺她很想見到我,似乎又很害怕我,我能從她的眼睛裏覺察得到,雖然隔著一條街道。”哈維喝光杯中的酒有些興奮的說道,就好像已經看到她的目光對著他閃爍,又趕快給自己斟上一杯,仿佛他也正看著她。

    “你是說她和查理很熟,那個查理是做什麽的呢?”韋恩從見到查理一躍而起後一直想疑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查理?!他為nv生化科技工作,是什麽優化部門的高級工程師吧,是個很實在的人啊。”哈維淺淺的啜口酒,接說道,“嗯,他老婆原來也在nv生化科技上班,懷孕後在家裏休養,很是幸福的一家人。”哈維流露出特別羨慕的語氣話語的中肯。

    “哦!”韋恩迴應一聲,陷入沉思一時也找不到什麽新鮮的話題,他敏銳的感覺到那個查理絕非那樣簡單。

    “如果……,如果我能和她也組建一個像查理那樣的家庭,那就真的很幸福此生無悔。”不知觸動哈維心底的那根神經,他的情緒慢慢低落不無惆悵的說道。

    “哎!你難道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嗎?她在上學還是已經參加工作,她倒底是什麽人呢。”韋恩見哈維被一段虛幻的愛情折騰得不成人形有些同情帶著些許憤憤不平的語氣說道。這個女孩是那次通知自己去救哈維的人嗎?怎麽又這般對待哈維呢,其實他和哈維能夠成為朋友多數是因為他們倆惺惺相惜,在他先前的印象中哈維不應該是現在這副神態,至少那次在追捕自己的時候,顯得很神武,他們是不打不相識,隻是一個替政府工作,一個為……,韋恩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為誰工作,好像命中注定他生來就是做這些事的,他接受任務,去完成任務,規則是不問為什麽,獎金就打入到他的帳戶裏。

    “悠!她喜歡我稱她為悠。”哈維喃喃的說道,感覺心已經在那個女孩子悠身旁。

    “你最近不忙嗎?怎麽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追求女孩子身上。”韋恩擔憂哈維的心情會一直壞下去,舉杯和他幹完杯中的酒,韋恩知道哈維最熱愛的還是他的工作,懲惡揚善曾經是他生活的目標,以前哈維就是這麽一個人。

    “你有遇上吸血鬼嗎?每隔一個月的時間,總會在海邊的垃圾處理場旁發現一兩具屍體,身材都很健壯,身上找不到任何傷痕,脖子旁有點問題,看得出像是被異常鋒利的刀以極快的速度割開,又好似是被利牙齒咬過,總之所有的屍體都沒有半滴血,全部是人類,幹癟癟的跟僵屍沒什麽區別。”果然哈維興致比剛才還要高出許多,給自己和韋恩都斟滿酒後挺認真的說道。

    “喔!吸血鬼,不是有傳說它們在二十多前被驅魔人全部消滅嗎?我沒遇上過,狼人的出沒也不向以前那般猖獗,有些怪異,我注意一下有消息及時告訴你。”韋恩稍做思考,才慢慢說道。

    “是這樣啊,好吧!明天傍晚有艘船會在零五號港口靠岸,我會去看看的,每次有船過來總會出問題,船上的檢查最為鬆懈給那些不法分子鑽空檔,使他們能乘虛而入。”哈維剛喝完杯中的酒就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先前便剛醉過一次正扶著街邊的大樹嘔吐,聽見那邊有槍響和打鬥聲勉強支撐著跑過去,才遇上韋恩,現在又喝過不少,開始思念著悠,朦朦朧朧睡意陡增忍耐不住,當著韋恩的麵昏昏沉沉的睡下。

    韋恩見哈維喝完杯中的酒就倒在一旁便沉睡不醒,也沒再去打攪,伸手摸向他的額頭,還好隻是醉酒。哈維為情所困,而自己卻為身世所困,韋恩從懂事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總感覺到背後有個人在支配著他的生活,他所有的身份所從事的工作都是幕後的那個人在一手策劃著,就像他成年後毫無選擇的成為賞金獵人,這並不是他想從事的工作,他隻有無可奈何的去麵對,他想找出幕後的那個人可始終沒有一點頭緒,他的一舉一動似乎全在那個人的掌控之中,那個人會是誰呢?韋恩獨自冥想著靜坐一會兒後,望向天空一眼沉沉的夜色籠罩著周圍的一切感覺都辨別不清楚方向,他站起身來,消失在夜幕裏,腦海中迴想著哈維說的最後一句話,明天傍晚有船進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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