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沉著臉,一步邁到月清淺的身邊。


    抬手在他眉心處輕點了一下。


    月清淺這才悠悠醒來。


    醒來的那一瞬間,迅速判斷了一下場內的形勢,而後逼出兩滴淚來。


    聲音嘶啞哀傷:“染染……”


    而後又自責道:“是我沒有保護好月家的族人,我愧對月家的列祖列宗啊。”


    月染點點頭:“你確實該有愧。”


    月清淺:“……”


    連眼淚都忘記流了,隻是抬眸怔怔的看著月染。


    這丫頭變了好多。


    之前的媚態已經完全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清冷。


    尤其是那雙紫色的眸子,仿佛含著冰雪,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戰栗。


    她的一雙眼睛怎麽會變成紫色?


    還有,她的“玲瓏媚體”怎麽消失不見了?


    那秘法修煉後不是不可廢除嗎?


    “幸好染染你學成歸來,否則我月家今日便徹底亡了。”月清淺輕咳一聲,說道。


    “他們是怎麽迴事兒?”月染指著月家那些族人,問道。


    月清淺眸光有些躲閃:“這個……我也是為了咱們月家的將來……”


    “是為了你的將來吧。”月染打斷道。


    “染染,咱們迴家吧,別讓外人在這裏看了笑話。”月清淺心虛的抿著唇。


    “月家現在還不夠笑話嗎?”月染反問道。


    “染染,你是不是得了什麽機緣?怎麽一下子就晉升仙靈境了?”月清淺轉移話題,問道。


    “確實得了天大的機緣。”月染點點頭。


    月清淺聞言,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染染,不知是什麽機緣啊?”


    “你確定讓我在這裏說?”月染瞥了月清淺一眼。


    “迴家說,咱們迴家說。”月清淺準備起身時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捆著鐵鎖:“染染,這鐵鎖……”


    “和老祖很配。”月染一揮手,束縛在地的那根鐵鎖斷了。


    其他的鐵鎖,還牢牢鎖在月清淺的身上。


    月清淺戴著手銬腳銬,臉色難看非常:“染染,莫開玩笑了。”


    月染卻不理會,而是看向吳煒:“吳家主,今日我得先安頓好族人,明日歡迎來我族中一敘。”


    “一定一定。”吳煒連連點頭。


    月染這才抬手掐訣,將其餘三人頭頂上懸浮的紫色花瓣收了迴來。


    花瓣纏繞迴花枝上,然後化作一根紫蓮花簪子。


    月染隨手將頭發挽起。


    “屆時叫上這三位家主一起。”


    “沒問題。”吳煒連連點點頭,那三位家主也忙的點頭。


    “月錦,月容,帶著族人們,跟我迴家。”月染扭頭看向最開始被帶上台的一女一男。


    “是,染姐姐。”兩人都麵帶欣喜,大聲說道。


    “染染,那我……”月清淺忙的開口。


    “老祖自然也跟我們一起迴去了。”月染瞥了月清淺一眼,語氣淡淡的。


    月清淺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月染把他扔在這裏不管了。


    他如今靈根已毀,若無家族庇佑的話,結果可想而知。


    月清淺也不在乎什麽麵子不麵子了。


    提著手銬腳銬飛快的追了上去,生怕跑慢了再被他們給撇下了。


    月家,已不複當日。


    到處都是毀壞的痕跡,殘破不堪。


    唯有後麵一排低矮的房子還可暫住,是月家仆從的居所。


    “染姐姐,我們立刻收拾個院子出來。”月容忙的站出來:“我看還有幾個院子能湊合住。”


    “別忙活了,這幾天你們也辛苦了。”月染擺擺手:“我看你們都受了傷,我先幫你們療傷。”


    “染姐姐,我們沒事兒。”月錦笑了笑。


    明明隻是一個很溫暖很乖巧的笑,卻不自覺的浸出幾分魅惑。


    “聽話。”月染的語氣很溫柔,也很堅定:“大家分坐成五排,抱元守一。”


    “染姐姐……”月容還想說什麽。


    “就聽染姐姐的吧。”月錦打斷道,而後率先盤膝坐在一處空場。


    其他人頓了頓,而後排坐在月錦身周。


    一共六十五人。


    待大家都坐穩後,月染再次拔下頭上的發簪。


    注入靈力,化為一支紫蓮花。


    而後輕輕摘下其中一片花瓣,以靈力催動。


    那片花瓣,懸浮於眾人頭頂,而後綻放出紫色的光芒。


    月錦等人,頓時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道湧入靈脈中,修複著所有的創傷。


    整個人就像泡在了溫泉裏,有種說不出的舒適。


    那片花瓣的顏色,越來越淡。


    直至顏色盡失,那抹紫色的光芒才逐漸消散。


    月染抬手將花瓣召迴。


    失去顏色的花瓣重新歸於花枝上,立刻就有源源不斷的紫氣湧向那枚白色的花瓣。


    不過盞茶的功夫,便恢複如初。


    而後又化作一隻發簪。


    月染挽頭發的時候,月錦等人也已經睜開了眼睛。


    “染姐姐,你現在也太厲害了吧。”月錦一臉崇拜的看著月染。


    月染抬手揉了揉月錦的發絲:“那是因為我遇到了一位貴人,是她給了我新生。”


    “貴人?”月錦好奇道:“染姐姐,是誰啊?”


    “星月宗的宗主。”月染的眉宇間,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溫柔。


    月錦瞪大了眼睛:“星,星月宗宗主……”


    月容也跟著瞪大了眼睛,結巴道:“就,就是那個發,發布星月令的星月宗?”


    月染點點頭。


    “恭喜染姐姐。”月錦拉住月染的手,激動道:“這確實是天大的機緣。”


    “染姐姐真厲害。”月容也激動的臉蛋通紅。


    “不是我厲害,而是大人憐憫天下,所以賜我新生。”月染眸底盡是崇拜:“我這條命,是大人的。”


    月清淺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快步走到月染麵前:“染染……”


    剛剛月染給大家療傷,他並未上前。


    不是他有自知之明。


    而是他是靈根破碎,無法可醫。


    若是強行用靈力修補,恐怕會傷的更重。


    如今聽聞月染結識了星月宗的宗主,心頭立馬變得火熱起來。


    談起星月宗,現在整個大荒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不止一次後悔當初去藏寶穀。


    有那個功夫,去北乾洲星月宗排隊參加入宗大選他不香嗎?


    非要花費人力物力去什麽藏寶穀。


    繞了三圈,什麽都沒找到。


    還錯失了入宗的機會。


    說起來,天一宗的那位仙帝可真不是個玩意兒,居然如此消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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