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就去找王凱,要去檢驗一下他的忠誠。

    我聽明白鄧禹的意思了,一個好的紅棍,不隻要打架厲害。更要忠於自己的老大,百分百服從老大的指令,放在古代就是“軍令如山”的意思,絕對不能違抗。

    我把王凱叫出來,站在走廊上聊天。

    我問他:“我讓你現在去打阿福,你去不去?”依我們現在的情況,阿福是最難對付的,王凱要是敢,就證明挺忠誠的吧?王凱當下拍著胸脯:“濤哥,你說什麽時候打,咱就什麽時候打!”一聽這話,我心裏喜滋滋的,感覺還不錯。

    當然,我不會真的讓王凱去打阿福,那不是激化矛盾了嗎?不過我相信王凱沒有騙我。

    “在這幹什麽呢?!”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吼。

    我迴頭一看,竟然是老豬。

    再看看四周,還是下課時間,學生都在走廊打鬧,老豬沒法找我的茬。

    我慢悠悠地說:“站這聊會兒天,應該沒有違反校規吧?”

    老豬一臉橫肉,怒氣衝衝地說:“有這閑工夫,不趕緊好好學習,就知道浪費父母的錢,你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是你早就一頭撞死去了!”說完便轉頭就走。

    我看著老豬的背影,肯定是氣的牙癢癢,再看看旁邊的王凱,突然就計上心來:“王凱,跟我揍老豬去。”

    王凱當時就傻了:“濤哥,不好吧?老豬可是教導處主任。”

    其實我當時雖然生氣,但還沒衝動到去打老師的程度,就是想借此機會考驗一下王凱的忠誠,他要是真的上去了,我肯定把他叫迴來。

    我又問他:“你不去?”王凱說:“不是不去,是不能去啊。”

    其實按照正常人的思維,王凱當然說得沒錯;隻是作為一個紅棍,就完全不合格了;如果換做宋揚和狗熊,狗熊早就衝上去了吧?所以,王凱沒錯,隻是按照鄧禹的標準,他不適合做我的紅棍。

    我看看王凱,搖了搖頭,迴到了教室。

    王凱還以為我生氣了,跟在我後麵不停地解釋著:“濤哥,你冷靜冷靜,咱們不能打老師啊,那樣可就惹大麻煩了。”

    結果他的聲音太大,連鬱小唯都聽見了。

    鬱小唯跑過來說:“吳濤,你要打老師?”

    王凱知道我和鬱小唯關係好,忙不迭

    地把剛才的事情給她說了:“小唯姐,您給評評理,我是該聽濤哥的沒錯,可也不能盲目的聽啊,到最後反而是害了他!”

    鬱小唯直接把指頭戳過來了,點著我的腦門說:“吳濤,你這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我笑著說:“沒事,我和王凱鬧著玩的,哪能真的去揍老豬,要揍也得套著個麻袋啊。”

    王凱在旁邊嘿嘿的笑:“沒錯沒錯,濤哥說得沒錯。”

    就這樣,我心中的紅棍人選,王凱第一個被pass了。

    雖然如此,我也沒有疏遠他。

    除了王凱,身邊常駐的還有十幾個人,就是鄧禹口中的烏合之眾。在沒有找到真正的兄弟之前,身邊還是要有幾個人的,否則和現在的身份不搭,好歹我也是在學校壓阿福一頭的角色。

    王凱事件之後,我又或多或少的考驗了一下其他混子,都是平常打架比較猛的。

    不過可惜的是,一個合格的都沒有。

    鄧禹說白紙扇最難尋,我看紅棍也簡單不到哪去,不知道宋揚是怎麽找到狗熊的。

    事情在一開始就遇到難題,我是真的有點頭大了。

    這天,我和鬱小唯每人捧著一杯奶茶,坐在大操場的雙杠上聊天。

    因為距離東北角的荒草地不遠,我倆自然而然的就說起了那天晚上抓奸的事。

    我和鬱小唯本來就是哥們,所以沒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

    鬱小唯就問我:“哎,那天你看見趙菲的胸沒?”

    我苦笑著說:“能看不見嗎,阿福都快把趙菲的衣服扒光了。”

    “嘿,大吧?”

    “那是。”

    我瞥了鬱小唯一眼,賤笑著說:“比你的大多了。”

    鬱小唯罵道:“去你的吧,你見過老娘的嗎?”

    “不用見也知道,你那裏平的跟飛機場似的……”

    “滾……趙菲的大,你倒是看去呀?”

    “嘿,我看的都不想看了。”

    “切,你就吹牛吧,我還不知道你,趙菲讓你拉拉手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愛信不信。”

    我倆正鬧著,就看見前麵不遠處過來一群人。

    正是阿福和他的兄弟們,正圍著一個學生又踢又踹。

    那個學生是二班的,出了名的傻大個,全年

    級最高最壯的。按理說不該被欺負,卻天生有點傻傻的,連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說,被人打了也不敢還手,所以一直都是被人戲弄的對象。

    今天也不知咋了,竟然惹了阿福他們一群人,被帶到大操場這麽一頓暴打。

    傻大個真的很高,阿福他們要是想扇他耳光,打他脖子,還得蹦起來。

    關鍵他們還很享受這種感覺,就像灌籃似的一個個蹦起來打傻大個的耳光。

    傻大個唯唯諾諾的,怎麽打也不會還手。

    看著這個場麵,我心裏挺悲哀的,不由想到自己被打的場麵。

    不過,我還沒聖母到要過去打抱不平的地步,我和阿福約定井水不犯河水,犯不著為了傻大個得罪阿福。

    “吳濤,你去幫幫傻大個吧。”

    鬱小唯突然說。

    “啊?”我驚訝地看著鬱小唯。

    鬱小唯目不轉睛地看著阿福他們,輕輕咬著嘴唇說道:“傻大個太可憐了。我也知道你和阿福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這種情況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也看向場中。

    這時候,傻大個在多人的圍攻下終於頂不住了,猶如山峰一樣的他突然轟然倒下,而阿福他們卻是更加興奮起來,一個個“嗷嗷”的叫著,就好像擊中了全壘打。

    即便這樣,他們也沒放過傻大個,依舊圍著傻大個拳打腳踢。

    “媽的!”這次我也忍不住了,他們就不覺得自己過分啊?

    我猛地跳下雙杠,朝著阿福他們走了過去。

    鬱小唯也緊跟其後,而且把甩棍也拿出來了,天知道她之前把甩棍藏哪兒了。

    “吳濤,這是單刀赴會啊,我真是越來越愛你了!”鬱小唯在後麵很興奮地吼著。

    我哭笑不得地說:“別扯淡了,趕緊給王凱打電話,讓他帶點人過來,要是一會兒打起來,我一個人可扛不住。”

    “行。”

    鬱小唯站住了,拿出小靈通打電話,而我則繼續往前走去。

    大操場很空曠,阿福他們也早就發現我了。

    等我快走近的時候,他們停止了毆打傻大個,阿福看著我說:“吳濤,怎麽個意思啊?”看來已經有點不鳥我了。

    我看看地上的傻大個,那家夥挺耐打的,竟然還睜著眼睛,不過是沒什麽力氣站起來了。

    “行了,差

    不多得了,非得把人打死啊?”我過去要扶傻大個。

    “哎……”阿福攔住我的去路,上下看了看我,說道:“吳濤,什麽意思,要插手我的事?”

    “沒沒。”

    我連忙擺手:“給我個麵子,算啦!”

    “吳濤,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倆說過井水不犯河水的吧?這也是揚哥和陽哥協商過的,你是不服揚哥,還是不服陽哥?現在你插手我的事,可真有點說不過去。”

    不得不說,阿福這小子也太會說了,可能這也是能混好的一大特點。

    我想了想,就說:“傻大個是我兄弟,你打他就是不給我麵子,就等於是你的井水犯了我的河水。”

    “什麽?你說傻大個是你的兄弟?!”阿福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就連傻大個,也抬起頭來迷茫地看著我。

    這事確實好笑,誰都知道傻大個連個朋友都沒,更不用說是兄弟了。

    我以前雖然被欺負吧,但好歹還有哥們,鬱小唯從來沒嫌棄過我。

    “對,傻大個是我兄弟。”

    我認認真真地說道。

    現在隻有這樣,才能救出傻大個了。

    “哈哈哈……”阿福依舊大笑著:“吳濤,我咋不知道你還有個兄弟是傻大個呢?”

    “嘿,你每天那麽忙,哪能知道這些事啊。阿福,給我個麵子唄?”

    阿福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傻大個,冷笑了一聲:“行,那我就饒你兄弟一次。”

    他把“你兄弟”這三個字說的很重,好像這樣就能侮辱到我一樣。

    “咱們走!”阿福一招手,一堆學生跟著他嘩啦啦地走了。

    我蹲下身去,看著傻大個:“你沒事吧?用不用扶你起來?”

    傻大個咳了兩聲,搖了搖頭,然後坐了起來,小心地拍打著身上的土。

    就在這時,鬱小唯和王凱他們過來了,圍著我問有事沒事。

    我說沒事,都散了吧,大家便一哄而散。

    鬱小唯呆在我身邊,也問傻大個:“哎,你怎麽樣了?”但是傻大個沒理她,仍舊拍打著自己身上的土。

    “這人,真是……”鬱小唯撇了撇嘴:“問你話呢,你有沒有禮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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