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迴來的葛建鵬,院子裏的人們都主動過去幫忙,把滿滿一車東西卸下來。


    雲溪也關掉火,過去幫忙把菜卸下來。


    菜和肉都放在搭建好的大平桌上,桌子是一塊塊木板臨時搭建的,雖然看著有點破舊,桂蘭找來窗簾鋪上去,看著還不錯。


    這桌子起著很大的作用,做大席需要切菜碼菜,一次性十幾盤的菜品種類,都離開這種大桌子,使用起來很方便。


    買迴來的肉和菜,幫忙的大姨們亂放一通,同樣的事情,會重複的去做好幾次,一袋菜拿來拿去,看著挺忙,就是沒有洗出來的菜,或者剝出來的蒜。


    雲溪走過去,把所有的菜和肉種類分開,把配菜的蔥薑蒜,香菜歸置到一起,配菜炒的歸置一起,都分好類後,幫忙的大姨們都看著雲溪,說:


    “雲溪真厲害,這麽多菜這麽快的區分,真是厲害。”


    “嗯嗯,這樣就好幹活了,知道弄哪個,咱們那陣削個土豆都換了倆人了。”


    不自覺地,大嬸大娘們在這亂糟糟的雜活分工上,也開始佩服這個小姑娘,一開始的嘲笑看來是錯了。


    分好類後,雲溪指著材料說:


    “嬸子,你就負責把這些肉都泡水,去除血水。”


    “姨你把這蝦的蝦線挑了。”


    “大姐你把魚清理了並醃上。”


    “嫂子你把這些雞屁股切了後,去把銀耳泡上…”


    看著輕車熟路的雲溪,指揮著大夥一起幹,徹底不會有嘲笑和質疑聲了,還沒做飯,光看這架勢,就挺讓人服氣。


    所有的幫廚大姨們,分工明確以後,效率就高了。


    廚房裏嘰嘰喳喳的聲音,和使用刀子鏟子的碰撞聲,讓院子裏一下子就忙碌了起來。


    幫廚的大姨們手腳麻利,聊天也並不耽誤幹活,幫廚的大嬸們都是村裏的,自然東家也會給人家幸苦費的,走的時候菜呀肉的都可以優先打包帶走。


    雲溪這邊也忙著燒豬毛,買來的豬頭豬肘都需要燒毛,不然太影響菜品的質量了,豬頭大的毛沒有了,但是藏在耳朵裏的絨毛還是很多的。


    雲溪找來幾根鐵棍,把燒紅的鐵棍直接烙在死角的豬毛上,這樣又快捷方便,還能把豬毛的根部也燒掉。


    院子裏幫忙的人,看到雲溪這樣操作也說著:


    “好方法,這樣燒豬毛不費力,還能把小的雜毛都除了,這比起瀝青方便多了。”


    豬肘子脫毛的時候,雲溪把四個灶台齊開火,燒熱鐵鍋,手拿著肘子的另一邊,輕輕的放進去,按壓肘子來迴移動摩擦,吱吱吱的燒豬毛聲音,一聲比一聲弱。


    這樣又燒了毛還潤了鍋,一舉倆得。


    這時,硬菜的原材料上場了,幫忙的大姨們,還有部分人,都好奇她怎麽處理這麽大半扇子豬肉還有一整隻豬頭。


    好奇心加重,廚房這邊都是圍觀的人,有的是期待看她做成功,有的是等待著看她出個洋相,看出洋相的人居多。


    這時人群中,有一個人扯著嗓子衝幫忙的大姨們喊:


    “我說嬸子們,今天你們怎麽讓一個小姑娘指揮的屁股亂轉,她懂個啥呀,哈哈哈,是不是,大家夥。”


    聽到有人起哄,加上沒有見識過雲溪的做飯水平,院子裏的人也跟隨著,嘲笑著:


    “這說明小姑娘會說話,哄著她們幹活。”


    “她懂個啥,真是。”


    幫忙的大姨看著他們這麽說雲溪,也打抱不平的迴擊著那個說話的人,喊道:


    “我說,王和平,給你能耐的,那陣缺廚子時候你不吭氣,這時候你說啥廢話。”


    “你能你上呀,你不能你就閉嘴,大家說是不是啊!”


    院子裏聽著這倆方說話,有人趁著熱鬧,也起哄的說:


    “王和平,我看見雲溪剛才提溜鐵鍋那一下就很好看,看著也覺得厲害,可是,你這麽一說吧,我覺得你更厲害,這樣吧,你就不用提溜鍋了,你就拿起鐵鍋轉轉圈,耍耍鍋,讓大夥看一看,大家說好不好。”


    有人附和道:


    “王和平,上去吧,你能行,你就轉去吧。”


    “你轉不轉,不轉就走開點,要轉就快點的整起來。”


    王和平看到院子裏人都瞬間指著自己,就急眼的說:


    “我又不是耍雜技的,我轉個錘子呀,憑啥給你們免費看。”


    另一個人喊著,說道:


    “我看你是,吃飽撐的沒事幹,閑的,快幫忙倒幾桶泔水吧。”


    王和平本來想找點樂子看,沒想到,自己成了樂子,居然有人讓他去幫廚,他得趕快溜。


    “哈哈哈,別倒泔水了,我看和平是想和我們一起幹活,過來吧,摘芹菜葉吧,不然你閑的慌。”


    一個幫忙大姨手裏拿著一捆青菜,招唿著王和平。


    “想啥呢,我才不給你們摘菜呢!”


    王和平有點惱羞成怒的說著。


    幫忙的一個嬸子問道:


    “怎麽,平時和老葛叫哥長哥短的,你哥今天歸西你都不幫點忙?”


    王和平被這麽一說,加上大姨們的安排:


    “來吧,這有板凳。”


    這一喊,隻能被迫先摘菜了。


    另一邊,葛建鵬本來是不滿意老媽找的這個小廚子,拉迴來的菜單,葛建國看著400的標準,準確的斤兩總覺得會超出預算,立刻反駁了。


    認為老媽在瞎胡鬧,這雲溪他多少了解點,就一個剛畢業幾年的學生,讓她做菜,100個不同意,奈何擰不過老媽隻能乖乖的去買菜。


    去了菜場,買肉的時候,連賣肉老板都說:


    “我們幹這買賣也不是一倆天了,有的那廚子把握不準,買多了沒有做的,也拿來退肉,你這個廚子,有經驗。”


    葛建鵬聽完老板這一說,倆眼放光,更加想要了解清楚原因,就問道:


    “這麽神?這菜單能看出什麽經驗?”


    “哥們,這你就外行了,一個好廚子能控製桌數的同時把菜也能控製到剛好的量。”


    聽完老板的解說,葛建鵬內心也對這個小廚子有不同的看法,不再被年齡和外貌所影響。


    買迴菜卸完貨就著急的找到老媽匯報他的見聞:


    “媽,我買的這些菜,這麽多品種,拉完單子正好一桌418元。”


    葛建鵬又急忙補了一句:


    “目前看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廚藝怎樣。”


    桂蘭拍了拍兒子後背說:


    “你就等著吧。”


    這邊,雲溪熟練的分解了豬肉,裏脊肉,肋排骨,骨棒,都切割好,把做紅燒肉的五花肉都切成大的方塊,等紅燒的時候在改刀。


    雲溪把洗好的肉放入煮鍋,肘子燒肉軟糯的第一步就是鹵。


    接下來就是一整隻豬頭,需要拆解開,在進行鹵。


    憑借著係統的知識,對食材的理解,還有一部分就是,雲溪好歹也是學護士的。


    在學校時,小動物也沒少解剖,加上主修外科,對解剖學的知識,不能說數一數二,也是年級前三。


    雲溪把豬頭搬到案板上,拿著刀,按著豬頭,沿著豬嘴的走向,邊按壓,邊下刀,摸所每一麵骨頭中間的筋膜連接處,直到切到下頜骨部位,在用小刀沿著內側慢慢割掉細肉。


    在雲溪處理豬頭時,人們都圍過來,看著雲溪,都在好奇,為什麽按壓豬頭?


    而且這麽大一隻,她們看著也愁,這要怎麽處理,這麽大一隻豬頭。


    這時桂蘭請的白事主管李大寶,對雲溪說:


    “你看著豬頭不怕?自己上手,要不要叔幫你。”


    雲溪看著走來的李大寶,李大寶兒子跟雲溪是村裏上學時的同學,李萬澤讀書特別好,初中畢業就去了省城讀高中,畢業又繼續去南方讀大學和研究生,都是一個村裏的,互相都認識。


    雲溪笑著說:


    “大寶叔,我來吧,你幫我找一個砍刀,我一會要用。”


    李大寶好奇的看著雲溪,不可思議的說:


    “行呀,雲溪,挺厲害的,我都處理不了這麽大一隻豬頭。”


    雲溪也謙虛的說著:


    “還好。”


    說話的功夫,雲溪已經把豬頭倆邊都拆解開了,整齊的倆條縫隙,倆個完整的豬臉。


    看著完整的豬臉,圍觀的人們,看著雲溪說:


    “哇…..”


    “這刀工,能文能武呀。”


    這時李大寶拿著砍刀過來,他也想看一下這小廚子到底能不能把完整的豬腦取出來。


    “雲溪,砍刀來了,給。”


    說完就把砍刀遞給了雲溪。


    “謝了,大寶叔。”


    雲溪接過那個斧頭幫樣式的砍刀,找見豬頜麵部最薄弱的位置,從牙根落刀,撐著力氣,按住豬頭,砍了倆刀後,互相結合的上下頜麵骨就分開了,同樣的方法換在另一頭,也輕鬆分解了。


    看著雲溪拿刀砍得瞬間,院子裏圍觀的人都靜悄悄的,看她能不能弄開。


    到底是繡花腿,還是真拳頭。


    想不到,雲溪真的一次搞定,有人帶頭說:


    “好!”


    大家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雲溪慢慢用刀切開頜骨後方的位置,順著到了眼睛,耳朵,倆側割開,雲溪用牙簽把豬鼻,豬眼,淋巴,耳圈中的雜物衝洗並挑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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