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城,一處別院的堂屋內,此刻正坐著雨蝶和張赫兩人。

    雨蝶喝了一口熱茶,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鬱悶道:“八師兄,他怎麽還不來?”

    張赫臉色也有些難看,訕訕地笑了笑,“不要著急,也許等會就來了。”

    就在這時,院子的門開了,一名身穿灰布衣服,一副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名叫王興,年過三十,明麵身份是正陽城內的商人,其實是淮陽門的外部執事。

    王興步伐輕快,顯然也是一名修道者,隻是修為進展緩慢,沒有突破練氣期的可能,便被安排在城內,管理淮陽門外部的商業。畢竟一個偌大的宗派,有著上千名內部弟子和百名核心弟子,每日消耗的金錢,可謂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這些收入,都需要外部弟子在人間打理。

    王興關門時,警惕的看著一眼身後,確定沒有人跟蹤以後,才走向堂屋。

    來到堂屋後,王興拱起手,恭敬地道:“淮陽門外部執事王興,見過兩位前輩。”

    學無先後,達者為尊。修道者便是這樣,輩分和年齡沒有任何關係。

    比如說一個僅僅隻有十歲的鞏基期和五十歲的練氣期相見,那五十歲的修道者,依然要喊十歲的修道者為前輩。

    內部弟子之間,同等境界的情況下,稱唿是師兄弟,而外部執事,也是如此。

    王興沒有加入過宗派,以他練氣期八級的修為,僅僅學了一些粗淺的修道方法。

    雨蝶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肅然道:“王興,這次你來得挺早的,怎麽沒帶一個孩子過來?”

    王興似乎早想好了如何迴答,開頭道:“前輩,前段時間有一群人來這裏招收弟子,正陽城內的弟子都被他們強行帶走了,我們……”

    “什麽?”

    雨蝶聽到這裏,猛然站起身來,一掌拍在身邊的桌子上,那桌子瞬間化為木屑,“這可是我們淮陽門的管轄範圍,什麽人敢這麽大膽,來這裏招收弟子?”

    龐大的氣勢從雨蝶的身上散發而出,讓王興連連退了三步才穩住身體,臉上滿是驚駭之色,不急多想,忙說道:“前輩,我也派幾個得力的助手去追查此事,可是……”

    他臉色一沉,嘴巴動了幾下,卻一個字沒有說出。

    雨蝶眉頭緊蹙,厲聲道:“有什麽就直說,我也並非不講道理的人。”

    王興再次拱手,道:“前輩,我派的人全部都死了,卻沒有找到那群人的下落。”

    張赫這個時候也站起身來,這事很可能牽扯到門派恩怨,“你派的人都是練氣期的修道者嗎?”

    王興哪還敢隱瞞什麽,詳細的說了起來,“前輩,我派了六名弟子,全部都是練氣期六層的修道者,一般的武壇高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都學習了一些簡單的遁術,可以日行千裏,剛離開正陽城,便失去了聯絡方式。”

    “都死了嗎?”

    張赫深吸一口氣,讓心情盡量平靜下來。

    練氣期高手,淮陽門雖然不在乎,但外部的執事弟子雖然也很多,但分布在各個郡縣內,也就沒多少人了。正陽城內,由於離淮陽門較近,有十名外部執事弟子,這一下卻死了六人,還是讓張赫心疼不已。

    這十人全部都是張赫的記名弟子,雖然沒有正式傳授他們修煉方法,但也有著師徒名分。

    王興心裏異常忐忑,派出去的弟子都死了,這事根本交代不了,隻能硬著頭皮道:“前輩,這事……”

    張赫擺擺手,凝聲道:“別和我說那麽多,我隻問你,是不是全死了?”

    他的聲音中微微有些怒氣,顯然在極力壓製內心的憤怒。

    王興不敢多說,他已經感受到暴風雨前的寧靜,“全部都死了。”

    說出四個字,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低著頭,不看接觸張赫的視線。

    張赫沒有發怒,反而冷冷一笑,“好,全死了,我到要看看什麽人敢對我們淮陽門動手。”

    張赫雖然隻是一名鞏基期高手,但這事他敢去管,因為各個門派之間曾經有過協議,鞏基期以上的修道者,不能參與門派之間的紛爭。除非宗派之間徹底決裂,產生大規模的戰鬥,鞏基期以上的高手才能出手。

    固然如此,張赫擁有鞏基中期的修為,可以放手一搏。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王興身體微微發抖,他生怕張赫一時控製不了情緒,把他給殺了。他一名外部執事,門派根本不在乎,想這樣的練氣期弟子,淮陽門內可以有上千之多,在人間的記名弟子更是數不勝數。

    王興還是小看了張赫,內部記得的心態都堅韌異常,一般的小事根本無法讓他太過動怒,即使心裏不樂,也不會顯露在外表。修道者不僅僅修煉身體和魂魄,最重要的還是修心,一個人的心態不行,

    永遠無法領悟天道自然的奧秘。

    雨蝶也知道那死去六人是張赫的記名弟子,見他並沒有像自己這樣憤怒的失去理智,心裏更是佩服不已,對王興道:“你先下去吧!這事我們會處理好,另外,這事你不要再管了,既然那些人能殺死他們六個,就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王興根本不想管這事,除非他嫌命長了,聽雨蝶這麽一說,忙說道:“前輩,我知道怎麽說。”

    王興走了以後,雨蝶見張赫臉色有些難看,道:“八師兄,這事都過去了,我看還是……”

    張赫深吸了一口氣,道:“師妹,你先迴去吧!把這事和師父說一下,就說我去調查了。”

    雨蝶搖搖頭,有些不解的問道:“八師兄,那些人隻是你的記名弟子,你何必放在心上?”

    記名弟子,一般資質都很差,無法突破練氣期,隻有突破原本的境界,才能成為轉化為正式弟子。

    張赫歎息一聲,緩緩地說道:“小師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作風,雖然是記名弟子,但我還是把他們當做弟子一般對待。”

    雨蝶不再多說,道:“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去吧!”

    張赫微微一愣,有些不信的看向雨蝶,道:“你不怕被師父責罰?”

    雨蝶詭譎的笑了笑,道:“不怕,反正我們都出來了,遲幾天迴去,師父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看到這笑容,張赫頓時恍然大悟,笑道:“你是想讓我陪你多吃吃美食吧!”

    雨蝶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道:“嗬嗬!八師兄,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啊!”

    “怎麽,現在就走吧!反正在這等下去,也收不到弟子了。”

    張赫聳聳肩膀,向門外看去。

    雨蝶早就想離開了,道:“走吧!”

    說著,便跟在張赫的身邊,向門外走去。

    兩人剛來到院子內,院子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青年走了進來。

    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良好人忙做警惕之狀,張赫更是上前一步,檔在雨蝶的身前,低喝道:“你是什麽人?”

    他沒有出手,因為他感覺到對方也是一名修道者,並且有著不亞於他的修為。

    這走進來的青年正是淩天齊,他昨天晚上跟蹤到此,但並沒有進來。

    淩天齊輕快的關上門,關門的時候,他故意把後背留給了對方,示意他沒有惡意

    。

    兩人微微一愣,很快便明白這個道理,張赫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這位道友,請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淩天齊過身來,道:“你們這裏招收弟子嗎?”

    雨蝶一個健步,驚訝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招收弟子?”

    說完,才意識到說錯了話,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張赫一臉尷尬,原本想好的問話,生生的咽了下去,“不錯,我們是在這是招收弟子。”

    既然雨蝶已經說出,如果再矢口否認,必定遭到對方的反感。

    “你們看我合適不?”

    淩天齊說出一句讓兩人驚訝不已的話。

    “咳咳!”

    張赫幹咳了兩聲,道,“道友,你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嗎?”

    雨蝶也嘿嘿一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收的弟子都在十歲以下嗎?”

    淩天齊一臉肅然,沒有一絲像開玩笑的意思,反問道:“十歲以上就不可以了嗎?”

    “這……”

    張赫一時答不上來,想了一會,才問道:“道友,你真的要加入我們淮陽門?”

    “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

    淩天齊肅然道。

    張赫點點頭,一名鞏基期的高手加入,淮陽門自然歡迎,但有些事還是要問清楚,“你以前加入過門派嗎?一身修為是誰人傳授給你的,還有你出生在哪裏,家裏有什麽親人……”

    他一連串說了十對個問題,仿佛在調查戶口。

    淩天齊也按照張赫的問話,迴答了,隻是在說到如何修煉時一句話帶過。

    關於如何修煉的隱晦話題,張赫本就沒想過對方會迴答,這畢竟是對方的隱私。

    聽完隻後,張赫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淮陽門自然願意接受你一名散修者,不過我還要看一下你的靈脈,看看你有沒有突破的可能。”

    他手腕一動,一塊巴掌大小的透明玉石出現在手中,散發著透明的光暈。

    玉石在手,張赫笑著說道:“這是靈脈石,可以測試出人的靈脈屬性,道友既然年紀輕輕便能達到鞏基期,靈脈屬性一定不錯。”

    玉石在空中劃到一道弧線,落在淩天齊的手中,張赫的聲音再次響起,“把真力輸入到其中,靈脈石石上所亮的光芒,便是你的靈脈屬性。”

    靈脈共有九種,其代表的顏色也是不同,五大基礎靈脈,金屬性是金黃色,木屬性是綠色,水屬性是藍色,火屬性是紅色,土屬性是黃色;四大變異靈脈,風屬性是青色,雲屬性是白色,電屬性是紫色,光屬性是銀色。

    當淩天齊按照張赫所說的方法,把真力輸入到玉石中後,玉石上的變化,讓張赫和雨蝶同時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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