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江南市。


    走下火車,踏上這塊自古便有無數文人墨客詩詞讚頌的土地,楊軼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一身略顯破舊的灰色格子軍衫裝,古銅色棕黃的皮膚,一旁堆著一個差不多一人高的巨大迷彩紋蛇皮袋,十足一個鄉下小子進城的打扮,倒不假,那西北之地相比這繁華的江南富庶地區的確算得上是“鄉下地方”了,更何況還是羅布泊那種人類的“生命禁區”。


    小時候便時常聽聞師父說起江南的繁盛與瑰麗,是那西北苦寒之地無法與之比擬的,如今親眼得見,果然不虛此名。不說此地沒有那漫天的黃沙,至少這街上成行翠綠的樹木是在西北之地無法見到的,也無怪人們都喜歡這江南煙雨之地了,有山有水,更有數也數不清的人,比之西北可熱鬧多了。


    楊軼站在車站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有別與西北沙漠之地的氣息撲麵而來,清新自然,都是楊軼從來不曾感受過的。


    好地方!


    楊軼在心裏讚歎道,望著不遠處人來人往的街道,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遠處鋼鐵水泥搭建的高樓大廈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眼中的新奇之色一直沒有減少過,如此新奇的的景象楊軼此生當真是第一次見到,相比西北的沙漠戈壁和動不動刮起的沙塵暴,這地方可好太多了。


    好地方啊,當真是個好地方!


    這監獄外麵的世界如此好,難怪我那些叔伯們一個個都巴不得出來呢!


    想起臨走前一群人送別時,那眼巴巴望著自己渴望的眼神,楊軼就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


    紅塵雖好,卻是不能貪戀啊!


    這是師父生前經常教育自己的話。想來師父他老人家讓我入紅塵曆練也是存了考驗我的心思,我的一身功夫已經困在明勁巔峰好多年了,想要跨入暗勁便要做到內三合,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楊軼喃喃自語地念叨著什麽,愣愣地望著遠處略顯灰蒙的天空,不由得有些出神了……


    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裏麵放著的是葉警官給楊軼辦理的各種證件,楊軼的身份證也在裏麵,身份證上的信息自然不可能是真的,“怪獄”的存在屬於國家機密,整個共和國也隻有少數人有資格知道,身份證上地址寫的也是西北的一個邊陲小鎮的地址,不然給別人看到自己住在羅布泊那該有多驚駭啊。


    和身份證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張紙條和一張銀行卡,是他那個全海師侄塞給他的,說是現在外麵不興用錢了,現在的人都習慣刷卡,錢都存銀行卡裏,要用時刷卡就行,安全又方便。


    楊軼從小生活在“怪獄”裏,監獄中所有的東西都有國家配備好,所以楊軼對金錢並沒有什麽概念,沒有管那張銀行卡,楊軼把布袋中的紙條拿了出來:“延安路xx號……”


    “小兄弟,需要住店嗎?”楊軼正一臉認真地讀著紙條上的地址,一旁突然傳來一個尖嗓門的聲音,嚇得楊軼手一抖差點沒把手中的紙條甩出去。


    “啊?”待定睛一看,才發現一旁正站著一個穿著大紅碎花短袖的中年婦女正一臉期待地望著他:“小兄弟,住店嗎?”正是這尖嗓門的聲音。


    見楊軼有些迷茫地望著她,那中年婦女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搓了搓手,說道:“小兄弟看樣子剛來城裏吧?”


    “額……哦哦,是啊!”楊軼點了點頭。


    “那有地方住了沒有?”


    “哦,還沒有……我也剛到。”見中年婦女洋溢的熱情,楊軼畢竟還是一個孩子,臉皮薄,第一次跟陌生人說話臉竟然有些紅了。


    那中年婦女上下打量了一下楊軼的樣子,見楊軼也隻是一副鄉下來的打扮,心中已經了然,臉上卻是笑容不變,甚至還伸手去幫楊軼提放置在地上的蛇皮袋,一邊動作一邊拉著楊軼的手,指了指車站前麵那一排排擁擠在一起的各色小旅館,笑道:“那去俺家住吧!俺家那地方幹淨也便宜還有熱水,一晚上隻要50塊錢……”中年婦女說著就要領楊軼向前麵的那些小旅館走去,楊軼聽的迷迷糊糊的正要往前走,卻突然聽見一旁的中年婦女“哎喲”一聲大叫,迴過頭卻是見到那婦女正拚命想要將地上的蛇皮袋提起來,但就算是使足了吃奶的勁卻是怎麽也提不上來。


    楊軼見狀,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拎起了地上的蛇皮袋,中年婦女見狀也是唿喝了一聲:“好小夥子,力氣可真大……”中年婦女之前拎過那蛇皮袋,知道那袋子有多重。


    “嘿嘿”楊軼撓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行,那您受累,這袋子俺也提不動……”中年婦女說著,領著楊軼向前麵走去,一邊走一邊向楊軼吹噓著,說她家那地方多大多寬敞,楊軼倒也沒有在意,其實他根本不在意住不住旅館,羅布泊那沙漠戈壁他都可以玩似的待上幾天幾夜,這江南市的環境跟那兒比起來簡直算得上是“奢侈”了,讓他睡在露天下也沒問題。


    一邊隨中年婦女走著,楊軼突然想起手中地址的問題,連忙問道:“大姐,你知道這延安路xx號……怎麽走嗎?”楊軼報出的是薛全海給他安排的學校所在的地址。


    “哦,那地方啊……俺知道,江南大學嘛!”中年婦女想了想,說道。


    “對對,就是江南大學。”楊軼連忙道,薛全海臨走前告訴他地址時就是這樣說的,見眼前的婦女知道地址,楊軼有些開心地問道:“那您知道怎麽走嗎?”


    婦女聽了,又轉過身打量了一下楊軼,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之色:“這江南大學是人家大學生作大學問的地方,看你這樣子,去那兒幹啥?”


    “大姐,我是去江南大學上學的!”楊軼一臉認真地說道。


    “啥?你是大學生?”中年婦女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又看了看楊軼的一身打扮,滿臉的不相信,但又見眼前這個小年輕一臉正色地望著她,也懶得去猜了,心想管你是不是江南大學的大學生啊,又管我啥事啊?


    對於中年婦女來說,有錢賺就是,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大學生呢。


    中年婦女自詡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更何況她明白,在這偌大的江南市裏大學生不值錢!


    楊軼本來想直接去往江南大學報到的,但初來江南,人生地不熟的,加上此時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而且聽那婦女說江南大學離這兒還有著好幾個小時的車程,楊軼心想也不急,便答應那中年婦女去她家旅館住宿。


    兩人很快來到一處狹隘的小巷裏麵,小巷顯得有些破舊,四周掛著各種大大小小各種招牌,其中以飯店旅館居多,楊軼望了望四周,隨著中年婦女鑽進了一個小小的樓道裏麵,婦女走在前麵,用鑰匙打開門,笑著向楊軼做個一個裏麵請的動作,楊軼提著蛇皮袋走了進去。


    這裏便是那中年婦女所說的她家的旅館了,狹窄的空間被改建成了數十個小的房間,隨婦女走過一個窄窄的走廊,不遠處放著一個長桌子,桌子上趴著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正百無聊賴地啃著自己的指甲,一旁的地上擺著一塊廣告招牌,上麵寫著——老陳旅館四個大字。


    那中年男人聽到門口傳來聲響,見是自家婆娘領著一個年輕人迴來了,知道生意上門了,長滿胡渣的臉上一喜,連忙穿上拖鞋從桌子前站了起來。


    楊軼見那個中年男人朝自己露出一個樸實的笑容,也是禮貌地微笑了下。


    “這是俺當家的!”婦女笑著介紹道。


    “迴來啦?”中年男人看著中年婦女,臉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叫我老陳就行!”那中年男人看起來也是一個樸實的人。


    “是這位小兄弟要住店?”中年男人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那婦女。


    那中年婦女點點頭,看向自己的老公,道“當家的,你給這位小兄弟登記一下,然後我帶他看看房間。”


    “誒,成!”那中年男人聽完樂嗬嗬地轉身迴到桌子後麵,從抽屜裏掏出一本厚厚的登記簿,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開始認真記錄了起來。楊軼見到那本登記簿上也沒有寫過幾頁,想來前來住這間旅館的人應該不多,轉過頭看了那中年婦女一眼,中年婦女怕熱,體虛,這會兒正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將身份證交給那中年人登記了一下,接著那婦女便帶著楊軼來到了一間狹小的房間內,楊軼觀察了一下四周,見這處小小的房間是被用隔板隔開的一個個小小的空間,楊軼手指在隔板上輕輕敲了敲,笑了,所謂的房間不過一層薄薄的木板之隔。


    “行,那就這間吧!”楊軼笑道。楊軼倒是對居住的環境沒什麽要求,對他來說有個簡單居住的地方就行,他可沒那麽挑剔。


    於是接下來中年婦女替楊軼打開了房間的窗戶通風,告知了一些簡單的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給讀者的話:


    ps.八年沉澱,厚積薄發,新書上傳,還望多支持!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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