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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無論是身在江湖混的張偉,還是披著正議虎皮的田宗偉,兩人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自己心知肚明。


    如今突生變故,將兩人都推上了深淵邊緣,稍有不慎就將身陷囹圄。


    這一夜,兩人幾乎都是一夜未眠。


    張偉一直在琢磨,是不是田宗虎對他起了疑心,雇人盜取了那兩本帳本,然後又威脅他拿二十萬的現金,算是對他的懲罰。


    這種想法似乎太過於牽強,但也絕對不是普通盜賊無意中拿走了這些證物,因為他們就算拿了東西,也不可能會知道他的手機號碼,而且還能跑到田宗虎家裏打來電話,看樣子盜取金條和帳本的人,對他和田宗虎都非常了解,甚至是知根知底。


    但是憑他的直覺,總感覺這裏麵有貓膩,可是想了一夜,想得頭都快炸開了,還是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田宗虎這一夜跟張偉的心態還有些不同,他這一夜是在害怕,害怕這個神秘詭異的家夥拿到錢後,仍然不會交出帳本,他隨時都有東窗事發身販名裂的危險,這讓他如走鋼絲,時刻都有崩潰的可能,一直都是提心吊膽。


    張偉這一夜絞盡腦汁試圖揪出幕後推手,而田宗虎害怕一覺醒來從警察變成階下囚。


    相比之下,王笑則要淡然許多,迴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把今晚的收獲藏好之後,便美美地睡了一覺。


    早會,陸美姬比王笑稍稍早到了兩分鍾,惹得李豔和狐步男等人紛紛向她打聽王笑的情況。


    寫字樓前,劉文刀剛剛將車停好,一轉身,正好看到一輛嶄新的路虎攬勝緊貼著他停了下來,看到開車人竟然是王笑,不禁瞪大了眼睛。


    “劉經理,牙補上沒?”王笑跳下車,對劉文刀調侃道。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這張烏鴉嘴惹的禍,害得我疼得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劉文刀恨得牙癢癢,微微慍怒地道。


    王笑笑而不語,也沒有辯解。


    “喂,這車不錯,找誰借的?”劉文刀打量著這輛霸氣十足的路虎,豔羨地道。


    “你見我借過誰的車?沒車的時候我就是天天坐公交,也不會借誰的車打腫臉充胖子,這就是我自己的車。”王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哼!你小子就吹吧!”劉文刀不屑地笑道。


    王笑也沒有解釋,嘿嘿一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話鋒一轉,問道:“劉經理,跟你打聽一個人,劉碩軍你認識不認識?”


    劉文刀一聽,臉色微微一變,猶疑了片刻,搖頭道:“不認識。”


    “看來那小子騙我了,他說他認識你,還說他親爹不是個東西。”王笑一本正經地調笑道。


    劉文刀翻了個白步走開了。


    “喂,劉經理,別走那麽急,悠著點兒,小心上台階時小腿磕破了皮。”王笑眯起眼睛,一臉詭笑地盯著劉文刀的背影,高聲喊道。


    “閉上你那烏鴉嘴!”劉文刀頭也不迴,腳步沒有絲毫放慢,想要趕緊擺脫這個難纏的晦氣家夥,可是心裏又不爽,便沒好氣地吼了一聲。


    “哼,好心當成驢肝肺。”王笑微微一笑,喃喃自語道。


    “哎喲喂――”


    劉文刀一聲驚唿,身體一時失控,當即重重跌跪在台階上,右小腿前方磕在台階棱角上麵,疼得他半天沒有站起來,估計是破了皮。


    當他站重新站起來的時候,王笑剛好趕上。


    “劉經理,你看看,我不是已經提醒過你了?怎麽還是給磕上了呢?哎,傷是不重,要是破了皮肉,也得幾天疼啊!”王笑一邊假意去扶劉文刀,一邊假惺惺地道。


    “唿……怕了你了,你這烏鴉嘴害得我摔了兩次,每次都這麽狠,以後你離我遠一點兒,我求你了還不行嗎?”劉文刀呲牙咧嘴地忍著疼痛,甩開王笑的手,沒好氣地道。


    “劉主任,這可是你說的,等你的肝硬化嚴重的時候,可別過來求我啊!”王笑訕笑道。


    “滾……你才肝硬化呢!”劉文刀一聽王笑又咒他患上硬肝化,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怒吼道。


    “人呐,都愛聽吉祥話,很少有人愛聽真話,可事實卻是,吉祥話往往誤了卿卿姓命!”王笑念叨著,丟下劉文刀,揚長而去。


    劉文刀等他走開,心裏又害怕起來,擔心這次真的再被王笑這張烏鴉嘴給言中。


    王笑走進公司後,狐步男等人便圍了上來,詢問他在派出所又發生了什麽。


    他也沒有講述具體經過,也沒有提賠錢的事兒,隻是一筆帶過地說是對方故事挑釁,所以他隻是做了一下筆錄就出來了。


    其他人都信了,隻有陸美姬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早會結束後,王笑又拉著他們去那個社區,繼續開展活動。


    經過大夥兒的努力,今天終於有所收獲,李豔和狐步男各簽了一份五千多元的保單,趙東偉和蘇有豹仍然一無所獲。


    狐步男很興奮,終於簽了第一單,非要拉著大夥去吃飯。


    吃完飯,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了,王笑開車把他們一一送迴家後,更是到了夜裏十點半。


    他沒有停歇,立刻開車去了聽水灣,趕到那裏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鍾。


    夜深人靜,他故技重施,悄無聲息地來到六號樓後麵,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提氣運力,攀牆而上,發現五樓有一房人家的窗戶沒有鎖上,屋裏好像也沒有人,便翻身入室,尋到座機,立刻撥通了張偉的電話。


    張偉此刻就坐在六樓的桌上放著裝有二十萬現金的一個購物袋,書桌上的煙灰缸裏則堆滿了煙蒂。


    他已經等了很久,午夜時分了,仍然沒有再接到那個神秘人的電話,心裏有無數的疑問。


    “叮鈴鈴……叮鈴鈴……”


    書桌上的座機突然響起來,張偉立刻掐滅手頭上的香煙,打起精神,猶豫了半晌,這才拿起話筒。


    “喂?”張偉屏息靜氣,鎮定地道,耳朵仔細地聆聽著,生怕錯過任何可以挖出對方真麵目的細節。


    “二十萬的現金準備好了嗎?”王笑拿著腔調,輕聲問道。


    “在我書桌都放了一天多了,你要是再不來取,恐怕都能生出兒子來。”張偉鎮定地調侃道,企圖用這種輕鬆氛圍讓對方放鬆戒備,露出破綻。


    “不要用箱子裝,找超市購物袋包起來,現在就出發,帶著錢到人民公園假山後麵的長椅上坐著,記得帶上手機。”王笑說完,不等對方發問,便果斷地掛了電話。


    “媽的,真是個狡猾的家夥。”張偉閉上眼睛,氣得差點兒沒把電話給摔掉。


    他點上一根煙,歎了半晌,還是無奈地提上書桌上那包現金,裝好了手機,匆匆出門。下樓坐進車裏,立刻給幾個能打而且又機靈的弟兄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們到人民公園假山附近隱藏起來,或者是假裝成搞/基的情侶在附近晃悠。


    就算不能捉住那個神秘人,也得為自己的安全考慮,張偉不得不防。


    安排好一切,他才啟動車子,朝人民公園駛去。


    王笑從窗台後麵,望著張偉的車出了聽水灣,這才從窗戶爬到外麵,接著攀上六樓。


    這一次,雖然窗戶上了鎖,但是憑借他堪比虎獅猛獸的爆發力,很輕鬆地就將小巧的塑鋼窗扇扣子給摧毀,再次翻窗入室。


    此時,屋裏已經空無一人,趙玲玲昨天被打得很慘,今晚自然不敢再迴這裏留宿,而張偉本人也被王笑給騙到了人民公園。


    王笑檢查了一遍整個屋子,確認沒有任何安全隱患,這才迴到桌上的座機,撥通了田宗虎的手機。


    田宗虎的老婆早已經睡著,兒子也假裝睡著騙過了父母,實則躲在被窩裏戴著耳機玩遊戲。


    田宗虎本人則在書房裏來迴踱著步子,煙不離手,愁眉苦臉,那二十萬的現金,就藏在書桌的抽屜裏。


    他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心裏有些焦急又有些害怕,忐忑不安。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起來,田宗虎一個激靈,放下手頭的香煙,掏出手機見是張偉家的座機號碼,心生疑惑,不知是張偉打來的,還是那個神秘人打來的。


    他猶豫半晌,深唿吸了幾口氣,定了定神,這才接通電話。


    “喂!”田宗虎強作放鬆狀,輕聲喂了一聲,盡量不讓對方聽出他的緊張和害怕,因為他還不知道對方是張偉還是那個神秘人。


    “田所長,那二十萬現金準備好了嗎?”王笑拿著腔調問道。


    “準備好了。”田宗虎強作鎮定地道。


    “那好,麻煩你把那二十萬現金用超市購物袋包好,現在就下樓開車,送到聽水灣六號樓601房,房門沒有鎖,進來後把錢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然後你再開車到東區的龍湖廣場等著,記得帶好手機,到時我再聯係你。別耍花招,否則後果自負。”王笑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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