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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五十的零錢沒有?”王笑拿著一張百元大鈔,小聲地問劉英卓。


    劉英卓愣了一下,然後一邊掏錢包,一邊好奇地問:“要五十的零錢幹什麽?”


    “準備一個特別的紅包。”王笑說道。


    王笑已經有預感,趙娟在這種情況下有可能會破罐子破摔,她衝到台上一不做二不休的磕頭三個頭認幹爹,怎麽說也得準備一個紅包不是?


    劉英卓忽然明白了,笑了一下,從錢包裏掏出兩張五十的遞給王笑。


    王笑從劉英卓手裏換來兩張五十的,然後數上二張百元大鈔,再加上一張五十元的鈔票,從公文包裏找出那天黃盈佳給他的紅包,把這二百五十塊錢塞了進去。


    果然,王笑猜的沒錯,趙娟已經徹底崩潰了,她猛然起身,抱起麵前那個心形花盒,怒氣衝衝地衝上了主席台。


    “還給你的東西,我求求你了,從今以後咱倆誰也不認識誰,別再來糾纏我了,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趙娟把那盒玫瑰狠狠地摔在柳永強的懷裏,憤恨地吼道。


    柳永強整個人都傻了,望著已經失去理智的趙娟,嘴唇哆嗦了幾下,還是沒有找到可以安慰和勸解趙娟的話。


    “哼!自作自受!”曹德海輕輕地冷笑一聲,把頭扭向一邊,看都不想看趙娟一眼。


    孫婉春見趙娟這副模樣,也顧不得教訓柳永強和曹德海,趕緊勸趙娟道:“趙娟,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冷靜一些。”


    “謝謝孫經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趙娟說完,轉過身來,麵向台下那一百多雙盯著她的眼睛,鼓足了勇氣,高聲喊道,“我趙娟是個說話算數的人,願財服輸。”


    台下一片嘩然。


    “王笑,還真讓你猜對了。”劉英卓望著台上的趙娟,低聲說道。


    “事已至此,我和她都別無選擇了。”王笑淡然地道。


    趙娟咬牙切齒地站在台上,忽然盯著王笑,聲音顫抖地喊道:“王笑,這次雖然我輸給你了,但是我不服,你隻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有本事下個月咱們再比試一把。”


    王笑本來還挺同情她不堪的處境,沒想到她到這個時候還敢大放厥詞,心裏的無名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猛然站起身來,高聲迴應道:“趙娟,本來我跟你也無冤無仇,就算有點兒微不足道的小過節,也不至於鬧到這種撕破臉皮的地步。但是,現在我也鄭重地告訴你,今天這事兒,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平時你對我們幾個冷嘲熱諷,看不起我們,以無恥的手段搶走曹德海二十萬的保單,我們也隻是心裏不爽而已。可是你呢?”


    王笑冷笑一聲,以淩厲的眼神盯著趙娟,喊道:“哼!可是你居然以恥為榮,本末倒置,反過來攻擊我們懦弱無能。我沒有開單的時候,你嘲笑我不可能開單,否則你就認我做幹爹,結果當天晚上我就簽了一單,那時我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把你的氣話放在心上。可是你呢?你又大放厥詞,說我開單隻是運氣好,跟能力無關,還賭我沒有能力跟你競爭新人王,否則甘願當眾三叩頭,認我做幹爹。”


    王笑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最後一天,我的業績超過你了,本來我也沒有真的要你兌現你的承諾,可是我沒想到半路裏會殺出個柳永強,而且你居然也高傲得自以為是,目中無人到都等不及最後的結果出來都認定自己是第一名。現在鬧成這個樣子,你不自我反省也就罷了,居然再次大放厥詞,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凡是比你強的人,都隻是運氣好嗎?你知不知道還有個詞語叫‘謙虛’?”


    趙娟黑著臉,喊道:“少廢話,你就說這個月還敢不敢跟我比了?”


    “真是幼稚至極,我憑什麽非要任由你擺布?你說要比就比?憑什麽?你還真臭美到把自己當成一手遮天的女王了?”王笑不再給她留任何情麵,高聲吼道。


    “不敢就是不敢,別找那麽多的理由。”趙娟固執地喊道。


    “我不想跟你這個說話不算數,無恥無知到極點,自大自負又愚蠢至極的女人,再有任何的賭約。”王笑毫不留情地吼道。


    曹德海站在台上,聽著王笑怒罵趙娟,心裏爽翻了天,一直竊笑不已。


    劉英卓更是對王笑刮目相看,他第一次見王笑徹底爆發,那樣子太可怕了,令人不寒而栗。


    蘇慧姐皺著眉,看著自己手下這兩名最優秀的下屬,當著眾人的麵隔空對罵,腦子裏一團亂麻,一時不知該從哪裏入手來平息這場風波。


    孫婉春也很無奈,這兩名新人的成績非常突出,前途無可限量,否則她早把這兩個家夥都趕得遠遠的。


    柳永強站在台上,木然地望著趙娟,心裏也是五味雜陳,今天確實是他害了趙娟,如果不是他搞出那麽轟動的玫瑰花秀來祝賀趙娟,如果不是他一時衝動跟曹德海動手,也不至於一步步把趙娟逼到退無可退的絕路上。


    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愚蠢舉動,害了他心愛的趙娟。


    “娟,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柳永強懊惱地向趙娟說道。


    “閉嘴,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從今以後,咱們兩個誰也不認識誰,你也不要再糾纏我,也不要讓我聽到你再喊我的名字。”趙娟背對著他,憤恨地道。


    “王笑,我說話數算,你就等著給我準備好紅包吧,不就是磕三個頭,再喊你一聲幹爹嗎?我趙娟認栽了。”


    趙娟說完,咬著嘴唇,衝著王笑的方向,撲通一聲跪在了主席台上,閉著眼睛,雙手匍匐在地,以額頭觸地,向王笑磕了一個響頭。


    她直起身來,再次雙手匍匐在地,磕頭了第二個……第三個。


    她真的連著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來。


    台下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孫婉春也沒想到趙娟真的跪下來向王笑磕了三個響頭,一臉驚訝地望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蘇慧卻不忍直視,氣乎乎地閉著眼睛,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襯衫領口下麵,那緊繃而又突起的地方,像是兩座隨時都要爆發的火山似的。


    呂妙莎無辜地站在主席台旁邊,一會兒看著趙娟,一會兒看著王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紅包早給你準備好了。”王笑冷漠地喊道。


    劉英卓忍不住看著王笑,悄悄地說:“王笑,我太佩服你了,原來你才是最了解趙娟的人。”


    王笑拿上那個紅包,一步步地走到台上,把紅包塞到了趙娟手裏。


    趙娟再次大跌眼鏡,她沒料到王笑竟然會真的備有紅包,再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對了,紅包不能白給,你的承諾隻完成了一半,趕緊喊一聲。”王笑調侃道。


    趙娟咬了咬嘴唇,氣得小臉一陣青一陣白,咬了半天嘴唇,終於從嘴裏擠出了含糊不清的兩個字:“幹爹。”


    “幹女兒真乖,你不是下個月還想比嗎?那我就成全你,再給你一次挽迴形象的機會。”王笑說完,若無其事地走下台,迴到座位上坐下來。


    趙娟也灰頭土臉地迴到了座位上,閉著眼睛坐在哪裏,繼續生著悶氣。


    “咳,今天……本來是個喜慶的日子,沒想到發生這麽多的意外。”孫婉春鎮定下來,清了清嗓子,然後轉身,盯著柳永強,說,“今天這事兒,你脫不了幹係,限你十分鍾,收拾你的東西,滾出婉春部。”


    “孫經理,你就是不讓我走,我也不可能留下來。”柳永強說完,立刻衝到座位上,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趙娟,又憤恨地看了一眼王笑,然後拿上東西默不作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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