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經理直接給鄭波從現在開始放假,鄭波幹完了手上的活,跟田小暖一起去二姨家看看媽。


    張桂蘭看到兒子黑了瘦了,心疼極了,拉著兒子的頭,摸著兒子手上磨出的水泡,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鄭波倒不覺得有什麽,“媽,幹段時間就好了,以後就是老繭,就不會起泡了,我跟的師傅還誇我聰明,做事認真。”


    “恩,吃的好不,睡得好不?”張桂蘭抹了把眼淚問兒子。


    “吃的還行,能吃飽,睡得也挺好,每天累得倒床上就過去了,一覺到天亮,就是工地上潮濕,衣服不容易曬幹,我打算明天迴去多拿點衣服過去。


    媽,你和我爸的事情,還是早點下個決定,您到底是咋想的?”


    “我……”張桂蘭看了看二妹和小暖,低著頭輕聲道:“我不想和你爸過了,可是離婚對你大哥影響不好,對你以後找媳婦也不好,媽自己搬出來,他願意幹啥就幹啥吧。”


    “媽,你都搬出來住了,那還不如離婚,省的以後再有扯皮的事情,再說了你不離婚,我奶奶爺爺和我爸那邊兒的親戚,逢年過節你去不去,你去了就得受氣,你不去別人就說你不孝,既然都不打算一起生活了,還是辦個手續吧。”


    “我這是怕你哥……知道這事情著急上火。”張桂蘭一直沒敢和大兒子說,她不想大兒子在為自己操心。


    田小暖有些難受,大姨這般為鄭濤著想,可鄭濤說的話讓人心寒,“大姨,這事情鄭濤早都知道了,我給他打的電話,不過他當初說你是成年人,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看來他在知道以後,也沒給你打過電話吧。”


    張桂蘭沒想到,大兒子知道這件事情,默默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田母埋怨女兒,跟大姨說這些幹啥,本來心情就不好,更是添堵,而田小暖看著那扇關著的門,心裏卻希望這一次大姨能真的想明白,她的大兒子,早都不需要她負責,她的大兒子隻希望他們以後別拖累他罷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桂蘭早早起來坐在沙發上,一個晚上她幾乎都沒怎麽睡著,昨天她看到小暖眼中欲言又止的樣子,大兒子隻怕還說了其它的話,她是怕自己傷心沒告訴自己罷了。


    張桂蘭想了一晚上,大兒子現在日子過得不錯,她也能感覺出來,大兒子似乎不喜歡迴家,不想和家裏人親近,他過得好就行,二妹說的其實都對,她心裏也明白,這次迴去就先跟鄭運生說一聲,能和和氣氣地離了也就算了,她不想為個離婚再鬧得全村都知道。


    “桂芳,我……這次迴去和鄭運生談談,還是不過了吧。”


    田母剛出來,聽到姐姐說離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之前還一直猶豫,怎麽就突然要離了。


    看到妹妹眼中的疑惑,張桂蘭苦笑道:“既然大兒子過得好,二兒子又不想讓我再這樣過下去,我這迴也為自己一次,不委屈了。”


    “那就好,姐你能想通就好,我給你弄早飯去。”


    “不做了,一會兒等波波起來,我跟他一起走。”張桂蘭拉著田母,終於還是沒做早飯。


    鄭波起來後,母子二人在外麵吃了碗粉,坐車往家裏趕,鄭波聽到母親決定離婚,心裏也踏實了,他可不想自己不在家,母親再被父親欺負,這樣在外麵幹活他也不放心。


    早上起得早,迴到村裏也不過剛七點半,大部分人家正在吃早飯,看到張桂蘭領著兒子迴來,眼神怪異。


    張桂蘭不知道咋地了,大家都這樣看著她,似乎是吃驚?擔憂甚至還有同情?


    張桂蘭低下頭步履匆匆迴到家中,她掏出鑰匙打開家門,屋子裏很安靜,鄭運生出去轉去了?按他的習慣,六點半就出去溜達一圈,順便在外麵吃了早點,然後迴來換身衣服去跳舞。


    張桂蘭打算先去收拾自己的衣服,然後等鄭運生迴來把話說清楚,鄭波自己上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張桂蘭站在家中環顧一圈,這個新房子當初承載了她一輩子的心血,每一處她每天都要認真打掃,每一處她都舍不得,可是這裏有鄭運生,這個家成了一個牢籠,離婚?想到這她就一身輕鬆。


    她慢慢走到臥室,輕輕擰開門把手,眼前的一幕讓她震驚,就在自己的床上,丈夫和一個別的女人摟在一起。


    “啊!”張桂蘭驚叫一聲,嚇得樓上的鄭波以為發生了什麽事,飛快地從樓上跑下來。


    鄭運生睡得迷迷糊糊,被張桂蘭一聲尖嗓子喊醒,嚇得他蹭地一下睜開了眼睛,張桂蘭迴來了,扭頭一看,身邊兒還是白白胖胖的寡婦白牡丹啊,鄭運生以為自己是幻聽,閉上眼睛一隻大手揉搓著白牡丹一身肥肉。


    白牡丹竟然還翻了一個身,發出兩聲哼哼,眼皮子都沒睜一下。


    張桂蘭看到這一幕,滿腦袋嗡嗡作響,腦子裏一下子充滿了血,仿佛要憋炸她的頭,她右手死死摳住門框,看著又睡過去的二人,嘴唇哆嗦著,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鄭波一路瘋狂跑下來,看到母親哆哆嗦嗦快要倒在臥室門口,他衝上前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爸爸居然公然和那個鎮上的肥寡婦摟在一起,“爸!”


    鄭波怒氣衝衝地叫了一聲,這一聲徹底驚醒了鄭運生,兒子迴來了?他朝聲源處望去,看到張桂蘭和兒子站在門口,瞪著自己和白牡丹。


    “啊!,滾出去,滾出去,臭流氓,你看什麽!”白牡丹雙手護胸,四處找她脫下來的內衣,看到鄭波鼓著眼睛瞪著她,有種被人不要錢占了便宜的氣憤。


    張桂蘭徹底站不住了,軟軟的坐在臥室門口,流著淚咬著牙,從嗓子眼裏憋出兩個字,“離婚!”


    鄭波見母親氣成這樣,父親才被人仙人跳,被揍了一頓竟然還不知道收斂,現在居然把白牡丹公然招致迴家中,讓自己和母親堵在家裏。


    鄭波氣得衝上前一把掀開這兩人身上的遮羞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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