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何長華焦急地叫道。


    “爸,爸,老大老三,你們把爺爺抬著,穩著點,快點送醫院,爸臉色這麽紅,可能是腦溢血。”


    林嵐大聲喊著兩兒子,讓他們又穩又平地抬起老爺子,等救護車已經來不及了,趕快送醫院,對於腦溢血患者,時間就是生命,最初的四個小時如果及時送去醫院,可以救命。


    田小暖氣得狠狠瞪了何梅一樣,讓她不要說不要說,自己和公公都答應幫忙,她怎麽還跟爺爺頂起來,說這種沒良心的話,希望爺爺這次能挺過去,她也急忙穿上大衣一起出去。


    何梅仍舊站在客廳,愣愣地看著前方,剛才她說什麽了,爸怎麽就倒了,她還沒想明白。


    “媽,咱們快點跟著去,您剛才說話怎麽一點輕重都沒有。”就連蔣大海都開始埋怨母親,他心裏害怕,爺爺真出了事,那舅舅肯定不會再管自家。


    “你說你這張嘴,事情辦了就行了,你幹嘛還說那些話。”何梅丈夫老蔣也埋怨上了,看老爺子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發現老爺子真的老了,心裏埋怨妻子,怎麽說話這麽衝,到時候二舅子小姨子別找自家麻煩。


    “你們就知道埋怨我,那我說的時候怎麽不攔著?你還不是直往我從娘家要好處,我嫁到你們老蔣家,勤扒苦做,我從娘家要錢要物,為的誰,還不是你們老蔣家,現在出事了,你們倒一個個的裝好人,合著就我一人的錯!”何梅在屋裏大喊大叫。


    “好好,都是我沒本事,你別叫了,現在怎麽辦?”老蔣息事寧人,“他們都走了,也沒叫咱們,不知道爸被送去哪個醫院。”


    何梅站在原地,被丈夫這樣一說,越發沒了心情,心虛也越來越盛,爸肯定是去了陸總醫院,弟弟一家肯定也生了氣,所以都不喊她,自己就是跟上去也幫不了什麽忙。


    “迴家。”何梅咬牙跺腳道。


    “啊?媽,咱們還是跟上去看看爺爺吧,你給舅舅打個電話,他們都有手機,一問不就知道去哪了。”


    “不打,擺明就沒想看到我們,我還自找沒趣幹什麽,走迴家。”何梅不肯聽兒子勸,一家人走了。


    何老爺子被緊急送往路總醫院,林嵐在車上立刻給院長打過去電話,一聽是老首長突發腦溢血,全院上下立刻忙碌起來,在家休息的各科室主任,全都被要求立刻迴來,尤其是神經外科和神經內科,心血管科室。


    何老爺子送到之後,幾位專家立刻進行檢查大致判斷是腦部問題,趕忙推進去做腦部ct,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著,做完這個還要做心電圖。


    所有人都在門外焦急地等著,何長華臉色尤其不好看,父親這麽大年紀,不能安享清福,還要為姐姐操心,姐姐還是個自私的人,居然這樣說父親,父親真是白疼她了。


    想到這何長華四下望望,疑惑道:“大姐呢?她去哪了?”


    林嵐冷冷道:“沒來,我們送老爺子去醫院,本來就不能等,他們根本就沒出門。”


    “沒來?”何長華不敢相信地問道,他氣得捏緊拳頭,父親都病了,還是被她氣病的,她居然沒來,他掏出手機撥通父親家裏的座機。


    “我姐還在嗎?走了?去哪了?……什麽……好。”


    看著丈夫的臉越來越黑,眼裏滿是怒氣和失望,林嵐估摸大姑姐一家肯定是迴家了,人家到時候可以說,你們又不等我們,不知道爸送去哪了,反正大姑姐這輩子有的是理由和借口。


    “老何,別著急,爸送來的及時,不會有大事的。”


    好好的大年三十,何家的人全都守在這等著老爺子出來,好好的大年三十,所有的人都守在了醫院。


    院長和幾位專家詢問住院的原因,林嵐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含糊半天,何長華幹脆直說,被氣得突然倒了。


    大家一聽是這樣,也不好再問隻能說老首長平日裏身體情況不錯,一定會沒事的,一直等到下午,檢查結果出來塵埃落定,老首長是腔梗,腦頂血管末端部分腦梗。


    一聽是腔梗,林嵐鬆了口氣,這是最輕微的一種腦部梗塞,但是老首長這次還是會留下一定的後遺症,具體什麽樣得看人醒來之後,是行動不便,還是手腳不利索,都要看病人的恢複情況。


    到了下午五點多鍾,何老爺子才緩緩醒來,他覺得渾身沒勁,也許自己是時候去找老周了。


    “長華。”何老爺子輕聲喊道,何長華立刻站在床邊兒,低下頭道:“爸,哪裏不舒服?”


    “你大姐,不許再……管。”


    田小暖看老爺子眼中是傷心痛苦的目光,臉上仿佛下定了最大的決心,這是不讓公公再管姐姐家的事。


    “爸,我……”何長華說不出話來。


    院長和專家們很快就進來了,聽到老首長醒來,大家立刻進來檢查,初步進行了詢問和簡單的檢查,老首長右手胳膊無力,抓握功能比較差,看來是影響了右半邊的身體。


    何老爺子這一病,精神明顯差了許多,也許是被女兒傷了心不願意說話,隻說了那一句不許管她之後就閉上眼睛不再做聲。


    何長華跟妻子二人守著老爺子,何老大跟何老二想陪著,病房也不方便,全都迴了家。


    何老爺子一病,第二天老大院裏全都知道了,一整天病房裏絡繹不絕,都是來探望何老爺子的,還有許多老首長把電話打到何長華哪裏詢問情況。


    何長華等了一天,大姐來都沒來,電話都不打一個,他幾次看到父親睜開眼睛,似乎想要問什麽眼神四處搜尋,父親這是在找大姐。


    這次大姐做的事情,讓他心裏真的憤怒,而她把父親氣倒在醫院,來都不來問都不問的態度,最讓他寒心,大姐有他的手機號,以前有點什麽事,電話立刻打過來讓他幫忙,現在卻一個電話都不打,何長華忍不住給大姐家裏打了過去。


    何梅在家枯坐一天,被突然響起的電話聲,驚得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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