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觀察,等明天檢查結果出來再看。”畢竟摔破了頭,還是在後腦勺,兩個專家的建議,都是辦理住院。


    “好。”林嵐跟何思朗異口同聲道。


    “醫生,那現在到底怎麽樣了?”羅莎越發擔心,傷得這麽重,為何她會想起來,如果她記得以前,自己該怎麽辦?難道辛辛苦苦取得的信任,就這樣化為虛無?她不甘心。


    “現在還不好說,患者自己說記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更要仔細檢查。”


    “趙教授,您說……我家媳婦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什麽?何思朗也有些不敢相信,他緊緊盯著醫生,生怕錯過一句話。


    “病人說了一些事情,但是到底是不是還要你們家屬判斷,今天先讓病人好好休息,也不急在這一時。”


    田小暖住進了腦外科病房,住的是單間,何思朗讓龍亮先送羅莎迴家,畢竟現在她待著這,也沒什麽用,龍亮和他說了一些事情,可是具體發生了什麽,隻能等小暖醒來再說。


    處理過傷口,躺在床上,田小暖的精神漸漸放鬆,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天都已經暗了,何思朗見媳婦醒了,把早就準備好的午飯,用微波爐加熱了一下。


    一份皮蛋瘦肉粥,配一個花卷,還有些小鹹菜。


    “小暖,吃點飯吧。”端著飯碗,看到田小暖的目光,何思朗突然愣住了,目光很複雜,似乎又愛又恨,交織在一起糾纏。


    “羅莎親過你,我跟你鬧分手的冬天,你帶她去了咖啡店,對嗎?”


    何思朗手一抖,他立刻克製自己的激動,輕聲道:“小暖,你全都記起來了?”


    田小暖垂下目光,她現在感覺情緒很複雜,她並沒有記起來,隻是像個第三者似的,看到了自己許多記憶片段,唯獨真正好像自己就是自己的那個記憶,帶給她的全都是負麵的情緒,傷心憤怒和絕望。


    她想想,決定不隱瞞,把自己看到的記得的事情,跟何思朗全部坦白。


    何思朗此刻是心疼和內疚,那一次讓小暖傷心,是他見過她最難受的一次,為何偏偏這個記憶讓她想起,還再次感受一遍。


    “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何思朗放下碗,坐在床邊兒,凝望著妻子的雙眸,“小暖,我這一生,從見到你的那一刻,沒有再對任何女孩動過心,那一次,是羅莎主動,但是我也有錯,我不該跟她離得這麽近。”


    “不,跟你沒關係,你們倆打小認識,你帶她在南市轉轉並沒有什麽,如果有問題,這個人……”


    田小暖沒有再說下去,“吃飯吧,我餓了。”


    何思朗端起桌子上的粥,一勺一勺仔細地給她喂著,田小暖吃著飯,心裏想的卻是別的事情,為何記憶中羅莎給她的感覺,和現在不同?以後的事情她也問過何思朗,可是她總覺得,記憶中感受到的羅莎,不該是這樣的女孩。


    第二日,羅莎早早就來到醫院,昨天一晚上,她都沒有睡著。


    迴去之後,她就上網找了這個人,此人說他在最後用指甲劃破了田小暖的後腦勺,而指甲上塗有讓人皮膚腐爛和昏迷的毒藥,就算以後長好了也是個疤痕。


    但是因為任務要求是劃爛臉部,他便不再收剩下的五萬塊,之前的訂金也不會退換,因為羅莎並沒有告訴他,這個女的會拳腳,情報錯誤讓他準備不夠充分,這個責任要羅莎自己承擔。


    五萬塊錢不算什麽,羅莎現在來就是想知道,田小暖到底怎麽樣了,她會不會中毒,第二,她的記憶到底恢複了沒?


    來到病房,羅莎多了個心眼,她想先去問問昨天的醫生,看田小暖到底情況如何,她問了前台護士,小護士也聽見昨天她稱唿何思朗哥哥,似乎是林主任的親戚,就告訴了她教授的辦公室。


    羅莎走過去,門虛掩,她正要抬手敲門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


    “林主任,你別著急,片子一大早就拿迴來了,我也看了,很神奇,她之前腦體深處的出血凝塊不見了,所以壓迫解除之後,恢複記憶的可能性很大……”


    後麵說什麽,羅莎已經不想再聽了,如果田小暖記起來以前,那她自然也記起了對何思朗的愛,這樣自己還有什麽機會。


    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裏的羅莎,遠遠看到林嵐跟教授一起出來,朝病房走去,她鬼使神差地悄悄跟上,看著他們推門而入。


    “今天頭疼得厲害嗎?”


    教授在詢問情況,羅莎站在門口,頓住腳步。


    “你之前的血塊已經消失不見了,你現在記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嗎?”


    田小暖望了一眼何思朗,輕聲道:“我已經全部記起來了,就是現在迴想以前的事情,也很清楚,但是頭部還是好痛。”


    “哪裏痛?”


    “外麵的傷口。”


    羅莎聽到田小暖全部記起來,已經心中一片慌亂,如果她記起來,自己的方法就行不通了,讓田小暖讓出何思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自己該怎麽辦?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田小暖提起傷口,她想起那個人的話,傷口上沾了毒藥,羅莎死死咬住後槽牙,就是毒死她也好,毒不死,變成疤瘌頭也好,剩下的事情大不了,自己從長計議。


    羅莎緊緊貼在門上,想聽聽教授講什麽,這時候前麵走來一個小護士,推著車子,看方向就是朝這邊兒走來,她無奈下敲了敲門後推門而入。


    “小暖姐姐,我來看你了。”


    田小暖看到羅莎,臉上原本淡淡的笑意突然消失,何思朗立刻往前擋住羅莎的視線,“莎莎你來了,過來坐。”


    何思朗少有的客氣和關心,讓羅莎受寵若驚,很久何思朗都沒有這麽熱情對待過她。


    何思朗一隻手放在身後,朝田小暖輕輕擺手,田小暖立刻反應過來。


    “莎莎來了。”聲音立刻和緩不少,就連目光也漸漸柔軟,沒有剛才第一眼的冰冷和淩厲。


    “小暖姐姐,你記起來了嗎?”羅莎想聽到田小暖親口確認。


    “基本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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