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暖這話說得太直白,田鳳英想想當時的情景,哥開口要錢,難道真的是為了要錢?


    田母見大姑子眼神裏的猶豫,還是心軟,歎口氣道:“鳳英,你忘記了,當年我和你哥離婚,小暖和小月可是他親姑娘,他都能說出沒這樣的姑娘,從此不認的話。


    當初不認,現在還不是找小暖要錢,這是為啥你沒看出來嗎?他眼中沒有親情,隻有錢,他隻對自己好,別的可以一概不管,當初他真的護著你?其實還是想看看能不能要點錢,占點便宜罷了。”


    田鳳英眼中閃過一抹難過,情緒漸漸低落,“嫂子,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再犯糊塗。”


    “大姑,你放心,我會對我爸負責,等他以後老了我就送他去養老院,你不用發愁,我的義務我會盡到。”


    “行了行了,不是啥大事。”田母正說著,客人上門吃飯了,時間也快到十一點了。


    “我去後麵幫忙。”田母拍拍田鳳英,到後麵幹活。


    “大姑,我幫你端碗拿筷子。”田母開麵館時,田小暖放假了也幫忙。


    第一個客人吃了碗麵,邊吃邊扯紙擦汗,風扇對著他吹他還不停冒汗。


    “這個天太熱了,老板,要不是好你家這口,這熱的天,我是真不得來吃麵的,吃碗麵跟洗個澡似的,渾身濕了幾道,天要是再熱我看真不能吃了。”


    “叔叔,過兩天就裝空調,還有免費的冷飲喝,到時候在裏麵吃飯,絕對涼快。”


    此人見一個漂亮姑娘,說話這麽客氣,有些受寵若驚,“是嗎,要裝空調,那吃飯就舒服了,老板你可快點弄啊,過兩天我還來。”


    田鳳英被說得隻能點頭含糊的哼兩聲,對著客人笑了笑。


    不一會兒,到了飯點人漸漸多了起來,田小暖也開始忙,她幫著端麵,吃完的空碗就撿到水池子裏,擦幹淨桌子,田鳳英在那收錢算賬,四個人做事,雖說客人多但並不累。


    中午人多起來之後,麵館裏也開始變得悶熱無比,一是外麵太陽升起來了,而是後麵廚房不停開火煮麵,熱氣騰騰屋裏更熱,這還不像田小暖家裏以前的房子,前後門一打開有個穿堂風,這後麵是廚房,前麵就擺桌子,每個吃麵的客人都在叫熱。


    田小暖立刻給大家宣傳,明天就買空調,過兩天就能裝好,到時候還有免費的冷飲酸梅湯喝,這樣一說不少客人都表示,過兩天一定來看看。


    “鳳英,鳳英。”正忙的時候,田父站在外麵大聲喊著,一腳邁進店裏,後麵還跟著今天早上的來要賬的三個人。


    “鳳英,我手上沒錢了,你幫我把賬結了。”田父說得理直氣壯,不過一雙眼睛卻不善的打量著田小暖。


    剛才聽那幾個人說,姑娘硬是按著大妹不讓拿錢,還讓他們來找自己要,還說要是自己不還錢,就報警好了,他盯著姑娘,隻要她敢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今天就沒完。


    田母在廚房裏一聽田父的聲音,不想和他打照麵,每次他看自己的眼神,都讓她心裏覺得惡心,就讓翠嫂子端麵出去,自己站在灶台下麵。


    “哥,你一個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我這吃飯,還能花一千塊,你都賒賬了,那我給你的錢你幹啥去了?”


    “你別扯這些沒用的,老板都找到棋牌室了,我今天算是白交了台子費了,你快點拿錢出來,省的耽誤我摸麻將。”


    “哥,你怎麽天天打牌。”田鳳英一聽哥又在棋牌室,心裏就生氣,難怪給的錢這麽不經花,還在外麵欠了一屁股賬,哥打麻將就沒贏過,這不是拿錢打水漂嘛。


    “我不打牌幹嘛,我這身體能做啥事?”


    “你這身體才不能打牌,一坐就是一天,你這個病要適當鍛煉,再說你都不賺錢,拿著大姑給的錢,怎麽好意思還打牌。”


    齊嫂子恨死田小暖,一聽這話上前湊到田父身旁,“田大哥,聽說這是你姑娘,怎麽這樣和你說話,你真是她老子,我看她訓你跟訓兒子似的。”


    “可不是,田大哥,你這姑娘真厲害,讓我們找你要錢,攆我們走,不走就報警。”早餐攤的老板看到齊嫂子飛過來的眼色,立刻跟著道。


    吃麵的人也都看著田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子,大姑娘居然敢這樣下自己的麵子,田父臉紅了紅,眼睛越瞪越大。


    “臭丫頭,是不是你在裏麵挑唆,我和你大姑的事情,你摻和什麽,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給我滾進去,見到你老子就來氣。”


    田小暖一言不發,冷冷望著田父,看著他在這張牙舞爪,再怎麽鬧也不過是一個紙老虎。


    田父心裏確實有些怕,這麽幾年他已經知道大姑娘的厲害,可是今天這麽多人,他不能認慫,他怎麽會欠錢不還,那以後還有什麽臉出門,今天必須讓大妹拿出錢來,不行……田父看到姑娘眼前一亮。


    “給我一千塊。”


    “憑什麽?”


    “就憑我是你老子,我養你這麽大,你該養我老該給我錢。”


    “你養我?你確定你活了這麽幾十年,賺過一分錢?你玩了一輩子,離婚前我媽養你,離婚後你媽你妹養你,你憑什麽說你養過我。”


    田父被田小暖的話說的一噎,“你……你……老子生了你你就要養老子,否則我也報警,我去法院告你不孝。”


    “嗬!”田小暖已經被自己胡攪蠻纏的親爹這番話說笑了,“我有說過不養你嗎?問題是怎麽養由我來決定,我說過送你去最好的療養院,你去嗎?你隻要答應,我就是找人多花錢,也立刻把你送進去,找我要錢一分沒有。”


    “你……臭丫頭。”田父氣得渾身哆嗦,“你送我去那裏麵,不能喝酒抽煙,還不能打牌,你這是折磨我,盼著我早死,我……我今天要你好好知道下,什麽才是孝順。”


    田父抄起田鳳英放在門口的掃把,找著田小暖揮過去,掃把上的灰全都落在吃飯的客人身上、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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