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肥皂的神奇功能之後,對於精於此道的王掌櫃來說,立即便從中看到了巨大的商機,他不認識高懷遠,但是卻也稍微聽說了一點關於他的事情,知道他是城外高家的三少爺,也不敢怠慢於他,於是趕緊將高懷遠和薛嚴請到了後堂之中落座。

    說起來王掌櫃,他可是兩湖一帶有名的商家,生意做的很是廣泛,幾乎什麽東西都能插上一腳,但是他生意的根基卻是從香粉買賣起家的,以前最重要的買賣就是香粉之類的女人用品,因為他做買賣踏實,童叟無欺,所以在許多地方都有店鋪,算得上是個豪富了。

    這些年他年紀有些大了,不想繼續東奔西走,於是便將生意交給了兒子打理,自己迴了大冶老家逗弄一下兒孫,享起了清福,這兩年基本上不再過問生意上的事情,但是實質上還掌握著王家的大權。

    今天一早,忽然聽下人通稟,說門外有一個姓高的少爺帶了一個護院,要求見於他,說是有買賣要給和他談。

    本來他是不願意再管這些事情了,一個少年能有什麽買賣可談呢?即便是有,也不會是什麽大生意,這樣的事情交給他兒子去管就是了,可是又聽說了這個高少爺老爹是紹興府的通判,想一下是當官人家的少爺,上門來找他,不好駁了人家麵子,而且自己兒子現在臨安做事,也不可能讓這個高少爺去臨安找他兒子談,於是最終還是將高懷遠請到了府中,命人看茶,見上了高懷遠一麵。

    高懷遠進了王家之後,寒暄一番,便從薛嚴那裏接過來了一個盒子,取出一塊黃澄澄的東西,交到了王掌櫃手中。

    王掌櫃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拿了之後,又看又聞覺得很是稀奇,又按照高懷遠的要求,讓下人去弄了些油灰抹到臉上手上,用這個東西去洗,結果是令人震撼的!

    他又讓一個小妾拿了這東西,去沐浴了一下,小妾很快便傳給他消息,說這個東西洗完了澡之後,遍體舒爽,還有點香味,老頭實在忍不住,自己親自又跑後麵去試了一把,這才跑迴來將高懷遠請到了後麵的安靜一些的客廳之中。

    “不知高少爺的此物是從何而來的呢?”

    王建拿著這塊神奇的東西,眼饞的對高懷遠問道。

    高懷遠從老家夥的眼神中,便能看出他已經看出了這個東西的價值了,於是淡然一笑道:“先不說這個,在下隻是想問一下,王掌櫃對這個東西可是還感興趣嗎?”

    王建一下便警覺了起來,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暴露

    了自己的想法,這對做生意可是沒啥好處,於是趕緊收迴了目光,微微咳嗽了一聲,放下了這塊肥皂,笑道:“嗯!還算是可以吧!這個東西倒是比較稀罕,比起皂豆皂果是要方便一些!”

    高懷遠微微一笑,伸手拿過了那塊樣品肥皂,裝作歎息的樣子說道:“原來在王掌櫃眼中,這東西不過是和皂果差不多的東西,如此一來,那在下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本來還以為王掌櫃久在市麵上行走,定會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可是王掌櫃今天的表現似乎是覺得此物也不過如此罷了!那我也隻好另找買家了,告辭了!”

    說著高懷遠欠身站了起來,抱拳要對王掌櫃告辭,作出要走的樣子。

    王掌櫃一聽,就坐不住了,趕緊站起來攔住他道:“高少爺莫要誤會,此物雖然和皂豆等物有些近似,但是卻很實用,而且很稀罕!王某豈是對此物不感興趣呢?高少爺莫要著急,王某其實是對此物很感興趣的!請坐請坐!看茶!”

    有丫環趕緊送來了茶水,高懷遠這才又坐迴了椅子上,端起茶杯微微的喝了一口,等著王掌櫃的下文。

    王建看到高懷遠如此沉穩的樣子,不由得對他更加重視了起來,思量了一下之後,覺得用老辦法似乎是沒用了,索性就敞開天窗說亮話。

    “既然高少爺來找我王某,那便說明高少爺已經對王某有所了解了,既然如此,那老朽也就直言好了!

    這種東西雖然今天王某也是第一次見到,但是實不相瞞,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如果將此物推向市麵上的話,定會被世上人們追捧,獲利一定會不錯!

    但是假如這種東西隻有這一兩塊的話,就沒什麽意思了,不知道高少爺此物可有多少呢?假如多的話,那麽王某很願意高價收下,價錢高少爺定就好了!”

    王建想了一下之後,對高懷遠說道。

    “這個東西是高某偶然所得,數量上目前不多,但是以後卻會漸漸增加,既然王掌櫃這麽說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今天找上王掌櫃,便是因為在下早已聽聞王掌櫃做事講究信義,想要和王掌櫃合作銷售此物!

    此物製成極為繁瑣,目前數量不會太大,故隻能暫時走高端路線,少部分有錢人才用得起這個東西,我可以將此物荊湖路和兩浙路的經銷權給王掌櫃,假如王掌櫃能將此物推銷出去的話,而且信守信義,那麽我們不妨再談其它地方的銷售權!但是如果王掌櫃這邊推銷不好的話,那麽我可以另請高明!

    至於定價方麵,我想王掌櫃見多識廣,由您來定價好了,但是我必須要得到六成,其餘四成由你來拿好了!不知道王掌櫃意下如何呢?”

    高懷遠看到王掌櫃說了真心話之後,也敞開了提出了他的要求。

    王建又打量了一下高懷遠,看他如此老練的談生意,怎麽都覺得高懷遠不像是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心裏麵頗為詫異,但是一想到如果能接下這個東西,那麽以後王家的買賣單是靠這個,獲得的好處就大的嚇人,單不說這種東西能賺多少,僅憑這個東西現在市麵上壓根沒有一條,就能讓王家的商鋪名揚四方,帶來的好處絕對不止這一點。

    雖然四成有點少,而且運輸、銷售等事都是他的,但是一想到附帶的好處,王掌櫃還是立即答應了下來:“沒有問題!這個事情按照高少爺說的辦好了!王某有絕對的把握,讓這個東西在市麵上流行起來,價錢會保證公道!隻是希望高少爺能隻讓王某一家全部吃下這種東西,王某可以讓高少爺拿七成也行!”

    高懷遠這心裏麵早就樂開了花了,他之所以說可以將荊湖路還有兩浙路的代理權交給王建,就是要讓他緊張這個事情,以他這樣的大商,絕對會知道獨家銷售的好處的,現在果不其然,王建自己就提出來加價,算是正中他的下懷了!

    “嗯!這個……既然王掌櫃這麽說了,那在下再說其它的就有些顯得小氣了!如此我也省心,依王掌櫃說的辦吧!隻是此事希望王掌櫃替在下保密,任何人都不要讓他知道是我所為,否則的話,都找上我的話,在下推脫起來也少不得要得罪不少人!煩也要煩死的!”

    高懷遠裝著沉吟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並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讓王建為他保密。

    如此一來,也正中王建的下懷,雙方算是一拍即合,當場立下字據,算是敲定了這個事情,王家對外宣稱,這個中華肥皂是王家所產,高懷遠隻需要暗中供貨便可!

    高懷遠也故作大方的將他第一批試製出來的肥皂留在了王家,分文未取,權當是讓王家推銷所用,然後帶著薛嚴飄然而去。

    送走了高懷遠之後,王建立即叫來一個仆人,將這幾塊肥皂包起來,交給他說道:“你速速趕往臨安,將此物交給大少爺,讓他無論如何,要想辦法先將這些東西送入宮中,最好能讓楊皇後親自試用一下!快去吧!”

    那個仆人接過這些東西之後,小心收好,然後立即出門,到了長江邊,座船一路順流而下,朝

    著臨安方向趕去。

    高懷遠和薛嚴邊走邊笑,這個事情進行的實在順利,有了這種肥皂之後,他算是上了一個雙保險,以後財源那自然是滾滾而來,想不發財都難呀!

    安排好了肥皂的銷路之後,高懷遠算是徹底安心了,現在他可以說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如果這樣還做不成一點事情的話,那就實在對不起他兩世為人了!

    這個時候高懷遠忽然聽有人帶來消息,說金國和西夏打了起來!不由有點愕然,現在金國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大軍打得狼狽不堪,連京城中都都丟了,跑到了汴梁,怎麽還有空琢磨著去攻打西夏呢?

    其實高懷遠對這段曆史不太熟悉,打聽了一番才搞清楚,原來這件事說來話長,簡單說的話,就是因為西夏當初被蒙古人攻打的時候,向金國告急求助,可是金宣宗短視,采取了作壁上觀的策略,讓西夏人記恨在心,前段時間金國又被成吉思汗的大軍打得大敗,西夏拓拔氏更加短視,反倒幫著蒙古人攻打金國,這會兒金國騰出手了,於是便找西夏人算賬。

    如此一來,北方的三個國家算是打得熱鬧,高懷遠搖頭歎息了一番,可笑西夏和金國這倆笨蛋,眼看刀都被蒙古人架到脖子上了,卻還自己打個不停,這簡直就是找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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