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遠一刀在手,再也沒有剛才那麽緊張了,鋼牙緊咬,瞬間磕開了三個對手攻過來的招式,反手一個拖刀式,從一個刁鑽的角度抹了下去,一個賊人正好抬腿,更好被他在膝蓋上劃了一刀,那廝立即抱著腿一頭紮到了地上,鬼哭狼嚎了起來。

    這一下剩下的那兩個家夥再也不敢上前了,今天他們算是栽到了家了,於是驚惶的發出一聲驚叫,兩個人同時掉頭便跑,再也不管滿地倒著的同夥了,高懷遠看到這二人逃走,來不及追趕,一抬手便將手中的單刀猛擲了出去,一個正在逃走的家夥,發出了一聲慘嚎,又向前衝了幾步之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隻見一個數寸長的刀尖透胸而出,這廝噴著鮮血,掙紮了幾下之後,一頭撲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駕鶴西遊去了。

    隻剩下一個家夥向瘋了一般的竄到路旁,一頭撲入草叢之中,滾了幾下,然後落荒而去,高懷遠也楞了一下,但是卻來不及去追他了,這個時候薛嚴那邊的情況已經十分緊張了,他隻能強壓下自己心頭的震撼,俯身從地上又撿起了一根長棍,飛身撲到了薛嚴身側,架住了一把正劈向他的單刀,單腿猛然發力,一腳便踹到了這個兇徒的小腹上,把這個賊人踹的也倒飛出去,落地之後,立即便委頓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家夥也算是聰明人,一看高懷遠已經放倒了那麽多人,連想都沒想,也趁機撒腿便逃,去的速度簡直令人感到驚駭,轉眼便連躥帶蹦的消失在了草叢之中。

    高懷遠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薛嚴,急問道:“你怎麽樣了?”

    薛嚴擦了一下滿頭的汗水,轉頭看了一下,咬牙說道:“多謝主人救命之恩,小的沒事,死不了的!”

    高懷遠這才看到柳兒臉色煞白的從車上跳了下來,哭著跑過來,伸手攙住了薛嚴,他這才鬆開薛嚴的手臂,轉身怒不可遏的拎著長棍朝滿地打滾的那幫賊人們走去。

    賊頭腦袋上起了一個雞蛋大的大包,這會兒還有些感到發暈,天旋地轉的找不著北,但是他卻沒有失去神智,看到自己兩個手下已經逃走,其餘的人基本上都被幹趴下了,於是趕忙掙紮起來,踉踉蹌蹌的掉頭也想逃走,兩個輕傷的家夥也掙紮著爬起來,東搖西晃的跟著他要逃。

    高懷遠這個時候豈能還給他們這個機會,大踏步竄過去,掄開了手中的棍子,一棍一個,三個家夥立即便又迴地上躺著了。

    看著周圍躺了一地的賊人們,高懷遠依舊覺得沒有撒氣,聽著他們鬼哭狼嚎的叫聲

    ,走到這些人的身邊,每個人的腦袋上都給來了一腳,結果是這些家夥馬上便沒了動靜,被生生的踢暈了過去。

    “少爺!你也受傷了!”

    柳兒在把薛嚴攙到了車邊之後,扭頭朝高懷遠奔來,看到高懷遠身上幾處地方都流出了鮮血,頓時失聲驚叫到。

    高懷遠這才感覺到身上的那幾處傷口的疼痛,低頭檢查了一下,幸好以前沒少被三山散人敲打,這次雖然受傷了,但是憑借著本能,都在最後關頭作出了避讓的動作,所以傷勢都不算重,最多也就是一些皮外傷,這才對柳兒答道:“柳兒別怕,都是一些皮外傷,算不得什麽,你去先給薛嚴包紮一下,我收拾了這些家夥再說!”

    柳兒看高懷遠神態正常,這才放心了下來,趕緊按照高懷遠的吩咐,又跑迴去,從車上撕了一些布條,為薛嚴包紮住了身上的傷口。

    而高懷遠三下五除二的找來了繩子,開始捆綁地上的這些家夥,一個接著一個的將他們雙手都綁在了背後,又提了幾下,結實的不能再結實,隻差將他們的胳膊給擰斷了,才算是收手,繩子不夠,就直接撕下這些家夥的衣服,隨手擰成繩索,忙活了一陣之後,算是將這些家夥們都給綁了起來。

    最終當走到那個背上插著單刀的家夥身邊的時候,高懷遠還是忍不住一陣犯嘔,心髒猛跳了起來,兩世為人,他還真是沒有殺過人,今天這還是第一次親手結果一個人的生命,心中又怎麽能不感到震撼呢?

    可是他又自己安慰自己,這些人該死,不值得同情,今天如果他打不贏的話,恐怕最終的下場會比他們更慘,而且柳兒也要受到他們的淩辱,所以不能有婦人之仁,這個亂世本來講的就是實力,他們打不過自己,是他們找死!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高懷遠才覺得好受了一些,又收羅了一下地上的這些家夥,收迴了自己剛才丟出的飛刀,好一陣找之後,還是有兩把飛刀被他甩的找不到了,最終隻能作罷,隻可惜了這兩把師父給他留的飛刀了!

    要不是今天隨身攜帶這套飛刀的話,估計他還真就危險了,幸好他反應快,動手的時候,來了個先下手為強,連續放倒了對方三四個人,沉重的打擊了對手的士氣,這才讓他在接下來的打鬥中有了獲勝的機會,要不然還就真麻煩了!

    看看已經沒有什麽遺漏之後,薛嚴這會兒也被柳兒給攙上了驢車,高懷遠才蹲在了那個賊頭的身前,伸手拉下了他的蒙麵布,看到這廝長了滿臉絡腮胡子加上一臉橫肉,

    卻不認識他,於是又連續扯下另外幾個家夥的蒙麵布,結果發現一個都不認識,於是有些驚奇,這些人既然不認識自己,又怎麽會盯上了自己呢?

    於是他連踢帶打的將這個賊頭給弄醒過來,賊頭兩眼犯暈的恢複了神智,糊塗了一陣之後,才搞清楚眼前的狀況,雙眼中立即露出了驚懼的神色,開口大叫道:“高少爺饒命呀!”

    “我呸!”

    高懷遠張口便吐他了一臉的血痰,剛才腮幫上不小心也挨了一棍,嘴巴裏麵的軟肉被牙硌爛了一大塊,到現在還一嘴血腥的味道。

    “現在知道怕了?早點幹嘛了?剛才你不是很囂張嗎?奶奶的!給我老實說,你到底是誰?又為何知道小爺我?又怎麽盯上的小爺?我告訴你,你最好老實交代,要不然你看看那邊躺的那個家夥,他便是你的下場,小爺現在便剁了你喂狗!”

    高懷遠滿臉猙獰的對這個賊頭罵道。

    這個賊頭這會兒已經被嚇酥了,今天怎麽挑上了這個小閻王呀!真是倒黴到了家了!看著高懷遠伸手拿過來一把單刀,用冰涼的刀身拍打著自己的臉蛋子,似乎隨時都有砍下來的意思,那種從尾巴骨升起來的寒意,讓這廝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頓時精神崩潰叫道:“高少爺饒命呀!都是小的該死,誤聽了他人的讒言,說高少爺您是個心黑的人,要咱們為民除害!才會跑到這兒打您的主意,我們也都是窮人呀!是小的們的錯,您就高抬貴手饒過小的一命吧!”

    高懷遠聞聽立即用刀身猛抽了這廝一個嘴巴,打得他臉上立即出現一道血痕,罵道:“死到臨頭還敢給小爺耍滑頭!”

    說著一把從他的腰間拉出個布袋,抖摟了一下,掉出來不少銀子,然後冷笑道:“你的錢不少嘛!居然還敢騙我說你們是窮人,少給我耍滑頭,你不說自然有人說,小爺現在就先剁了你,然後一個一個問下去,我就不信,問不出來!”

    說著手裏麵的刀便舉了起來。

    “哎呀!饒命呀!不要呀!我說我說……小的叫靳黑虎,陽新縣人士,我們都是誤聽了刁二的讒言,說您到了這裏之後,撈了不少錢財,才會起了歹心,跟著刁二到這裏打算綁了您,撈上一把!高少爺饒命呀!小的沒想著要害您呀!求求高少爺開恩,小的家裏麵還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的孩子呀!以後小的再也不敢了!”

    這廝看到高懷遠一下就識破了他的謊言,要下手宰了他,於是立即嚇得屁滾尿流的什麽都招了出來。

    “刁二?”

    高懷遠聽了之後,眉頭一皺,思量了一下,馬上想起來了這個刁二是誰,原來這廝被自己趕走之後,一直懷恨在心,居然跑到了陽新勾結了這個靳黑虎,前來報複自己來了!

    於是他立即站起來,將地上躺的這些家夥的蒙麵布都給扯了下來,結果沒有發現刁二這廝在人群裏麵,於是厲聲對地上躺的靳黑虎喝問道:“刁二呢?難道他沒有來嗎?”

    靳黑虎四周望了一下之後,立即罵了起來:“娘的!我想起來了,這廝就是剛才逃走的那個!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高少爺!您就高抬貴手吧!我們都是誤聽了刁二這廝的讒言,才會鑄成大錯的呀!隻要您放過了小的,小的願意將所有財產都給你便是,以後再也不敢做這作奸犯科的事情了!”

    這廝一邊說一邊掙紮起來,用腦袋用力撞地,給高懷遠連連磕頭。

    高懷遠看看這廝,同樣是劫道的,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薛嚴以前也是幹這個的,可是薛嚴卻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這廝卻整個是一隻癩皮狗嘛!於是開始合計著如何處置這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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