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許多與徐頌聲相關的事情。


    他的臆想本就下流,是徐頌聲過於冷漠才將教廷權利中心的惡鬼短暫變成了乖狗。


    beta沒有發情期的煩惱,不會像alpha臆想中那樣臉頰泛紅顫抖不已的落下眼淚,頂多會在他發情期情不自禁試圖吻上去時,幹脆利索的還以一巴掌。


    但隻要徐頌聲給周澄午構建的邏輯出現任何漏洞,乖狗立刻就會變成惡犬。


    得寸進尺才是狗的本性。


    徐頌聲並不會讀心術,不會無師自通周澄午的邏輯。


    她隻是覺得情況有點危險,因為順著她脊椎骨摸上去的手已經慢悠悠搭上她後脖頸。


    但徐頌聲直覺自己不能順應周澄午心意的去親他。


    少年那蠢蠢欲動的眼神令徐頌聲感到威脅,此刻他提出的任何一個條件都是引誘,答應之後隻會獲得短暫的安全,緊接著就會墜入深淵。


    但又必須要給予獎勵。


    比摸頭更高一點的獎勵,不能是啵啵。


    徐頌聲表麵平靜,實際上腦子轉得都快燒了。在周澄午發燙的手指輕輕摩挲她後脖頸時——


    她屈起膝蓋頂在周澄午小腹上,半垂眼睫,語氣平靜:“把你的信息素收好,不要像一個沒有控製力到處亂發情的低級alpha一樣亂散發你的信息素。”


    “把手鬆開,為剛才拽我的行為說對不起,否則不僅沒有獎勵,還會有懲罰。”


    第56章


    女孩的身體——即使不是個omega——也實在和強硬沾不上邊。


    哪怕是曲起的膝蓋正抵著周澄午柔軟的小腹,卻也讓周澄午奇妙的感覺到她的脆弱;正如他之前腦子裏第一下冒出來的聯想物。


    是脆脆仙貝。


    可是徐頌聲的表情,又是那麽明顯的在生氣,連聲音都嚴厲。


    被訓斥之後,周澄午癟了癟嘴,態度稍微軟化,嘟囔:“我做了更多的對的事情。”


    徐頌聲:“我知道。”


    周澄午:“這種程度,隻用摸摸頭作為獎勵是不夠的。”


    徐頌聲:“我知道。”


    周澄午眼珠直勾勾的望著她,反問:“那為什麽啵啵不可以?”


    徐頌聲:“我不和未成年啵嘴。”


    完全出乎周澄午意料的迴答,他愣了愣,那種粘稠又直勾勾的注視瞬間摻雜進去些許迷茫。


    連帶著他扣住徐頌聲手腕的手,都鬆開了。


    徐頌聲趁機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拍開周澄午搭在自己脖頸上的手,翻身起來。


    被獨自留在沙灘椅上的周澄午,表情還有些呆呆的,眼珠子下意識追隨徐頌聲——徐頌聲站在沙灘椅麵前,恰好是周澄午頭頂遮陽傘遮不到的地方。


    太陽照著她大病初愈的臉,蒼白中又別有一種冷漠疏遠——


    她站著,視線高,眼睫垂得很低,長睫覆蓋下來的陰影完全遮住了眼瞳,甚至也在下眼瞼落下一層扇沿形狀的陰影。


    徐頌聲顯然是在看周澄午。


    他慢慢意識到,從那種呆滯中迴過神來,臉上很慢的泛起紅。


    他坐起來,語調重新軟了迴去,好似撒嬌:“對不起嘛頌頌——”


    “不啵啵就不啵啵吧,等我長大一點——不是未成年就可以啵啵了吧?但是這次我也要獎勵,不可以是摸頭哦!”


    他乘勢抱住徐頌聲的腰,寬鬆的單層上衣,被周澄午手臂一合,壓出一圈纖細的腰的形狀。


    周澄午臉頰貼到徐頌聲腰上,蹭了蹭,額發很快就被蹭亂,發梢毫無章法的翹起。


    徐頌聲一隻手按在他頭頂,少年烏黑柔軟的發也帶著溫度。她迴憶著周澄午之前怎麽摸自己脖頸的,掌心抵著他的頭蓋骨,順著他後腦勺往下摸,最後覆蓋上他後脖頸。


    周澄午還抱著她的腰,所以徐頌聲能準確感覺到他整個人僵硬了一下。


    隻不過從徐頌聲現在這個角度,無法看清楚周澄午的表情。


    她之前也摸過周澄午腺體。


    不過那次隻是碰了一下就馬上移開。那時候徐頌聲還不確定周澄午的底線在哪裏。


    但這次她沒有一觸即分——女孩溫涼瘦長的手指,搭上周澄午後脖頸,剛開始是很輕的觸碰,像羽毛拂過,帶來酥癢。


    一時間,周澄午的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麵,漣漪陣陣。


    腺體即使對於alpha來說,也是一個相當敏感和致命的地方。


    隻有在alpha和omega交合,並成結標記時,才會被第二個人觸碰到的地方;教廷對於為教皇服務的暗殺騎士給予不少特權,意圖討好他們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要討好一個alpha,最劃算的方式當然是送上一個信息素等級足以匹配的omega。


    周澄午經常遇到自己的同僚收下那種‘禮物’。


    信息素等級不低的omega,容貌也美麗動人。她們作為禮物,毫無尊嚴的被alpha攥住腰肢掠奪——但在周澄午眼裏,他的那群同事們並沒有比禮物們有尊嚴到哪裏去。


    完全沉溺於信息素的alpha,那張英俊美麗的臉也被信息素影響而露出癲狂扭曲的表情。


    他們在聖歌中交合,抵達高/潮時低頭露出後脖頸,腫脹的腺體上密布牙印。


    信息素的失控也會令他們內心暴/虐的欲望被放大,所以連帶著他們交合結束後的腺體,也時常被咬得破皮流血,而後結一層厚厚的血痂。


    遇到這種場景時周澄午通常不會禮貌的退場,隻會找個舒服的位置躺下來觀看。


    並在對方發現後迴以嘲弄的一笑。


    作為騎士團中的翹楚,早期周澄午最長收到這樣的禮物。隻是那些禮物根本沒能發揮她們該有的用處,就死在了周澄午的訓練場上。


    他好像沒有憐惜omega的本能,哪怕不臨近發情期,信息素安靜蟄伏時,對殺戮鮮血暴力,也有幾分天然的向往。


    死的禮物多了,外麵的人識趣,不再亂送。


    所以周澄午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碰過自己的腺體。


    很詭異的感覺,不管是徐頌聲微涼的指尖,還是她溫熱的掌心——偏偏此刻,因為呆在徐頌聲身邊的緣故,周澄午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太清醒,以至於不需要刻意去操縱,信息素也完好的收斂著。


    直到徐頌聲用手掌撥開他後脖頸的黑發,指尖微微用力摁下他的後腦勺。


    那點力度對周澄午來說其實可有可無。


    但他仍舊順從的低頭,後脖頸處的腺體不自覺發熱。還沒到的發情期好像因為他過於興奮的情緒而提前來了,他抱在徐頌聲腰上的手臂不自覺收緊,手指將她衣角攥出褶皺。


    這一切無比酷似周澄午剛邁步進入成年人邊緣範圍時所做的夢。


    但徐頌聲隻是低頭很輕的,用嘴唇觸碰他腺體。


    不和未成年啵嘴,但是可以親親小alpha的後脖頸腺體。


    和手指比起來,嘴唇要更加柔軟也更加溫熱,像是曬足了太陽的嬌嫩花瓣。


    周澄午不自覺戰栗,拱起脊背,這個人把臉埋在徐頌聲腹部,蹭來蹭去。


    她的腹部也是柔軟的,並不熱衷於運動的beta,因為飲食習慣也很糟糕,所以身上的脂肪並不充盈。


    單薄的一層皮肉底下,柔軟的內髒與環繞內髒的白骨。


    稍微聯想便難以自已的興奮,周澄午直到此刻終於理解了些許自己前同事們的失態——雖然不妨礙他仍舊覺得他們是廢物垃圾。


    但似乎確實有這樣的魔力。


    輕微的觸碰便令人戰栗不已,牙齒像是迴到了生長期一樣發癢,急需咬住什麽東西磨咬吞噬。


    但是徐頌聲身上沒有信息素。


    隻有柑橘氣味的洗衣液殘留,淡得海風一吹就飄散。


    她把那個蜻蜓一樣得吻當作獎勵,親完後拍了拍周澄午的後腦勺,“鬆手,我要去休息了。”


    周澄午收斂起那些汙水一樣四處流淌的欲望,用撒嬌的口吻,“頌頌可以和我躺同一張沙灘椅嘛~”


    徐頌聲拒絕:“不要,好擠。”她垂眼,冷漠的命令式語氣:“鬆手。”


    周澄午不情不願的鬆開手,但是也沒有躺迴自己的沙灘椅上,隻是坐著,視線像向日葵追隨太陽一樣,追隨著徐頌聲。


    徐頌聲轉過身去,表麵鎮定,心裏默默鬆了口氣。


    又蒙混過關一次。


    同時又試探了周澄午對她的容忍底線。


    隻是越試探徐頌聲越覺得迷茫,周澄午到底是為什麽對她容忍至此?


    總不會真的是對她一見鍾情愛得發瘋?


    徐頌聲摸了摸自己的臉,頗有自知之明:應該不是這個理由。


    綁架她的那個男人,所說的話,再次浮現於徐頌聲腦海。


    傍晚時分,船隻靠近渡口。


    徐頌聲放出了船上的救生艇,跟周澄午一起搭乘救生艇,繞開碼頭監控,從一個臨海的小鎮處上岸。


    兩人身上都沒有錢,但問題不大。


    徐頌聲找到鎮子上的atm,從自己的備用賬戶中取出恰好足夠車費的錢——這種類似的備用賬戶徐頌聲不止一個。


    她總是習慣性給自己留許多後路,對看似平靜的生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戒備。


    大約是因為她奶奶在世時總是跟她杞人憂天的緣故。


    這個鎮子太偏,進城要先搭火車,後轉大巴,沒有直達。


    倒是可以打車,不過徐頌聲看了一下價格,覺得自己還是轉車一下比較好。麻煩點就麻煩點,省下來的錢夠她半個月夥食費呢。


    買火車票也是用的□□,這種東西徐頌聲同樣備了很多,連帶著周澄午都不用擔心身份證的問題了。


    他拿著新鮮出爐的火車票時,還覺得很新奇,看著火車票上麵打印的陌生名字,翻來覆去。


    徐頌聲:“你以前沒有坐過火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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