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銳鋒!”李晃和柳夏都是一怔,沒想到這個家夥會突然出現。但是下一秒,兩人就已經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

    “你居然也是受到拉攏的?”李晃問道。

    紫炎的蓄謀已久,顯然是武當這門派存在的背景設定,隻是沒想到計劃的發展方向居然還是朝向玩家的。如此機密的事,居然還有玩家參與,還一點兒風聲都沒傳出來,看來劉銳鋒也是遇到一定的契機才有機會參與此事,而這件事給他的好處一定不少,才能讓他一直守密。

    想想劉銳鋒那變態的劍法,李晃頓時有些了然。他一直覺得,就算劉銳鋒是忽略了輕功的修煉,把經驗全部把投入到了劍法修為上,劍技也未免有些太可怕了,現在看來,劉銳鋒也是有奇遇的人物啊!

    “哼!”劉銳鋒不是一個愛多談的人,此時一臉報複的快感。其實玩家殺來殺去的總能複活重來,這才叫正經八百的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玩家有玩家的仇怨,npc也在走他們的情節。

    “蘇萬言,今天趕迴武當實在是你的不幸。”七人中帶頭那位說道。

    “呃……你是哪位?”蘇萬言問。他也就是小時候在武當學藝幾年,之後全是迴家後自學成材,門派裏不認識的人多了去了。

    “袁飛揚。”那人報上名號。

    “飛揚?”蘇萬言一怔,臉現驚訝的神色,但是很快又轉成悲哀,“一別這麽多年,真想不到,你居然……為什麽?”

    李晃一聽,劇情裏居然還有這種小時候的過往交情?這“人在江湖”的npc做得真夠細致。

    “為什麽?哈,你是不會明白的,上!”

    看來袁飛揚深知關鍵時刻話不能太多的道理,根本不和蘇萬言多聊,一揮手,七人魚貫而上。劉銳鋒也拎著劍跟在後邊,目光隻是在李晃身上打轉,看起來很想親自手刃仇人。

    李晃身邊兩個大高手,顧雲飛有傷在身,但打個折扣,也遠比一般人要強,換作平時,李晃根本不會擔心。武當山上,還能有不計其數個s級高手不成?但是眼下,上來的是七個人。七這個數字,在武當派代表的就不隻是七個人這麽簡單了。七人,剛好可以擺出真武七截劍陣,所發揮出的戰鬥力,遠非七人這麽簡單。至於劉銳鋒,s級高手麵前,忽略不計。

    “怎……”李晃扭頭想說怎麽辦,剛說出一個“怎”字,就覺眼一花,蘇萬言竟然不見了。而後聽到一陣驚唿:“你這是什

    麽身法?”

    什麽身法?

    李晃連忙轉迴頭來,就見了蘇萬言已經身入七人陣中,而那幫家夥一個個都是尖聲驚叫的神情。就見蘇萬言一掌出去,一名npc被拍翻在地,跟著就被一腳踢飛。真武七截劍陣,瞬間就隻剩六人,傳說中的無敵劍陣,被蘇萬言一個出其不意的身法,一秒鍾就破掉了。

    餘下六人頓時都僵住了。六大弟子,那絕對是武當派的佼佼者,沒有了劍陣,他們拿什麽來抗衡?思過岩山勢險峻,兩邊都是懸崖,蘇萬言剛才絕對是手下留情了,否則那一腳換個方向一送,被踢飛的那位這會兒早已經飛下山崖粉身碎骨了。蘇萬言靜靜地站立著,臉上居然還掛著他的招牌笑容,可這時再看起來,讓人頓感毛骨悚然。袁飛揚那六人,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身子,一點一點地從蘇萬言身邊撤開了包圍,跟著猛然加大步伐,六人瞬間就撤下去了,而後奔走到那位被踢昏的npc跟前,俯身背起,轉眼就閃了個幹淨。

    劉銳鋒這時臉色已經全變了,剛才還是複仇的快感呢,這會兒就是為生命的擔憂了。他也想閃,但就他那輕功,擱李晃柳夏麵前就是個笑話,更別提兩個s級高手了。劉銳鋒一動不動地站著,李晃還沒怎樣呢,蘇萬言已經邁步走了過去。劉銳鋒神色間全是掩飾不住的懼意,結果蘇萬言連問都沒問一句,把手一揮,一巴掌把劉銳鋒也拍翻,跟著抬腿一腳也給踢飛了。

    “走。”蘇萬言迴身招唿了一聲,看他這不以為然的模樣,顯然根本就沒把劉銳鋒當是什麽威脅,就好像一隻礙眼的蒼蠅,揮揮手趕走也就是了,根本不值得一殺。

    “逍遙遊?”顧雲飛走過來後,卻是冷不丁地說了這麽三個字。

    “還是小師弟有眼光啊!”蘇萬言讚道。

    柳夏則是瞪大了眼:“剛才那是逍遙遊?”

    李晃方才就因為一偏頭的功夫,沒能看到蘇萬言的身法,但逍遙遊卻是聽說過的,這是武當最最基本的一門身法,李晃加入武當混的那段時間裏,甚至都有學過。這種入門級的身法武功,蘇萬言到底練成什麽樣了弄得剛才幾個武當npc都錯愕不已?李晃真是無比好奇。

    “沒辦法啊!”蘇萬言感慨著,“在武當山上就那麽幾年,所學實在有限,這些年來隻能自己在家中修煉雕琢了。”

    李晃柳夏一聽,原來逍遙遊還是逍遙遊,但已經是蘇萬言自行改良過的逍遙遊加強版了。

    “能不能教教我啊!”柳夏對

    這種身法類的武功明顯比較感興趣,剛才她看了個清楚,此時順勢就問上了。

    “行啊!”蘇萬言輕描淡寫地就答應了,這讓兩位玩家大感意外,李晃連忙也指指自己道:“那我呢?”

    “你?”蘇萬言看了他一眼,“你是武當弟子嗎?”

    “啊?不是……”李晃一怔,這茬他真給忘了。逍遙遊再入門,那也是武當派獨有的身法,哪能輕易傳授非門派弟子。

    “你哪個門派的?”蘇萬言又問。

    “我沒門派。”李晃說。

    “沒門派?”蘇萬言一怔,“那你武功哪學的?”

    “就東揀一點兒,西揀一點兒。”李晃隨口說道。

    結果蘇萬言卻是大為觸動,連聲感慨:“那真是太不容易了,行,我教你。”

    “啊?”李晃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蘇萬言深有感觸地說:“求學無門的痛苦,我懂。”

    李晃再次一怔,不過隨即想起蘇萬言的身世背景,頓時明白了幾分,但他這真實設定的背景,和李晃玩遊戲的東遊西蕩哪裏是一迴事啊?npc居然因為李晃的迴答找到共鳴,真讓他哭笑不得。

    接下來,蘇萬言對李晃的態度都親熱了幾分,不過當下顯然不是傳授武功的時候。剛剛那幾人被蘇萬言擊退,紫炎一夥人又怎會輕易善罷罷休,派出的各路人馬,乃至全武當派的弟子肯定都會立即接到新的指示,蘇萬言被打成叛徒也是極有可能的。

    “先去找淩師兄弟,大家一起從長計議。”蘇萬言說道。

    “不好。”李晃搖頭表示反對,“淩非笑身邊,我看多半早已經被他們安插了人手。”

    蘇萬言看了顧雲飛一眼,兩位居然相視一笑。

    “淩師兄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蘇萬言笑著拍了拍李晃的肩。

    “哦?”

    “還有顧師弟,你們是不是一直都覺得他很衝動,很魯莽?”蘇萬言繼續笑。

    這次輪到李晃和柳夏互望一眼,不過他倆可笑不出來。

    “如果不是這樣衝動魯莽的話,你以為這一個個的幕後黑手,現在能暴露嗎?”蘇萬言的笑容又換成了那種商人式的狡黠。

    李晃和柳夏一怔。

    這一點,他們真的完全沒有想到。對於顧雲飛的衝動熱血,他們隻是一邊佩服一邊卻又在抱怨著,哪裏意識到這當中竟然還

    藏著如此心計。

    此時被蘇萬言一語道破,兩人再一琢磨,頓時深以為然。

    “師父修為深不可測,除非是有親近的人做內應,否則誰有本事可以不動聲色地刺殺他老人家,不留半點痕跡全身而退?”顧雲飛出場解釋了一下。這個號稱百年一遇的武學天才,絕不是隻會橫衝直撞的莽夫。他的登上不像蘇萬言那樣掛著笑容,眼中流露出的都是傷感,此外,就是從未消失過的堅毅。

    “顧師弟步步緊逼,就是想看看各方麵的反應。眼下我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出,二師兄,還有紫炎師伯都大有問題。”蘇萬言說道。

    顧雲飛接著道:“至於三師兄,他也早猜到山上有內鬼,又怎麽可能不留意身邊的每一人呢?”

    李晃深吸了口氣,現在的狀況讓他頗有幾分不適應。遊戲嘛,終究是為了讓玩家娛樂,所以玩家往往都是主角。可是在這次武當的大事件中,被卷入的他們四人,是問題的關鍵嗎?好像並不是。

    npc完全在不依賴他們的情況下推進著事件的發展,這和大家所習慣的遊戲模式可不一樣。合著這情節走向,玩家都是可有可無的?

    柳夏的神情透著一股茫然,顯然也有和李晃有一樣的感受。

    兩個npc卻不理會兩位玩家的感受,繼續發揮他們的人工智能。

    “這智商,太高了點兒!”李晃感慨。

    柳夏猛點頭,她知道李晃在說npc。

    “兩位,那接下來,我們能幫你們做點兒什麽呢?”李晃有些意興闌珊地問道。

    “眼下局麵並不樂觀,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蘇萬言說。

    顧雲飛語調低沉:“敵我難分,三師兄現在連自己的弟子都不敢輕易相信了。”

    “如果說是紫炎在背後推動一切的話,那或許連二師兄和趙寒都是他一早就安插在師父身邊的。”蘇萬言推斷。

    顧雲飛沉吟:“武當山上到底有多少弟子已經被他籠絡?”

    “或許從中可以找到突破口?”蘇萬言說。

    “受他籠絡的弟子,應該得到了一些好處,或者承諾。什麽樣的好處可以收買到武當弟子?總不會是錢吧?”李晃插言。

    幾位頓時一起深思起來。確實,像衝幹、趙寒,或許是可以拿掌門之位來誘惑,可是這麽多的弟子,有什麽好處是可以將他們一並籠絡的?紫炎手中,好像也沒有

    什麽獨家資源吧?

    “其實……也未必是完全籠絡吧?更沒必要讓這麽多人參與事件。對於這些弟子來說,紫炎需要的隻是認可,隻要在他們的心中有一定的威信,不是毫無存在感就可以。紫炎本就是武當門內的輩分最高者,這時候接管門戶是很合理的事,所以隻需要有一些存在感,在這種時候得到認同並不難。”柳夏說。

    其他三位聽後,都是連連點頭:“有道理。”

    “所以說,如果有確鑿的證據,這部分弟子對紫炎的認同感同樣是可以被抹殺的,他所掌握的勢力,事實上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麽大。”柳夏說。

    李晃順著柳夏的話往下分析:“對,他所能真正控製的,大概就是一些和他有淵源的。紫炎門下,也應該有一些弟子吧?他隱居不問門派事務,難道就要和他的這些弟子斷了情義?”

    “紫炎有哪些弟子,我想這不難知道吧?或許這就是突破口。”柳夏下結論。

    顧雲飛望向蘇萬言:“袁飛揚師兄,好像就是紫炎師伯門下。”

    “會被派來執行這種任務的,當然會是他的絕對親信了。”李晃說。

    蘇萬言明顯有些愣神。不難看出,他和這個袁飛揚雖然多年未見,但是昔日在武當學藝時,兩人怕是很有些交情的,奈何現在卻遇上了門戶之爭。

    在深沉了好一會兒後,蘇萬言才重重歎了口氣道:“紫炎可以隱忍這許多年,就不會露出如此顯眼的破綻,被派來做這種事的人,恐怕不會成為我們的突破口。”

    李晃深思了半天,突然武開口問道:“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麽當初是紫鶴真人被立為掌門,而不是紫炎?”

    “這個……”蘇萬言和顧雲飛對望了一眼,眼神裏都是茫然。

    “廢長立幼不是小事,這樣的安排,隻是出於上一位武當掌門的喜好,還是因為有什麽別的原因呢?”顧雲飛說話。

    “武當派門規森嚴,立掌門這種大事,怎麽可能是因為個人喜好?”柳夏皺眉。

    “如果有什麽特別原因的話,那麽這個理由,放到今時今日是不是依然適用?”李晃說。

    “聽起來好像是個不錯的突破口。”蘇萬言眼睛一亮。

    “但這原因究竟是什麽?”顧雲飛說。

    “我想目前的武當派裏,恐怕不會有人知道了,否則紫炎不會正大光明地接管門派。”李晃斷言。

    “難道你

    有什麽線索?”蘇萬言說。

    “我隻是想到了一樣東西。”李晃微微一笑。

    “什麽?”

    “紫霄劍。”

    “紫霄劍?”

    “掌管紫霄劍的武當監察使,是不是會知道武當所有的事?”李晃說。

    “理論上來說,如果他願意,那麽他就可以。”蘇萬言和顧雲飛再次對望,似乎也已經想到了什麽。

    “紫霄劍現在是在紫炎手上,但在這之前,它在一個絕不是武當監察拿的人手中。紫霄劍是如何遺失的?之前的監察使,是不是因為被紫炎殺人滅口,所以才將紫霄劍遺失在外了呢?”李晃連連拋出疑問。

    “紫霄劍是從何處尋迴的?”蘇萬言忽然問道。

    “從之前從解劍池盜劍的那人手中。”顧雲飛答道。

    “這人的本事還真不小。”蘇萬言感慨。

    兩人談到的人當然就是李晃。不過他們口中的那個李晃當日已被柳夏暗器擊殺,所以在npc的認知裏就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即便柳夏此時對著李晃擠眉弄眼的,他們也絲毫不會起疑,這是係統設定限定死的。

    “但是既然是監察使已死,這條線索,豈不是已經斷了?”顧雲飛遺憾。

    “我們先去找那個揀到紫霄劍的家夥詳細了解一下再說。”李晃說。他說的人自然就是齊思哲,這事當時齊思哲並沒有詳細說,大家也沒顧上細問,但事情既然涉及到紫炎的陰謀,當然要詳細再打聽一下。

    “此外,還有很關鍵的一點。”李晃補充,“他們在刺殺紫鶴真人,謀劃武當掌門之位的時候,還另外做了一件事。”

    顧雲飛猛然一愣,瞬間已經反應過來:“去藏劍山莊找迴真武劍!”

    “是的,此舉將你和衝冥調虎離山,方便他們山上行事;再讓趙寒同行,奪取真武劍的同時伺機殺你二人。”李晃說。

    “真武劍雖是掌門信物,但是在武當,不至於有人拿真武劍,你們就不認紫鶴這個掌門,改認旁人吧?”李晃接著道。

    “當然不會。”

    “所以說,信物是需要在一些很特別的時候才能發揮作用。比如說,紫鶴真人突然遇刺身亡,於是有人拿出真武劍說掌門臨終命我為掌門,以此為證。”李晃說。

    “確實有可能,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的行事未免太早了些,師父遇刺的時候,真武劍恐怕還沒有被

    趙寒送迴武當。”顧雲飛說。

    “確實如此,或許山上發生了意外,讓他們不得不提早行事。也或者,其實他想拿迴真武劍的用意,並不在此。”李晃說。

    “那會是什麽?”

    “刺殺監察使,是因為他的身份掌握著紫炎昔日不能成為掌門的秘密;找迴真武劍,會不會也是出於這種目的呢?真武劍是不是還藏有別的什麽秘密?”李晃繼續疑問。

    “就算有……現在恐怕也已經沒有了……”柳夏說道。

    真武劍從被奪迴,一直就在這些人的手中,真要有什麽秘密在裏麵,此時早已經被銷毀了,這個道理很簡單。

    “真武劍裏的東西肯定已經被銷毀,但是這個秘密,未必沒有人知道。”李晃說,“凡是經手過這劍的人,都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這當中的秘密。”

    “你是說趙寒?可是他已經死了。”

    “那麽,衝幹呢?他會不會也知道這秘密?”李晃說。

    “就算他知道,他會說?”

    “他或許不會說,但是,隻要知道了這種可能,我們就可以做很多事。”李晃說。

    “挑撥離間!”柳夏第一個反應過來,兩個npc卻又在那裏對視起來了。

    “現在我們要知道的是,還有沒有其他人接觸過真武劍,還有沒有地方。”李晃說。

    “這個答案我們就問淩師兄吧!當日隻有他在山上。”蘇萬言說道。

    他們很快見到了淩非笑,他的身邊隻跟著一個人:一臉疲憊睡意朦朧的齊思哲。

    “你還清醒嗎?”李晃見到這家夥就連忙問了一下。

    “還行,還行。”齊思哲努力撐開眼皮。

    “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問你。”李晃鄭重地說。

    “問我?什麽事?”齊思哲疑惑,但瞌睡的狀態讓他的臉已經做不出其他任何表情了。

    “紫霄劍你到底是怎麽得到的,你詳詳細細地給大家說一下。”

    “真就是我之前說過的那樣,沒有其他細節了。”齊思哲說。

    “時間呢?地點呢?還記得嗎?”李晃追問。

    “當然。”、

    “我們去看看?”李晃征詢幾位npc的意見。

    蘇萬言和顧雲飛都點了點頭,淩非笑還有些不明白狀況,但看到兩位師弟清晰的表態,也沒有表示出什麽異議。

    一行人在武當山上行走,玩家人數眾多,想要完全避過他們是不容易的,但玩家們根本就搞不清楚此時山上的狀況,三個npc在一起,就成了絕佳的掩護。玩家們根本不知道npc分了兩派在搞內鬥,紫炎派下的任務,淩非笑說已經結束了,玩家也絲毫不帶起疑的。當然,正常情況下npc是不會有這種思路的,但現在不是有李晃在嗎,這種利用npc糊弄玩家的事一做一個準。

    玩家不是威脅,npc的數量根本不可能覆蓋武當山這麽大的麵積。跟著齊思哲走了一路,眾人最終進了一處山澗,兩邊俱是陡峭的山崖,朝裏走了很深,終於停下了腳步。

    “這裏夠偏僻的。”顧雲飛看了看左右。

    “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李晃把顧雲飛沒說的話給說了,名門正派的弟子說話就是矜持含蓄。

    “這麽偏僻的地方你來幹嗎?”柳夏問齊思哲。

    齊思哲答:“閑逛啊,你懂的。”

    作為一個玩家,大家確實都該懂。門派裏那些人人都能接到的任務,做起來總覺得沒太大前途,所以大家都願意山上亂轉轉,哪裏偏往哪裏鑽,企圖遇個白胡子老爺爺跪求自已拜他為師然後一身絕學傾囊相授完了再把一身內力舍命相傳就再完美不過了。有這樣的心態,玩家出現在任何蹊蹺的地方其實都是合理的。

    “當時劍就是在這裏撿到的!”齊思哲衝到某處拿腳點了點。

    三位s級的npc將這帶仔細勘察了一番,末了目光交流了一下,一齊搖了搖頭:“這裏沒有交手痕跡。”說完三人已經一起仰起了頭,“交手的地方,應該是在上邊。”

    “是的。”李晃點頭,他早就覺得會是這樣。隻有這種情況才能解釋齊思哲為什麽隻是揀到劍,卻對其他一無所知。

    “這你早該想到的。”李晃對齊思哲說。

    “呃……我為什麽要去想呢?”齊思哲撓頭。

    李晃一怔,再一想,還真是。不是發生了現在這種事的話,齊思哲有什麽必要去思考紫霄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去上邊看看。”三個npc說著就已經尋路朝上去了。

    過來的一路上,淩非笑已經了解了他們目前為止的分析,也表示了相當的認可。隻是事發時他雖然也在山上,但卻無法提供眾人所關心的一些情報。顯然對方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意支開了他,甚至時至今日,淩非笑也總是留在半山腰的解劍池

    處,像是被流放一般。

    紫炎一夥行事,還真是滴水不漏,讓人一點破綻也摸不著,眼下呢,眼下的發現是不是能有什麽突破呢?

    陡峭的山崖之上,三位npc又開始了嚴密的勘察,隻一會兒,淩非笑就在一棵樹上找到了一道劍痕。這樣的痕跡比較明顯,細心些的話玩家也有可能發現,但是再接下來,三位s級高手的發現就越來越匪夷所思,看在三位玩家眼裏也就越來越奇幻了。而淩非笑和顧雲飛,居然還根據這些痕跡,斷斷續續地模擬出了在這裏發生過的打鬥。

    “要不要這麽誇張啊!”連齊思哲都瞪大了眼,遺忘了自己的瞌睡。

    “兩個人都是高手,非常高。”蘇萬言一邊目不轉眼看著二人交手,一邊說著。

    “他倆誰是誰?”李晃問道。

    “顧師弟是監察使,淩師兄是那個人。”蘇萬言說。

    “能不能看出‘那個人’是誰?”李晃問。

    “這不能問我,我對山上的諸位都不太熟。”蘇萬言迴道。

    說話間,模擬交手中的顧雲飛被淩非笑手中木棍一招挑中,身子一歪,手中木棍頓時脫手飛出,仿佛紫霄劍一樣,就這樣跌落山澗了。勝負在此時就已經見了分曉,但顧雲飛之後還是勉力堅持了許久,這才落敗被殺。

    “淩師兄能看出這人是誰嗎?”看到兩人打罷,蘇萬言立即問道。

    淩非笑點了點頭。

    “是誰?”

    “衝幹。”

    直唿其名,不再帶有師兄的敬稱。驗證到這一步,心中僅存的最後一絲幻想終於消亡殆盡。六大弟子,注定要同門相殘。

    “這種事,你們是怎麽做到的……”三位玩家,此時卻還驚歎於兩大高手居然能從這裏留存的痕跡複製二人的戰鬥。

    “因為這些痕跡都是監察使他有意留下的,他希望告訴追查到這一步的人兇手是誰。”淩非笑說。

    “現在我們知道了,但是證據呢?”李晃問。

    “證據在衝幹身上。”淩非笑說。

    “怎麽?”

    “他的武功還沒高到擊殺監察使助全身而退。”淩非笑說。

    “可是,身上的傷痕能說明什麽?江湖人士,誰身上會不帶著點傷?”李晃問。

    “監察使留下的傷痕,自然會有其道理。”淩非笑答。

    “那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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