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身份尊貴，住在這樣的地方，著實是委屈了。”沈雲舒淡淡道。
康成皇帝瞥了她一眼，接了她的話說，“陳氏已經不是皇後了，她現在是庶民的身份，住在這又有什麽委屈的。”
聽了康成皇帝的話，沈雲舒不置可否，沒有說話，這皇帝一旦無情起來，是連一點憐憫心都不會有的。
正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那人衣著樸素，臉上未施任何粉黛，顯得她整個人格外的滄桑憔悴。
來人正是居住在這座院落裏的前皇後陳嫮嬣。
陳皇後款款走來，朝著康成皇帝和沈雲舒福了福身，麵無表情，也毫無意外之色，冷聲道，“臣妾參見皇上，王妃娘娘。”
她動作標準，吐字清晰，除了冷淡以外，找不出一絲的錯處，但卻能讓人覺察出，她的忽視和漠然。
方才，康成皇帝在院子中所說的那句話，陳皇後在裏屋聽得清清楚楚。原本她對康成皇帝還存在的最後一絲絲的期盼，現在早已被他的無情擊得粉碎。
這個她曾全心全意對待的男人，竟然能夠冷漠無情地說出這樣的話，她還能指望他些什麽？
心已死，任何形式上的事就都不重要了，即便是她曾經高貴為皇後，現在見到沈雲舒還要行禮，她的心裏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沈雲舒看到這樣的陳皇後，心裏多少有些堵，從她的神態上來看，她剛才八成是已經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這麽驕傲的一個女人，竟然能夠雲淡風輕地喊她“王妃娘娘”，這真真是詮釋了什麽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娘娘住在這，一切可都還好？”沈雲舒問道，雖不能再稱唿她為皇後，但作為太子的生母，喊她一聲“娘娘”倒也不為過。
其實，就連沈雲舒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主動問候陳皇後，或許是她在做了母親以後，內心變得比以前柔軟許多，或許是她對陳皇後有著些許同情，總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說出口了。
陳皇後也是有些意外，不過她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朝她淡淡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說道，“多謝王妃娘娘惦記，娘娘現在的月份正是緊要的時候，可要仔細身子。”
“多謝。”沈雲舒輕聲迴答。
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其實有些緊張，從剛才開始，她就發現，他們的忽然到來，並沒有在陳皇後的眼裏引起任何波瀾。那麽這就說明，要麽陳皇後是對一切的人和事都不在乎了，要麽就是她早就知道康成皇帝會帶她來找她，並且清楚，康成皇帝將要問她什麽。
而陳皇後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太子不管不顧的，所以，事實隻可能是她已經事先就知道了他們會來，或者說，之前就有人來找過她，告訴她康成皇帝要向她詢問婉貴妃的事，並且還和她約定了要怎麽迴答。
想到這裏，沈雲舒心中不由得有些發緊起來，要說剛才她還是在猜測，那麽現在她基本可以推斷出，陳皇後是有備而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陳皇後最終是會撇清安王府在婉貴妃這件事上的作用，還是會徹底將安王府拖下水？
就在這時，康成皇帝緩緩開口了。
“陳氏，朕今日來，是有事要問你，你務必要如實迴答。”
陳皇後微微垂眸，仿佛這一切都同她無關似的，淡淡迴答道，“皇上請問。”
她這不鹹不淡的態度，讓康成皇帝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樣對他毫不在乎的陳皇後，他多少都覺得不太習慣。
但他沒有在此多追究什麽，繼續問道，“朕聽聞，婉貴妃當日誕下妖胎，並非是天命，而是人為，並且這事，同你脫不了幹係？”
陳皇後淡淡笑了笑，眸光卻是冰冷的，“皇上既然已經聽進了人言，又何必還來問臣妾呢？”
“朕要聽你說！”康成皇帝怒聲道，陳皇後這樣的態度，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這有些把他惹惱了，他威脅道，“太子現在還在東宮，你想清楚再迴答。”
一聽康成皇帝這話，陳皇後“謔”得抬起了頭，雙目圓瞪，眼底盡是震驚和憤怒，她是萬沒有想到，他會拿太子的性命來要挾她。
俗話說的好，虎毒還不食子呢，可為何帝王，就能無情到這般地步？
“皇上，太子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呀！”
“哼，四皇子不也是朕的親生兒子？朕不過就是要你一句實話，這有何難？”康成皇帝說道。
陳皇後知道，此時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她雙拳微微緊握，垂下了頭，終是放棄了掙紮，承認道，“不錯，婉貴妃的事並非是天意，這一切都是臣妾策劃的。”
“什麽？真的是你？！你這個賤人！”康成皇帝怒聲，上前一腳重重地踢在陳皇後的身上，陳皇後一個踉蹌沒站穩，便跪倒在了地上。
雖然他心裏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聽見陳皇後親口承認是她害了他的皇子之後，他心中還是忍不住地震驚和憤怒。
他的身體晃了兩下，不自覺後退一步，似是被氣得不輕，劉德勝見狀，連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憂心忡忡地勸道，“皇上，您可要小心龍體呀！”
康成皇帝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隨後他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努力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問道，“你……你說，你是怎麽害的婉貴妃，你可還有其他同夥？你說！”
沈雲舒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康成皇帝剛才那一腳踢的極重，她看著都疼，可是陳皇後愣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樣一個倔強的女人，若非是還放心不下太子，怕是也不會堅持到現在吧。
說到“同夥”兩個字，陳皇後抬起了頭，一雙眼睛看向了沈雲舒，卻還沒有說話。
看著陳皇後的目光，沈雲舒的心便開始慢慢地往下沉，所以，這就是她的選擇嗎？
站在一旁的鶯歌也看到了陳皇後的動作，她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她的心裏頓時就急了，脫口而出道，“陳氏！你什麽意思？你看著我家娘娘做什麽？”
鶯歌這句話說的魯莽了，不過這也是她慌忙之下的本能反應，要知道，若是今日陳皇後一口咬死了她的同夥就是安王府，那王爺和王妃娘娘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呀！
除了沈雲舒和鶯歌，康成皇帝自然也是看到了，他的心中頓時篤定了許多，看了看沈雲舒，又問了陳皇後一遍，“你說，你的同夥，到底是誰？”
康成皇帝瞥了她一眼，接了她的話說，“陳氏已經不是皇後了，她現在是庶民的身份，住在這又有什麽委屈的。”
聽了康成皇帝的話，沈雲舒不置可否，沒有說話，這皇帝一旦無情起來，是連一點憐憫心都不會有的。
正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那人衣著樸素，臉上未施任何粉黛，顯得她整個人格外的滄桑憔悴。
來人正是居住在這座院落裏的前皇後陳嫮嬣。
陳皇後款款走來，朝著康成皇帝和沈雲舒福了福身，麵無表情，也毫無意外之色，冷聲道，“臣妾參見皇上，王妃娘娘。”
她動作標準，吐字清晰，除了冷淡以外，找不出一絲的錯處，但卻能讓人覺察出，她的忽視和漠然。
方才，康成皇帝在院子中所說的那句話，陳皇後在裏屋聽得清清楚楚。原本她對康成皇帝還存在的最後一絲絲的期盼，現在早已被他的無情擊得粉碎。
這個她曾全心全意對待的男人，竟然能夠冷漠無情地說出這樣的話，她還能指望他些什麽？
心已死，任何形式上的事就都不重要了，即便是她曾經高貴為皇後，現在見到沈雲舒還要行禮，她的心裏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沈雲舒看到這樣的陳皇後，心裏多少有些堵，從她的神態上來看，她剛才八成是已經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這麽驕傲的一個女人，竟然能夠雲淡風輕地喊她“王妃娘娘”，這真真是詮釋了什麽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娘娘住在這，一切可都還好？”沈雲舒問道，雖不能再稱唿她為皇後，但作為太子的生母，喊她一聲“娘娘”倒也不為過。
其實，就連沈雲舒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主動問候陳皇後，或許是她在做了母親以後，內心變得比以前柔軟許多，或許是她對陳皇後有著些許同情，總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說出口了。
陳皇後也是有些意外，不過她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朝她淡淡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說道，“多謝王妃娘娘惦記，娘娘現在的月份正是緊要的時候，可要仔細身子。”
“多謝。”沈雲舒輕聲迴答。
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其實有些緊張，從剛才開始，她就發現，他們的忽然到來，並沒有在陳皇後的眼裏引起任何波瀾。那麽這就說明，要麽陳皇後是對一切的人和事都不在乎了，要麽就是她早就知道康成皇帝會帶她來找她，並且清楚，康成皇帝將要問她什麽。
而陳皇後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太子不管不顧的，所以，事實隻可能是她已經事先就知道了他們會來，或者說，之前就有人來找過她，告訴她康成皇帝要向她詢問婉貴妃的事，並且還和她約定了要怎麽迴答。
想到這裏，沈雲舒心中不由得有些發緊起來，要說剛才她還是在猜測，那麽現在她基本可以推斷出，陳皇後是有備而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陳皇後最終是會撇清安王府在婉貴妃這件事上的作用，還是會徹底將安王府拖下水？
就在這時，康成皇帝緩緩開口了。
“陳氏，朕今日來，是有事要問你，你務必要如實迴答。”
陳皇後微微垂眸，仿佛這一切都同她無關似的，淡淡迴答道，“皇上請問。”
她這不鹹不淡的態度，讓康成皇帝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樣對他毫不在乎的陳皇後，他多少都覺得不太習慣。
但他沒有在此多追究什麽，繼續問道，“朕聽聞，婉貴妃當日誕下妖胎，並非是天命，而是人為，並且這事，同你脫不了幹係？”
陳皇後淡淡笑了笑，眸光卻是冰冷的，“皇上既然已經聽進了人言，又何必還來問臣妾呢？”
“朕要聽你說！”康成皇帝怒聲道，陳皇後這樣的態度，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這有些把他惹惱了，他威脅道，“太子現在還在東宮，你想清楚再迴答。”
一聽康成皇帝這話，陳皇後“謔”得抬起了頭，雙目圓瞪，眼底盡是震驚和憤怒，她是萬沒有想到，他會拿太子的性命來要挾她。
俗話說的好，虎毒還不食子呢，可為何帝王，就能無情到這般地步？
“皇上，太子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呀！”
“哼，四皇子不也是朕的親生兒子？朕不過就是要你一句實話，這有何難？”康成皇帝說道。
陳皇後知道，此時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她雙拳微微緊握，垂下了頭，終是放棄了掙紮，承認道，“不錯，婉貴妃的事並非是天意，這一切都是臣妾策劃的。”
“什麽？真的是你？！你這個賤人！”康成皇帝怒聲，上前一腳重重地踢在陳皇後的身上，陳皇後一個踉蹌沒站穩，便跪倒在了地上。
雖然他心裏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聽見陳皇後親口承認是她害了他的皇子之後，他心中還是忍不住地震驚和憤怒。
他的身體晃了兩下，不自覺後退一步，似是被氣得不輕，劉德勝見狀，連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憂心忡忡地勸道，“皇上，您可要小心龍體呀！”
康成皇帝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隨後他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努力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問道，“你……你說，你是怎麽害的婉貴妃，你可還有其他同夥？你說！”
沈雲舒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康成皇帝剛才那一腳踢的極重，她看著都疼，可是陳皇後愣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樣一個倔強的女人，若非是還放心不下太子，怕是也不會堅持到現在吧。
說到“同夥”兩個字，陳皇後抬起了頭，一雙眼睛看向了沈雲舒，卻還沒有說話。
看著陳皇後的目光，沈雲舒的心便開始慢慢地往下沉，所以，這就是她的選擇嗎？
站在一旁的鶯歌也看到了陳皇後的動作，她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她的心裏頓時就急了，脫口而出道，“陳氏！你什麽意思？你看著我家娘娘做什麽？”
鶯歌這句話說的魯莽了，不過這也是她慌忙之下的本能反應，要知道，若是今日陳皇後一口咬死了她的同夥就是安王府，那王爺和王妃娘娘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呀！
除了沈雲舒和鶯歌，康成皇帝自然也是看到了，他的心中頓時篤定了許多，看了看沈雲舒，又問了陳皇後一遍，“你說，你的同夥，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