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舒的憤怒看在燕歆瑤的眼裏,是軟弱和無力的表現,她對眼前這個既沒有強大的家庭背景,又沒有卓越的個人能力的安王妃更是嗤之以鼻,她真不明白,蕭玄夜怎麽會看上她,真是瞎了眼了。


    對於沈雲舒的指控,她當然是不承認的。


    “沈雲舒,你以為你是誰呀?本公主何時需要將你放在眼裏?”燕歆瑤冷哼一聲,“還有,你搞不清楚狀況就不要瞎猜,本公主才沒有陷害玄夜哥哥呢,本公主這是在救他!”


    她說得理直氣壯,可沈雲舒的眼中卻盡是嘲諷。她大聲斥責道,“救他?你將那封偽造的密函帶入安王府,然後再裝作意外發現將它上呈給皇上邀功,你這便是在救他嗎?王爺正是因為你的栽贓才被皇上打入大宗正院,難道說,你所謂的''救'',就是讓他入獄嗎!”


    沈雲舒的話對燕歆瑤來說就是含血噴人,她也怒了,“沈雲舒!你少血口噴人!我怎麽可能會偽造密函陷害玄夜哥哥?本公主就知道,你就沒安什麽好心!你別以為把髒水潑在我身上,就能夠挑撥我和玄夜哥哥的關係,我告訴你,我和玄夜哥哥從小就認識了,我害誰都不會害他!”


    雖然她不承認得如此理直氣壯,可沈雲舒哪裏會被她幾句話就打發了?


    沈雲舒氣憤地握緊了雙拳,看向燕歆瑤的雙眸都快要噴出火來,“若那密函不是你帶進來,那你又是怎麽知道它藏匿的地點的?總不會這麽巧,它隻讓你碰上了!”


    她的話一板一眼,燕歆瑤忽然有一種有口難辯的感覺,仿佛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一般。燕歆瑤頓時火氣更大了,比剛才還要生氣,她順手拿起一旁的一隻花瓶就朝沈雲舒砸了過去。


    蓮心見狀,連忙拉住沈雲舒往一旁一躲,那花瓶同她擦肩而過,卻並沒有砸中她,應聲碎了一地。


    可沈雲舒壓根就沒有看那花瓶一眼,她冷冷地看著燕歆瑤,似乎要將她看穿一般,“怎麽,被本王妃說中,惱羞成怒了?”


    她緩緩踱步到燕歆瑤的身旁,聲音很冰涼如水,“即便不是你,那一定是你皇兄三皇子。自從宮宴開始,你們兄妹二人處處同王爺和本王妃作對,再多做一件也不奇怪。你說,你們究竟有何居心!”


    燕歆瑤被氣得渾身發抖,她沒想到沈雲舒竟然這般恬不知恥,不僅汙蔑她,還把髒水往燕淩峰身上潑,簡直是欺人太甚!


    憤怒,已經讓燕歆瑤完全失去了理智,沈雲舒就在身旁,她顧不得那麽多了,她運氣將內功在掌心凝聚,一招“魔血青木”就朝沈雲舒打了過去。


    此時此刻的她,隻想讓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永遠消失!


    可誰知,她剛剛打出去,電光火石間突然金光一閃,沈雲舒的身體外忽然出現了一層強大的結界,硬生生將她的“魔血青木”給彈了迴去。


    燕歆瑤心道不好,急忙閃開,卻還是被餘威給震傷摔在了地上,天知道她剛才凝聚了自己多少的功力啊!


    究竟是誰壞她好事?


    她恨恨地朝門口望過去,方才便是從門外打進來一道金光,保護住了沈雲舒。


    隻見從門口走進來一名玩世不恭的少年,那少年一臉厭惡地看著她說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偷襲我姐姐?下輩子吧!”


    燕歆瑤不知道他是誰,卻能感覺出來這少年的內功深不可測,可不待她問,沈雲舒卻已經走過來站在她的麵前淡笑著看著她。


    “歆瑤公主真是深藏不露啊,身為堂堂南楚國公主,竟然會魔羅宮的武功,還真是不簡單。”沈雲舒淡淡地說著,仿佛早就知道一般,絲毫沒有了剛才那副震驚和憤怒的模樣。


    她的淡定讓燕歆瑤忽然明白過來,這一切不過是沈雲舒做的一場戲,她剛才的所有表現都是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逼她出手。


    “你算計我?”燕歆瑤氣得牙齒咯咯作響,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栽在沈雲舒的手裏了。


    “算計不敢,不過隻是想證實一下本王妃的猜測罷了。”沈雲舒麵不改色,雲淡風輕地說,“也不知道南楚皇室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麽反應?”


    燕歆瑤知道,沈雲舒是在威脅自己,可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拜魔羅女煞為師這件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南楚皇室知道。她向來深受父皇寵愛,南楚皇室裏不乏有人想要置她於死地,若是被他們知道了,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她在皇室中除名,這樣一來,她尊貴的公主身份,就沒有了。


    更何況,她皇兄正在爭奪東宮之位,若是她的事被捅出去,不僅皇兄將無緣皇位,就連她母後的後位,說不定也將被撼動。


    燕歆瑤非常清楚這利害關係,她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沈雲舒,你想怎麽樣!”


    見她終於低頭了,沈雲舒笑了笑上前將她扶起,一邊說著,“本王妃也相信公主不會惡意地陷害王爺,但本王妃很是好奇,公主究竟是如何得知密函的藏匿地點的,還望公主不吝告知。”


    燕歆瑤雖然不情願,可此時此刻她也不得不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是你們後梁四皇子告訴我的,他說他的人得知了玄夜哥哥同北漠有所勾結,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足以給玄夜哥哥定罪。他原本想讓他的人向皇上舉報揭發,但是他想成全我和玄夜哥哥,所以讓我住進安王府,將密函找出來呈交給皇上,若是我不願意,那他便會自己動手。”


    這她就信了?


    沈雲舒在心中已經將燕歆瑤鄙視了無數次了,這個公主究竟是有多蠢?


    當初她那帶領十萬大軍平定內亂的功績,一定有貓膩,就她這智商,怎麽可能帶兵打勝仗?


    沈雲舒心中罵了燕歆瑤無數次,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繼續問道,“那你說你是在救王爺,又是怎麽個‘救’法?”


    “我根據四皇子說的,果然找到了密函。那封密函我拆開看過,確實是玄夜哥哥的筆跡,也蓋了他的大印,這怎麽還能有假?這若是被別人揭發,玄夜哥哥可是重罪。可是我不同,我是南楚的公主,我替你們後梁皇帝立了這麽大一個功,他一定會對我有所賞賜,到時候,我就提出讓他赦免玄夜哥哥的罪,再將玄夜哥哥貶為庶民,允許他跟我迴南楚當我的駙馬,而我的條件則是說服父皇出兵,幫後梁一起抵禦北漠的進犯,你們皇上他一定會答應的。”燕歆瑤說著說著,語氣中透露出一股驕傲。


    這都是她的資本啊,這一切她可以辦到,可是沈雲舒不能!


    可誰知,沈雲舒聽完,不僅沒有自卑,反而是怒聲喝道,“愚蠢!”


    燕歆瑤驚異地朝她看過去,“沈雲舒,你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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