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如是說,蝶舞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是故意引我們出來的?”


    “嗬嗬,聰明!”荷香大笑了起來,“可是現在才知道怕是已經來不及了!你們以為你們還能護住你們的主子多久?哈哈哈哈!”


    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


    荷香特別得意,她自認自己的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俗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些人自詡是黃雀以為抓住了她這隻螳螂,可是卻殊不知她們自己才是真正的螳螂!


    荷香好不得意,可是笑了一會,她卻並未如願地在鶯歌和蝶舞兩個人的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的表情。


    她不禁止住了笑聲,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你們,你們不擔心你們的主子嗎?”


    鶯歌見她如此得意忘形,不由得對她充滿鄙夷,這點功力和小姐比起來簡直是差遠了!她冷哼道,“哼,我們有什麽好擔心的?小姐神機妙算,早就知道你一定有同夥,院子裏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正等著你的同夥去自投羅網呢,我們二人的任務便是捉你迴去。”


    荷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實在不敢相信如此縝密的計劃是如何被識破的,嘴裏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會失敗……”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蝶舞,更別說還有一個鶯歌,要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現在留給她的隻有一條路,那便是死!


    她突然眼神毒辣地朝她們兩人射過來,恨恨地道,“你們別做夢了,你們休想將我活著帶過去!”說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嘴裏塞了一顆毒藥。


    鶯歌和蝶舞還來不及上前阻止,她已經毒發軟軟地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而死,她的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眼中寫滿了不甘心。


    蝶舞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確定她已經死了,起身冷冷地說道,“屍體帶迴去。”


    另一頭,沈雲舒的屋子裏,沈雲舒像往常一般,正熟睡著。


    黑暗中,一個黑影悄悄地摸進了她的房間。


    那個黑影身形矯健,一看便知道身手不錯。他黑衣蒙麵,動作輕巧,借著夜色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黑暗中,沒有被人發現。


    他悄悄地來到沈雲舒的床前,見沈雲舒還熟睡著,便伸手上前準備揭開她的麵紗。


    正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刹那,沈雲舒冷冷的聲音使她的整個身體一震。


    “閣下若想一睹本小姐的真容,何須偷偷摸摸地呢?”


    屋裏的燈光突然亮起,沈雲舒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目光炯炯地盯著他,他想轉身逃跑,可是房間的門被人重重推開,寧高博帶著一大隊金吾衛衝了進來。


    黑衣人心下不好,他立即避開從大門衝進來的金吾衛,轉身朝相反方向縱身一躍,跳窗而去。


    沈雲舒見狀,也不下令去追,而是冷哼了一聲。


    果然,沒多久黑衣人便被一直守在窗外的魏長青給一腳踢了迴來。


    沈雲舒從床上站起身,緩緩踱步到他的身旁,冷聲道,“怎麽,如此著急走,不想看看本小姐究竟有沒有毀容了?”


    黑衣人眼睛微眯,從眼中射出一陣殺意,可沈雲舒並不畏懼,“我勸你還是老實一些,今夜你是插翅也難飛了。啊,對了,現在鶯歌和蝶舞應該已經帶著荷香在迴來的路上了。”


    聽了她說的話,黑衣人眼中掠過一絲擔憂,但他依舊倔強地沒說話。


    沈雲舒說的沒錯,周圍都是高手,今日自己確實插翅難飛了。


    “連翹,去把他的蒙麵揭下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沈雲舒冷聲吩咐著,連翹得令上前用力一把便扯下了她的蒙麵,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蓮心?”連翹有些意外地喊出了她的名字,怎麽會是她呢?雖然她平日裏囂張跋扈的,可是也從沒見她有過這麽大的膽子呀!


    沈雲舒似乎並不意外,剛才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寧高博一見這個黑衣人正是俞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蓮心,他就立馬想到了俞秀芸,氣就不打一處來,他雙目圓瞪,額頭上的青筋爆出,怒吼道,“說!你受何人指使,要毒害我舒兒!”


    蓮心緊抿著嘴唇,絲毫沒有平日裏的囂張傲慢,反倒是一臉冷靜,就是不迴答。


    正在這時,鶯歌和蝶舞帶著荷香的屍體迴來了。


    “小姐,今晚奴婢們跟著荷香一直往北走,被她發現了,奴婢要帶她迴來,她不從,便服毒自盡了。”蝶舞一五一十地稟告。


    一聽到荷香已經服毒自盡,蓮心的眼眸中瞬間爬滿了淚水。


    沈雲舒看見她這般模樣,心下了然,想必這荷香和她關係匪淺。


    她開口問道,“屍體呢?”


    “被奴婢帶迴來了,現在正放在後院。”


    沈雲舒點了點頭,又迴身對蓮心說道,“蓮心,你招是不招?”


    蓮心雖是滿臉淚水卻還是一臉決絕,咬著牙說道,“我沒什麽好說的!你們殺了我吧!”


    沈雲舒倒是有些佩服這丫頭的勇氣,她也沒再問她,而是抬頭對寧高博說道,“外祖父,蓮心是俞夫人房裏的丫鬟,既然她不招,那麽煩請外祖父將父親和俞夫人請過來,看看他們是否知曉此事。”


    不用她說,寧高博也打算這麽做,他立即派人去請沈思明和俞夫人。其實今夜的動靜這麽大,早就驚動了他們,不一會,沈思明和俞夫人就匆匆趕到,連沈碧雲也來了。


    他們一進屋,俞夫人一眼看見跪在地上一身夜行衣的蓮心,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而沈碧雲在進入房間之後,看見沈雲舒白紗遮麵,她的心不由得一跳,成了?她的眼神中閃現出雀躍,恨不得此時此刻便上去揭開她的麵紗一探究竟。


    沈思明看著這一切,臉色也不好看,他心中充滿疑惑,這蓮心怎麽會出現在舒兒的房間裏?還是這身打扮?


    “父親。”沈雲舒看見沈思明來了,便向他行禮。


    沈思明示意她起身,問道,“舒兒,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沈雲舒開口解釋道,“父親,前段時日,女兒一直躲在房間裏未曾外出,並不是因為女兒潛心學習王府規矩,而是因為女兒中毒了。”


    “中毒了?”沈思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迴答完全超出他的預料,好端端的,這個女兒怎麽會中毒呢?


    “是的。”沈雲舒繼續說道,“女兒中的是一種叫''妒夫人''的劇毒,這種毒是通過吞食進入體內,凡中此毒者,渾身皮膚變會潰爛,長滿毒瘡,終生無法治愈。”


    聽了她的話,沈思明不由地吞了吞口水,這天下竟然有如此殘忍的毒藥?


    “舒兒,你可是在飯菜中發現了毒?”沈思明問道。


    “未曾。”


    她的迴答讓沈思明有一些疑惑,但她接著將“妒夫人”的毒性、使用方法,以及下毒者通過藥引下毒的方法解釋了一遍。


    聽完之後,沈思明更是疑惑了,“既然這段時間你隻有食用藥引,那麽你又是什麽時候服下毒藥的呢?”


    沈雲舒笑笑,轉身看向蓮心,冷冷地說,“這便要問她了。”


    可對於沈碧雲來說,她才不關心沈雲舒是什麽時候中毒的呢,她關心的是,沈雲舒的臉到底有沒有被毀。見她一直不提毀容之事,沈碧雲實在忍不住,急急地開口問道,“姐姐,照你說的,你豈不是麵容盡毀?”


    她如此的沉不住氣,讓俞夫人不由得皺了皺眉。


    沈雲舒淡笑,“多謝妹妹關心,姐姐如今自是大好了。”說著,她緩緩地將麵紗扯了下來。


    麵紗之下,是一張什麽樣的臉啊!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她的三個丫鬟以外,沈思明、俞夫人母女、寧高博、金吾衛、蓮心、甚至是魏長青都不由地看呆了。


    那吹彈即破的肌膚,傾國傾城的容顏,較以前的她更甚,上天似乎把所有美好的都給了她!


    沈碧雲眼中的雀躍被失望和嫉恨替代了,怎麽會這樣,明明是下了毒,為了她不僅沒毀容,反倒比原先更美了!


    她眼神的變化被沈雲舒盡收眼底,沈雲舒也不揭穿,而是徑直問向蓮心,“說,究竟是誰讓你對我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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