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陵方麵就像是忽然被啟發了一般,從一開始被雪刹的詭計欺騙派了大批兵馬去守漠林山崖忽然一下子調轉了所以的兵馬集火雪刹城。


    等桑洛趕迴去的時候,戰況已經到了很焦灼的時候了。桑洛立馬披甲出城門迎戰,力壓群雄堪堪拖住了大陵鐵驥的步伐。


    到底是怎麽了?


    是啊,這一切都是葉子期做的。


    葉子期聽戚夜說著過往的自己,模模糊糊的想起來一些事。但那個少年,感覺離自己很遙遠很...討厭。


    其實失憶不單單是因為頭部受到了傷,也許還有自己內心的一些原因吧。


    下意識的想要逃避過往的記憶,下意識的遺忘那些責任和壓力。但是,這又哪裏是能逃避一輩子的呢。葉子期不可能一輩子都藏在雪刹國裏,用厚重的冰層封印自己的記憶,好像就不會受傷一樣。


    以前無論出了再多的事情,都有葉子穆為葉子期來承擔為葉子期難過。但是離開了,就要學著自己去麵對了。


    葉子期終於放棄了逃避。


    在戚夜坦白的那一天,葉子期就想通了。這場戰,不是能逃掉的。不管雪刹有多少無辜的平民,不管兩國的百姓有多麽不希望大戰,不管有多少士兵要慘死沙場,這一切是自己的選擇那就走下去!


    當即,葉子期就親書了一份密信,托戚夜去找到雪刹國內大陵的探子傳出去。


    而葉子期的信件被傳到了大陵處,衛道然和一些高級的將領已經知道了葉子期生還的消息。而葉子期也點破了雪刹的計謀,所以大陵這一次才會突然的舉兵來犯。


    而從葉子期下落不明到現在被確定平安,衛道然吊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還好,還好他沒事。


    衛道然怎麽也忘不掉那一天。墜落的葉子期就像是一隻被折翅的蝴蝶,消失在空中。一下子世界都安靜了下來,衛道然甚至連悲傷的表情都擺不出來。


    就算連夜的搜查都沒能找到葉子期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麽,在大家都覺得葉子期已經遇難身亡的時候,衛道然卻已經堅信葉子期一定能夠度過這一劫。


    他有這個預感,這個渾身似乎充滿光芒的男子,這個有著傲人身世自小就天資聰慧的男子,他是上天的寵兒又怎麽可能輕易出事呢。而自己,之所以沒有崩潰就是因為堅信著這一點,不然葉子期若是死了自己又怎麽會獨留。


    手裏拿著葉子期親書的信件,衛道然的指尖微微顫抖著。上天沒有奪走葉子期,那麽現在該帶他迴家了。


    “怎麽會這樣呢?”雪刹軍營裏,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將軍,你說會不會是軍營裏麵有內奸。”其中一個將士大膽的向桑洛說道。


    桑洛卻很沉穩,現在可不是抓內鬼亂軍心的時候,所以桑洛隻是搖了搖頭說:“我們不要自亂了手腳,這件事隻有我們這些人知道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不要多加揣測了。許是大陵的謀士自己參透了。”


    安撫下了有些躁動的軍心,桑洛忽然想到,其實還有一個人有可能。


    但是...葉子期他不是失憶著嗎?


    嘴唇似乎還留著當時的觸感,桑洛不願意猜想這個泄露者的身份。不管是誰,不管葉子期有沒有迴憶起什麽,自己都不可能放開葉子期的。


    “那現在該怎麽辦呢將軍。”


    帳篷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軍中站著的桑洛。那是他們的將軍,那是他們的希望。


    桑洛覺得,他一定不能輸。雖然現在的戰打得一點意義也沒有,雖然自己追隨的新皇也死了,但是一看到兄弟們信任的目光,桑洛又怎麽忍心就此放棄呢。


    “隻能用那最後的辦法了。”


    桑洛輕聲呢喃道。


    雪刹國在多年前也有一個很不錯的謀士,他為雪刹國製定了許多的謀劃,到現在雪刹國都還受益與這位謀士。


    他曾在彌留之際留下來一個陣圖,這是最後用來抵抗敵人進攻用的。


    桑洛自小習武,再加上和新皇又是自小的哥們被眾人看做是雪刹國的希望。所以桑洛會知道有這麽一張陣圖也不足為奇。


    想到做到,桑洛立馬下令,開城門讓那些之前受過了訓練的士兵上前迎戰。


    一下子,雪刹國突如其來的一招把大陵打了個措手不及,將大陵堵在了外麵。


    葉子期還是呆在桑洛給自己的住宅處。也不是出不去,戚夜在的話有哪裏走不了的呢。但是葉子期知道,現在還不是機會。


    但戚夜告訴自己雪刹居然抵抗住了大陵大軍的壓迫時也頗為不可思議。


    什麽時候雪刹還有這種本事了。


    不單單是葉子期覺得奇怪,就連大陵的士兵也覺得很奇怪。這個陣圖千變萬化,明明隻有一些人而且卻總能出其不意的給大陵製造麻煩。


    而衛道然卻下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攻破了這個陣圖。


    雖然現在葉子期是安全的,但是難保時間拖延起來葉子期就有可能被抓到當成阻攔大陵的人質,所以衛道然顯得很著急竟然一改平常穩妥的性子下令要求不計傷亡也要快速的攻破這雪刹的最後一道防線。


    葉子期在書房踱著步子,大概的事情也都聽戚夜說過了。


    總感覺,有什麽地方很熟悉。


    有什麽熟悉的呢......


    對了!陣圖!


    這種大戰的方式,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了,葉子期忽然想到。自己現在住的地方就是之前桑洛落住的地方,加上平時桑洛也經常過來,所以這個地方說是桑洛的另一個家也不奇怪。


    但是葉子期卻不記得自己是在哪裏見過的了。


    快想啊,快想出來。為什麽會有一種熟悉感但卻又記不起具體的內容呢。葉子期有些挫敗感,畢竟自己有過目不忘隻能不應該會不記得的啊。


    等等...這是之前的記憶,還是現在的記憶呢。葉子期忽然愣住了。


    這個陣圖,不會是自己之前看過的吧。


    但是,之前的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連自己之前的事,多半也是聽戚夜說才有一些影響的。那麽這個事,要怎麽辦呢。


    葉子期抱住頭,疼得有些受不了了。這是葉子期第一次這樣強迫自己迴憶起之前的迴憶,之前都是順其自然的也沒有想要記起什麽的**。


    可是這一次,葉子期卻渴望記憶。這是最重要的一場戰鬥了,隻要打贏了雪刹就完了。


    而自己多年來的夢想,自己處心積慮了這麽多,自己忍受了這麽多年的痛苦,皇帝苦苦相逼的恥辱,還是離開哥哥的痛苦。這一次,也該結束了。


    戚夜也蹲□來,把手腕放在葉子期的嘴中讓他咬著免得疼得咬傷了自己。


    看著小主人認真而又痛苦的眼神,戚夜心一抽一抽的。


    這一次,小主人一定能克服的。而自己隻需要等待,然後去執行他的每一個任務!


    過了好一會兒,葉子期終於不再顫抖身體了。


    他站起了身來,目光似乎散落著火光,那麽的耀眼奪目。原本柔和清麗的麵龐一下子堅毅冷漠如霜,渾身的病氣一掃而空。


    葉子期迴來了。


    王者歸來。


    葉子期想起來了,這個陣圖。而雪刹,破城隻遲早的事情了。


    就在大陵軍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本來像銅牆鐵壁一般不可攻破的防線好像出現了一絲缺口。大陵大喜,立馬趁此反攻起來。雪刹士兵不可思議,到底是怎麽迴事。


    總所周知,每一個陣圖都會有它的陣眼,隻要攻破了它,那麽再強的布陣都會破裂。


    葉子期就是憑借著之前和談那年,聽雪刹的將士無意提起過一次什麽無法破解的防守,加上這段時間在桑洛書房內讀到的一些雪刹古書推出來的。


    雪刹國,以後就不會再有這麽一個國家了。


    “撤吧,將軍。”小兵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大陵已經打進了城了,已經無力迴天了。


    “不,不!”桑洛有些發愣,他不能接受。


    就這樣,家沒了嗎?


    但是無論在怎麽拚死抵抗,大陵的士兵都已經突破了防線打進城來了,恐怕再拖下去不是成為刀下魂就是戰爭俘虜了。


    桑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瘋狂的開始向後撤退,葉子期還在那個地方呢。


    大宅裏安靜得可怕,仿佛外麵的嘈雜都隻是背景罷了。


    桑洛一步步的走到書房,推開門,葉子期已經不在房間內了。


    書桌上,那副前幾日葉子期答應畫給他的畫。漫山遍野的雪炎花,美得驚人美得讓人吃驚。


    桑洛輕觸那副畫卷,眼神開始茫然起來,直到看到畫的落款——葉子期。


    原來,葉子期早就已經想起來了。


    門外似乎有士兵廝殺的聲音,桑洛走出書房的門。


    忽然像是感應到什麽一樣忽然轉頭,葉子期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而大陵的士兵也越來越近,桑洛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眼中的失望和痛苦清晰可見,葉子期似乎都能看見自己在他眼睛裏的投影。


    可惜了,一切都是錯誤的一切都不可能了。


    “你走吧。”葉子期輕啟唇,似乎像是歎息一般的向桑洛說。


    “我們終究是不可能的,對嗎?”桑洛有些淒然。


    “再不走你可就要被發現了,我不會和他們說的。這次是我欠了桑葉的,所以你走吧。”葉子期楞了一下,但是沒有接桑洛的話頭,隻是催著他離開。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愛。


    葉子期的沉默帶著無力感。


    但可惜了,終究是不可能得到的人。


    桑洛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想給桑洛加戲啊怎麽辦t口t


    而且還沒有推倒他的【咬牙切齒】


    啊啊啊啊啊,怎麽辦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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