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達力的聲音!


    弗農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滿臉是血的達力正趴在倒在地上的佩妮身上發出哭嚎。


    弗農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門裏衝,眼前赤紅一片,什麽都看不清。


    佩妮……佩妮死了?


    他的嘴唇顫抖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就這麽突兀的冒了出來,隨後所有人便聽見了就像受傷的野獸一樣淒厲的嗥叫。


    “啊!!!!!”


    弗農抱起機槍——


    “你們……”


    對準麵前的巫師——


    “膽敢……”


    拉動了槍栓——


    “傷害我的佩妮!!”


    弗農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人類殺戮智慧的結晶,徹底改變戰場事態的機槍,在這一刻噴吐著烈焰,那是來自於凡人的反抗!


    “噠噠噠噠噠——”


    彈殼飛舞著,火光連成一片,張瀟在看到弗農手中的第一時間便臥槽了一聲,麻利的滾到一邊趴下,同時拚命的招唿著鳳凰社的人也跟著趴下。


    雖然不理解張的意思,但剩下的幾個人對張的信任度極高,無論是盧平還是小天狼星,亦或是亞瑟和莫麗,在聽到張唿喊的第一時間,便也毫不猶豫的趴下了。


    隻留下了還不明白自己將要麵對什麽的食死徒。


    火鏈就像鐮刀割麥子一般,收割者敢於直麵機槍槍口的生命。


    猝不及防的食死徒中幾乎是炸開了一蓬一蓬的血霧,在5.56x45毫米的子彈麵前,肉體是那樣的脆弱。


    “死吧——都去死吧!你們這群應該下地獄的瘋子!”


    那一晚,食死徒終於見證了麻瓜們的力量,也理解了格林德沃。


    第82章 教堂之戰


    “叮叮叮——”


    黃澄澄的彈殼在地麵上彈跳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灼熱的槍口內傾灑著致命的風暴,直直麵對槍口的那些食死徒幾乎沒有任何的防備,身上便噴出了血霧。


    子彈穿過人體形成了嚴重的空腔效應,即便是巫師,在被直接命中數發要害後也在瞬間失去了生命。


    人員的戰鬥素質在這一刻便體現了出來,看到隊友突然過電一般抽搐了兩下便倒在地上後,那些經驗豐富的食死徒幾乎是立刻便學習了對手。


    直接了當的趴在了地上,還有一些人試圖反擊,但暴怒的弗農幾乎是對著所有敢於站立的人射擊。


    槍快還是魔杖快?


    更何況還有鳳凰社這群人在。


    也有一兩個食死徒使用了鐵甲咒,這的確有效,子彈打在鐵甲咒上爆出了劇烈的火花。


    但正和巫師界的大環境類似,很多成年巫師壓根無法釋放鐵甲咒,能夠熟練使用鐵甲咒的無一不是精英。


    在機槍槍口下,那幾個食死徒蹩腳的鐵甲咒脆弱的就像雞蛋殼一般。


    “你們這些卑賤下流的人渣,來啊!來啊!”


    弗農瘋狂的嚎叫著,一隻手提著米尼米的把手,臉上的肥肉伴隨著機槍的後坐力而來迴蕩漾著,等他把一百發的彈鼓打完,時間不過過去了區區十幾秒。


    可就是這十幾秒,弗農以一己之力,幹掉了差不多近10個食死徒,再加上受傷的還有幾個。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場大戰裏,戰果最為豐厚的居然會是一個麻瓜。


    教堂內食死徒的慘叫,還有子彈打在物體上飛濺的碎片,流淌的血水漸漸地蔓延,染紅了整個地麵,如同地獄。


    ……


    在弗農開始掃射的時候,張瀟便伏低身體,快速的衝到了佩妮的身邊。


    在教堂的角落裏,佩妮正躺在血泊中,達力呆呆的跪在她的身邊,一動也不動。


    哈利拿著魔杖手足無措,拚命的迴憶著斯內普講過哪些東西可以治療傷口。


    看到張瀟後,哈利就像看到了救星:“張!”


    張瀟衝著他點了點頭,一邊快速的探查一下佩妮的情況,一邊低聲的說道:


    “找機會準備先走,鄧布利多與伏地魔正在外麵對峙,事發突然,隻能集合這麽多人了。”


    佩妮還沒死,隻是失血過去暈過去了,這麽長時間的折磨她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最嚴重的傷痕在背部,應該是剛開戰的時候不知道誰施放的魔咒,大概率是食死徒。


    因為鳳凰社的人很少使用這種直接傷害身體的魔咒,哪怕是手段最激進的穆迪,也不過是采用索命咒直接終結生命。


    張瀟鬆了口氣,沒死就好辦,先掏出一個晶瑩玉潤的小瓶子,從中倒出了一粒紅豔豔的藥丸。


    就像真正的雲南白藥裏麵有一顆保險子一樣,道門之中的急救藥當然也有能吊命的,甚至延壽的都有。


    不然道門也不會有不可替為官者續命的死線。


    殷紅的藥丸入喉即化,眼看著佩妮的唿吸變得平穩了不少,張瀟又摸出了來自於斯內普私人藥櫃的白鮮香精。


    魔藥的效果堪稱魔幻,佩妮身體上的傷口在短短時間的時間裏便冒著‘嗤嗤’的白煙,急速的愈合。


    就在這時,激烈的槍聲已經停了,一百發的彈鼓並不能打多久,弗農丟下米尼米,跑向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位置。


    “佩妮——達力——!”


    弗農撲到妻子和兒子的位置,涕淚交加,哭的撕心裂肺,當目光落在佩妮雖然愈合但卻留下了巨量傷疤的臉,嘴唇已經哆嗦著說不出話了。


    “佩妮沒死——”


    哭聲戛然而止,弗農頂著通紅的雙眼楞楞的看著他。


    “哈利,你們在這好好待著,有機會帶上他們就走。”


    張瀟緩緩的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手腕,大拇指按動了魔杖手柄上的碧璽,哢的一聲輕響,雲金外殼絲滑的彈射而出。


    伴隨著變形的光芒,一把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劍身長而窄,劍刃八麵研磨,寒光熠熠。


    戰鬥還未結束,那些食死徒正在探頭探腦的觀察著情況,弗農幹掉了不少的食死徒。


    但還是那句話,隻要巫師沒有立刻死掉,那麽多半就死不掉了,一些食死徒已經帶著重傷的人幻影移形逃離了這裏。


    這是不會受懲罰的,即便是伏地魔也不能阻止麾下的人去治療。


    再加上之前戰鬥被幹掉的那些,剩下的食死徒隻有三四十人,在占地並不大的教堂裏,張瀟覺得自己可以試試。


    白皙的皮膚上隱隱約約開始映射出金光,起初如東方露白,接著便像晨曦初綻,最後如同旭日升騰。


    燦爛的金光搖曳,張瀟的頭發舞動著,亮若星辰的眼睛裏亦有點點的金光。


    當勾連那玄妙的空明之境時,他身上的金光亦達到了巔峰,就像大日橫空,一時間居然讓陽光也失去了光輝。


    食死徒們眯起了眼睛,既疑惑又驚奇的看著這一切,他們還從來沒看過人會發光。


    是什麽新型的熒光閃爍嗎?


    隻有貝拉等幾個食死徒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小子身上那令人心悸的壓迫感,那是對危險的直覺。


    見鬼,一個小巫師而已,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即便是看過相關的報道,也聽過傳言,但所謂的‘霍格沃茲最強’在貝拉這些真正殺人如麻的食死徒眼中,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但現在……


    張瀟體表的金光在達到最高峰的時候卻開始慢慢的迴縮,隻是浮在身體表麵,與之前相比並不顯眼,但在道門的眼中卻有一種舉重若輕的美。


    “啪——!”


    張瀟腳下的大理石地麵突然出現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紋,在飛射的途中,一道道符籙的光芒在他的身上閃過。


    原本便快若奔馬的速度居然又上了一層,就像一道流光,許多食死徒想要發射魔咒,可壓根跟不上張瀟的速度。


    幾乎隻是瞬間,張瀟便來到了一個食死徒的身邊,手中的長劍隻是橫在手中,從他的身邊掠過,便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狹長的傷口。


    感受著手中長劍傳來的如同切割皮革一樣生澀的手感,張瀟忍不住歎了口氣。


    果然自己沒猜錯,巫師對於自己理解的傷害,的確有著本能的扭曲行為。


    就像自己剛剛的那一劍,傷害至少銳減了一半還要多,從這個角度說巫師對道門的近戰又有一定的克製作用。


    雖然在開小差,但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曾停歇,劍刃在空中飛舞,準確的刺穿了食死徒的心髒,順勢一絞。


    食死徒雙目暴突,口鼻之中不停地往外溢著鮮血,雙手徒勞的抓著劍刃,隨即兩手一鬆,頭便無力的垂了下來。


    這是張瀟第一次親手終結了一個人的生命,但在空明境的作用下,心裏居然奇特的並沒有什麽感覺。


    但很快張瀟便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了一絲的後悔,並不是殺了這個食死徒。


    而是這一套動作耗時略長,在進行的過程中不能動彈,終於抓住機會的食死徒幾乎是向著這裏傾灑了一波魔咒雨。


    各種各樣五彩斑斕的魔咒在空中碰撞,或爆炸或彈開改變了方向。


    可憐的唐克斯被誤中副車,才剛剛站起來,就被不知道從哪彈過來的昏迷咒擊中,遠遠的飛了出去躺在了地上。


    果然,模擬和真正的實戰還是有差別的,張瀟拎著食死徒的屍體,猛地躍起,將食死徒當成盾牌擋在身下。


    一道道魔咒在屍體上綻開,就像觸點了一樣,屍體不停地抖動著,等落地之時,這個倒黴蛋已經支離破碎了。


    黑魔法可沒有白魔法這麽溫和。


    怪不得打群架的時候大家都以控製為主,殺傷為輔。


    張瀟將劍舞出了一道道劍光,彈開剩下的魔咒,雙腳連踏,挑飛幾條魔咒,再次揉身而上,這次以控製為主。


    隻見一道金光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在教堂內來迴穿梭著,一沾即走。


    眼看著教堂裏的食死徒越來越少,貝拉特裏克斯突然嚎叫了一聲,瘋狂的揮舞著魔杖,隻見教堂的地板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龜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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