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子笙這麽肯定的話,小金金忽地失神,不確定地道:“真的能迴嗎?”


    雖然他不清楚這靈魂轉移的事情,但也知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個凡人,真的能做到如此?


    “可以的。”江子笙相信夙夜,也相信任錦軒。


    小金金看著牆頭上掉下來的一片白雪,目光迷離了幾分。“但願如此吧……”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任天行也安分過了五日。任錦軒的事情也一直被江子笙壓著,除了他們幾個人,旁人都不知道。直到第六天,終於有人上門來找麻煩。


    任昭容已經跪在門口許久,看到江子笙的時候連忙起身,想要過去卻被暗衛死死拽住。


    “你想幹什麽?”暗衛甲一把抓住任昭容的手,冷聲道:“別忘了你的身份。”


    任昭容想要甩開暗衛甲,奈何沒有暗衛甲的力氣大,吃痛地蹙了眉。“你想幹什麽?你弄疼我了!”


    江子笙望著門前拉扯的兩人,目光如霜,聲冷如冰:“任昭容你來做什麽,耍猴戲嗎?”


    任昭容臉色泛起一陣青白,咬牙切齒地看著江子笙,即使她現在跟江子笙一樣的容貌了,但依舊在她麵前占不了上風。


    她梗著脖子,透過鬥笠,眸色忿恨。“江子笙,你把錦軒哥哥藏哪去了,為什麽不讓他見我。”


    江子笙冷笑,走到她身邊,捏起她削瘦的下巴,“你算什麽東西,任錦軒憑什麽你想見就能見到。”


    任昭容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緊緊地咬住下唇,恨聲道:“隻要我幫錦軒哥哥做完那一件事,錦軒哥哥便會納我為妾。他心裏有我,我為什麽不能見他?”


    江子笙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諷刺。


    任錦軒縱使會答應任昭容各種條件,她也不會相信他會說出納任昭容為妾的話,包括玩笑。


    任昭容之所以這麽說無疑是想激怒她而已,她不是沒大腦的人,怎麽會那麽容易被激怒。


    江子笙不再看她,轉身對暗衛甲道:“誰讓你們把她帶到這裏來的?”


    暗衛甲嗓子一哽,低聲道:“芙蓉姑娘說若是見不到爺,就絕食。”


    “她想絕食?”江子笙掃了眼任昭容,冷笑道,“那就親自將食物塞進她嘴裏,吐了就繼續塞,塞到她不敢吐為止。”


    任昭容吃驚地看著江子笙,指著她的鼻尖,向後踉蹌地退了兩步。“你竟然敢如此待我,我告訴錦軒哥哥,他一定不會饒你的。”


    “還不把人拉下去!”江子笙突然伸手捏住任昭容的手指頭,稍稍用力,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任昭容虛脫的軟下了雙腿。


    “疼疼疼……”她眼淚唰地流下來,斷指的疼痛讓她精致的五官都猙獰起來。


    “下一次就不是斷一根手指頭的事了。”江子笙冷哼一聲,用力將任昭容往後一推。


    任昭容身形不穩,剛好朝著暗衛甲的方向倒去。


    暗衛甲眼疾手快地看了一眼江子笙,而後迅速移向一邊,任由任昭容狠狠摔倒在地,激起一片塵土。


    “你,你竟然不扶住我?”任昭容從地上爬起,顧不得拍身上塵土,大聲地嗬斥著暗衛甲。頤指氣使的模樣,囂張的無可複加。


    “他不是你的下屬,你也沒有資格讓她扶。”江子笙向暗衛甲點了點頭,轉身迴屋,砰地關上了雅苑的大門。


    “……”任昭容嘴巴張了張,才發現這一跤摔下去,嗓子竟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奮力地掙紮,可依舊被暗衛甲毫不留情的強行拖走……


    見任昭容離開江子笙才迴到了院子中,黛眉微微擰著。


    其實這些天想找任錦軒的人也不止任昭容一個,任承澤和任容萱曾跟她提過,隻是被她擋下來了。


    不過這也給江子笙提了一個醒,任錦軒迴來的事情刻不容緩。


    雖然還有五天夙夜便會閉關出來,但現在的每一分鍾,她都覺得如同度日如年。


    在屋中坐了不到一會,她便又去了任天行的屋子,見他規規矩矩在那裏寫著什麽,不滿的情緒稍稍緩減了一些。


    這段時日,在江子笙的強製性調養之下,任錦軒虛弱的身子已經漸漸恢複過來。


    萬幸的是,任天行並沒有因為在任錦軒的身體裏而學會他的武功,否則江子笙想要奈何他,怕是不可能。


    “您來了,要不要我給你沏壺茶?”任天行被江子笙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嚇了一大跳,神色尷尬地笑了笑。


    江子笙見她一副心虛的模樣,當下擰起了眉頭,走過去,嘩啦一下便將任天行寫的東西給抽了出來……


    江子笙看到封麵上大大的三個字,臉色頓時凝住了。


    “金、瓶、梅、外、傳。”江子笙一字一頓地念著這三個字,眸子倏地冷了下來。


    她剛還以為這個任天行學乖了,卻沒想到他竟然在寫這個東西。


    江子笙快速了翻了幾十頁,臉色越來越沉。沒想到任天行不僅街舞跳的好,這個《金瓶梅外傳》也寫的圖文並茂。


    任天行恨不得自己找個地洞鑽進去,但觸到江子笙可怕的眼神,有禁不住害怕的抬起了頭。


    “你寫這個幹嘛?”江子笙揮了揮手中的《金瓶梅外傳》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您不讓我跳舞解悶,我隻能寫寫書了,不過我也是一時起了雅興。”任天行原本見江子笙拿著自己寫的書麵不改色的翻了幾十頁,心道這個女子乃是神人也。


    但想到古代人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江子笙雖然表麵厲害,但應該是不識字的才對。


    之所以對他那麽兇,一定是虛張聲勢。


    任天行自我良好的分析完了江子笙,便挺直了腰板,對著江子笙風流倜儻的笑了笑。


    江子笙啪地一下,將書打在了任天行的臉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你的雅興來了就寫顏色小說啊。”


    “呃……您怎麽知道?您識字?”任天行連忙抓起自己的大作,身體不由向後退了兩步,瀟灑的笑容僵在了唇邊。


    “我說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就算我不識字難道還不知道你畫的是什麽?”江子笙繼續打擊任天行,“就你這樣的屬性還玩穿越?若不是呆在我這,你也就活一天的命。”


    任天行被江子笙唬住,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冰涼的脖子,神色訕訕一笑。


    江子笙坐到離任天行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玲瓏剔透的眸子似乎能夠看透人心。“說吧,你寫這個是為了敗壞任錦軒的名聲還是想要掙錢?”


    任天行再一次被江子笙的花語噎住。


    江子笙真的能夠看透人心,竟然一語道破了他的心思。


    想著接下來那如同淩遲般的酷刑,任天行認命地閉上了眼睛,視死如歸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等著江子笙即將飛灑過來的暴雨梨花針。


    可是左等右等,他等了許久都沒見到飛針過來,不由睜開眼睛。


    江子笙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神色中似乎多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你,你想幹嘛?”任天行被江子笙這如同研究貨物一般的眼神嚇住,臉色難看地道:“你不會想把我賣到勾欄院做男倌吧?”


    江子笙搖搖頭,十分難得的對著他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事內容不錯,繼續寫下去。”


    “啊……”任天行發傻地站在那裏。


    “沒聽清?”江子笙的聲音又冷了下來,透著一股隱隱的威脅。


    “聽,聽清了。”任天行大力地點著頭,又警惕地看著江子笙,不敢置信地問道:“為什麽?您不是很反對嗎?”


    “你可以繼續寫下去,不過不能用任錦軒的名字。”江子笙把寫有任錦軒著的那一頁撕下來,輕輕一笑,“五天之內寫完,我讓你青史留名,如何?”


    任天行想了想,還沒有來得及答應,便被江子笙將頭往下一按。


    “既然您都點頭了,那便安心地寫,我就不打擾你了。”江子笙微微一笑便退了出去。


    雖然任天行為人吊兒郎當,但不得不說他這個用小顏色的書賺錢的想法十分的大膽。


    古人本就閑的發慌,小說正好可以打發閑暇的時間。


    任天行的文筆不錯,圖畫頁畫的還算生動,二者結合下,就算是不識字的大姑娘,看到了以後也會麵紅耳赤,然後扭扭捏捏地丟下一串銅板,將書揣進懷中。


    江子笙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一個暴利的行業,當下笑容便美好了。


    任錦軒醒來之後,一定也會覺得她的這個決策十分的英明。


    雖然江子笙已經是大玄第一首富了,但有誰會嫌錢多燒手?


    說到錢,江子笙便又想起了悶聲發大財的如花。


    前一段時間如花重傷在身,江子笙又要照顧任錦軒,所以一直沒能見麵。


    今天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江子笙跟小金金交代了些事後,便獨自一人前往萬香樓。


    往日繁華如朝陽般的萬香樓,這一天十分的安靜。


    江子笙走進去才發現,這裏除了桌椅還在之外,已經空無一人。


    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江子笙聽著耳邊傳來的細微喘息聲,眼色一凜,飛快的尋了過去。


    江子笙見聲音是從地底傳來的,立即從儲物欄將藥鋤拿出來,對著那塊鬆動的地板,用力撬開。


    一陣刺眼的青光閃過,江子笙望著那顆碩大的龍頭,心驀地一驚。


    “玄冥,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別管我,快去救花兒。”玄冥話一說完,碩大的龍身頃刻間化成了一堆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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