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手中的寒劍一樣,淩厲的劍風化作一道流光橫掃過去,所過之處都化成了虛無。


    那幾個護衛的駿馬更是直接碎成了一片血霧,若不是他們武功高強怕已經成為了任錦軒的劍下亡魂。即使他們僥幸留住了性命,卻也被劍氣所傷,喪失了戰鬥力。


    他們從高空中拋下,重重跌落在地,嘴裏不斷的噴吐著鮮血。


    當他們艱難的看清來人之後,眸子皆露出了驚駭的神色,為什麽世子會來找他們的麻煩,他們不過是幫睿王護送貨物而已。


    貨物?


    一想到貨物,他們便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任錦軒的身後,最後看到任承霖那張熟悉的無比的麵容之時,心裏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睿王讓他們送的貨物竟然是個人,還是四皇子!


    難怪任錦軒會如此盛怒。


    傳聞任錦軒的武藝深不可測,護衛們看著任錦軒手執利劍如一個屠命修羅,一步步向他們踏進,因為恐懼,身體就像失去了知覺一般。


    如果知道來人會是任錦軒這樣的人,他們當初一定會多加警戒,不然也不會落得像這般慘敗。


    “世子饒命,世子饒命。”護衛們並不是死士,對任承恩並沒有那麽的衷心,當下便跪在地上磕頭饒命。


    任錦軒扯起冰冷的嘴角,眸子是一望無盡的殺意,他怎麽可能讓他們繼續活著。


    他根本不理會他們的求饒,揪住其中一個護衛的衣領,操起手中劍,猛地向他的喉嚨插了進去,鋒利的劍瞬間便穿破了他的背部……


    那護衛慘叫了一聲便斷絕了所有的生機。穿透他身體的那把寒鐵劍,劍端之處正一滴滴的往下淌著,將幹燥的沙地都染紅了一片。


    任錦軒麵無表情的將劍抽出,瞬間拉出一串血珠,那斷絕氣息的護衛,口中如同噴泉一般冒出了大量的血,視覺效果震撼十足。其他四個暗衛嚇得瑟瑟發抖。


    他們一向自傲,從來沒想過死亡會離自己那麽近……


    就在這時,騎著棗紅馬的江子笙匆匆趕來,她一眼便望到了泡在酒壇中的任承霖,頓時一個血氣便衝向了她的腦袋,她一個不穩差點從馬上直接翻落下來。


    顧不得暴露行蹤,她連忙從馬上跳下,提起輕功飛奔過去。忍住心裏的不適,她快速的從袖子裏拿出一瓶藥丸就要喂到任承霖的口中。


    當她目光觸到任承霖軟軟的嘴巴,整顆心像被一隻手生生撕開了一般,她立即將手中價值不菲的藥丸直接丟了去,拿出一瓶丹液小心翼翼的喂進任承霖的口中。


    喝過丹液的任承霖,青白的臉色終於恢複了一絲血氣,但依舊沒有醒過來。


    江子笙顫抖的抱住沒有意識的任承霖,口中輕聲呢喃,“承霖不要怕,子笙姐姐來了。我發誓一定會讓任承恩的那個畜生把加諸在你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奉還……”


    她沒想到任承恩竟然會如此慘無人道,不僅砍掉了任承霖的雙腿,更是把他活生生的做成了人彘,讓他日日煎受生死不如的痛苦。任承霖可是他的親弟弟啊。


    安撫過任承霖,江子笙才緩步走到任錦軒的身後。


    而任錦軒早已注意到了扮成男人的江子笙,卻並沒有迴頭,手中的劍再次刺入了護衛的胸膛。


    濃烈的血腥味,讓空中幹燥的氣息都變得粘稠起來。


    那個護衛同樣隻是慘叫了一聲,便再無氣息……


    江子笙看著他們如此下場,眼中的殺意並不比任錦軒的少,但當任錦軒劍再欲了結這些護衛的性命之時,她卻變得格外的冷靜,輕輕地伸手握住了任錦軒青筋顯現的手。


    “留著做人證。”將任承霖變成這副模樣的人是任承恩,她說過,她要讓任承恩痛不欲生。


    任錦軒點點頭,將鐵劍收了迴來。


    正當那三個護衛以為自己逃過一劫而暗自慶幸的時候。江子笙的眸子卻是一變,五指屈成鷹爪,瞬間挖透了其中一個的胸膛,用力一拉扯,一顆血淋淋的心髒便出現在她那隻沾滿汙血的右手之上。


    因為慣性,那顆心髒還猛地跳動了兩下。而那個沒了心髒的護衛,早已倒在了地上,手腳抽搐著,眼睛不甘的翻著,沒一會功夫便死的徹徹底底。


    任錦軒也沒想到江子笙會突然出手,銳利的眸子眯了眯。


    剩下的兩個暗衛沒想到江子笙是如此出爾反爾的人,剛鬆下的那口氣又緊緊地提了起來,心髒比之前跳動更加劇烈。


    江子笙目不轉睛地盯著手心鮮血淋漓的心髒,嘴角向上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還是鮮紅色的嘛,我還以為他的心已經變墨汁還黑了呢。”


    “你,你不是要我們做人證嗎?”一個護衛早已嚇的手腳發軟,嘴唇哆哆嗦嗦的發著抖。


    “人證,一個就夠了。”江子笙慢條斯理的走到那個護衛麵前,打量了他們幾眼,陰邪一笑。“就是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誰才能夠幸運活下來。”


    那兩個護衛麵色大變,立即給江子笙用力的磕頭極力大表忠心。


    “隻要公子能夠留下小人的賤命,小人定為公子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他們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富家公子就是江子笙。


    雖然他們感覺眼前這個公子有些陰陽怪氣,但是能跟任錦軒和四皇子搭上關係的想必身份十分了得。


    “不用了,我可不養廢物。”江子笙看著他們恐懼的模樣,眸子閃過一絲玩味的興致,從手裏拿出兩顆黑色的丹藥放到銀扇上麵,“這上麵有兩顆丹藥,一顆有劇毒的,一顆是沒有毒的,你們自己選,看看誰幸運。”


    兩個護衛看著江子笙銀扇上麵的藥丸,喉嚨都不自禁的哽了哽。最後礙不過江子笙淩厲的眸色,他們一人拿了一顆帶著無邊的恐懼,吞了下去。


    立竿見影,吞下丹藥的兩個護衛都開始七竅流血,隻不過一個還有一口氣在,一個卻是連氣都沒了。


    江子笙做完這一切,一直在她身旁的任錦軒才讓隨身的暗衛顯身把那個還活著的護衛扛走。


    而任承霖在江子笙替他打理好後便被暗衛們先接迴了武賢王府。


    “立即派兵封鎖睿王府,絕不能讓一隻蒼蠅飛掉。”任錦軒還在迴府的半路上便開始下達命令。


    雖然任錦軒也安排了人在睿王府看守,但是任承恩詭計多端,一定會使詐。如今已經有了重要的人證,任錦軒終於可以出動武賢王府的府兵一舉攻下睿王府。


    “是。”小五立即應下,他是飛毛腿,接過任錦軒手中的令牌便如飛一般衝了出去。


    此時江子笙已經將人皮麵具揭下,與任錦軒共乘一匹馬。


    二人一陣無言,隻有嗒嗒的馬蹄在不停響著。雖然任錦軒沒有責怪她,但江子笙也知道這個大少爺在生她的氣。


    “那個,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江子笙終於按捺住心中的忐忑,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


    “臨江碼頭。”任錦軒的聲音有幾分壓抑。


    “……”


    江子笙沒想到任錦軒竟然那麽早就發現了她的蹤跡,脊背不由自主落下了一串冷汗。


    這一句話過後二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那個,你既然發現了我,為什麽不阻止我……”江子笙有些沒有底氣,看來任錦軒比她認為的還要聰明幾分啊。


    “本君沒想到你會膽子大到從驛站又追了上來。”任錦軒終於掩飾不住自己的怒氣,幾乎咬牙切齒地道,“你可曾想過若是那五個護衛武功再高些,若是本君沒有辦法對付,無法護你,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我,我隻不過是擔心你和任承霖……”江子笙語氣有些委屈。


    “你可知,比起任承霖本君更加擔心你!”任錦軒恨不得將江子笙腦袋切開看看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總是不聽話的以身犯險。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她受到傷害。


    江子笙心猛地一停,默默的握住任錦軒的手,低聲道,“你武功那麽厲害,一般的人哪是對手,我錯了,下次一定不再擅作主張了。”


    “迴去禁閉。”


    任錦軒直接拋下一句話,便不再理會江子笙,任憑她十八般武藝輪流在他身上施展,依舊無動於衷。


    ……


    臨江碼頭,任承澤剛收到任承霖已經被救迴,且性命無礙的消息,心裏的那塊巨石終於落下。


    他想立即前往武賢王府去看看他的那個四弟,但一想到任承恩還逍遙無比的坐在睿王府,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變得陰鷙起來。


    “立即包圍睿王府!”任承澤翻身上馬,將手中的馬鞭一揚,領著士兵向著睿王府方向趕去。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次估計兄弟之情。


    武賢王府的府兵,任承澤的禦林軍,加起來足足有六千人。他們在同一時刻浩浩蕩蕩的向著睿王府進擊。


    華都的百姓們早就嚇得縮進了屋中,大門緊閉。


    如今戰事繁亂,正是多事之秋,街上突然有了如此大的動作,怕是起了造反之勢。


    當然他們也隻敢在心裏這麽想想,畢竟這是殺頭的言論。


    ……


    兩隊人馬終於來到了睿王府,將其包圍的水泄不通。任承澤看著睿王府三個赤金大字,手中長槍一舉,那塊牌匾便應聲掉落下來,震成了兩半。


    “活捉任承恩,其餘人,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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