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腦子一熱,將心裏的話給飆了出來。


    反應過來之後,臉立即紅成了豬肝色,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釋,卻根本無法解釋清楚。


    任錦軒先是一愣,而後輕輕一笑,在江子笙的發上,輕輕一笑,“我信。”


    “什麽……”江子笙聽到任錦軒這樣說,更加無地自容了,許久她忐忑地道:“你不認為我是一個隨便的人?”


    任錦軒被她的話逗笑了,沒想到江子笙會有這麽荒唐的想法。


    江子笙是他見過最不隨便的人了。


    “傻瓜,在這乖乖等我。”任錦軒本想抱住她,看自己一身汗,隻能摸摸她紅通通的臉蛋作罷。


    江子笙忐忑地點點頭,雙手不安地交錯在一起……


    也不知這幾個時辰是怎麽熬過來的,江子笙就這麽看著任錦軒忙碌著,一句話也不敢再開口說。


    許久任錦軒將那柄才鑄好的劍拿起,趁其沒塑形之前,在上麵刻了一個笙字,最後直接丟入了冰水之中。


    呲啦一聲,原本冰冷的水池瞬間沸騰起來,冒著絲絲白氣。


    任錦軒拿起做好的一個雕著笙的劍柄接起來,慢條斯理地走到江子笙的麵前,微微彎唇。


    “漂亮嗎?”


    江子笙接過任錦軒手中秋水如虹的長劍有些不敢置信,在看到劍上刻著的笙字,眼眶微微一熱,點點頭。


    “我先去洗澡,等我。”任錦軒說著便推開門,來到了鑄劍坊旁邊的小河便,他的結實的身體上的汗水在夕陽之下,閃爍著鑽石一般的光芒。


    江子笙看著他矯健的身形躍入水中,整顆心都跟著心猿意馬起來。


    任錦軒真的太漂亮了,如同驚天遊龍。


    許久任錦軒才從河裏走出來,他身上還帶著水珠,修長的手臂隨意地將臉上的水珠抹掉,雕刻般的五官,讓人似乎無法看的真切。


    他從江子笙手上拿起白色長衫,隨意披在了肩上,手指不客氣地彈了彈她的腦門。


    “嘶。”江子笙吃痛的抽了口氣,不解地看著任錦軒,“你彈我幹嘛?”


    “擔心你看著迷。”任錦軒依舊壞笑著,不顧她的反對,直接將她攔腰橫空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路迴到了武賢王府。


    江子笙羞得是無地自容,坊間也在此時多了個任錦軒寵妻上天的傳聞。


    他們都沒想到一向殺人如飲血的任錦軒竟然會對江子笙如此寵溺,簡直是百依百順。


    深夜,紅燭璀璨,江子笙一身紅衣,在燭火的映照之下,比平日多了幾分嬌豔。


    任錦軒目光灼灼地看著江子笙正襟危坐的江子笙,口幹舌燥地咽了咽唾沫。


    江子笙也被他這般火熱如野獸般的視線盯的渾身不自然,緊張的抓緊了袖口……


    “那個,我先喝點酒壯壯膽。”江子笙胸口緊張地上下起伏著,顫抖地拿起自己釀製的百花蜜,倒了滿滿一杯。


    “替為夫也斟一杯。”


    任錦軒表麵一如既往的淡定,隻是手心直冒的冷汗,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其實不比江子笙輕鬆多少。


    甜中帶澀的酒一入喉,冰涼的液體瞬間貫穿了他的整顆內心,沸騰的獸血也漸漸平息下來,醞釀這更為激烈的爆發。


    江子笙將任錦軒送給她的拿盒針拿出來,低低唿了口氣,“我很笨,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好的名字。”


    “無妨,以後再慢慢想。”任錦軒望著桌上擺放著龍鳳喜燭,眸子一點點的變深,“夜深了,子笙。”


    聽到任錦軒這類似警報的聲音,江子笙身子猛地一僵,又連著喝了兩盞酒,想灌第三杯的時候,手卻被任錦軒輕輕的按住。


    留戀著她指尖的溫度,任錦軒聲音變得異常性感起來,“傻瓜,別把自己灌醉。”


    江子笙訕訕地放下杯子,任由著任錦軒將她抱到梅花榻上。


    任錦軒起身望著抿著唇的江子笙,大手輕輕地按在她纖細的肩膀上,低聲道:“別擔心,為夫會溫柔的。”


    “嗯嗯。”


    江子笙緊張的點點頭,身子僵硬地跟塊石頭似的,閉緊了眼睛,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


    江子笙你可以的,你麵前的是個大美男啊,你害怕個什麽勁啊……


    上了他你就賺了,這絕對是上輩子福氣修來的!


    終於江子笙顫抖地唿了一口氣,驀地睜開雙眼,無比壯烈地看著任錦軒,“來吧。”


    “嗬……”任錦軒被江子笙這副上刑場的模樣逗笑,拉過她緊繃的身子,輕輕一吻。


    “任錦軒,我很笨,這是我的第一次,你就將就點吧。”江子笙將頭埋進任錦軒滾燙的胸口,懊惱無比地道。


    江子笙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下微微顫抖著,美的如同遺落在人間的精靈,讓人忍不住嗬護。


    “子笙,放鬆……”任錦軒說罷直接吻上了江子笙那嬌豔如花的唇瓣,輕輕地啃咬著。


    濃鬱的酒香瞬間在兩個人的唇齒之間留戀彌漫。


    江子笙隻覺得渾身顫抖,慢慢的,慢慢的也沉溺到了任錦軒給她的溫柔之中。


    忽的,她脊背一涼,下一瞬間又沉浸到了火熱之中,無法自拔……


    月越升越高,爬上了樹梢,從窗戶之處照了進來,為梅花榻上的兩人輕輕地蒙上了一層輕紗。


    夜鶯啼唱,婉轉動聽的歌聲,給這靜謐的深夜又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任錦軒結實的脊背上一點一點的往下淌著汗水,額前的長發的汗珠,有的甚至滴在了江子笙的臉上。


    他性感的唇微微抿起,從喉間發出一聲,類似狼一般的嗚咽,“子笙,忍著些,嗯?”


    江子笙睜開迷蒙的雙眼,意亂心迷地點了點頭……


    一夜春宵,江子笙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有一種骨架被搖散了的感覺,她抬起酸澀的胳膊,撫在腫的不像話的薄唇上,又乏的閉上了雙眼。


    紅色如火的衣裳散落了一地,上麵還有殘留著昨夜的熱情。桌子上的酒壺與酒杯也不知何時落到了上了,濃鬱的酒香迴蕩在空氣之中,隻是稍稍聞下,便能醉人心弦。一對龍鳳喜燭也燃燒殆盡,隻留下了點點的紅色灰燼。


    如今已經是日曬三竿,任錦軒的房門外都站滿了一圈丫鬟,端水的,拿毛巾的,端早膳的沒有一個,各個麵麵相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這水都換第三遍了,世子和世子妃卻一直沒醒。”


    “我這早膳也換了兩次了,你說新婚夜世子都沒這麽賣力,怎麽今天……”


    “不想活了,竟然敢在主子身後亂嚼是非……”紫蘇一來,看到這一堆丫鬟,眉頭緊緊蹙在了一起。


    眾丫鬟看到紫蘇嬤嬤立即閉上了嘴巴,忐忑不安的站著。


    紫蘇淡漠地看了她們一眼,又深深了看了眼緊閉著的房門,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你們都下去吧,世子醒來自然會傳喚你們。”


    “是。”


    丫鬟聽到紫蘇嬤嬤的話立即退了下去。


    紫蘇也轉身向著王妃的院子走去。


    春江和花月拿著木桶站在藥草那裏,目瞪口呆的看著,連水都忘記澆了。


    心裏對江子笙嫉妒不已。


    可惜房中的江子笙卻依舊是一無所知,她迷迷糊糊醒來又睡著了好幾次,看著身旁仿佛被雕刻出來的男人,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內裳,衣襟卻是敞開的,性感的鎖骨似乎在有意無意地勾引著江子笙那欲要犯罪的目光。


    “任……”江子笙隻說了一個字,便驚覺自己整個嗓子都廢了一般,嘶啞難耐的要緊。


    “怎麽了?”任錦軒的聲音依舊是那般低醇迷人,氣息如同羽毛一般,吹到了江子笙的臉上。


    “渴……”


    江子笙緊蹙起秀眉,隻能說一個字,因為她的嗓子實在是太痛了,像是在被烈火灼燒一般。


    任錦軒聽言立即轉身,看著滿地的狼藉,哪裏有水的影子,當下緊蹙了起眉頭。


    看來江子笙的這個要求他是暫時無法滿足了。


    想著他慵懶起身,將蠶絲羽被輕輕地蓋在了江子笙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膀上,也順便遮蓋住了他昨夜瘋狂烙下的吻痕。


    “累了一晚,嗓子也喊啞了,再多睡會嗯?”任錦軒對著她的額頭輕輕一吻,眉眼中盡是心疼。


    他昨天應該再溫柔一點的,可是江子笙實在是太美好了,如同世上最甜的糖一般,讓他怎麽也吃不夠,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揉碎,流動在自己的身體裏。


    江子笙白了眼任錦軒,拍著痛脹欲裂的腦袋,半撐著身體,掙紮著起來。


    雖然她真的被任錦軒榨幹的沒有一絲力氣,但現在陽光都已經透過窗的縫隙曬進來了,她怎麽還敢再賴在床上不起來。


    任錦軒連忙扶住她,拿起一件絲質薄衫罩在了她姣好的身軀上,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該死,他又想了。


    江子笙明顯的察覺到了任錦軒的不對勁,連忙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像是防狼一般地看著他,艱難地道:“錦軒,現在是大白天。”


    任錦軒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當下安慰性地揉了揉她那經過一夜而變得淩亂卻格外嫵媚的青絲。


    “我去叫丫鬟拿水進來給你沐浴。”


    “別……”江子笙連忙製止任錦軒,小心翼翼地看著任錦軒,無地自容地道:“我們去王府的溫泉裏就好。”


    要是讓丫鬟抗水進來替她沐浴,傳出去她還怎麽做人啊……


    “好。”


    任錦軒說著直接抱起身體無力的江子笙,向著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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