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月蓮這麽篤定的話,江炳坤陷入了思考之中。


    江言旭出事的那晚,祠堂還有其他三人,一個便是任承恩身邊的死士,一個是江子笙,還有一個是任錦軒。


    就算江子笙真的恨江言旭,但是她是個聰明人,怎麽可能會在祠堂那種地方對江言旭痛下殺手。


    看到江炳坤凝思,月蓮轉身走到了一塊幹淨的大石上,一邊梳理著淩亂的發絲,一邊紅唇微啟:“老爺是不是想不通,大小姐為什麽會殺二公子。”


    “沒錯。”江炳坤凝重地看著月蓮,他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信服的理由。


    “其實很簡單,因為二公子要殺大小姐,所以大小姐為了自保才將二公子給殺了。”月蓮淡淡地開口。


    “荒唐!蓮兒你說的越來越離譜了,言旭向來懂事,怎麽可能做出這種天理難容的事情。”


    江炳坤連連搖頭,看著月蓮又是一陣失望,他還以為月蓮能說出什麽讓他信服的話,卻沒想到隻是她自己的臆測。


    “如果是大小姐殺了二公子的生母呢,老爺您說二公子會不會報仇呢?”月蓮的聲音驀地變的尖銳起來,一眼不眨地看著江炳坤。


    江炳坤臉色驚變,有些難以置信地向後退了兩步。


    江子笙殺了康穎……這可能嗎?康穎不是因為作孽太多,最後畏罪自殺了嗎……


    月蓮深情地凝望江炳坤,深深地吸了口氣道:“老爺,您別忘記了,咱們江家的大小姐可是大玄無人不曉的江神醫,隻要她稍稍施些手段您認為康姐姐會是她的對手嗎?”


    江炳坤沒有說話示意月蓮繼續往下說,炎熱的風吹來,他微白的雙鬢又淩亂了些,整個人似乎又老了十數歲。


    “老爺難道您就沒有想過,康姐姐為什麽會突然被鬼嚇瘋,又為什麽會在瘋了一兩個月之後,將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全部托盤而出,最後還服毒自殺?”


    月蓮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麵鼓重重地錘在了江炳坤的心上,沉重的讓他透不過氣。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江子笙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會有這麽深沉的心機,每一環都做的滴水不漏。這些手段如果是放在他的手上,恐怕他也無法招架。


    究竟是什麽讓他的癡傻女兒變的這麽的可怕?


    許久他才抬起無神的眸子,望著月蓮一字一頓地道:“你是說,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江子笙做的?”


    “是的。”月蓮默默地看著眼前並不年輕的男人,伸出雙臂,圈住了他有力的腰肢。


    她知道現在這個男人最需要的是什麽。


    “月蓮,你是怎麽知曉這一切的?”江炳坤任由著月蓮抱著自己,聲音卻變得陰冷起來。


    月蓮不過是一個商戶的女兒,以前更是從未涉足華都,為什麽她會對他們的相府了解的如此透徹。


    月蓮聽到江炳坤的發問並沒有慌張,她料到江炳坤會問她,所以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這些都是月蓮聽貴妃娘娘與三皇子說的。”


    江炳坤了然,任承恩一向對江子笙都有解不開道不明的情愫,他會調查江子笙也無可厚非。


    他抬眼看了眼天空,重重地歎了口氣。


    現在的江子笙已經今非昔比,雖然江炳坤貴為丞相,但是見了她也還是得彎腰行禮,就算真是她殺了江言旭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之下,他也無可奈何。


    “老爺,不煩。”月蓮輕輕地依偎在江炳坤的懷中輕輕地為他順著氣,“既然大小姐對我們不仁,老爺您又何必顧及與她的父女情分呢?”


    江炳坤摸著月蓮嫩如凝脂的臉蛋,幽深地眸光又深了幾分。“蓮兒,並不是老夫不想懲罰那個逆女,而是那個逆女現在的翅膀太硬了。”


    月蓮聽到江炳坤那略顯頹廢的聲音,輕笑出聲,“老爺您真是說笑了,雖然現在三殿下不是太子,但是手中的勢力卻一點不比東宮的那位少,您又是權臣,若是站到了三殿下這邊,難道還要怕他們不成?”


    江炳坤聽著月蓮的分析,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他承認月蓮的話是很有誘惑力的。


    但是現在形式還不明朗,他若是這麽快就站好隊的話,將來若是出了差錯,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這事容老夫再好好想想吧。”江炳坤是老狐狸,當了那麽多年的丞相,自然有了一套為人處世的方法。


    月蓮溫柔地看著江炳坤,隻是唇邊的笑意冷了幾度。


    沒醒到一向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江炳坤,竟然在這政途之上,那麽的小心翼翼。看來她是小看這個男人了。


    “老爺明明知道了大小姐對江府所做的一切,也還是打算置之不理嗎?”月蓮聲音有些不甘。


    “現在也隻能如此了,否則老夫該怎麽辦?”江炳坤眉頭深鎖,難道他要跟當年任承恩一樣,直接派官兵封了迴春堂?


    到時候怕是江子笙還沒倒下,他就已經被大玄上下的百姓給擊倒了。


    月蓮淡笑搖了搖頭,咬了咬誘人的紅唇,看了看四周,悄悄地將身子湊近江炳坤,在他耳邊輕輕地道:“不知老爺可曾聽過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江炳坤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句話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可是現在的江子笙在百姓心裏是神一般的存在,無論什麽都不能撼動她的地位。再說,江子笙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不可能對這些事情有防範。


    看到江炳坤這一臉的愁緒,月蓮也跟著哀歎了聲,不過她並不是哀歎江子笙太強大,而是江炳坤太不懂變通。


    “蓮兒你若是真有什麽主意就別賣關子了,趕快說出來吧。”江炳坤緊緊地拉住月蓮的手,忽然他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太監正向這邊走來,連忙拽著月蓮躲進了樹蔭中。


    待到太監走過,江炳坤才鬆開酥軟的月蓮,滿是心疼的揉著她柔軟的掌心。


    “大小姐很聰明,我們與她硬碰硬根本吃不了好,那為何我們不換個方法呢?”月蓮向著江炳坤眨了眨嫵媚的鳳眼。


    “什麽方法?”


    “現在的迴春堂可不止一家,華都這邊的我們動不了,難道在玉麟的也動不了嗎?”月蓮冷漠地勾起唇瓣,將自己的方法告訴給了江炳坤聽。


    原本江炳坤還有些不以為然,畢竟月蓮隻是一個女子,哪會有什麽好的法子,可當他聽著,聽著,雙眼驀地睜亮,大手激動地朝著月蓮豐盈的曲線,重重一拍。


    “蓮兒,你可真是為夫的貼心襖。”江炳坤雙眼放光地盯著月蓮,幾乎忍不住狂笑道:“老夫這就派人去做此事!老夫就不信,這一次,她還能翻了天。”


    月蓮害羞的靠在江炳坤的懷中,嬌聲道:“隻要這件事成功,整個迴春堂就是您的了。”


    “蓮兒,老夫能娶到你這般妙人兒,簡直三生有幸啊。”江炳坤說著,滿是褶子的手輕輕地撫上了月蓮的背,又開始不規矩起來。


    江子笙正在跟任錦軒在鑄劍坊選著玄鐵,根本就不知道江炳坤與月蓮已經在開始算計她的迴春堂了。


    她明亮的眸子望著那些光著膀子的打鐵漢子,咽了咽口水。


    汗水混合這紋理清晰的肌肉成股流下,性感得讓人抓狂……


    “世子好。”那些男人看到任錦軒,一邊恭敬的叫著,一邊忙著手中的活。


    任錦軒點點頭,將目不轉睛的江子笙直接拉到了材料庫,俊眉微微蹙起。


    “很好看?”


    任錦軒這麽沒頭沒腦一句話說的滿臉通紅,眸光閃爍地看向別處。


    “有本君的好看?”任錦軒直接將江子笙扳正,迫使讓她麵對自己。


    江子笙低垂著眼眸,撇了撇嘴,“你又不脫……”


    “好,我脫。”任錦軒讀懂了江子笙的話,大手直接將木門關上,利落地將外袍丟到了一邊,慢條斯理地扯著他的內裳。


    江子笙沒想到任錦軒會突然來這麽一招,心裏咯噔一跳,向後走了幾步,卻又有些情不自禁地朝著他精致的鎖骨看去……


    似乎在故意折磨她一般,任錦軒緩緩拉開了衣襟,露出健壯的胸膛,唇邊勾起一抹肆虐的邪笑。


    江子笙咬了咬唇,深隻覺得整個心都被揪了起來,深深地吸了口氣……


    任錦軒一步步向她靠近,看著她咬唇的小小動作,隻覺得整顆心都被一團火點燃。


    “任錦軒,外麵有人……”江子笙的聲音低啞得有些曖昧,變得不像自己的。


    “那又如何?”任錦軒拉過江子笙的手,輕輕地貼向自己的胸膛,“本君不僅給你看,還給你摸。”


    江子笙的手都變的顫抖起來,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了胸口,眼前這具散發著濃烈男性荷爾蒙的身體,正不斷地消掉她殘存的理智。


    即使他們同床共枕也有過一段時日,但這次,江子笙隻覺得整個人都飄在了雲端,如在夢中一般。


    現在的任錦軒是藥,是催動她身上每一顆細胞的情藥。


    他的一個滾燙的眼神,一句稍微低啞的話語都能讓江子笙的血液燃燒起來。


    他的氣息太濃烈,濃烈的讓她再不逃離,就會就此淪陷下去……


    任錦軒握住江子笙變得滾燙的指尖,緊緊地將已經沒有絲毫力氣的她擁進懷中,聲音沙啞:“我愛你,江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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