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丟了?”江子笙緊緊地蹙起了眉頭,這迴還真是棘手了。


    若是素顏隻是把那張人體穴位圖給了任承恩一個人還好,這樣範圍小些。


    雖然已經確定任承恩一定有了那張人體穴位圖,但江子笙並不知道人體穴位圖被多少人經手過,又被多少人留下了複本。


    “我不是說要你記下之後就將那人體穴位圖毀掉嗎,你知道你闖下了多大的禍嗎?不但害了我,更是害了你喜歡的任承澤。”


    江子笙的聲音都忍不住顫抖,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迴的地步,她朝著素顏吼也無濟於事。


    或許當初把素顏收做徒弟,就是江子笙犯下的一個大錯。


    “其實,那圖……”素顏看著江子笙生氣的模樣,一顆心緊緊的提起。


    “我現在真後悔當初收了你。”


    江子笙的聲音不大確字字清晰的落到了素顏的心中。


    她嘴巴微微張開,眸子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她心裏哽的難受,卻依舊道:“那張圖並不是完整的,後半部分被我用火燒毀了……”


    “為什麽不全部毀掉?”江子笙始終不明白素顏為什麽會留下那張穴位圖。


    “因為在燒了一半的時候,被任承澤發現了,他希望我留下。”素顏低著頭,將表情藏了起來。


    “罷了,既然你不是故意我也不想追究。”江子笙解開素顏的穴道,“如果你想迴迴春堂便迴,如果你不想,我也不勉強你,隻是希望你以後能夠帶著一顆善意的心去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


    “師傅你不要我了嗎?”素顏的聲音閃過一絲落寞。


    “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師徒。”


    江子笙說罷,便走了出來。


    “怎麽樣?”任錦軒看著江子笙走出來,伸出手直接將她拉到了身邊。


    “那圖是從素顏那裏流傳出來的,所幸這圖並不完整。”江子笙萬幸地道,雖然事情棘手但還算在可控的範圍。


    “迴去再議此事。”任錦軒握住江子笙的柔荑,向著門外走去……


    素顏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像是被針刺了般,一陣陣的痛。


    “師傅,你從來便沒認可我吧。”素顏苦笑一聲,失魂落魄地走出院子,向著迴春堂相反的方向走去……


    因為人體穴位圖泄露,所以武賢王府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江子笙迴來沒過一會便傳來又有幾個暗衛遭了任承恩暗算的消息,所幸他們這次並沒有被抓,隻是受了些輕微的傷。


    任錦軒的眉頭前所未有都凝在了一起,沒想到一度讓他自傲的暗衛,竟然接二連三的遭遇暗算。


    現在的他好比一隻雄鷹被人打折了翅膀。


    江子笙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凝重萬分。


    “把剩餘的暗衛全部召迴。”任錦軒冷冷的下著命令,修長的十指,骨節之處泛著青白色。


    “你打算怎麽做?”江子笙看著任錦軒微蹙的眉,輕聲開口。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承恩不會這麽輕易的打倒本君。”任錦整理著淩亂的袍子,翩然起身,琥珀般的眸子,折射出激射的火花。


    他的底牌還有,這場戰役隻是剛剛拉開帷幕……


    “子笙你最了解人體的穴位,想必也有辦法破解吧?”任錦軒認真地看著江子笙,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隻要暗衛的敏捷度再次提升,任承恩的那一套便失了效,而且他隻知道人體一部分的生死穴,我們可以設計一套黑色輕薄的鎧甲,在所有死穴上加厚防禦,也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任錦軒認真地思索著江子笙的話,終是點點頭:“好,明日本君便開始加強暗衛的訓練,防禦鎧甲,到時你我再仔細商討。”


    夜很深,江子笙輕輕地靠在任錦軒的肩膀上,整個人的思緒紛雜。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一時根本消化不了,隻感覺自己的身心疲憊。


    有的時候她也問自己,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麽,所以才會引來那麽多事情,還是這就是她的命運。


    “世子。”江子笙輕輕地喊了聲。


    任錦軒眉頭輕蹙,放下手中的書本,他不喜江子笙叫他世子,那樣會讓他感覺到十分的生疏。


    “為何任承澤要跟朗瑤光定親?”江子笙進宮的時候,本就想問這件事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


    “皇命不可違。”任錦軒淡淡的道,下巴輕輕地抵在江子笙的腦袋上。


    江子笙仰起頭看著任錦軒好看的眸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捉見的哀愁,“如果朗瑤光真的傷害了任承澤,該怎麽辦?”


    “傻瓜,別把他當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孩,他是太子,足以撐起整個天下,有的事情他會自己做的。”任錦軒低低聲音在江子笙耳旁,輕輕繚繞著,“你如此關心他怎麽不怕本君吃醋?”


    江子笙被他的話直接逗樂,想起任錦軒鬧別扭的性子,重新調整了個姿勢,讓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些。


    任錦軒看著她淡淡的眉梢,薄唇在她的額間,輕輕地吻了一遍,他其實很想問她,對夙夜到底是什麽感情,卻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子笙,母妃說想要個孫兒了。”任錦軒的聲音低低沉沉的,他輕輕的環住江子笙的細腰,卻始終未敢再進一步。


    江子笙渾身僵住,“你知道我們是契約婚姻的。”


    “……”任錦軒沒有說話,雙臂更緊的環繞著江子笙的細腰,似要嵌進他的身體裏。


    江子笙被他箍得有些難受,微微喘著氣,不敢再有所動作,她似乎察覺到了任錦軒的猶豫。


    “很晚了,睡吧。”江子笙輕聲道。


    燭火熄滅,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江子笙什麽也看不到,隻能感受到身後男人傳來的溫度,某個地方炙熱的可以灼傷她。


    江子笙雖然有些困倦,卻始終沒有睡著,腦海依舊混亂的可以。


    “世子,世子。”江子笙叫了任錦軒兩聲,也沒聽到身後人的迴答。


    “睡著了嗎?”江子笙的聲音有些不太確定。


    她緩緩地轉過身,也看不到任錦軒是否睡著,伸出手細細的撫摸著他完美的輪廓。


    從他光潔的額頭逐漸滑下,最後落到他淡薄的唇上。


    任錦軒的唿吸聲,逐漸加重,即使在黑暗之中,也準確無誤的找到了江子笙鮮嫩欲滴的唇畔,用力的汲取著她唇中的香甜……


    第二日醒來,江子笙醒來,整個紅唇都微腫起來,偶爾碰到還有些刺痛,而任錦軒的唇角也破了皮,上麵還有些未幹的血跡。


    “為什麽昨天晚上裝睡?”江子笙控訴著任錦軒。


    “並沒有。”他隻是沒有說話。


    “痛死了。”江子笙嘟起紅紅的嘴唇,繼續控訴著任錦軒無良的罪行。


    “你也不差。”任錦軒摸著自己唇角的傷口笑的邪魅。


    昨晚最辛苦的是他,明明他都已經在極力地克製自己,江子笙那個女人卻不知死活的在他身上點火,害他大半夜直接跳了兩次水。


    江子笙得意的挑起唇角,雙臉卻極不給麵子的紅起來。


    其實昨天的那個吻,就是她自己故意挑撥的,因為她的心緒實在太亂了,根本無法停下自己的心思。


    想到自己每次跟任錦軒親吻,他都有本事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她才會出此下策。


    反正現在她跟任錦軒是合法夫妻,親下又不會怎麽樣。


    “你現在要去上早朝嗎?”江子笙的頭發還散亂的披在肩上,看起來有些嫵媚。


    “嗯。”


    “那你看到任承恩一定要好好幫我揍一頓!”


    江子笙咬牙切齒地道,想起昨天的事情她都一肚子的氣,任承恩那個賤男人差點就毀了她的清白。


    “他今天上不了早朝。”


    任錦軒昨天去明心殿的時候,若沒有仁宗帝拚命的攔著,任承恩早就一命嗚唿了。


    江子笙清麗的眸子閃過一絲不甘,任承恩讓她吃了如此大的虧,她一定不能輕易地放過他。


    “等本君迴來。”任錦軒在江子笙的額頭輕輕一吻,認真地叮囑道:“哪也不準去。”


    “好。”


    江子笙認命地點頭,昨天的事情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哪敢再隨意的出門招惹是非。


    任錦軒上朝不久,小九便來了,將玉麟迴春堂的賬本拿了出來。


    江子笙大致的翻看了幾頁,眼睛驀地亮起,沒想到玉麟的迴春堂竟然比江子笙預期的利潤還要翻了三番,住院的病人也多了起來。


    “玉麟那邊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江子笙關上賬本,放在茶幾之上。


    “大事沒有,小事有。”小九想了想不確定地道。


    “說說。”江子笙眉頭蹙起,她就知道那麽大的一間醫館,沒有點事情是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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