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看著江子笙飛快地點點頭,心裏隱隱的有些興奮。


    神醫,現在竟然在跟她說話……


    江子笙目光不變地問了任錦軒,確認素顏沒有任何問題後,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作為一個大夫你難道不知道病人髒器嚴重受傷的時候隻能用外傷藥嗎?”江子笙嚴厲地看著素顏,“若非我再晚些,他就沒救了你知不知道?”


    素顏被江子笙這麽一喝,直接給嚇懵了,她隻是學了些皮毛而已,還算不上真正的大夫。


    江子笙淡淡地看著素顏雖然害怕自己,卻依舊沒有閃躲,眼中流露出一抹讚賞,繼續道:“你想不想當一個真正的大夫?”


    素顏茫然地點點頭,不解地看著江子笙。


    “做我的徒弟,我讓你成為一名真正的大夫。”雖然素顏起步低,但是她在處理傷口一事上麵極其的幹淨利落,遇事也很冷靜,好好培養起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大夫。


    迴春堂現在又是籌備人手的時候,素顏這樣的苗子一定不能錯過。


    素顏不敢相信地看著江子笙,點頭如搗蒜一般。


    雖然她並不認識江子笙,但看她起死迴生的本領,就已經對之前暗衛乙的話深信不疑。


    這個江大夫真的是一個醫術極其厲害的人物。


    江子笙笑笑,溫和地看著素顏:“你可識字?”


    素顏搖搖頭,古木村十分的落後,幾十年了都沒有出過一個秀才,再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誰會把心思放到識字上麵。


    江子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頭看著一旁冷峻的任錦軒,嘿嘿一笑,咧開了唇,“世子殿下,要不這幾天您抽空教下這位素顏姑娘唄?”


    任錦軒臉色驀地覆上一層冰霜,略薄的淡唇輕輕開啟,吐出一個幹淨利落地滾字。


    江子笙尷尬地扯了扯唇角,暗地白了小氣鬼任錦軒一眼,慢悠悠地道:“哎,既然你不願意,我就隻好等任承澤醒來了,都說二殿下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一定比某人要好很多。”


    任錦軒冷冷地挑起眉,看著江子笙唇邊頑劣的笑意,麵色不動。


    想要用這種幼稚的方法激將他,他才不會輕易上當。


    他淩空一掃,便從身後拽了一個人影出來,麵無表情地指著素顏道:“她就交給你了。”


    “屬下遵命。”暗衛甲冷硬地應道,一張臉盡是苦澀。


    他好好的跟在任錦軒身邊招誰惹誰了,竟然一下從暗衛淪落到了教書先生。


    他最擅長的是殺人啊!


    素顏不好意思地向著暗衛甲扶了扶,“以後有勞先生了。”


    見素顏已經被妥善安排好,江子笙心情又愉悅了幾分,轉身對任錦軒百無聊賴地道:“留幾個人在這守著,任錦軒我們出去走走吧。”


    任錦軒眸光微動,許久才道了一個好字。


    雖是說出去走走,但江子笙可沒那個閑工夫跟任錦軒風花雪月,她出來不過是想避人耳目而已。


    任錦軒負著雙手,麵若冠玉,靜立在地,即使在遼闊的邊疆,也依舊是極其亮眼的存在。


    “任錦軒,毒宗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江子笙一開口便是開門見山。


    “很多很多。”任錦軒淡淡的道,眸子毫不避諱地看著江子笙。


    江子笙微微加快了些,唿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她忍住顫抖的心緒道:“為什麽毒宗除了對付我,還要對付任承澤?”


    “因為我們的存在,擋了一個人的路。”任錦軒說這話的時候,眸中的精光如寒芒一般乍現。


    江子笙沉默下來,靜靜地思索著任錦軒的話,不一會一個答案便從腦海中蹦了出來。


    “這個人是任承恩對不對?”她慢慢地抬起頭,看著任錦軒,語氣已經是十分確定。


    看任錦軒點頭,江子笙緊握的掌心微微鬆開,目光清澈得一池湖水。


    她早該想到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任承恩在暗中搗鬼,否則毒宗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來找她和任承澤的麻煩。


    任承恩的心可真歹毒啊,為了皇位竟然連自己的親兄弟也能下的了手,簡直是畜生中的畜生。


    “不用擔心,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他。”任錦軒感受到江子笙的憤怒,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已經容忍了任承恩很多次,這次絕不再放過。


    華都,一所外表簡陋,內飾卻極盡奢華的屋子內,坐著兩個衣著不凡的男人。


    其中一個正是當今皇朝的風雲人物,三皇子任承恩。


    他現在滿臉怒氣地盯著對麵的男人,拳頭緊緊地撰在一起,目光如火。


    他辛辛苦苦策劃了那麽久的計劃,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失敗了重要的兩環。


    “不是說萬無一失,為什麽江子笙和任錦軒到現在還好好的?”任承恩大手直指對麵的男人,“把你們宗主叫出來,難道我堂堂的一個皇子還沒資格見他一麵?”


    對麵的男人陰戾地勾起唇角,不溫不躁地道:“三殿下用不著那麽生氣,這件事上,我們毒宗的損失才是最慘重,而且任錦軒一定知道了你跟我們聯手,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出了事,誰也別想獨活。”


    這個男人是毒宗四大護法之一,火蠍。


    火蠍武功是四個護法中武力最弱的一位,地位卻是最高的,他靠的不是蠻力,而是腦子。


    任承恩盯著火蠍冷哼一聲,卻沒否認火蠍的話,現在死亡遊戲已經開始,想要退出已經不可能,隻能玩到結束。


    “真期待任錦軒的反擊啊。”火蠍陰戾的眸子盡是期待的神色,對於那些已經死去的同伴,沒有一絲的同情。


    這是一個屬於強者的遊戲,優勝劣汰,就是規則。


    任承恩惡寒地看了火蠍,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飲下,迫使狂亂不安的心,慢慢的恢複平靜。


    雖然這次行動並沒有達到預期的完美,但好在任承澤已經死了,他接下來已經沒了敵手,隻要控製住剩下的幾位皇子,江山唾手可得。


    江子笙那個女人他也要得到,她現在不是很驕傲嗎?世子妃?嗬,他要讓江子笙那個賤女人在他膝下承歡。


    冷笑了幾聲,任承恩重新看向麵無表情地火蠍,“火護法本殿下要的罌粟粉什麽時候製好?”


    “若是三殿下急,下月初就可以送一批過來。”火蠍站起身子,望著任承恩猙獰的笑笑。


    任承恩立即點頭說好。


    有了罌粟粉,他就離那個位置又近了一步,那些阿諛奉承的老東西不是說他論才識和能力都比不過任承澤嗎,隻要讓他們上了癮,他們也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火護法大事不妙了。”


    就在任承恩幻想日後美好的前景時,一聲急促的聲音,將他的夢徹底打碎。


    火蠍立即打開門,一個人影立即倒在了屋子裏。


    “又有什麽變故。”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火蠍已經變得沒有了任何的喜怒。


    “我們派去古木村的人全部死了,無一剩下。”那黑衣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地跪在了火蠍的麵前。


    “沒有活口?是誰幹的?”火蠍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下音調。


    “看不見。”黑衣男子怯怯地道,“屬下隻看過一片火光衝天,並未發現任何的人影。”


    火蠍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同樣凝重的任承恩。


    任承恩拳頭再一次的捏緊,冷冷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這一定是任錦軒身邊的七十二暗衛幹的,除了他別人沒這個本事。”


    不過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任承澤不是已經死了,為什麽毒宗會再派人去邊疆,難道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火蠍慵懶地看著任承恩,漫不經心地道:“實話跟你說吧,影姬護法當初的確是重傷了任承澤,但不確定是否死亡,這次我們毒宗過去是清場的。”


    “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任承恩猛地站起來,一把拎起一直在他麵前惺惺作態的火蠍。


    火蠍無所謂的聳聳肩,淡淡一笑,“三殿下放心,任承澤已經是一個必死之人,告訴與不告訴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


    “蠢貨!”任承恩暴怒,直接飆出髒話。


    他可沒火蠍這麽樂觀,因為火蠍根本不知道任承澤有一個醫術高深莫測的江神醫。


    傳聞裏那個人可是能夠起死迴生的,不過傳言是否為虛,隻要沒看到任承澤真正的死去,他就放不下心。


    “你們最好派人去迴春堂看看,若是那個江大夫不在,十有八九便是去了邊疆,我們現在趕去,或許還能在半路截殺。”


    火蠍雖然對任承恩的話表示懷疑,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叫了人去迴春堂查探情況。


    沒過多久,探子便趕了迴來,如任承恩所料,那個有神醫之稱的江笙早已不在迴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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