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隻覺得有些幹口舌燥,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唇瓣,殊不知,她的動作對本就煩亂不已的任錦軒是多麽的有吸引力。


    幾乎沒有一絲猶豫的,任錦軒冰涼微薄的唇瓣,便貼上了她的兩片柔軟。


    江子笙頭靠著床頭,睜大雙眼,退無可退,因為緊張,指甲硬生生的在掌心上掐出了幾個深深的指印。


    任錦軒食髓知味,並沒有淺嚐輒止,而是越漸加深了這個吻,勾引著她的感官與他共舞。


    明媚的燭火中,兩個人的影子早已交纏在一起,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江子笙隻覺得內心盛開了簇簇煙花,思緒一片空白,盯著他微眯雙眸上的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


    任錦軒微蹙起眉峰,睜開雙眼,雙手按住她的香肩,略帶魅惑地命令道:“閉上雙眼。”


    他的話語將江子笙瞬間拉迴了現實,心中的煙花也化成了虛無,立即故技重施地在他唇上一咬。


    任錦軒似乎早有預料般,輕而易舉地躲過她的反擊,唇邊笑意不減,眸中的光芒加深,霸道地道:“以後不準再看除本君之外別的男人。”


    “憑什麽?”江子笙扭轉頭倔強地道,不去看任錦軒。


    “憑什麽?”任錦軒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邪佞扯起嘴角,語氣中帶著絲絲慍怒。


    她將他的心攪得一團亂,難道還想脫身?


    “招惹了本君,後果就得自負。”任錦軒不由自主地將手指放到她唇間,上麵還餘留著他獨有的淡淡的香味。


    江子笙麵色已經恢複了平靜,搖曳的心神也迴了魂。


    任錦軒這是在告訴她,他親了她,她就已經屬於他了嗎?若這樣想他還真是大錯特錯了。


    她不否認自己對任錦軒有好感,但這並不代表,任錦軒就能夠將她控製在手中。


    “世子,門在那,窗戶在那,兩個地方您自選。”


    任錦軒手指微頓,看著江子笙,眼中笑意更明顯了,隻是這笑意帶著一些難以捉見的挫敗感。


    他還從沒被任何一個人拒絕過,即使世人都知道嗜血如命,怕他,懼他,卻依舊還有無數的女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他的床。


    而江子笙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就拒絕了他。


    就在此時,窗外的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閃開,任錦軒眸光一暗,直接一道掌風橫掃過去。


    嘩啦一聲,整個窗戶便支離破碎,一聲悶哼從外傳出。


    任錦軒與江子笙追出去的時候,地上除了幾滴鮮血外,便一無所獲。


    他們被人監視了。


    江子笙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事,若是那人看到任錦軒親了她,將此話散播出去,她估計又得出名一次。


    任錦軒看著江子笙略微苦惱的臉,淡淡地道:“他跑不了。”


    ……


    天氣冷,江彩蝶早早便睡了,此刻做起了美夢,夢中三皇子與她鴛鴦戲水……


    忽然間一股大力將她猛地拉起,嚇的她直接從夢中驚醒。


    “三小姐,三小姐,你醒醒。”


    江彩蝶一睜眼便看到了母親身邊的貼身的嬤嬤滿臉是血,嚇得她幾乎要尖叫出來。


    嬤嬤連忙堵住了江彩蝶的嘴,“三小姐,別怕,是老奴啊。”


    江彩蝶過了好一會才鎮定住心神,看著嬤嬤這般模樣,驚駭地怒罵道:“你這該死的奴才,是要嚇死本小姐啊。”


    嬤嬤緊緊地抓住江彩蝶的手道:“小姐您不是一直想將大小姐毀掉嗎,今晚就是一個好機會!”


    “你瘋了不成,母親在世的時候都搬不倒她,我哪是她的對手。”江子笙一把將嬤嬤推開,生怕她是江子笙派過來試探自己的探子。


    “三小姐,你就不想替二夫人報仇嗎?”嬤嬤雙眼泛紅,哽咽地道。


    “母親是自己服毒自殺的,我能找誰報仇。”江彩蝶一聽到有人提起康姨娘心裏瘮的慌,她心中一直以為康姨娘是因為她才會服毒自殺。


    嬤嬤聲淚俱下地跪在江彩蝶麵前,“三小姐,姨娘臨死前便將所有的事情告訴給了老奴,她所服下的藥並非毒藥,而是一種吃了能夠假死的藥,而這藥正是大小姐給她的。”


    “你是說,是江子笙殺了母親?”江彩蝶雙眸猛地燃起一股怒火。


    她就說好好的,為什麽康姨娘會將當年的事情全部抖出來,最後還服毒自殺,原來這一切都是江子笙設計的。


    “二夫人的確是因大小姐而死。”嬤嬤知道江彩蝶已經憤怒了,連忙道:“三小姐,您難道不願報仇嗎?”


    “我怎麽會不願,隻是我根本鬥不過她。”江彩蝶憤恨不甘地道。


    嬤嬤堅定地搖了搖頭,一雙凹陷下去的眼睛盡是狠厲,“今夜老奴經過百竹苑,便悄悄進去查看了一番,結果您猜我發現了什麽?”


    “發現了什麽?”江彩蝶皺著眉頭道。


    “大小姐竟與男人在私會。”嬤嬤指著血肉模糊的臉道,“這傷就是那個奸夫打的,小姐您現在過去一切都來得及,否則就遲了,這是扳倒大小姐的好時機。”


    “那男人發現你了,恐怕早就逃了。”江彩蝶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嬤嬤一眼。


    “不會,老奴走的極快,那奸夫想必隻是試探一下,並未發現老奴。”


    江彩蝶心動了,她萬萬沒想到江子笙竟然會那麽大膽,直接將男人往府中帶,當下披起了外套,套上棉靴,往江炳坤的房中跑。


    江炳坤聽完江彩蝶所述,又看了滿臉是血的嬤嬤,當下便怒火滔天。


    江彩嵐已經將丞相府的名聲毀了,沒想到自己的嫡女也這麽恬不知恥!


    他立即披起外袍,直接下令道:“立即將百竹苑包圍,絕不能放走一隻蒼蠅。”


    刹那間,相府的家丁全部出動,將百竹苑圍了個水泄不通,火把將百竹苑的上空照得如同白晝。


    江子笙慢吞吞地起床,披上外袍,沒有一絲驚慌地走出屋,看著憤怒的江炳坤,還有咬牙切齒的江彩蝶,以及那個滿臉是血的老婆子。


    “除夕都沒到,咱們相府就這麽熱鬧了。”江子笙懶懶地打了個嗬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江炳坤看著江子笙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怒火更勝,暴喝道:“所有人全力搜查百竹苑,就算遁地也得將人給老夫從地裏挖出來。”


    江子笙立即挺身走出,冷漠地看著江炳坤,“我還道父親是來百竹苑作客的,原來是搜人的,敢問父親要搜什麽人啊。”


    “搜什麽,自然是搜男人。”江彩蝶看著江子笙裝的一副無辜樣子,恨聲道,“江子笙你跟男人苟且的事,已經被嬤嬤撞見了,還想怎麽狡辯。”


    江子笙走到江彩蝶麵前,冷然地盯著她,“三妹妹,你左一句男人,右一句男人,莫不是想男人想瘋了?”


    “你!”江彩蝶說不過江子笙,委屈萬分地跑到江炳坤身後,“父親,你看大姐偷人還倒打一耙。”


    江炳坤把江彩蝶護在身後,朝著身旁家丁一揮手,“你們幾個把大小姐看好。其他人立即搜查院子。”


    江子笙見那四五個家丁將自己牢牢圍住,也不願再說什麽,直接閉上眼睛,一副任他們處置模樣。


    一個不大的院子足足搜了半個時辰,相府的家丁將所有的地方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別說男人了,就連隻耗子都沒看見。


    “相爺,沒有人。”


    竟然沒有人?江炳坤猛地看向那個嬤嬤和江彩蝶,“你們不是說有人嗎!”


    “爹爹,這事是嬤嬤說的,我也隻是聽她的一麵之詞。”江彩蝶立即將責任撇的幹幹淨淨,餘光害怕地盯著江子笙。


    那嬤嬤直接嚇得癱倒在地,難以相信的望著一臉笑意的江子笙。


    她明明就聽到男人的聲音,怎麽會沒有人,若沒有人,她臉上的傷又怎麽來的。


    “捉奸得成雙啊,妹妹。”江子笙嘲諷地看著江彩蝶,如同在看一個小醜。


    “大姐,這不關我的事啊,我是聽信了這個婆子的讒言,一時迷了心竅。”江彩蝶說著直接將那倒地婆子狠狠一踹,揚起一抹難看的笑意,“大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真不是有意的。”


    江子笙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放到江炳坤身上。


    她原本以為當江炳坤知道楊花語去世的真相,會對她這個嫡女重新相待,會對她心生愧疚。


    結果呢,他的悔恨估計也就那一瞬間吧,本就是涼薄的人,又怎麽會有多少真情呢。


    江炳坤被江子笙看的發毛,重重地咳了聲,“都退下去吧,把那多嘴的婆子的舌頭拔了。”


    “饒命啊,相爺,老奴的確沒有說謊啊,老奴對天發誓。唔……”


    那嬤嬤還想說什麽,江子笙驀地蹲下身子,雙眸如刀子一般盯著她,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嬤嬤說親眼所見是嗎?我倒奇怪了,你一個憐香苑的舊人,怎麽會來我百竹苑?該不會是想偷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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