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昭龍抬頭對她笑了笑,輕聲說:“你這麽大個人,不會再把衣服弄髒了。”


    “不管,我就要加水。”韓寧兒嘟了嘟嘴,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水。


    在寫字之前,韓寧兒做了個深唿吸,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


    臭冰山說過的,寫字的時候,什麽也不能想,這樣才可以把字寫好。


    隻要她把字寫好,成君哥哥的心情也會變好,這樣他就不會再討厭她,然後就會迴來找她了……


    對,就是這樣!


    韓寧兒一遍又一遍地寫著“難得糊塗”這四個字,開始寫的是大字,後來發現紙用得很快,最後改成寫小字。


    不停的寫……她相信隻要不停的寫,他一定會迴來找她的!


    書房門口,兩個男人靜靜地看著屋裏的女生,心裏都很不是滋味。


    古麟忍不住要問:“她這樣沒問題嗎?”


    韓昭龍搖頭,眼中蒙上了一層陰影,低聲說:“七年前冰塊也這樣不辭而別過,寧兒當時就是這樣,加上我爸對她家暴,後來就自閉了,我倒是希望她再自閉一次,也不想看見她這樣痛苦。”


    “你呢?”古麟又問。


    “我?”韓昭龍扭頭看向他的臉,笑了笑,搖頭說,“隨你怎麽處置。”


    古麟嘴角輕輕揚起,伸手摟住他的腰部,情不自禁地啃了一下他的耳垂,在他耳邊輕聲說:“今天怎麽這麽乖?”


    “隻是累了。”某龍有些乏力地靠在他身上,眼睛看的依然是書房裏不聞窗外事的小女生。


    要是冰塊一直找不到,寧兒該怎麽辦?


    又過了三天,韓寧兒仍然沒有收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而方際集團因槍戰一事,董事長競選會延遲了,至今沒有召開。


    韓寧兒不知道這些事意味著什麽,也不想關心,隻想她心愛的男人快點出現。


    終於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大概是淩晨三點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韓寧兒本來就睡得很淺,聽見敲門聲第一個衝下樓,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一眼門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白發少年。


    韓寧兒的心狠狠一顫,趕緊把門打開。


    少年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撞進她的懷裏,差點把她撞到地上。


    幸好韓寧兒及時抱住他,欲要問話,他突然說了一句“姐,快關門……”然後就暈了過去。


    猛地發現,她觸碰到他肌膚的雙手,濕了。


    韓寧兒的心幾乎要跳出來,趕緊把他拖進屋裏,然後關上門,衝著二樓大喊起來:“哥!古大哥——”


    喊完了,韓寧兒才低頭看向懷裏的少年,方才發覺,他的左額上掛著血,而他的身上好像也有其他傷。


    天哪……他這是怎麽了?


    他還是個孩子,是誰對他下這麽重的手?


    “小鬼……”韓寧兒試著唿喊他的名字,但他就像睡著了一樣,毫無反應。


    不知不覺,韓寧兒的眼睛突然濕潤了,很心疼這個少年。


    這時候,韓昭龍和古麟終於從樓上下來了,看到眼前的情形,二人都僵了一下。


    韓寧兒馬上說:“哥,他就是佛手,幫我救他。”


    “你先別急,麟你抱他上樓,我去找藥箱。”韓昭龍說完就轉身跑上樓去了。


    古麟快步走過去,將白發少年打橫抱起,轉身上樓。


    韓寧兒緊緊跟隨,邊走邊說:“古大哥,請你一定要救他。”


    “你別擔心,我不會坐視不理。”古麟冷聲迴道。


    從他答應讓她住進這個地方那一刻起,他就不打算把她的事情置之度外。


    韓寧兒揪著一顆心,跟著一起走進二樓的最後一間客房裏,看著她唯一能信任的兩個男人,忙成了一團。


    古麟快速把少年身上的衣服脫掉,方才發現,少年的左後腰上有一個很深的傷口,韓寧兒沒見過這種傷,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隻知道他流了很多血。


    古麟的臉色卻變得很凝重,低聲說:“好像是槍傷,得把他送去醫院。”


    聽到“槍傷”二字,韓寧兒的心幾乎要跳出來,急道:“可能外麵有人在追殺他,送去醫院沒問題嗎?”


    “我叫我的私人醫生過來吧。”古麟輕輕地把少年放迴床上,顧不上雙手染血,趕緊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韓昭龍從洗手間裏打了一盤熱水出來,擰幹毛巾,給少年擦掉身上的血跡,一邊擦一邊說:“我記得冰塊跟我說過,佛手的身份很不簡單,背後可能有一個很龐大的勢力,不知道收留他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小鬼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我不希望他出事。”韓寧兒低聲說。


    佛手為她和成君哥哥做了那麽多事情,她不能眼睜睜地看他有危險而不管不顧。


    突然,昏迷的少年睜開了眼睛,目光快速掃視一遍四周,似在觀察環境,確認自己安全之後,臉上的警惕才放鬆下來。


    少年的目光尋到韓寧兒身上,有氣無力地說:“姐,別怕……就算他們找過來……我也不會讓他們傷害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不等韓寧兒說話,韓昭龍突然問他:“他們是什麽人?”


    佛手緩緩地把目光移到他臉上,低聲說:“教父的人和白鱷交手,我想把我哥送來這裏,但是……不小心跟他走散了。”


    韓寧兒心頭一緊,急忙問他:“成君哥哥怎麽樣了?”


    佛手無力地搖頭,後腰上的槍傷很痛,隻是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傷,也就忍了下來。


    “他也受了傷,但是沒有我嚴重,應該不會很差,就是不知道他上岸了沒有。”


    韓寧兒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急道:“成君哥哥也過這邊了嗎?”


    “嗯……”佛手無力地點頭,“隻是白鱷一直追著我們不放,等我傷好一定殺了他!咳咳咳……”


    說到最後失控地咳嗽起來。


    韓寧兒呆站在原地,本該付出幾句關心,可聽見這個小鬼說出這番驚世駭俗的話之後,心裏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個小鬼究竟是什麽人?


    她絕不信一個重傷的人會隨口說這種話,即便他隻是個未成年人,總覺得他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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