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pa~!夏妍~!”背包在身後一上一下晃動,躲在金泰妍懷裏的貝肖特爬到了她的肩頭,跳上了她的帽子,一聲貓叫觸動了鄭西卡柔軟的心,生怕它會從金泰妍頭上掉下來摔個殘廢。


    對此,聽到自家親姐擔憂的鄭水晶同學隻是鄙視的吐槽了一句:“瞎操心!”沒幾秒,鄭家二小姐的頭上多了一個板栗。


    “呀,誰瞎操心了,我是擔心貝肖特!”橫了眼揉著頭頂的妹妹,鄭秀妍的心又係在了在金泰妍頭上嚎叫的貝肖特。


    “不是我想說你,你有見過從高處跳下來摔殘廢的貓嗎?”鄙視地睨了眼一心放在貓身上的鄭秀妍,看著前方互訴‘相思’之苦的金家四人,鄭秀晶撇撇嘴:“就泰妍歐尼這高度,還不如家裏的書架,你覺得會摔殘廢?”


    聽鄭秀晶這麽一說,鄭秀妍認同的點了點頭:“好像也是。”隻能說,金泰妍同學,你該長高了,再不長隻有被鄙視的份!


    和鄭家兩姐妹相隔好幾米,正和兄長談話的金泰妍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疑惑的抬頭看看高掛的太陽,擦了擦鼻下:“對了oppa,aba和oma呢,怎麽沒來?”太久太久沒見到父母的金泰妍很期待這一次和父母的相見,也有些害怕和擔心,還有很多逃不掉的緊張和激動。


    “哦,聽說你帶了朋友過來,aba和oma在家裏準備除夕夜的晚飯,爺爺和奶奶也都來了。”還算小帥的金誌勇現在看起來又成熟了一些,語氣也顯得很溫柔,如果這裏有什麽小女生在的話,絕對又是一‘勾魂使者’。


    “真的?”金家的兩位長輩一直住在鄉下,老人的通病就是不喜歡離開一直住的地方。小時候的金泰妍和金誌勇經常在暑假的時候去鄉下玩,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兩位老人才會從鄉下進城。而這幾年的春節,爺爺奶奶都沒有過來,對他們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年前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又多了多少根白發,多少條皺紋。


    “恩。”金誌勇點了點頭:“我們趕緊迴家吧,外麵挺冷的,小孩子的體質比不上我們。”伸手拿下金泰妍背著的背包掛到自己身上,微笑著對站在不遠處等待的鄭家兩姐妹招了招手:“秀妍xi,快過來,我們該走了,你和你妹妹穿的少,站這裏太久會著涼的。”


    “秀妍,秀晶,快來,我帶你們迴家。”笑容和金誌勇簡直如出一轍,一樣的溫柔,一樣的帥氣。(?)


    “內!”頷首應了聲,鄭秀妍拉著鄭秀晶的手快步走向金泰妍她們。


    “真的好像啊……”看著簡直一模一樣的笑容,在看看比她們矮上些許卻有著同樣相似模子的臉,睜大的雙眼中透露著驚訝和不解,“歐尼,為什麽……”轉頭看著身邊看了十幾年的臉,鄭秀晶歎了口氣。


    “呀,這種事我怎麽知道,自己去問mommy或者daddy。”惱怒地瞪了眼乍一看怎麽都不像自己的臉,鄭秀妍也是滿腦子的疑惑,為什麽人家的孩子都長得有些相像,她們老鄭家除了兩條眉毛外,怎麽長了完全的兩個樣?


    時隔兩年的街景還是記憶中離開時的樣子,僅有的改變大概是景色又老了兩歲吧。樹還是那顆樹,街道還是那條街道,隻是它們看起來老了很多,也許這就是有些人說的,舊的東西不容易舊吧。記憶中有些模糊的臉看起來好像又多了幾條紋,但是,不管是笑容還是聲音,又或是懷抱都還和以前一樣沒有改變,緊緊地抱著不願鬆手。


    多了好幾個人的金家也多添了幾分節日的熱鬧。兩個小的坐在電視機前玩著遊戲,那台上了年紀的遊戲機又派上了用場,骨子裏就藏著一分男孩心性的鄭秀晶一下子就拋棄了她親愛的老姐專注遊戲世界。有一個一閑著就打遊戲的李姐姐在,鄭秀晶的遊技不是小屁孩金夏妍能比的,更不是一天到晚隻看著金泰妍和李順圭打遊戲的黃美英能挑戰的,兩個人的聯手也贏不了幾局。


    一路暢贏的鄭秀晶都快打出瞌睡蟲了,看看身邊討論戰術的黃美英和金夏妍,打了個哈欠,眼角逼出了兩滴淚珠,這時她終於明白她的順圭歐尼在和她打遊戲時為什麽總喜歡打哈欠了,因為無聊。唉~高手寂寞啊……


    金家的男人們都很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小說,金家的兩位老人則坐在一旁一邊逗著貓,一邊慈祥的看著電視機前奮鬥的三個他們眼裏的孩子,金家能下廚的女人全在廚房任勞任怨中。哦,差點忘記了還有個被親妹拋棄的鄭西卡同學,廚藝不好不代表當不好助手,洗洗菜端端盤子什麽的小case。


    “也不知道以後會是哪個男生有幸能娶到我們的秀妍,可比我們的泰妍聽話多了。”廚房裏,金媽媽口中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


    狠狠咬了口從鄭秀妍手中搶過的胡蘿卜嚼啊嚼,金泰妍終於明白這段時間林允兒為什麽老喜歡拿著蘿卜幹啃,感覺就像在咬權呆子一樣,遠在首爾高陽的家中的權侑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在金媽媽的誇獎下紅了雙頰的鄭秀妍羞澀的垂下了頭,纖細的手指一下一下戳著金泰妍手臂:“哪有,誰能娶到泰妍才是有幸。”扭捏的樣子讓金泰妍很是鄙視,又是一嘴嚼動的胡蘿卜,在說這話的時候有種別死戳著我,這樣隻會讓我感覺你是在炫耀!


    “這孩子有人要我就謝天謝地了,成天跟個男生一樣到處跑。”金泰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她看到了她親愛的老媽臉上那副痛惜的表情,那都多少年年前的陳年破事了,人家都從良好久了好不……


    “嘁,沒人要也是你生…”吐槽還沒吐完就在金媽媽的一個斜睨下很沒骨氣的改口了,“嫁人做什麽,老媽,看我怎麽給你帶個媳婦迴來吧!”狠狠地又是一口胡蘿卜,金泰妍氣勢磅礴的立下了宏偉誓言,也許這個玩笑吧的誓言真的會成真,隻是現在沒人相信而已。


    “你~?有人要你就是祖宗墳上冒青煙。”金媽媽一點也不客氣的拆著自己親閨女的台,果然親生的都是用來調.戲的。


    “oma,你就等著看吧,你女兒我的粉絲那麽多怎麽會沒人要,您就等著我給你拉個媳婦迴來吧!”驕傲的一個甩頭,披散在肩頭的發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發尾掃過邊上少女的臉和眼,廚房瞬間爆發出一聲衝破房頂阻礙衝上雲霄的海豚音和一聲慘叫。


    “金泰妍!!!”


    “啊~~!!秀妍快鬆手,耳朵要掉了,我錯了…我錯了……啊!!oma救命啊!!”


    客廳中,黃帕尼和鄭水晶習以為常的掏了掏耳朵繼續遊戲,夾在中間的小夏妍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兩位歐尼,擔憂的看了眼廚房隨即沒心沒肺的沉迷遊戲。兩位逗著貝肖特的金家老人依舊樂嗬嗬地笑著感歎一句“年輕真好。”另一邊的沙發上,從小說中抬起頭的金誌勇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退位的老霸王終於有人鎮得住了,真是揚眉吐氣啊~!”滿滿都是反抗的迴憶。


    “有你這樣說妹妹的嗎,明年也趕緊給我帶個迴來!”金爸爸隨意的一個斜睨,金誌勇就蔫了,讓他那麽早陷入魔掌還不如讓他早點去軍隊服役,女人可比軍隊還可怕,看看他們老金家就知道了。


    這個除夕夜很熱鬧,孩子一多就少不了吵鬧,飯菜爭著吃才有味道,這種情況在家規嚴謹的大家族裏也許少見,但在普通的家庭裏那是常事。在金家老霸王金泰妍的帶頭下搶起了菜,小孩子心性的鄭秀晶和金夏妍搶的最起勁,四位大人則看著她們笑得找不著眼。


    年夜飯吃的很快,滿滿一桌菜空了好多盤子,家裏的大人收拾著碗筷,年輕人拿著早早準備的煙花在院子玩著煙火。仙女棒閃著耀眼的光亮,響著‘茲茲’的聲音,天空中絢麗的煙火綻放出一朵朵美麗的花樣,照亮整個天空。


    “把外套穿上,外麵風大容易著涼。”話音未落背上便多了一件衣服的重量,從衣服上還能問到主人的味道。比起拿著煙花棒在院子裏瘋跑,鄭秀妍更喜歡拿著它坐在一邊安靜的看著它燃燒,看著它綻放出最亮也最美的光彩,就像在看一個人的人生一樣,從開始到泯滅的過程,隻是人生沒有永遠的光輝璀璨。


    “taenggu~你看,漂亮吧。”軟軟糯糯的小萌音,甜甜的笑容,雙眸中的期待,每一樣都像一隻手像撥動琴弦一樣挑動心弦,煙花棒再燦爛的光也無法將視線轉到它的身上。


    “恩…很美……”不知這個迴答是在說煙花還是在說什麽。


    “啊,滅掉了,好可惜……”遺憾的看著手中失去了光芒隻剩手持處的鐵絲殘留在手中。


    “那再點一根吧。”坐下來,伸手替鄭秀妍披好外套,金泰妍從盒子裏又拿出了一根點燃,和剛才一樣的燦爛,隻是……


    “不是那一根……”眉頭緊緊蹙在一起,火花再怎麽美也不是剛才的那根。


    “因為它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再怎麽相像也不是同一個人生,就和我們一樣。”目光緊緊盯在燃燒著的煙花棒上,就像人一樣,永遠不會有一模一樣的人在,再怎麽像人生也是不一樣的。


    “我們會一起走到最後的對吧,taenggu?”


    “嗯?”金泰妍疑惑的看著低著頭的鄭秀妍,有些不解她怎麽突然就問起了這種問題。


    “不可以先離開我,泰妍!”兀然的抬起頭,眼中的堅定讓金泰妍無法拒絕。


    “可是…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望著被一道接一道的煙花照亮的天空,嘴角勾勒出一彎淺笑,誰能保證能一直走下去,而且能不能永遠在一起還是個問題,我無法做沒有保證的承諾……


    “答應我!泰妍……”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還可以聽得出話裏的哀求。


    “好……”承諾不受大腦控製的自己跑了出來,卻沒有一絲的後悔,也許自己的潛意識就是想答應。


    “說好了,蓋章。”


    緩緩伸出右手,勾住對方的小指,和她的拇指輕碰,感覺到了她指上的冰涼,她的開心。


    “taenggu,一起去玩吧。”身邊的少女離開了她的位子,手中的煙花棒也被她帶去,隻有外套和她久坐後的溫度留在走廊上。風,輕拂過,發梢劃過眼前擋住了些許的視線。


    即使無法保證,也不會輕易在你離開前離開,即使我不在你視線了也不要生氣,那不是不遵守承諾,而是我在你沒看到的地方看著你。這是我的承諾,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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