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推遲到5號錄製?”


    原定於2號去sbs電視台的《人氣歌謠》錄製出道舞台,帶著那一份激動少女們早早的爬起整理好一切靜待金洙勇帶她們去錄製現場。等待卻在金洙勇的一通電話結束掉,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次的《人氣歌謠》從提前錄製改為了當天錄製當天播出。


    掛上電話,從陽台迴到熱鬧的客廳,還在興奮地說著自己的激動的少女們並不知道她們準備好的心又要迴到緊張的時刻。


    “孩子們,告訴你們一個不好的消息。”再怎麽不想打斷少女們的激動,金泰妍還是必須告訴她們時間的變更,“洙勇oppa剛打電話告訴我,今天的錄製推遲到5號當天,所以今天照常練習。”


    “什麽?改了?!”


    “為什麽?”


    金洙勇的消息帶給少女們不是輕鬆,不是喜悅,更多的是緊張和不安。《人氣歌謠》是在周日下午的一點多播出,如果是當天錄製就表示她們沒有多餘的時間進行彩排,最多感覺下舞台的位置,對還沒有過正式舞台的她們來說,不得不擔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電視台的決定不是我們能改變的,不是又多了點準備的時間嗎,大家應該開心點才是。”開心得起來嗎?金泰妍完全可以確定她自己都開心不起來,雖說準備的時間多了,但緊張的時間也多了,緊張多了發揮也很有可能會受到影響。


    “阿西,不就是時間推遲了嘛,用得著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嗎,來~大家笑一個~!”明朗的笑容帶來了不少的輕鬆感,但前提是先忽略崔秀英的手。


    “崔大胃,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把我的手抓得那麽緊?”李順圭微眯著雙眼,一臉危險的湊著腦袋。


    崔秀英訕訕的拿開了自己的手,李順圭手臂上紅紅的手印可以看得出崔秀英剛才抓的有多用力了,“哈哈~抓自己的手會疼的,當然要找個替代品才行,隻能怪你不該坐在我身邊啊。”


    活躍氣氛有很多種方法,挑釁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它的效果發揮得也是最快,憤怒總能讓一個人忘掉一切。金泰妍用她那高度近視的眼睛保證,她看到了李順圭身後燃氣的黑色火焰,熱度足夠讓厭熱的鄭西卡離她五米以上。


    “崔·秀·英!三天不打都敢上房揭瓦了是吧,今天我就替阿姨給你好好長長記性,去死吧!!!”一個餓虎撲食,李順圭麵目猙獰的張牙舞爪著。


    “媽呀~!順圭啊,咱們有事好商量,別動手動腳的,淑女啊~!”做了挑釁就要承擔起被挑釁對象的怒火。


    “我也來幫忙~!”


    “崔秀英!還不站住!”


    “歐尼,為了替我的零食報仇,交出你的命吧!”


    兩初丁外加一個權呆呆,玩鬧的時候總是少不了她們的參與,氣氛的活躍她們可是老手了,金洙勇帶來的消息暫時被拋在了她們的腦後。金泰妍沒有參與,也沒有去阻止,有時候旁觀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見死不救才是最大的報複。


    ……


    天漸漸的被黑暗籠罩,下弦月高掛深色天空,點點繁星點綴著、陪伴著。城市道路的燈光徹夜不眠,家家戶戶零星的燈火時而熄滅一個,時而點亮一個,夜的寧靜帶著睡意的腳步一步步接近。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抓不牢困不住,它總是在期待中走的很慢,在害怕中走的很快,兩天的時間不知不覺中留在了迴憶裏。距離她們出道的那一天隻剩下十多個小時,往常熱鬧的客廳安靜得不見一個人影,每一扇門被關得牢牢的,各自房間內的少女們有假寐,有發呆,有聽歌,還有跳舞,每一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緩解自己的情緒。


    被金洙勇命名為【藝術】的房間,被其他少女私下稱為【暴力】的房間裏,動感的音樂換成了抒情,金孝淵跳著舞蹈,嚴肅的表情裏有著明顯的緊張。床上,側躺著的鄭秀妍睜著眼睛,眼神渙散的對著牆壁發呆,抓著毯子的手有些發白。兩個人做著各自的事互不打擾,直到很久之後,看似發呆的鄭秀妍開口了。


    “孝淵啊…我們…要出道了……”


    有喜悅,也有迷茫,鄭秀妍是這個組合在s.m練習最久的一個,金孝淵和她也差不了幾個月,對出道的珍惜或許也就和她們同一屆,已經出道過的崔秀英可以相比。錯失了一次機會的鄭秀妍不想再一次擦肩而過,如果……不,沒有那麽多如果,她,已經要出道了,隻有十多個小時她就可以以藝人的身份站在舞台上。


    “恩…要出道了,好久啊……”


    舞蹈停下了動作,金孝淵靠著牆壁望著天花板上耀眼的日光燈微眯著眼。等待,七年的等待過去了,過的時候總是嫌它過得太慢,過去了卻發現時間過太快了,從小學的年齡到高中要畢業的時候,才發覺,原來都已經過去了那麽久。


    “我們…可以的,對吧?”慢慢的從床上坐起,頭還是低著隻敢去直視蓋在身上的毯子。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們是誰!”像是自戀的迴答卻非常的自信,“我可是金孝淵啊!s.m的下一任dance-queen啊!”


    “你是下一任dance-queen,我還是冰山公主jessica!”


    自信的笑容洋溢在臉上……


    另一個房間,權侑莉帶著耳機在床上做著伸展運動,常年的舞蹈和瑜伽讓她的身體柔韌度要比其他人柔軟不少。另一張床上,李順圭旁若無人地打著手中的遊戲機,‘嗶嗶嗶’的聲音也隻有脾氣好的權侑莉才能受得了,要是鄭秀妍她們早就開啟暴力模式,金泰妍沒和她一起‘嗶嗶嗶’就算不錯了,徐珠賢大概會用讀書的方式讓李順圭自動離開房門吧。


    “sunny,你緊張嗎?”


    背對著李順圭的權侑莉摘下了耳機,扭轉著上半身自言自語般的問著。她問的不止是李順圭,還是她自己,權侑莉知道自己是有多緊張,音樂在耳邊響著,卻不知道它在唱些什麽,四肢都有些顫抖。


    “啊,緊張,緊張得我連《超級瑪麗》的第一關都死了一次。”


    李順圭自嘲的笑著,她在s.m的練習雖然是組合裏最短的一個,可要是加上在她爸爸公司的練習,她敢說沒一個人比她久。也是這一個長久的練習,讓她差點失去平常的冷靜,以往一條命就能通過好幾關的《超級瑪麗》都能在第一關失去一條命,手總是會不自覺的按下另一個鍵。


    “sunny……”


    “嗯?”


    “我們聊天吧,一直聊到小賢的皮膚再生時間,怎麽樣?”


    “好,到點為止,不然小賢又要詛咒我們了。”


    單純的小忙內並不知道她又被她的無良姐姐們當做調侃的對象,這個時候她還聽著大自然的音樂冥想呢,隻是沒有了平時冥想時平靜的心。腦中的思緒雜亂無章,就像一條條結在一起的線,纏在一起怎麽也分不開,幹淨得沒有一絲汙染的眼中盡是懊惱,嘟著小嘴輕錘了下懷抱裏的青蛙軍曹。


    “歐尼,好了?”從進房間開始就一直坐在桌前做著禱告樣子的黃美英站了起來,笑眼彎彎的朝她最愛的pink床走著。


    “恩,好了,小賢我們睡吧,養好精神明天要加油了!”韓語還是不純熟的黃美英說的話也是簡簡單單。


    “內~!”


    靜靜的躺在床上,黃美英還是睜著精神的雙眼,一直以為會像鄭秀妍她們等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出道的她卻馬上就要出道了,像是夢一樣不真實的感覺在心裏蔓延著。剛才她並不是在做禱告,而是通過心在告訴天堂的母親,分享她的喜悅,訴說著自己的煩惱。也許是心理的作用吧,黃美英似乎聽到了她母親的話,那一句【stephanie要相信自己】,很清晰,很清楚,就像在耳邊一樣。


    stephanie,要加油!


    ……


    那個三人的房間裏隻剩下同齡的兩長身。崔秀英撕開了又一包零食,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腦裏上演的電視劇,走馬觀花一般。失敗過一次的她,更害怕也更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害怕、激動、緊張、不安……這一次不再像年幼時對出道的好奇和興奮,長大了,心也變得不一樣了,成熟了,膽小了,越大越不經闖……


    林允兒仰躺在床上,靈動的小鹿眼在窗外照進的僅有的光線中閃著一點光。愛豆的出道?還以為她自己會和李妍熙一樣選擇演員出道,卻沒想到她自己的選擇會變成了愛豆。是那個舞台還是那個熒幕,兩者隻能選擇一個嗎?不,林允兒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在這兩個上麵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愛豆就當不了演員嗎?總有一天她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愛豆也能當好一個實力演員,就像尹恩惠前輩一樣!


    “歐尼,別吃了,要是讓泰妍歐尼知道了,你的零食又要被丟掉了。”林允兒側過頭。和兩個吃不胖的長身住一起必須要注意的就是不能讓她們在自己的麵前吃著垂涎欲滴的東西,夜間禁食令在崔秀英和林允兒的哀嚎下被定了下來,雖然這個條令完全沒用。


    “沒關係,反正泰妍也隻是在嘴上說說,哀求下她的心就軟了。”轉頭輕笑著,電腦屏幕發出的光可以看到崔秀英臉上明朗的笑容。


    “對了,泰妍歐尼呢?去哪了?”林允兒從剛開始就沒見過金泰妍的蹤影。


    “哦,天台吹風呢。”崔秀英無所謂的吃著零食。


    “不行,歐尼會感冒的,她的感冒才好!”猛地躥了起來,正要去帶迴金泰妍的林允兒卻被崔秀英拉住了手。


    “沒事,我給她套了一件外套,所以不用擔心她會感冒。”笑容中隱藏著點惡作劇般的狡黠。


    崔秀英的外套不是什麽夏秋季穿的外套,而是一件足以讓金泰妍長痱子的羽絨服!厚厚的就算是在大半夜的天台一樣熱得要死。


    夜晚的風在沒有阻擋的天台肆意吹著,給被火爐一樣的太陽照射了一天的房頂帶來一絲涼爽。金泰妍背靠著天台的圍牆蹲著,身前蓋著一件帶有崔長腿滿滿愛心的羽絨服,笑著和隔著一個手機距離的,遠在全州的家人通著電話。


    “oma,明天,明天我就要出道了…”淡淡的笑容掩不住內心的激動,這是她的選擇,夢想道路的下一步。


    “oma,你們別來……”


    “因為……”沉默著抬頭,仰望深藍色的天空,點點的星星若隱若現,下弦月亮著皎潔的光芒,沒有太陽的明亮,也沒有太陽的耀眼,隻有默默的溫柔。


    “因為……我是隊長!”


    因為她是隊長,是大姐,所以她不能哭,不可以輕易的哭,家人的到來隻會讓她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抑不住兩年未見的衝動。所以啊,就讓她再任性一次吧,任性的阻止他們要來的想法吧。


    oma、aba,oppa、夏妍,對不起,對不起……


    夏夜的風還在吹,吹幹了眼淚,吹來了思念,也吹走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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