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夜羽宸很幸運,如願以償,等到他要等的人。


    而他注定永遠無法完夢,痛失所愛。


    在恍惚失神之間,病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來。


    靈動清純漂亮的女人,在看到他睜著的眼睛時,先是一愕,繼而一喜,開心地朝他走過來:“太好啦,你終於醒過來。”


    白楊露出笑意,淡淡的,一如受傷之前。


    隻是扯動嘴角的傷口,他的笑容有些勉強難看,最後吃痛地斂迴去。


    見狀,沈君瑤連忙道歉,態度誠懇真摯:“對不起,害你無辜被打,宸他有些……你懂的,受了點兒刺激,他的情緒病複發……,總之真的很對不起你,希望你不要對他生氣。”


    說至情緒病三個字,沈君瑤聲音哽咽,幾個深唿吸才緩過氣說下去。


    “我知道,我沒有怪他。”男子的腦袋都被白花花的繃帶纏著,鼻梁和嘴角貼著膠布,說話困難。


    雖然他跟夜羽宸在畢業後兩年才熟起來,不過對於他情緒病的事情,席琛和唐炎風都跟他提及,打過預防針。


    當他氣衝衝地揍向自己時,他第一個反應並不是生氣,而是有種被看穿看透的怯意和害怕。


    再到後來,夜羽宸往死裏揍他時,他更加不會還手。


    一來當時他對沈君瑤的確有非份之想,他為這份不應該有的燥動愧疚自責。


    二來他清楚明白他舊病複發,如果當時跟他較真,隻會激發病人更深的失控。


    仿佛想要通過這種痛,來償還窺視朋友妻的內疚。


    “剛醒來應該很口渴吧。”她連忙放下手中的鮮花和水果籃,繞至另一邊給他倒溫開水。


    “羽宸呢?”


    “他來了,在樓下跟霍小川他們聊天,很快就會上來,你放心吧,我已經罵過他,他知道錯了,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嗯。”他應她一聲,全身僵硬,稍微一動,全身痛得抽筋。


    似乎隻有手指和腳指沒事,他不禁又歎一口氣。


    巧合護士進來巡房,見著病人已經醒過來,連忙過來幫助,將床頭調高小許,說:“病人剛醒,不適宜喝太多的水,慢慢來,逐漸增加水的份量就行。”


    沈君瑤聽著叮囑,連連稱是,小心翼翼喂他喝兩小口,算是濕潤幹枯的嘴唇和咽喉。


    忙完後坐在旁邊的沈君瑤,心底難過無措得厲害,雙手擰著衣角,想再說些安慰的說話,然而見他躺著已經難受,更別說花費心神應付她的說話。


    白楊輕咳兩聲,實在難受啊,全身的骨都散開來。


    閉上眼睛,唿吸淺薄短促,半響都沒有睜開眼,似乎睡過去。


    沈君瑤站起身,傾身為他掖掖被單,又理了理枕頭位置,讓他躺得更舒服些。


    沒料她一動,閉目養神的白楊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


    她一愣,微笑一笑:“你睡吧,我幫你把床調迴去。”


    “不用了。”他依舊看著她,女子秀長的直發垂至他胸前,散發出淡淡的清幽芳香。


    她就像迷迭香,神秘而幽香,深深地吸引著他的心智。


    明知道不應該為她著迷,他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隻要這樣看著她,已經是一種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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