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你煩不煩,要配音就好好配,敲什麽敲!”白傾卿滿臉不悅,翹著二郎腿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紅色大衣被她穿的很有味道。


    桑以安手裏動作頓了下,隻是一秒,又開始發愣敲著桌子,指尖一下下碰著桌子,發出均勻的響聲。


    “媽的……”白傾卿猛地推開椅子,“天天晚上被折騰,白天還得受你摧殘。”


    “沈江邵啊?”桑以安平淡地問了句。


    白傾卿翻著劇本懶得搭理她。


    “你倆地下情搞的挺好,那麽長時間都沒被發現,還準備繼續走下去嗎?”


    白傾卿垂眸看著劇本,用筆勾畫著什麽,聽了這話也不為所動。


    “你們,準備一直以這種方式在一起?”桑以安盯著屏幕,神情呆滯。


    “我可不愛幻想未來,說不定哪天就膩了,剛好斷了。”白傾卿一臉無所謂地說著。


    桑以安迴頭看她,掩藏在她麵具下的,可不是無所謂啊。


    一個女人甘願把所有的青春都給了一個男人,並且不問歸期,這怎麽可能是無所謂。


    “好幾年都沒膩,好端端的怎麽可能膩,想多了。”桑以安低語,神情淡然。


    其實她是從白傾卿身上,看到了她和沈叔的未來。


    大概,最好也就是這樣了吧。


    “這不剛好七年了麽,我挺想感受下七年之癢的。”白傾卿揚起笑容,一雙勾人的眼睛越發瀲灩,“聽說人體的細胞會在七年之後全部更新,說不定那種喜歡,就跟那些細胞一起走了。”


    桑以安沒有迴頭,而是從玻璃上的倒影看著她,因為太喜歡一個人,所以想逼著自己放手,這種感情還真是……心酸啊。


    “像我們這種無名小卒喜歡上沈家的人,隻能在夾縫裏生存了。”白傾卿感歎似得說了句,聳了聳肩。


    “不是的。”桑以安鎮定地說著,“我和沈於毅,都在努力。”


    “哦?”


    “我在努力變得優秀,隻要我足夠優秀,到了能站在他身邊,與他比肩的高度,就可以……”


    “錯,不可以。”白傾卿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帶著笑意,“阻礙你們的,不是你有多差勁或者多糟糕,而是你這個人,你本身,就不可能進沈家,不僅不在候選人名單,還被拉進黑名單。”


    桑以安看著劇本,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攥緊:“我不會放棄的。”


    “真是,誰讓你放棄了……”白傾卿把劇本一放,揉著脖頸起身,“我看你今天是沒心思對戲了,剛才試了十條,你一條都不在狀態,我不跟著浪費時間了。”


    聽著關門聲,桑以安垂下了頭,一臉挫敗。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是莫名的焦躁,很想解決一件事情似得。


    明明是她主動和沈叔說,不要公布關係,可是現在卻……開始不安了。


    “想什麽呢。”


    “嚇!”桑以安猛地迴頭,驚出一身冷汗,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看到來人後,起身用力摁住他的頭:“你要嚇死我啊!”


    “啊……嘶……放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虧我還給你帶吃的了……”唐之棠連躲帶跑地退後,還是挨了好幾拳,這女人簡直是怪物!


    還是極品怪物!


    “你病好了?”桑以安長舒口氣,現在心髒才漸漸平息。


    “差不多,藥費花了好幾千,一直沒接通告,病不起了。”唐之棠說完舉著塑料袋,“鍋貼,吃不吃。”


    “什麽味的。”


    “韭菜雞蛋。”


    兩人去小陽台吃鍋貼了,唐之棠給配音室的幾個小粉絲簽名之後,才摸到鍋貼。


    “靠!就剩一半了!”他連忙抓了一把,五官都擠在一起,“桑以安你是豬吧!”


    “切……”桑以安吃著燙嘴的鍋貼,白了他一眼。


    唐之棠和她站在一起,兩人滿嘴的韭菜味,他問:“你和那位大叔最近還不錯?”


    “挺好。”


    “我上次說他有那種病……你不懷疑?啊!腳!”


    唐之棠捧著鍋貼不停地跳腳,這女人簡直瘋了!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別動手成不成?!我又不是欠你的,給你送吃的還挨揍!”


    “哼……”桑以安繼續吃鍋貼,其實早上吃過飯了,但好像又餓了,吃了這些也不覺得撐。


    “顧止要舉辦婚禮了。”


    “我知道。”


    “這麽淡定?”唐之棠一嘴一個鍋貼,生怕其餘幾個被桑以安搶去。


    桑以安用紙巾擦手,挑眉看著他:“不然我大哭一場?祭奠我逝去的迴憶?”


    “那兩人這次捐了很多希望工程,幾乎準備白手起家了,聽說隻準備邀請些熟人,都不讓媒體去拍的,我覺得好像……”


    桑以安看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唐之棠說了兩字:“有詐。”


    “黃鼠狼發出人的聲音,那就真的是人?那是陷阱,勾引你開門的陷阱。”桑以安沉聲說道,眸光深邃。


    唐之棠渾身汗毛豎起,他用力拍著桑以安的後背:“不要給我講鬼故事!”


    桑以安後背一陣刺痛,這廝要扇死她是不是?


    唐之棠怕鬼,從小怕到大,而且還是一丁點都不能聽,不能看,也是慫的沒誰了。


    “那你去不去?”唐之棠情緒穩定之後問道。


    “不去,我要是去的話,就是腦子有坑。”


    唐之棠吞下最後一個鍋貼,也擦了擦手,拿出兩片口香糖:“不過我覺得,你去也代表不了什麽,又不是去了就輸了,你和顧止之間……”


    “不是因為顧止,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麵子不麵子,誰輸誰贏的問題了,他現在對我來說,就隻是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桑以安轉頭看向他,語氣頗為認真:“你也別再把我和他放在一起想,我現在聽到他的名字,不會心慌不會心動也不會期待,我喜歡的是沈於毅。”


    喜歡的這種感情,從未如此清楚過。


    在遇到沈叔之後,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麽是喜歡。


    那種死也不想放手的感覺,她體會到了。


    “鍋貼吃飽了,對狗糧不感興趣。”唐之棠彈著她的後腦勺,“來訓練了,少跟我秀恩愛。”


    說完,他自己轉身先走了,煩躁地揉著發頂,打亂了精心梳理的發型,和本就不平靜的內心。


    桑以安你,果然陷進去了,要怎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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