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鬥驚了,傻了,笑了,又哭了。


    一個二十出頭,體型彪悍的梁國爺們竟然嚎啕大哭,像個小孩子一樣。


    陳泊看著,心頭不忍,歎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孱弱……”


    “趙師兄,你別哭了,我會想辦法的!”


    趙大鬥肩膀一陣顫抖,又哭了十分鍾,差不多流幹了眼淚,默默抬起頭。


    眼裏沒有半分感激,相反那種刻骨流毒讓陳泊心驚。


    “陳師弟,你給我治好,此事一筆勾銷!”


    “趙師兄,我說過讓你別吃……”


    “陳泊!我命令你現在給我治好,否則我立刻敲響議事鍾,召集劈空山所有弟子和師尊,告你同門相殘!”


    趙大鬥擦掉眼角一抹淚,嘴角微微挑起,威脅道:“你應該知道同門相殘是何等罪名,輕則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重則處以極刑!這下怕了吧?”


    “你……”


    “怎麽,想說我卑鄙?嗯?哈哈,我卑鄙又怎樣?我不隻要你治好我,以後你就是我趙大鬥的狗!我要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知道麽?”


    陳泊萬萬沒想到趙大鬥片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雖然也怕,但是心中無愧。


    “趙大鬥,你做夢吧,師尊他老人家會明辨是非的!”


    “嗬,明辨?你要師父怎麽個明辨法?你是不是忘了師尊的道號了?”趙大鬥像個村婦,捂嘴竊笑。


    “其他師兄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又如何?”趙大鬥絲毫無懼,“別說大師兄不在山門,就算在,他會為了這丁點小事幫你,還是會籠絡我們馬鹿八傑?你真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真的一刀剁掉來個自宮,反正留著一顆豆芽也沒個卵用!”


    “陳泊師弟,乖乖跪下,給師兄磕三個響頭,發道誓以後做我的狗,隻能聽我一個人的!否則我這就去戒律堂敲響議事鍾!”


    “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是吧?鬧大了,最多我們做女人,而你,哈哈,做太監,死太監!”


    趙大鬥一步步逼近陳泊,縱然以陳泊的浩然正氣,也不得不落了下風,的確,在劈空山這個畸形的門派中,師父當真不如大師兄,甚至連李二狗都管製不住,如果馬鹿八傑純心報複,給自己淨了身,斷了陽氣複生,以後連修行都荒廢了。


    陳泊的汗珠沿著鬢角流下,匯聚到下巴上滴滴噠噠落在青衫之上,打濕了一片。


    “我本欲息事寧人,奈何惡人步步緊逼,退一步非但沒有海闊天空,眼下就是懸崖!老天,如果你要我陳泊在當好人或者被強權者視若芻狗隨意踐踏尊嚴之間做選擇,那這個爛好人不做也罷!”


    陳泊止住倒退的步子,一甩青衣,心中默念:“小子無能,沒有信心擊殺趙大鬥,請喜當爹前輩化解危局!”


    “宿主稍安勿躁,本座已為你優化解決解決方案……”


    隨著喜當爹不溫不火的聲音響起,陳泊以為會有令山河變色的一掌襲來,將趙大鬥碾成齏粉,然而他錯了,隻見須彌袋中的儲物格子快速滑動,停止在標注“應急聯盟”名鑒的格子上。


    陳泊看到一扇門悄無聲息推開,金光閃動,氤氳奔騰。


    喜當爹的聲音從天而降,無比威嚴:“陳泊你須記得,入我應急聯盟,當存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之俠義,今日你遇風波,聯盟陳道友自願前來施以援手,是你的福分,也是你的責任!他日換你能為之內,當竭盡全力,你可知曉?”


    陳泊重重點頭:“受人點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晚輩雖不才,這些道理卻自幼恪守,前輩放心,若晚輩有天變節,當天雷轟頂不得好死!”


    或者是喜當爹變得威嚴肅穆,或許是陳泊骨子裏隱藏著俠肝義膽,反正當他聽到喜當爹的吩咐,雖然並不懂什麽意思,但連千分之一的猶豫也沒有,完全是一腔寧可粉身碎骨也必肝膽相照的豪氣。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喜當爹不置可否,須彌袋也同時消失。


    趙大鬥看到陳泊一臉慷慨赴死的大意誌,還有一點害怕,以為他要同歸於盡,可等了幾秒鍾,不見陳泊有什麽舉動,想起上午神神叨叨叫什麽喜當爹,忽然啐了一口:“你休想再用喜當爹詐唬老子,老子不怕喜當爹,實話告訴你,同樣的招術對馬鹿八傑不能使用第二次!”


    他的話音剛落。


    自茅房坑位之中,一聲詩號憑空升起。


    “做人當做成灌稀,出門要帶照相機!”


    “誰!”


    趙大鬥嚇了一個激靈,“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陳泊也嚇了一跳,甩臉看過去,在半陰暗半光明的茅房中,一個三十些許,頭發微黃,臉色白皙,五官精致的男子從裏麵悠然走出來。


    這種俊俏男子,在大梁國就算不是人中龍鳳,也算各家小姐芳心暗許的對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左側的嘴唇總是斜著向上,仿佛是在嘲笑趙大鬥的渺小。


    不過除了容貌外,男子的身上處處透著古怪。


    首先,發黃的頭發既不像和尚那麽短又不像道士那麽長,也不像他們蓄起用發簪固定,很是迥異。


    其次,他沒有穿長衫,而是穿了一件花花綠綠領子外露的衣服,胸前兩顆扣子開著,顯得豪爽灑落,奇怪的是下身的褲子,膝蓋上麵居然是爛的,全是破洞不說還露著肉,想必是家道中落,經濟窘困至極所致。


    再看此人脖子上,掛了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一端高聳,不知做什麽用的。


    難道這就是喜當爹前輩,看到我走投無路,終於顯出真身不cd怪我陳泊百無一用,連累前輩要潛伏在這汙穢茅坑中才能出手!


    罪過!


    罪過啊!


    陳泊百感交集,上前一步,一躬掃地施了大禮,激動道:“晚輩見過喜當爹前輩!”


    來人歪著的嘴唇睨了眼陳泊,陰測測道:“fuck you, baby!你才是喜當爹!”


    陳泊受寵若驚,連連擺手:“晚輩不敢,晚輩是陳泊,閣下難道不是喜當爹?”


    “哈哈,我才不是喜當爹,我隻會讓他們喜當爹!”見陳泊懵懂撓撓頭,來人道:“你叫晨勃?”


    “是的,小子陳泊!”


    “不錯,好名字!以前妹子們也崇拜稱我一聲晨勃哥,現在不行了!腿軟拉稀!”


    “前輩過獎,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什麽大名不大名的!你可以叫我阿稀,或者灌稀,但是別叫我竄稀!”


    “是,小子謹遵灌稀前輩吩咐!”


    “行啦,不用前輩後輩的,都是應急聯盟的盟友,話說無綠帽不兄弟,客氣啥!”灌稀拍拍陳泊肩膀。


    一句兄弟,說得涉世未深的陳泊有些感動,不過在趙大鬥的立場可就兩迴事,一聽叫灌稀的這貨和陳泊是兄弟,驚慌道:“陳泊你要幹什麽?難不成要將我滅口?”


    陳泊其實也不知道灌稀是什麽修為,準備用什麽手段。


    “陳道友,一切仰仗你了!”


    灌稀嘴角一歪,衝陳泊努努下巴:“晨勃,去扒了丫褲子,給我按住了!”


    “什麽?”陳泊稍稍皺眉,“道友,且慢,他不過是中了喜當爹前輩的泰國雌激素,還不是真女人,你盜不走他的紅丸!”


    很平淡的一句話是吧?


    陳泊覺得如此,趙大鬥也小雞啄米狂點頭,頗為認同。


    可灌稀哇地一口噴了出來,吐得滿地都是,“我艸,你丫變態!老子讓你按住他,是因為老子要照相,盜你妹的紅丸!別廢話,我時間不多,還要趕場,你快求點!”


    陳泊見灌稀前輩發火,唯唯諾諾地道了聲歉,然後迅猛撲向趙大鬥,趙大鬥如今正在退化,包括修為,加之害怕,所以被陳泊近身,隻是稍作招架,便嚶嚀一聲,捂住了臉。


    “灌稀前輩,這樣可以嗎?”


    “我艸!我艸!應急大師好屌,這尼瑪都給丫瘦成啥了?”


    “都說人比黃花瘦,那是撇比,人是不可能瘦成紙片的,隻有鳥可以,鳥比黃花瘦……多拍幾張留念!”


    哢嚓!


    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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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什麽的,都是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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