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很快就到了,這一個多月來王詡苦練鬼穀道術,伏魔篇上的法術經他刻苦翻譯終於學會了七八個。陳遠教了他不少軍隊裏的格鬥技巧,王詡也算是基本告別了使用王八拳的時代。


    王詡還去請教過黑貓酒吧的孟鴻,結果人家稍微跟他練了兩招,他差點又進了醫院,沒想到這孟鴻居然還是個大高手,看來武叔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難怪人家能當最高委員長。


    貓爺倒是有驚人之舉,他一方麵給王詡買了巨額保險,另一方麵又下了大注去賭王詡獲勝,王詡作為那本“選手資料及賠率”墊底的男人,賠率高達一賠五百,可以說他已經被徹頭徹尾地定義為雜魚級別,如果他贏了,那貓爺拿到的肯定遠不止五十萬。


    十二月五號傍晚,王詡坐在貓爺的破本田裏,朝一家五星級酒店駛去,他們兩個窮鬼穿得十分“休閑”,是那種很可能被門口的保安以衣冠不整為名趕出去的造型。


    “今晚那幾位大人物廢話一通以後,可就直接是預賽了,你準備的怎麽樣了?”貓爺還是抽著煙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


    “放心好了,我的目標是幹掉三號種子,最近有刻苦鍛煉過,不相信你可以跟我練兩招試試。”


    “我的能力可不是用來陪練的,你會死的……”


    “嗯……總之,預賽什麽的,肯定沒問題,不會給你丟臉的。”


    貓爺在那裏直搖頭:“你的存在本身已經夠給我丟臉了……”


    “你個廢柴男,你也有資格說我……”


    這兩人就持續著這種毫無建設意義的扯淡一路到了目的地。


    穿過富麗堂皇的一樓大堂,兩人接連轉了幾部直達電梯,步行了大約五百米距離,終於到了八十六層的西餐廳,在這裏可以俯瞰整個s市的夜景。


    要包下這個中國“最高”的餐廳,這手筆可是絕對驚人,不過武叔似乎根本不在乎這點支出,反正有那麽多大家族在那兒“讚助”,這錢不花白不花。


    王詡和貓爺走進餐廳,他們倆對於奢華的裝潢視而不見,直撲自助餐,他們倆知道今晚有飯可蹭,幹脆就一天沒吃東西,現在吃得猴急猴急得……


    不認識他們的人的一打聽,這居然就是s市的貓爺和他的跟班,王詡的雜魚形象更是變得不可撼動。


    齊冰今晚也到場了,他想看看王詡的預賽表現,結果現在隻好躲在人群中假裝不認識這兩人,基本上不準備再和他們說話了。


    “各位。”武叔用一個勺子輕輕敲著杯子,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他還是經典的西式酒保造型加背頭,不過這次在外麵套了件西裝,看他今晚的樣子倒和肖恩康納利有幾分神似。


    “我是這次新人評估的最高委員長,武光宗,這邊三位……”他用眼神示意大家往他身側看去,然後先看著離他最近的邋遢大叔說道:“這位是五官王血鏈。”


    接著是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武叔介紹道:“這位是秦廣王縛天。”


    最後他看著一個看上去和貓爺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一絲異樣的眼神閃過:“這位是閻羅王神下。”


    整個會場中的氣氛頓時一滯,閻羅王神下,十殿閻王中最神秘的一個,從來不在這種狩鬼者聚集的場合露麵,因為他獨來獨往的性格,甚至沒有幾個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大多數人都隻聽說過有關他的傳說而已。


    他是宋帝王唯一的徒弟,十五歲時就已經成為了十殿閻王之一,據說他是狩鬼界百年難遇的奇才,很可能是十殿閻王中目前最強的存在。


    “這三位就是本次的決賽裁判,另外,還要感謝在座的百位同道願意無償地擔任預賽的裁判和管理籌備工作,大家也很少能聚在一起,先聊聊吧,預賽將在一個小時後開始,規則會即時宣布。”武叔說完就離開了眾人視線。


    會場中還是很靜,眾人的焦點還在這個年輕的閻羅王神下身上,隻有兩個人根本都沒朝這邊看上一眼,就是王詡和貓爺……


    他們在角落裏吃得十分忘我,武叔剛才的話就如放屁一般一句都沒聽見。此時,閻羅王神下看到了他們,然後徑直走了過來。


    會場中漸漸恢複的原來的熱鬧,大家開始對這次的比賽議論紛紛,甚至有很多選手跑到角落裏做起了準備工作,檢查自己的武器、調整心理狀態、迎接一個小時後的預賽。


    閻羅王神下走到了貓爺和王詡的背後,看著兩人胡吃海塞的背影,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被無視……


    於是他又重重咳嗽了一聲,又被無視……


    他無奈地搖頭,隻好拍了拍貓爺的肩膀,貓爺停了下來,迴頭看著他,王詡嘴裏塞滿了東西,見貓爺停下,他也迴過了頭。


    “有什麽事?你哪位?”貓爺似乎有點惱火別人打斷了他的饕餮。


    “姐夫,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雲孤啊,水雲孤。”


    “啊!”王詡好像吃得太多被噎住了,非常痛苦地掐著自己的脖子倒地不起。


    貓爺無視他的耍寶行為,拍了拍水雲孤的肩膀:“哦,小孤啊,你也來了,怎麽,這次是來做裁判的?”


    “對……姐夫,不過在這種人多的地方我有點……有點害怕,總覺得渾身不自在。”要是在場的人聽到這裏的對話肯定是大跌眼鏡,原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閻羅王神下是因為靦腆才獨來獨往的……實在是枉費了他長發披肩的神秘帥哥造型。


    “我說小孤啊,說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姐夫,很容易造成誤會的!”貓爺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


    “姐夫,你可不能這麽說,你和我姐五年前不就有事實了嗎,反正,你一輩子都是我姐夫,別人我不承認。”


    “噗……哈哈哈哈!”倒在地上的王詡似乎終於把噎住他的食物給吐了出來,噴了自己一臉,然後捧著肚子狂笑不止:“沒想到啊,你丫連事實都有了,真不簡單啊……哈哈哈哈!”


    貓爺一隻手按在自己臉上,苦大仇深的樣子:“你私下要叫也可以,有外人在場還是叫我貓爺或者古塵。”


    “哦,好的,姐夫,這位是你的徒弟嗎?”


    “非也非也……”王詡這會兒又像沒事兒一樣瞬間站了起來,一邊拿他那塊髒手帕擦臉一邊說:“我和他隻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最多還有點債務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更不要提師徒了。”


    貓爺一臉頹廢地介紹道:“這塊不可雕的朽木就是本人選送的新人鬼穀子王詡。”


    “哦,你就是排最後的那個……”水雲孤覺得自己話說得不妥,所以沒有說下去,而是改變了話題:“對了,姐夫,我姐有話要我轉告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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