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果芋推著青蘿往外走的時候,萬俟濟業已經站了起來,問道:“發生了何事?”


    青蘿趁機衝破了果芋的阻攔,跑到萬俟濟業麵前跪下,道:“侯爺,我家小姐她磕了頭。”


    “怎麽迴事?”一絲擔憂的神色立即爬上萬俟濟業的臉,一邊問著一邊朝外邊走去,“請大夫了嗎?”


    “侯爺……”一聲軟綿的聲音忽然傳來,令萬俟濟業身子一怔。


    萬俟濟業轉身,看著朝他伸出手的魏琳秀,眉頭輕蹙,但最終還是做了決定,“大夫一會兒就來,醒酒湯也馬上送來,我先去看看敏敏。”


    說完,萬俟濟業就頭也不迴地走了。


    “夫人,侯爺一會兒還迴來嗎?”沒有外人的時候,果芋都稱魏琳秀為夫人,足可見魏琳秀對於這安康侯夫人的頭銜有多麽垂涎。


    魏琳秀雙眸狠狠地眯起,雙拳恨恨地砸了砸身下的被子,怒道:“還不快去滅了那香!”


    “是。”果芋連忙去了。


    一路上,萬俟濟業走得很快,青蘿隻得小跑著跟著,一邊跑一邊還說著話,“侯爺,小姐似是又想起夫人了,口口聲聲要見夫人。”


    聞言,萬俟濟業心中一痛,自從帶著魏氏母女迴來後,他便疏忽了敏敏和輕塵,甚至是還誤會過敏敏,可敏敏卻從未有過一句怨言。聽人說敏敏平日裏又是打理家事,又是管理鋪子,還四處張羅著輕塵的親事,明明是一個妹妹,做的卻比母親還要多,真是難為她了。


    愧疚的感覺油然而生,萬俟濟業暗暗自責一番,腳步邁得更大,不多時就到了思嵐院,看著哭的滿臉是淚的萬俟敏,萬俟濟業連忙走上前去,柔聲道:“敏敏,父親來了。”


    許是一直在盼望著這道聲音,萬俟敏立即撲了過去,窩在父親懷裏,哽咽道:“父親,我好想母親啊,好想好想。”


    萬俟濟業心頭一哽,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用寬厚的大手一遍遍的撫摸著萬俟敏的腦袋。


    萬俟敏像是一頭小貓一樣在萬俟濟業手心裏尋找溫暖,臉上的淚漸漸幹涸,眼睛也慢慢合上,隻嘴裏還時不時地蹦出一聲母親。


    看著萬俟敏額頭上的大包,萬俟濟業眼中流露出一絲難過和自責,“輕塵,父親是不是做錯了?”


    “或許敏敏是太傷心了吧。”萬俟輕塵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麽一句話,而後話鋒一轉,道:“父親,魏姨娘似乎情況也不太好,您先過去看看吧。”


    萬俟濟業眉峰擰成一條線,許久才道:“等一會兒吧,等大夫看過敏敏之後再說。”


    話音剛落,一個醫女就走了進來,摸了摸萬俟敏額頭上的大包,又詢問了幾句,然後開了幾服藥。


    “大夫,我女兒額上的傷不會留疤吧。”萬俟濟業問道,哪怕是沒有流血,他還是十分擔心,畢竟他知道女子的容貌很重要,尤其是敏敏這樣傾國傾城之貌。


    “侯爺盡管放心,不會留疤的。”


    醫女走後,萬俟輕塵又道:“父親,敏敏既然無礙,那您就去魏姨娘那邊吧,我來照顧敏敏。”


    萬俟濟業又看了一眼萬俟敏,見她睡得香甜,便點了點頭,“好,有任何事情記得去叫我。”


    “好。”


    看著去而複返的萬俟濟業,果芋臉色煞白,愣了片刻,連忙迎上去,“侯爺,姨娘已經睡下了,您改日再來看她吧。”


    別人家的奴婢都是上趕著求老爺去看自家主子,果芋卻說出改日這種話,萬俟濟業瞬間就變了臉色,問道:“她真的睡下了?”


    果芋點點頭,臉上的慌張卻越來越明顯。


    萬俟濟業擰了擰眉,繼續朝裏走去,“我就去看看她,你先退下吧。”


    “侯爺,您……”果芋下意識的伸出手阻止。


    “大膽!”萬俟濟業厲喝一聲,他往日裏待人很是和善,如今猛地露出一張嚴肅的臉,頓時嚇得果芋一怔,再也不敢攔一下。


    而就在這時,一道暴喝忽然從裏屋傳來,緊接著便是砸東西的聲音,萬俟濟業眸子一暗,立即快步衝去,而果芋則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口中不斷呢喃著,“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琳秀,你怎麽了?”門是反鎖的,萬俟濟業喊了兩聲,卻無人答應,隻有屋裏拚命敲打的聲音,萬俟濟業眸子一緊,抬腳就是一踢,數次之下終於把門踹開,見到的場景卻是令他心灰意冷。


    滿地的狼藉,魏琳秀的狼狽,猩紅的似發瘋的眸子,以及看到萬俟濟業到來,迫不及待的整個人貼上來,種種一切全都讓萬俟濟業清楚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腦袋瞬間嗡的一聲,萬俟濟業臉色驟寒,狠狠地推開了魏琳秀。


    身子猛地跌倒,手狠狠地刺進花瓶的碎片,可魏琳秀卻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仍舊朝萬俟濟業撲過來,萬俟濟業隻覺得一陣惡寒,冷冷地推開她朝外走去。


    然而,更令他憤怒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一個小丫鬟領著一男子急匆匆地走進來,在見到果芋的時候還說了一句,“果芋姐姐,解藥來了。”


    解藥?萬俟濟業雙眸緊眯,滔天的怒氣瞬間彌漫全場。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萬俟濟業大喝,嚇的幾人全都瑟瑟發抖,噤若寒蟬。


    是夜,魏琳秀才漸漸恢複冷靜,但毒性仍然殘存著些,整個人看起來格外虛弱。


    萬俟敏也醒了過來,她負責掌管中饋,雖說魏琳秀算是她的長輩,但她是嫡女,自然能夠處理此事,而萬俟輕塵自然也跟了過來。


    “侯爺,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魏琳秀當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事後聽果芋說了個大概,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果芋這個糊塗的,怎麽能想出解藥這種糊塗事來!


    “我親眼所見,你還有何解釋的。”萬俟濟業冷聲,他本就對魏琳秀沒有感情,今日這一事更是讓他重新記起多年前的事情,當年魏琳秀便是耍了手段才懷孕,今日這一切他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覺得魏琳秀是被冤枉的。


    “侯爺,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自作主張,與姨娘無關。”果芋猛地跪了下來,將所有事情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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