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尺塤三人悄然望去,發現翁同童匆匆忙忙出了村口,朝烏堐追了過去。翁同童追出一段路後,發現了那個鬼鬼祟祟的村婦,心中起了疑心,於是悄悄摸到了村婦身後,瞅準機會,一記掌刀砍在那婦女脖子上。

    ……

    過了一會兒,幾輛越野車咆哮著朝烏家大院駛來,嘎的一聲急刹,停在村口,下來一個全副武裝的憲兵,憲兵跑入村中,不一會兒又跑了出來,迴到車上,越野車朝烏堐離去的方向飛速追了過去。追出幾公裏後,又停了下來,跳下來幾個憲兵,憲兵們緊握突擊步槍小心翼翼地朝一處草叢迫近。

    原來,這些憲兵的頭盔上全都帶有紅外偵察係統,偵察係統發現路邊的一處草叢比較可疑,草叢中似乎藏有人形恆溫動物,他們擔心有埋伏,所以停車確認。

    當他們迫近草叢後,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一個女人。

    一個憲兵微微一愣,用手探了探女人頸部的動脈,迴頭道:“是個活的。好像剛剛被人打暈過去。”

    另一個憲兵說:“從現場看,沒有搏鬥痕跡。”

    “沒有搏鬥痕跡,說明這個人是在其他地方被人打暈,然後被扔在了這裏。”

    “也有可能,此人受到偷襲,還沒察覺到危險就被人打暈過去。”

    “嗯,你們倆個的分析都有道理,會是惡靈傀儡幹的嗎?”

    “不像。惡靈傀儡正受到大批特種兵的追殺,一直沿著大路流竄,沒有經過這裏。”

    “嗯,可能有其他流寇。這一帶的治安形勢並不好,除了流寇,還有占山為王的土匪!”

    “我們要不要調查一下?”

    “調查什麽?不過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小案子而已。可能是飛猿隘那邊的土匪跑到這裏來了。嗯,就是小事,不值得大驚小怪,立即拍照取證,盡快迴去吧,還有一堆麻煩事情等著我們憲兵隊處理呢。”

    “可是……萬一……?”

    “上級有令,我們必須全力配合追剿一號目標的的軍事行動,其他所有案件暫時放在一邊。”

    ……

    經過烏加大院,烏堐等人徑直朝飛猿隘走去。

    飛猿隘是格魯姆盆地西麵山脈上的一處隘口,處在格魯姆地區的交通要道上,常年霧氣彌漫。隘口兩邊是幾百米高的懸崖峭壁,隘口寬度最窄處隻有十米左右,如果再窄一點的話就變成一線天了。星戰軍團沒有誰會懷疑飛猿隘地理位置的重要性,然而,這處隘口卻不在星戰軍團的控製下,而是被一股土匪占領著。

    懸崖上分布著大大小小很多洞穴,那些洞穴內部全被打通,洞洞相連十分複雜。土匪們就藏匿在那些洞穴中,專門打劫過往軍車。

    為了保障運輸線的安全,星戰軍團曾經多次組織剿匪隊,調集軍中高手,動用各種先進武器,深入洞穴剿匪。

    然而,匪徒們來有影去無蹤,而且個個武功高超,加之洞穴裏麵的情況實在太複雜了,到處都是機關陷阱,剿匪隊每次都是铩羽而歸,有一次甚至是全軍覆沒。

    這時,飛猿隘西邊崖壁上的一個小洞窟裏,一個叫狗娃的土匪正在用紅外望遠鏡查看著葫蘆穀那邊的情況,另外一個叫狗蛋的土匪正在擦槍,還有一個叫狗剩的土匪正在玩雜耍,七把飛刀在狗剩兩手之間拋來拋去。

    “嗬,來生意了!”狗娃突然注意到,有三個人正步履蹣跚地朝飛猿隘走來。

    “大生意還是小生意?”狗蛋繼續擦槍,頭也不抬地問。

    “距離有點遠,看不太清楚。”狗娃說。

    唰唰幾下,狗剩把飛刀收起來,插在胸前一塊皮帶中,走到洞口,接過望遠鏡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會兒,把望遠鏡還給狗娃,說:“我去跟當家的匯報一下,你們繼續盯著目標。”

    洞穴深處,一個比較大的洞窟中,燈光明亮,二十多個土匪正在麵紅耳赤地爭論著什麽。匪首是一個無發無眉無須的老者,皮膚蒼白,目如鷹隼,氣息綿長,左手抓著一個銀質扁壺,渾身透著一股匪氣。

    匪首姓沈,人稱沈老大。

    此時,沈老大正斜倚在洞窟正前方的太師椅上,二郎腿翹起老高,不時地喝一口酒。在他邊上,站著一男一女。

    男的穿著迷彩服站著匪首麵前,從肩章判斷是個中尉,他的頭上被一個黑色袋子套著,兩手被反綁在身後。

    此人自稱古中尉。

    女的滿頭白發,麵無表情,身穿勁裝,從麵貌和身材來看還非常年青,她緊靠著匪首站著,手中端著個盤子,盤子裏放著一隻烤山雞。

    此人是沈老大的夫人。

    沈老大靜靜地盯著古中尉,突然平伸右手,一股迅猛的罡風從他右掌唿嘯而出,古中尉頭上的袋子被罡風一吹,帶著獵獵風聲飄到半空中,然後緩緩飄落下來。

    “你就是古中尉?”沈老大說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正是。”古中尉平靜地說道。

    “到了我這裏,你還是老實一點好,這樣可以讓你多活一會兒。”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你根本不姓古!”

    “你憑什麽說我不姓古?”

    “你是坤坎布人,叫辛漠赫!”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不肯承認是嘛,不承認也沒關係,我當我的土匪,你當你的右將軍,隻要你不侵犯我飛猿隘,我們就相安無事。”

    “我這次來飛猿隘,不是為了消滅你們,而是為了合作。”

    “跟我合作?hiehiehie……官軍跟土匪合作,倒是有趣!隻是,你兩手空空而來,一點心意都不肯表達,是何道理?”

    “我是官軍你是匪徒,哪有官軍向匪徒表達心意的道理?”

    “一點誠意都沒有,讓我如何跟你合作?”

    “我一個人赤手空拳前來,就是誠意。”

    “既沒有送來槍支彈藥,又沒有送來糧草,是來送人肉嗎?憑你身上這點肉,還不夠弟兄們塞牙縫的!”

    “哈哈哈哈……”古中尉毫無懼色,仰頭大笑。

    匪首不動聲色地從盤子裏擰下一個雞頭,輕輕地一揚手,雞頭嗖地一聲射入古中尉嘴中。笑聲戛然而止,古中尉微微一愣,隨即嘎嘣嘎嘣地咀嚼起來,將雞頭一口吞下,大聲道:“多謝沈老大賜肉!”接著,他舔了舔嘴唇,看著沈老大手中的銀壺,說:“能再賜口酒喝嗎?”

    沈老大一仰頭,咕咚咕咚往自己嘴裏灌酒,然後對著古中尉,噗地一聲,把酒噴在古中尉臉上。

    古中尉舔了舔臉上的酒水,嘲笑道:“如此待客,真是粗鄙,怪不得隻能落草為寇!”

    沈老大滿不在乎地說:

    落草為寇又怎麽了,當土匪又怎麽了?想想你們星戰軍團將士,過了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過了明天不知道有沒有後天。這麽多年以來,你們的屍體一卡車一卡車地運過飛猿隘,送到鐵鷹城火葬場。據我不完全統計,從我的地盤上經過的屍體,沒有十萬也有八九萬了。

    據我估計,安河大陸上的男人都快絕種了吧,指不定哪一天,鐵鷹城火葬場就是你最後的歸宿了。星戰軍團的將士們,真可憐啊,十三歲就離開了親人,拚死拚活地打仗,最後得到的隻是一個小盒子。還是當土匪自在啊,天王老子也管不著,想幹啥就幹啥。

    要不,你加入我們算了吧,保準你活得長一點。

    ——

    古中尉冷哼一聲,“邪惡勢力四處作亂,禍害百姓,生靈塗炭,我等熱血男兒理當血灑疆場,為平定邪惡勢力流盡最後一滴血!你們這些草寇怎麽能跟我堂堂軍人相比?”

    沈老大怪笑幾聲,咄咄逼人地說:“要說邪惡,又有那一股勢力能跟星戰軍團相比?”他指著中尉的鼻子,怒斥道:“辛漠赫,你和百裏津勾結外星人,害得自己的母星球走向毀滅!後來,你又流竄到我的母星球鄂司星球,在山姆國偷偷培植惡靈傀儡,還明目張膽地研究生物武器,給我的母星球埋下了重大隱患!現在,你居然還在當鱷魚人的走狗,屠殺坤坎布難民!你和烏賊都是魔鬼手中的殺人工具,你們不配軍人這兩個字!如果你還有一點人性,就當停止殺戮,保護百姓,驅走鱷魚人!”

    古中尉:“自古成王敗寇,正義永遠掌握在勝利者手中。如今整個安河大陸都掌控在星戰軍團手中,我勸你認清形勢,不要被星戰軍團的戰車所碾碎了!”

    “星戰軍團的戰車?嘿嘿,飛猿隘裏,被我碾碎的軍車倒是不少。如果沒有你們隔三差五地送吃的送用的,我和兄弟們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麽滋潤。不過,我不會感謝你們,因為你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

    古中尉想了想,說:“我這次來,不是跟你談這些大道理的。”

    這時,下麵一個土匪小頭目很不耐煩地大聲道:“大哥,這家夥羅裏吧嗦的,一刀砍了算了。”

    “區區一群草寇,竟然也敢口出狂言!難道你們沒看到嗎,就這一天時間裏,星戰軍團在飛猿隘附近集結了多少兵種多少兵力?”

    沈老大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之情。他每天都派人四處打探情報,當然知道大軍壓境的情況,隻是,他不清楚星戰軍團這次行動的真正目的。除了他自己以外,附近並無其他土匪或者赤目人抵抗力量存在,如果不是針對自己的,還能有誰值得星戰軍團出動大軍,在短短一兩天之內把如此多的兵力調集到小小的格魯姆地區來呢?

    “那又怎麽樣?你們什麽時候在我手上占過半點便宜?”沈老大故作鎮定地說。

    察覺到沈老大不經意間露出的些許懼意,古中尉暗自得意,“沈老大,相信你已經看到了,這次的情況不一樣,整個格魯姆地區都被重兵重重圍困,葫蘆穀地區還有大量的兵力碾壓而來,這次你是插翅難逃!”

    “嘿嘿嘿……,想吃掉我?就怕你們沒有那麽好的牙口!我的人全在洞穴之中,你們人多槍多又有何用?你們的飛機大炮和坦克又有何用?我們在暗處,你們在明處,最後鹿死誰手,難說得很!”

    正說著,狗剩一溜煙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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