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蒙和齊敦煜等人正在竭盡全力救治重傷員的時候,附近另一座山上的一個冰窟窿裏,傳出一陣怪笑聲:“hiehiehie……!看不出來啊!修為這麽低,儲物法寶卻不少!須彌戒,須彌葫蘆,須彌壺,須彌護腕,須彌腰帶……居然,還有須彌假牙?”

    冰窟窿裏,到處是千奇百怪的冰淩、冰柱和冰瀑,一顆夜明珠正在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冰窟窿出入口被一道禁製封得嚴嚴實實。

    正在怪笑的,就是劫走烏堐的悍匪——離湯。

    離湯盤腿坐在一張虎皮上,把烏堐橫放在自己麵前,檢查著烏堐的須彌法寶。烏堐留在須彌法寶上的神識已經被他全部除掉,他現在可以隨心所欲地取出烏堐辛辛苦苦收藏的東西。在離湯的旁邊,還躺著另外一個人,那人被一張虎皮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麵貌。那人蜷縮著身子,氣機微弱,不時地呻吟著,似乎已經病入膏肓。

    離湯把神識探入須彌壺看了看,發現裏麵裝著大量的石油,於是把須彌壺放在一邊,“收這麽多油幹什麽?點燈的話一萬年都用不完了!真奇怪?”

    接著,他把神識探入到一個須彌戒中看了看,那是烏堐在隱龍宗遺址煉丹坊撿到的,裏麵有一些丹藥,他把丹藥全都取了出來,打開玉瓶檢查,大喜道:“hiehie……,可以返老還童的丹藥十顆!好東西啊!我可以重新活一迴了!謔謔……,居然還有八顆迴生丹!隻要還有一絲氣息,服下一顆迴生丹,就立即滿血複活!太好了!我現在相當於有八條命了!幾百年都沒見到過這種寶貝了,居然讓我無意中得到了!hiehie……沒想到,雖然所有人都是我的敵人,但老天爺待我不薄!”

    然後,他又檢查了另一個須彌空間,發現裏麵有更多的丹藥,於是迫不及待地取出查看,發現全是品相極差的淬體丹,於是把丹藥往地上一扔,罵罵咧咧地說道:“這麽差的東西收這麽多幹什麽?養豬嗎?”

    這些淬體丹都是烏堐和晏文月在隱龍宗遺址辛辛苦苦煉製出來的,一直是大家的心肝寶貝,沒想到在離湯看來就是豬食!幸好烏堐處於昏迷狀態,不然,聽到這句話難免會氣得吐血。

    然後,這離湯取出了那個飛梭法寶研究起來。

    飛梭法寶烏堐隻用過一次,試用時將法寶能量耗盡,後來一直沒用。

    “咦!這小把戲雖然修為低下,身上的好東西還真不少啊!”離湯輕輕地拍了拍躺在虎皮上的那個病人,輕聲說道:“兒子!有了這飛梭,老父可以帶你飛到別的大陸上去看看了!……隻是,這飛梭法寶的靈力耗光了!”

    病人沒有答話,有氣無力地呻吟著。

    病人是離湯的兒子,叫察厘。

    離湯看了看察厘,又看了看飛梭法寶,催動法訣,左手拿著飛梭法寶,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飛梭上,往飛梭裏麵灌注起靈力來。他感覺到飛梭法寶就像一個無底洞似的,吞噬靈力的速度快得讓他吃驚,於是神情凝重。他的右手冒出忽強忽弱的紅光,冰窟窿裏傳來一陣陣嗡鳴聲。四個小時後,嗡鳴聲和紅光漸漸消失,離湯停止灌入靈氣,長長地唿出一口氣,又拍了拍察厘,滿臉疲憊地說道:“兒子呀,老父差點被這飛梭法寶吸幹了!唉……,累死我了!不過,總算把這法寶喂飽了!”

    離湯把飛梭法寶收了起來,把察厘扶起,讓病人盤坐在烏堐麵前,解開了烏堐的頭盔,指著烏堐對察厘說道:“兒子啊!你這軀體形同枯木完全沒有希望了,你看,老父幫你找了一具很不錯的軀體來,這軀體跟你的元神正好匹配。你現在就把魂魄轉移到這具軀體上吧。這人昏迷不醒,處於最虛弱的時候,正好有機可乘,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滅了他的魂魄,占據他的軀體,獲得重生。我們開始吧。老父在一旁幫你護法。”

    察厘呻吟著,哆哆嗦嗦地把手放在了烏堐天靈蓋上。

    急急如律令,移花接木……

    離湯兩手飛快地掐著法訣,三人被一團青黑色的霧氣籠罩起來,隱隱傳來斷斷續續的“啾啾”聲。察厘的麵容變得扭曲起來,少頃,從察厘天靈蓋上冒出來一個像嬰兒一樣的影子,那影子順著察厘的手臂緩緩飄向烏堐的天靈蓋,然後緩緩沒入烏堐頭顱中。

    烏堐識海中,淡金色的念力源猶如王陽大海,海麵上漂浮著像霧霾一樣的負能量念力,兩者交界處偶爾閃過一大片電火花。識海中的念力之星猛增到了478顆,每81顆一組,分成幾朵星雲。

    但每一顆念力之星都被蒙著一層灰黑色的霧氣,氣色光環變得十分黯淡。

    識海中,虛影的殘魂更加凝實了,他現在跟實體人形差不多了。外麵發生的一切,虛影了然於胸。看到一個陌生的魂魄從那病怏怏的軀體中跑了過來,他的嘴角掛著輕蔑的微笑。

    察厘成功侵入烏堐識海後,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終於擺脫了病痛的折磨!我終於獲得重生!……從現在起,誰也不能阻擋我統一武林的步伐!該死的李道姑,你等著吧,我一定要讓你神形俱滅永不入輪迴!可惡的鱷魚人,你們等著吧,我要把你們身上的鱷魚皮一張一張地扒下來,將你們丟在山裏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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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識海中,察厘狂笑一陣,結了個奇怪的手印,然後猛然展開雙臂,一條若有若無的黑蟒從他魂魄中迸射而出,黑蟒張牙舞爪地朝烏堐的魂魄撲去!

    此時,烏堐的魂魄無精打采昏昏欲睡。

    突然,察厘注意到了虛影的存在!

    “咦!怎麽迴事?有人比我搶先一步了!”察厘驚訝地說道。

    虛影飄到察厘麵前,二話不說掄起巴掌朝對方拍去。

    “好漢!有話好說!何必動手?”察厘對虛影傳音道。他知道,他剛剛侵入烏堐的識海,沒來得及適應,處於實力最弱的時刻,能避免衝突就盡量避免,以免自己吃虧。

    “去你m的,就憑你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也想奪舍害人?老夫我被八國聯軍欺負,深仇大恨無處發泄,今天就拿你開刀!”

    “好漢饒命!我不是八國聯軍,我是察厘,你認錯人了!”察厘見勢不妙,在烏堐識海中到處逃竄。

    “我打的就是你!”

    虛影把察厘一巴掌扇飛了,察厘受到重創,立即分散開來,變成三個透明的娃娃影子和七個灰暗的影子。

    趁你病,要你命!

    虛影乘勝追擊,把那些影子一個個抓起來塞入嘴中!不多時,十個影子全都被他打發下肚。虛影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自語道:“雖然弱了點,可是這新鮮的魂魄味道不錯啊!”

    烏堐識海中發生的一幕,離湯可是毫不知情。看到烏堐仍然昏迷不醒,他有些焦急起來,抓耳撓腮站了起來,不安地走來走去,自語道:“怎麽迴事?兒子應該已經得手,這會兒應該蘇醒過來了啊!”過了一會兒,他在烏堐身邊蹲下來,凝視著烏堐的眉心,若有所悟,一拍大腿,說道:“看你印堂發黑,我知道了!肯定是這具軀體戾氣太重,兒子一時間適應不了!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離湯抓耳撓腮搜索枯腸,少頃,他又是一拍大腿,說道:“兒子!為了讓你盡快適應這具軀體,老父豁出去了!”

    急急如律令,釜底抽薪!

    離湯掐了一個法訣,將右手食指和中指摁在烏堐眉心處。冰窟窿裏,響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陰森森的啼哭聲,一抹黑幽幽的青煙從烏堐眉心冒出來,順著離湯的手指竄入了他的身體,離湯身上頓時冒出幽幽黑光!

    離湯感到頭痛欲裂,他的臉劇烈地抽搐著,他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他的額頭開始滲出一顆顆黃豆大的汗珠。“為了兒子,今天我豁出這條老命!”離湯咬牙硬撐,將烏堐識海中的大量戾氣轉移到自己身上。

    時間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烏堐眉心處冒出來的青煙越來越少,離湯停止吸收戾氣,仰麵朝天往虎皮上一躺,大口大口地喘氣。

    少頃,烏堐緩緩睜開了眼睛,試著動了動身體。

    看到烏堐蘇醒,離湯大喜,爬了起來,湊到烏堐麵前,急切地問道:“兒子!你成功了!”

    烏堐看到這個渾身透著戾氣的老頭一開口就稱自己為兒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正欲說話,虛影製止了他,說道:“小子!就是眼前這個老頭打傷了你的兩個娘子,把你劫到這個冰窟窿裏,他想讓他病入膏肓的兒子占據你的軀體!”烏堐大驚道:“虛影大俠!覃仚兒和無月現在怎麽樣了?”

    虛影說道:“她們兩個很不好,特別是無月,恐怕兇多吉少!伏魔計劃本就兇險,死幾個人也很正常,你先不要管她們兩個,你先想辦法從這老家夥手上逃出去再說!注意,這人武功高得離譜,你不是他對手!”

    “你怎麽能如此漠視覃師妹和無月!”

    “哎呀,先不談覃仚兒和晏文月好不好?你現在身處魔窟,自身難保,先逃出去再說,行不行?”

    “現在我該怎麽辦?”

    “他讓他兒子的魂魄侵入了你的識海,我已經把他兒子的魂魄消滅了,這老頭並不知道我的存在,還以為他兒子奪舍成功了!我看這樣吧,你不妨將計就計,暫且扮演一迴他的兒子!”

    “不行!我怎麽能裝仇人的兒子?”

    “可是你不這樣做的話,覃仚兒和晏文月誰去救?她們死定了!”

    烏堐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那也隻能這樣了!等我身體恢複後,我一定殺了這老賊!替師妹和無月報仇!”

    離湯看到烏堐神色變幻不定一言不發,於是忐忑不安地說道:“兒子!你怎麽啦?”

    烏堐假裝一臉痛楚地說道:“父親,進入這具軀體後,我感覺有些不適,怎麽辦啦?”

    離湯皺眉道:“兒子,我怎麽感覺你有些怪怪的?你是從來沒叫過我父親啊?你一直都叫我老不死的!”

    “孩兒愚鈍不孝,而父親卻百般嗬護孩兒,孩兒怎敢繼續說出忤逆之言?今後,孩兒一定盡孝守道,絕不辜負父親的期望!”烏堐聲情並茂地說道,居然還擠出了幾滴眼淚。實際上,他是想到晏文月和覃仚兒因他受難,心中非常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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