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仚兒:如果這裏真有活著的老鼠,那隻有一個可能,這不是普通老鼠,而是早已成妖的鼠怪,一千年不吃不喝也能活得很好的妖怪!

    五加皮衝著熊雄埋怨道:“你聽聽,覃師娘分析得多有道理!你還說我膽小呢?我這是對危險過敏,知道不?”

    晏文月走了過來,把五加皮扶起來,說:“對於一般性的妖怪,大師兄有把握對付的,別怕,起來說話吧。如果不是你用土行術通過了封山大陣,這會兒我們還在大陣之外幹著急呢!”

    經晏文月這麽一說,五加皮就像打了一針強心劑,渾身重新充滿了力量,顫顫悠悠地站了起來。熊雄打開自己的手電,檢查起其他岩縫來。五加皮對自己剛才的表現並不滿意,覺得太丟臉了,於是一次又一次地深唿吸著,讓自己極度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打算找機會證明自己並不是膽小鬼。

    烏堐覺得覃仚兒的分析很有道理,於是試著用天眼掃描岩縫中的老鼠,突然渾身一震,呆呆地與老鼠對視著,一動不動!

    覃仚兒對烏堐的舉動感到很驚訝,靠近烏堐,看了看老鼠,又看了看烏堐,沒發現不同尋常的東西,於是輕輕碰了碰烏堐的胳膊,指著老鼠,神色古怪地對烏堐說:“大師兄,你們……認識?”

    烏堐輕輕點頭,低聲道:“是的,我好像認識他。”

    覃仚兒露出怪怪的神情,笑道:“不會吧?你怎麽會認識一隻老鼠精呢?”

    烏堐一本正經地說:“他其實不是老鼠精,而是七長老!”

    “七長老?”覃仚兒訝然搖頭,“在我的夢境中,七長老可不是這樣的!他是個精幹的老頭!”

    烏堐:師妹,小聲點。真實的情況可能讓大家無法接受,你聽我說,其實,七長老已經死了,而且魂魄散了,隻剩下一道殘魂,他的殘魂寄托在這隻老鼠身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七長老的大部分魂魄落入了鱷魚人手中,這會兒應該已經被煉成什麽工業原料了,隻有一道殘魂僥幸逃脫了鱷魚人的魔掌。

    覃仚兒:那太可憐了!曾經叱吒風雲風光無限的隱龍宗長老,如今如此地失魂落魄,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暗無天日毫無希望地活著!鱷魚人太可惡了!

    烏堐晃了晃手中的須彌戒,對七長老傳音道:“七長老,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場合下重新相見!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七長老沉默了一會兒,同樣用神識傳音法迴應道:“宗門不是已經解散了嗎,你迴來幹什麽?你帶著未婚妻進來也就罷了,你怎麽還帶了兩個外人進來!”

    烏堐:外人?這裏沒有外人呀!

    七長老:那個膽大的胖子和那個膽小的瘦子,不就是外人嗎?

    烏堐:不,他們兩個是我徒弟,也是隱龍宗弟子!

    七長老:他倆手中的脛骨棒和鎮元尺是哪來的?

    烏堐:什麽?

    七長老:我問你,脛骨棒和鎮元尺哪來的?

    烏堐迴頭看了看熊雄和五加皮手中的棒槌法寶和戒尺法寶,說:“那是我們從殘塔中找到的。”

    七長老:人呢?

    烏堐:你指的人是誰?

    七長老:熊瀆和烏延。

    烏堐:熊渡和烏延?我不認識啊!

    七長老:熊渡和烏延的獨門兵器都在你們手上,你們居然說不認識這兩人?

    烏堐:我真不認識!

    七長老:這麽說,他們兩個……也死了?他們的武功那麽厲害,半隻腳已經踏進了仙門,怎麽會死呢?……對了,小家夥,你的修為如此低下,居然也收徒了?

    烏堐指了指熊雄和五加皮,說:他倆做我徒弟很多年了。

    七長老:很多年?你昨天才離開宗門啊!?

    烏堐:不,我活到這麽大,這是第一次來宗門!

    七長老:烏堐,你怎麽啦?就發生在昨天的事情,你怎麽搞忘記了?還忘得幹幹淨淨的!

    烏堐感慨起來:看來,我之前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夢,可能都真實發生過,現在的我,不過是漸漸地喚醒前世的記憶而已。

    七長老:前世?小家夥,你死過了?

    烏堐:宗門毀於火雨,又被鱷魚人滅門,事情過去一千多年了,期間,我也不知道我死過多少迴了?

    七長老:一千多年?不可能吧!小家夥,你不是在騙我吧?

    烏堐:七長老,你是我的長輩,你都這樣了,我騙你幹什麽呢?

    七長老愣愣地與烏堐對視著,覃仚兒發現烏堐一直在發呆,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烏堐示意她不要打擾自己,繼續與七長老神識傳音。過了一會兒,七長老心灰意冷地說:“我以為才過去了一天,沒想到我的世界早已化作塵煙!一千年,一千年呐!我還是老樣子,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鱷魚人把我的魂攝走,把我徹底毀了,我的修仙生涯,早已停止,不再有任何意義!”

    從七長老殘魂的語氣中,烏堐感受到了一種生無所戀的絕望,於是安慰道:“前輩,其他宗門長輩把重新組建宗門的重任交給了我,我會盡一切可能完成這個重任的!”

    七長老:小家夥,現在是誰的天下?那些該死的鱷魚人,走了嗎?

    烏堐坦然道:“現在,整個普雷德爾星球,仍然掌控在鱷魚人手中。”

    七長老:怎麽會這樣?怪不得,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些幸存下來的老家夥也不來看看我,估計跟我一樣,躲在哪個洞裏苟延殘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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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堐晃了晃手中的須彌戒,對七長老傳音道:“前輩,為了重建宗門,我需要很多丹藥,我還想要學會自己煉丹,這兩個須彌戒中,想必有一個是你的吧?”

    七長老:不錯,這裏麵可是我一輩子的收藏,也是我丹道生涯的一些得意之作啊!

    烏堐:前輩,這些東西您都用不著了,都送給我,好嗎?

    七長老斷然道:“我的東西,為什麽要送給你?你是我兒子還是我孫子?我還沒死透,你就急著繼承我的財產?”

    烏堐:前輩,您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如今隻剩下一道殘魂寄托在一隻老鼠的身體上,什麽事都做不了,何必守著這些身外之物不放呢?

    七長老:小家夥,你看我笑話是嗎?你越是這樣,我越是不給你!

    烏堐:前輩,不是我有意貶損你,隻是你這個性,我忍不住要多說幾句,都一千多年了,怎麽還像生前一樣心胸狹隘,不肯幫助人呢?

    七長老:我就心胸狹隘了,跟你有什麽關係?輪得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嗎?憑什麽讓我把一輩子積攢的家當拱手送你?

    烏堐:前輩,你要弄清楚了,我要你須彌法寶裏麵的東西,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重建宗門,這可是宗門交給我的任務!

    七長老:小家夥,你少拿宗門壓我,這沒用!宗門已經解散了,樹倒猢猻散,自個顧自個,誰也別幹涉誰!

    烏堐:你的須彌戒既然已經落到我手裏,你以為我沒辦法破除你的魂印取出裏麵的東西嗎?

    七長老不無譏諷地說:“嘿嘿,小家夥,你這是螞蟻打噴嚏——好大的口氣!憑你如此微末的修為,想破掉我的魂印,再修煉幾百年再說吧!我敢說,兩百年內,你不可能破掉我的魂印!”

    烏堐淡淡地一笑,抬起右小腿,拔出貔貅劍,“前輩,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七長老微微一愣,警惕地打量著貔貅劍,“小家夥,你想跟我打什麽賭?”

    烏堐:我當著你的麵,一分鍾內破掉你的魂印。怎麽樣,敢不敢賭?

    七長老:你手裏拿著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麽玩意?

    烏堐:貔貅劍。

    “什麽?”七長老大驚,“貔貅劍!貔貅劍怎麽落在你手裏?”

    烏堐:怎麽樣,還賭嗎?是我自己動手,用貔貅劍吞噬了你的這道魂印,還是你主動把魂印收迴去呢?

    七長老:小家夥,貔貅劍不是什麽好東西,根本就是邪惡至極的邪物!你玩不起的,我勸你趕緊扔掉,以免被它反噬!

    烏堐:這是我的事,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說著,他用念力催動貔貅劍,貔貅劍陡然透出一個陰森森的黑氣旋。感受到一種可怕的陰邪的氣息,覃仚兒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七長老大驚道:“小家夥,我認栽了!趕緊把這邪物收起來!”

    烏堐:你答應收走魂印,把須彌戒裏麵的東西送給我了?

    七長老:歸你了,都歸你了!

    說罷,一道若有若無的黑影從其中一個須彌戒上飄了出來,這個黑影跟老鼠合在了一起。魂印其實就是靈魂的一部分,雖然隻是一部分,可是一旦失去,對魂印的主人來說,靈魂會受創而且難以彌合,這種事情連正常的修士都非常忌憚,更別說七長老的靈魂本就不全,根本無法承受這種損失,所以服軟了。

    烏堐迫不及待地用天眼查看須彌戒裏麵的空間,一下子看到了琳琅滿目的五花八門的東西,有盛放丹藥的玉瓶,有大量的靈草,有功法玉簡,有仙晶兵器……,嗬嗬,太好了!

    與此同時,烏堐自己的魂印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七長老的須彌法寶上,相當於給須彌法寶加了一道十分複雜的密碼鎖。

    “還有這個呢?”驚喜之餘,烏堐朝七長老晃了晃另個一須彌戒。

    七長老:那是禕護法的,我沒辦法。

    烏堐:你沒辦法,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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