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月朝李瀟投去充滿怨恨的目光,然後可憐巴巴地對常海力說:“大哥,我那天的確打了個電話,我是想念我媽了,打個電話迴去,隨便聊了幾句!大哥,你可不能冤枉我呀!”

    “給你媽打電話?”常海力冷哼一聲,繼續說,“給你媽打電話,從來都是用你自己的移動電話,為何要用公用電話?”

    “這……?”晨月沒做準備,不知道如何把謊話編下去。

    “你知不知道,從你在公共電話亭撥出電話的那一刻起,我們的行蹤就暴露了!”

    “他……他不會讓我們暴露行蹤的!我保證!”

    常海力:你說的那個他,指的是誰?

    晨月:不……不知道……

    常海力:你主動給他打電話,居然不知道他是誰?

    晨月: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這是承認了?承認在公共電話亭打過電話了?”

    “我……?”晨月想了想,說:“我之所以沒用自己的電話,而是用公共電話,那是因為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號碼,那是為了保密呀!大哥,你不能怪罪於我!”

    “我大概知道了,你說的他指的是誰,是四腳蛇吧?這麽多年了,你居然還跟他藕斷絲連?”常海力指著晨月,衝著幾個心腹低喝一聲,“把她給我抓起來!”

    “大哥,我是清白的!”晨月竭力申辯,“我找他,是為了讓他幫我辦一件事,僅此而已!”

    “大哥?這……”心腹們麵麵相覷。

    “還愣著幹什麽?動手!”

    心腹們交換了一下眼色,一擁而上,把晨月牢牢抓住,摁在板凳上。

    “你是我的女人,這次,我親自動手!”常海力說著,把晨月的左手摁在板凳上,唰地一下拔出匕首,猛然一撩,隨著嚓的一聲脆響,晨月的一根指頭應聲而落,鮮血從斷指處噴濺而出。

    “啊!”

    晨月發出一聲慘叫,剛一張嘴,常海力把一塊毛巾塞入她嘴中,慘叫聲戛然而止。接下來的懲罰讓她更加恐懼,她下意識想要尖叫,可是嘴巴被堵住,叫不出聲。

    “你是我的女人,我是大哥。你犯了錯,我也沒法包庇你,我得按規矩辦事,我沒辦法!”常海力麵無表情地說,“隻是,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對自己的女人動用冰火兩重天這種刑罰!”

    說罷,他走到火爐邊,拿起烙鐵,“但願,這是最後一次動用‘冰火兩重天’這種懲罰。我是真不忍心下手呀。可是,我沒辦法呀,如今的隴灣縣,又是警察,又是正規部隊,又是民間異能者和武功高手,幾股力量織成一張大網,就等我們露出馬腳,把我們一網打盡!我本來不想到隴灣縣來,可是辛漠赫偏偏逼我來,你們都給我記住,我們隨時都可能被捕,或者被亂槍打死!我是大哥,我必須為弟兄們的生命安全負責,誰泄露了行蹤,誰就得接受懲罰。”

    火紅的烙鐵,摁在了晨月的皮膚上,隨著“嗞……”的聲音響起,一股糊味迅速在房間裏蔓延開來,晨月哪裏承受得了這種痛楚,十分幹脆地昏死過去。

    “晨月啊,你不要怪我狠心呐,這是你自找的,你知道不?我是沒辦法,你知道不?如果我不親手懲罰你,我製定的那些規矩,還有誰會當一迴事?我這個大哥,還怎麽當?我們都是刀上舔血的人,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要想活得久一些,嚴格的紀律是必不可少的,高度的警惕性是必不可少的。否則,有朝一日,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嫂子她……暈過去了!”李瀟提醒道。

    “你們幫她把傷口處理一下,然後抬她去臥室休息。”常海力淡淡地對兩個心腹說,然後迴過頭來,麵無表情地凝視著李瀟,“該你了!”

    李瀟大驚,“大哥,我沒犯錯呀!”

    “沒犯錯?”常海力冷哼一聲,陰惻惻地說,“你看到她擅自打電話,而且是在公共電話亭打電話,你居然隱瞞不報。”說著,他朝身邊的心腹做了個手勢,“把他給我拿下!”

    “哢哢……”

    兩個心腹閃到李瀟身邊,將他的胳膊反擰到背後。

    李瀟無力掙紮,大聲說:“大哥,看在我對你鞍前馬後忠心耿耿效力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

    常海力走到李瀟身後,掰開李瀟的一根手指頭,用匕首一削,一截斷指隨著噴濺的血花飛了出去,啪地一聲撞在牆壁上,牆壁上留下一朵妖豔的“紅花”。李瀟痛得呲牙咧嘴直哼哼,但並不叫喚。

    “小李啊,今後就長點記性吧,安全這根弦千萬不能放鬆,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常海力說著,示意心腹放了李瀟,“你自己處理下傷口,十分鍾內做好出發的準備。”

    “出發?”李瀟使勁捏住斷指止血,問:“大哥,你還有什麽吩咐嗎?”

    常海力看了李瀟一眼,然後逐一掃了心腹們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這個地方不能呆了,你們馬上去準備一下,通知弟兄們,十分鍾內趕到煤場北門集合。”

    “撤往哪裏?”一個心腹問。

    “不該問的少問。”常海力一邊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一邊淡淡地說。

    某煤場,常海力和他的手下穿上髒兮兮的礦工工作服,偽裝成煤礦工人和工人家屬,分乘幾輛大卡車,將武器彈藥藏在散煤中,朝大山深處開去。在經過一處水庫的時候,從對麵駛來幾輛軍用卡車,前邊還有一輛警用摩托車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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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有情況!”李瀟小聲地對常海力說。

    “怕什麽?別慌。”常海力毫不在乎地說,“馬路太窄了,靠邊讓一下。”

    “大哥,那些當兵的是不是衝我們來的?要不要把家夥拿出來?”

    “我們化過妝了,他們認不出來的。別急,看看再說。”

    軍車車隊轟隆隆駛來,揚起大片黃塵。看到有幾輛煤車占用了半條公路,於是減速,緩緩地從煤車邊上開過去。常海力見狀鬆了一口氣,從駕駛室探出頭去,對三輪摩托車上的警察問道:“請問警官,看你們這麽辛苦地趕路,是不是發現什麽歹徒了?”

    警察抬頭看了常海力一眼,說:“這是軍事行動,無關人員不要打聽!”

    “是是是,警官說得對。”常海力說,“如果真有什麽歹徒,還請提醒一下我們這些老百姓啊,我們出行的時候也好做個準備!”

    警察不再理會他,帶著軍車車隊緩緩駛過。

    看軍車遠去,李瀟心有餘悸地說:“大哥,好險!”

    常海力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你們注意到沒有?剛才幾輛軍車很不一般!”

    李瀟:剛才的軍車,我沒發現什麽特別之處呀?

    常海力:我們繼續趕路吧。……剛才的軍車,是遠道而來。從士兵的裝備看,這是一支特種兵分隊。大老遠調特種部隊到這種小地方來,這裏麵大有文章啊!

    李瀟:我聽說,隴灣縣落凰峰和黑風堖一帶一直鬧鼠患,火拔鼠多得很,還有鼠怪出沒,不得不調來部隊,在部隊和當地高手的配合下,才把鼠患控製住。剛才這些兵,可能是來抓鼠怪的吧?

    常海力:我也聽說,隴灣縣的火拔鼠被滅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幾隻火拔鼠和幾個鼠怪,已經不足為患了。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需要調動特種兵過來!

    李瀟恍然,“難道是來對付我們的?”

    常海力: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警察不是我們的對手,於是派正規軍來了。

    晨月:“派正規軍來對付我們,也太瞧得起我們了吧?”她臀部的傷口比較大,而且時不時發出鑽心的痛疼,碰都碰不得,隻能側著身子坐。

    常海力:說不定,這就是你引來的!

    晨月:我不就打了個電話而已。依我看,這些部隊根本就是耶律沁引來的!

    常海力:你還是沒有意識到你這次犯錯的嚴重性。“冰火兩重天”的滋味,還沒受夠是嘛?你隻剩下九根指頭,難道還嫌多?

    晨月嚇了一跳,馬上露出乖巧的模樣,“大哥,我知錯了!我一定改!今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上山,我絕不下水!”

    常海力:你這次說不定把你那個老情人害慘了!就算他沒有出賣你,沒有把我們的行蹤泄露給警方,他也會自不量力去幫你偷謝有福的那塊玉,從而驚動警方。一旦驚動警方,難免殃及池魚。為了避免被他連累,我隻能帶你們盡早離開這塊是非之地了。

    同一時間,已經在大排檔偷聽到李瀟談話的翁同童,也開始在暗中活動起來。他裝作買珠寶的過客,到福記金鋪查看白菜奇玉。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謝有福的鎮店之寶竟然是一塊靈石!他開始盤算著如何把這塊靈石買來自己用。一天,他遇到了前來踩點的四腳蛇和癩頭鼬,從兩人鬼鬼祟祟的模樣猜測到了對方的來意,於是一路尾隨跟蹤,在一僻靜處,他從暗處出來,站在四腳蛇和癩頭鼬麵前。

    “老頭,你攔著我們幹什麽?”四腳蛇對翁同童說。

    “剛才,你們去福記金鋪幹什麽?”翁同童輕聲說。

    四腳蛇和癩頭鼬相視一眼,然後故作鎮定,對翁同童說:“我們看看珠寶,不可以嗎?”

    翁同童微微一笑,“你我都是同道中人,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們兩個還是直說了吧?”

    “同道中人?”四腳蛇愣了一下,細細端詳著翁同童,“什麽意思?”

    翁同童:“你們是不是看上福記金鋪的鎮店之寶了?”

    四腳蛇反問:“你看上福記金鋪的那塊白菜奇玉了?”

    翁同童:沒錯。我想買,可是人家不賣。不肯賣,我隻好通過其他途徑獲得那塊奇玉了。

    四腳蛇:老頭,你不能這樣!那塊玉是我們弟兄兩先看上的,你不能插手!

    翁同童:如果我一定要插手呢?

    四腳蛇愣了一下,然後跟癩頭鼬交換了一下眼神,語氣不善地說:“既然你為老不尊,多管閑事,那就別怪我們弟兄倆不尊重老人了!”

    翁同童笑道,“怎麽?想陪寶寶活動活動筋骨是嗎?”

    “你找死!”四腳蛇眼中突然透出一抹兇光,從腰側拔出一把水果刀,朝翁同童右側撲了過去。與此同時,癩頭鼬從左側對翁同童發動進攻。

    翁同童以一敵二,毫無懼色,三拳兩腳,把癩頭鼬和四腳蛇打翻在地,用腳尖在癩頭鼬腰側輕輕一挑,癩頭鼬的身體飛了起來,準確地與四腳蛇的身體疊在一起。翁同童一腳踩住兩人,笑道:“就憑你們這點身手,也想跟寶寶動手,你們皮癢了是嗎?”

    四腳蛇意識到這老頭武功高強,來硬的肯定不行,於是賠笑道:“前輩息怒,小弟多有冒犯,還請海涵!”

    癩頭鼬也在忙不迭地求饒。

    翁同童:你們的爹媽沒教過你們,要尊老愛幼的嗎?你們知不知道,我的脾氣很古怪的,無論是誰,一旦衝撞了我,我就會打斷他一條腿,讓他長點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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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陡然加大了腳上的力道,四腳蛇和癩頭鼬被他踩得胸悶難受,臉憋得紫黑一片,“大爺!大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們兩個像屁一樣給放了吧!”四腳蛇哀求起來。

    “說!你們兩個到底想幹什麽?”翁同童斂去笑容,惡狠狠地低聲喝問道。

    “我們……打算偷那塊玉……”

    “偷?福記金鋪安防嚴密,連我這個江湖大盜都不敢打福記金鋪的主意,就憑你們兩個這點本事,也敢起賊心,騙誰呢?”

    四腳蛇:大爺,實不相瞞,我們弟兄倆打算綁了金鋪老板的女兒,然後逼他用白菜奇玉來贖人。

    翁同童:然後呢?

    四腳蛇:如果白菜奇玉到手,我們就找個有錢的老板把奇玉賣了,換一大筆錢,分給弟兄們,讓弟兄們從此金盆洗手,改做正經生意人……

    翁同童把腳挪開,四腳蛇和癩頭鼬趕緊爬了起來,“多謝大爺腳下留情!”

    “你們兩個聽著,我有一樁生意,想跟你們合作,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四腳蛇眼睛一亮,“大爺,說說看?”

    翁同童:我名下有好幾處產業,經營得不錯,養活千把人一點問題沒有。隻是我年歲已高,而且無兒無女,光棍一個,也沒有其他愛好,隻是酷愛奇玉。如果你們兩個能把福記金鋪那塊奇玉弄來送我,我願意把我銀行帳戶上的所有錢都給你們,我名下的產業一並送給你們,怎麽樣?

    四腳蛇臉色一喜,“有這等好事?”其實,他明白,把人家的鎮店之寶弄到手很困難,就算弄到手了,如何把玉換成錢又是一大難題,到時候很容易遇到黑吃黑的問題,不但弄不到錢,連自己和弟兄們的性命恐怕都得搭上!

    翁同童:我不想跟你們這些年輕人廢話。條件我已經明確提出來了,價碼已經開得夠高了,答應還是不答應,你們倆給句爽快話!

    四腳蛇和癩頭鼬耳語一番,然後興奮地說:“沒問題,我們答應了!”

    翁同童把一張名片在四腳蛇麵前晃了一下,四腳蛇伸手去接,但翁同童不給,“你們不能有我的名片,你們隻需記住我的聯係方式即可。記住,奇玉到手後,你們馬上告訴我,我在城北三公裏處的小樹林裏跟你們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同時辦理產權過戶手續!另外,我不得不事先提醒你們,我隻是需要福記金鋪的鎮店之寶,我不希望看到有命案發生,否則,我會取消我們之間的合作,我還會把你們的惡劣行徑告訴警方!

    “如果你告發我們,你自己也會被抓起來的!”

    “我被抓起來,頂多坐幾年牢,你們如果傷人性命,下場就不隻是坐牢這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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