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學校正常上課了,不能在操場上演出,嚴家班醒獅團在宿營地附近找了一塊荒草地,豎起大旗,搭起簡陋的梅花樁。很多老百姓跑來看熱鬧,還有一些人在地裏尋找子彈殼。

    等一切準備妥當,嚴班主親自檢查了每一根梅花樁,親自檢查了獅頭,然後衝著鑼鼓手打了個手勢,頓時鑼鼓喧天。嚴班主走到烏堐麵前,說:“我年老體衰,恐怕難以把全套動作示範一遍。如果有昨天那種水酒,我或許還可以拚一把。”

    素素:爹,讓大龍示範,您在一邊指點指點就行了。

    嚴班主:大龍自己都沒學會,如何示範?我來!

    烏堐朝傲蘭招招手,傲蘭把須彌壺遞給他,他把須彌壺遞給嚴班主,“老前輩,您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要勉強!”

    嚴班主咕咚咕咚喝了一陣,把葫蘆還給烏堐,衝著兩夥計喊道:“給我把獅頭抬過來!”

    烏堐:老前輩,您先空手示範一遍再說吧?

    嚴班主:沒有獅頭,恐怕是形似而神不似,沒法領會醒獅之魂!

    烏堐:老前輩,我不這麽看。能否領會醒獅之魂,跟有沒有獅頭沒關係。對於聰明人來說,他隻要看到了三成,就能把剩下的七成領悟出來;對於一個笨蛋來說,你費盡心機教他七成,他充其量能學會三成。

    說罷,他還對大龍投去令人玩味的一瞥。

    嚴班主:也罷。我先空手示範一遍。

    說罷,他走到梅花樁邊上,抬頭看了看兩米多高的梅花樁頂端,然後退後兩步,真氣一提,躍到了一根梅花樁頂上,兩手保持著舉獅頭的姿勢,做了一個亮相的動作,然後開始在梅花樁上邁開大步,同時模仿雄獅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或蹲下,或直立,或瘙癢,或甩頭,或跳躍,或翻滾……

    好!

    看到年邁的老班主居然在兩米多高的梅花樁上行走自如,動作還十分有趣,場邊有觀眾開始鼓起掌來。

    就在嚴班主示範到百分之三十左右的進度時,烏堐突然大聲說:“老前輩,我已經學會了!你可以下來了!”

    “吹牛!”大龍不屑地對烏堐說。

    嚴班主停止示範,站在梅花樁上對烏堐說:“烏少俠,後麵還有更多的動作呢?後麵的動作更難,很容易失誤,還是看我完完整整地示範一遍再說吧?”

    烏堐:老前輩下來休息吧,這套動作我昨天就學會了。

    “昨天就學會了?昨天大龍和素素也就在平地上表演了一遍,如果這就學會了,豈不是天才?”嚴班主心中暗想,躍下梅花樁,對烏堐說:“你模仿我剛才的動作,練一遍給我看看,可以嗎?”

    “嗨,這個太容易了。”說罷,他把葫蘆遞給傲蘭,走到梅花樁邊上,輕輕一躍,拔地而起,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兩米多高的梅花樁上。

    “有點輕功基礎。不過,舉著六十九斤重的獅子頭躍上去,那樣的輕功才令人驚歎!”大龍對素素耳語道。

    嚴班主皺著眉頭想了想,指了指梅花樁對烏堐說:“請小兄弟練習一遍給我看。”

    烏堐指了指獅頭,“給我把獅頭抬過來!”

    嚴班主:小兄弟,你先空手練習一遍吧?

    烏堐:不相信我是嘛?也罷,空手就空手。

    素素對大龍說:“他這個花花公子真能行嗎?”

    大龍:為了了卻老班主的心願,我倒是希望他能行。但是,我不想看著你落入這淫賊之手,我希望他摔下來!

    在大家神態各異的目光中,烏堐走到梅花樁邊上,抬頭看了看,然後一提真氣輕輕一躍。按理說,憑他現在的功力,躍上三米高的梅花樁也是易如反掌,可這次不知道怎麽迴事,血海穴突然一陣脹痛,動作變形,躍到一米四左右的高度時迅速下墜,然後哐的一聲撞在梅花樁上,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圍攻的人群哄堂大笑起來,一邊嘲笑一邊衝著烏堐指指點點。

    “虛影大俠,我的血海穴怎麽出問題了?”烏堐趕緊跟他識海中的師傅請教。

    虛影:你的經脈暢通無阻,穴位一切正常,我也不知道你的輕功怎麽變得這麽差?

    烏堐:我昨晚還試過呢,三米高的牛棚輕輕一躍就上去了,現在怎麽不行了?

    虛影:牛棚?你什麽時候住牛棚了?

    烏堐:唉,就是昨晚,為了伏擊青衫老怪,我和傲蘭躲在牛棚頂上。

    虛影:噢,我全記不起來了。對了,你剛才問我什麽問題了?

    烏堐:我的血海穴突然脹痛了一下,輕功馬上失靈,這是怎麽迴事?

    虛影: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烏堐:剛才!就是剛才!

    虛影:噢,我全記不起來了。對了,你剛才問我什麽問題了?

    烏堐:哎呀呀,虛影大俠,你的失憶症越來越嚴重了!算了,不跟你說了。……助手!域門助手!哥特威,你老人家在嗎?

    哥特威:我不在。

    烏堐:剛才是不是你搞鬼,害我輕功失靈當中出醜?

    哥特威:哦,你說這個呀,剛才我想助你一臂之力,不小心力氣用反掉了,把你摁下來了。對不起啊!

    烏堐:我在辦正事,別跟我開玩笑了!

    助手:唉,小娃娃,你如果改變主意,答應把素素培訓成靈犀伏魔劍陣的選手,讓她跟你一起去普雷德爾星球執行任務,說不定我就不會失誤了。

    烏堐:前輩,這樣吧,我們兩個各退一步,我不娶她,我把她培養成伏魔劍陣的成員,你看如何?

    助手:這個樣子啊,恐怕行不通啊,不過可以試試看。你繼續表演吧。

    嚴班主:小兄弟,你沒事吧?

    傲蘭把須彌壺送了過來,“烏哥哥,喝酒嗎?”

    “酒可是好東西。”烏堐接過須彌壺,咕噥咕噥喝了幾口野果酒,然後使勁抹了一下嘴巴,把須彌壺遞給傲蘭,“剛才隻是小小的失誤而已,接下來沒問題了。”

    說罷,他一提真氣,一個旱地拔蔥,輕輕躍到了梅花樁上,環顧四周,衝大家抱拳行禮,“我覺得此刻應該有掌聲!”

    人群中稀稀落落地響起零星的掌聲。

    接著,烏堐一邊迴憶大龍昨天的整套動作,一邊參照剛才嚴班主的動作示範,開始了他的表演。

    嚴班主目不轉睛地看著烏堐的表演,剛開始的時候還眉頭緊鎖,漸漸地,他的眉頭舒展開來,時不時微微頷首。

    大龍看著看著,漸漸地有些不自在了。說實話,這套動作他雖然早已學會,可是大多是在平地上練的,如果到了梅花樁上,他還是不夠嫻熟,容易失誤。可烏堐除了剛開始有一次失誤以外,接下來的動作中規中矩,再後來更是淋漓酣暢,越到最後,越是精彩!

    梅花樁上,隻見烏堐突然躍起,身體橫空,轉體一周,然後穩穩地站在梅花樁上!

    “好!”

    嚴家班有人忍不住高聲喝彩。

    “大龍,別擔心!”素素緊緊攥住大龍的手,“他現在是空手,空手練習一遍談不上過關,等會舉著六十九斤重的獅頭時他肯定會失敗!”

    大龍:素素,等會你跟他一起練梅花樁采青的時候,你會全力以赴嗎?

    素素:梅花樁采青絕技是我爹畢生的心血,為了找到傳人,他更是嘔心瀝血!我必須全力以赴!

    大龍:我支持你!但……我不想失去你!

    素素:放心吧,這輩子我非你不嫁!

    大龍和素素神色複雜地看著烏堐練完了全套動作,烏堐得意地站在梅花樁上,再次衝大家抱拳行禮,“我覺得,此刻可以有掌聲!”

    嚴班主輕輕鼓了幾下掌,喃喃道:“看一遍就學會了,世間居然有此等奇人!隻是,空手練習跟真正的醒獅絕技是兩碼事啊!醒獅絕技不但需要沉穩而靈巧的身法,而且需要超乎常人的體力和耐力,難啊!”

    烏堐躍下梅花樁,衝著素素扮了個鬼臉,“美女,接下來就該我們兩個上場了!”

    他是荊州楚南人,床和場讀音是一樣的,讓大龍和素素會錯意了,素素柳眉倒豎嬌叱道:“淫賊,都什麽時候了,能不能正經一點?”

    烏堐:呃……我?其實我……唉……隨你怎麽想。

    大龍對素素說:“這淫賊是第一次上梅花樁舞獅,執他的獅尾太危險了,千萬注意安全!”

    素素走上場去,“把嚴家班的傳家寶抬上來!”

    兩個夥計立即把舞獅的道具抬了過去。

    嚴班主衝著鑼鼓手打了個手勢。

    咚咚咚鏘!咚咚咚鏘!

    刹那間,鑼鼓喧天氣氛高漲!

    “美女,初次合作,請多關照!”烏堐嬉皮笑臉地對素素說。

    素素:這獅頭非常沉重,一旦從梅花樁上掉下來,被獅頭砸著,非死即傷!你可要想清楚了?

    烏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開始吧。

    說著,他有些笨手笨腳地把道具戴上,舉起獅頭。素素把獅尾套在自己身上。烏堐舞動獅頭,扮了個滑稽動作,朝梅花樁走去。

    “咦!這花花公子看上去細皮嫩肉的,居然能舉起這麽重的獅頭?”有觀眾驚訝地議論起來。

    “舉起六七十斤的東西算什麽?我也能!”另一個觀眾說,“問題是如何躍到那麽高的梅花樁上去,如何完成高難度的動作?”

    “我看夠嗆,等會兒可能出大事。呃,派出所這麽沒派人來阻止呢?”

    “他們都忙著去追捕通緝犯了,哪有時間來管這事?”

    “……”

    素素在烏堐腰上掐了一把,“淫賊,你幹嘛?”

    烏堐:美女,你幹嘛掐我?

    素素:你第一次舞獅,就想上梅花樁?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嗎?如果活得不耐煩了,你自行了斷就是,幹嘛把我搭上?

    烏堐:我還沒活夠呢,還想多泡幾個妞呢,你幹嘛說這話?

    素素:先在平地上練幾遍,沒問題了再上梅花樁!

    烏堐:哦,小妹說的有理,我聽你的!

    素素又在烏堐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厲聲道:我不是你小妹!

    烏堐:哎呦……,大妹,下手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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