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煞有介事地說道:“小子,我提醒你,這洞窟是按八卦進行布置的!分別對應著‘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其中休、生、開三門是吉門,傷、死、驚三門是兇門,杜、景兩門是中性的。結合這幾天的天象來看,你左後方那個通道是生門,應該沒有多大危險。”

    烏堐不以為然,“虛影大俠,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麽社會了?現在講究科學!你說的這些頂多能給人一點心理安慰。再說了,按你所說,不是還有休門和開門是吉門嗎?憑啥隻能走生門?”

    “小子,你居然敢懷疑奇門遁甲?那可是最深奧最有用的一門學問!三國演義裏麵的諸葛亮就是靠這個運籌帷幄排兵布陣幫助劉備三分天下!至於休門和開門,跟你這次的行動目的不符。”

    “嗨!我說虛影啊,三國演義隻是一部小說而已,真實的諸葛亮其實根本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比如說火燒赤壁完全是周瑜的功勞,火燒博望坡也跟諸葛亮沒有半毛錢關係!……唉,沒時間跟你扯這些八卦的東西了,你讓我走生門,我就走生門吧。”他終止了跟虛影的神識溝通,對覃仚兒說,“覃師妹,我們走這邊。”

    沒走幾步,突然傳來若有若無的唿救聲:

    “救命啊……!”

    同時,緊貼在洞窟頂上的白霧突然劇烈地擾動起來,就像有人胡亂攪動一鍋粥一樣。

    覃仚兒停下了腳步,對烏堐攤開一隻手,“大師兄,給我!”

    “給你什麽?”

    “寶劍!”覃仚兒語氣急促地說道。

    烏堐施展混元挪移手,從須彌空間取出一柄帶劍鞘的飛劍,把飛劍遞給覃仚兒,“你這麽緊張幹什麽?你看到什麽啦?”

    覃仚兒接過飛劍,謔地一下拔劍出鞘,朝傳來唿救聲的通道大步走去,“大師兄,快!救人去!”

    烏堐隻得跟覃仚兒走。他識海中,虛影急不可耐地嚷嚷道:“小子,快拉住她!不能往那個通道走!那是驚門!兇險呐!”

    “驚門就驚門,怕啥?”

    “你如此莽撞,你會沒命的!”

    “有人遇到危險了,正等著我去救,如果讓我見死不救,我要這身武功又有何用?”

    虛影:“他們跟你非親非友,你犯得著冒著生命危險去幫他們嗎?”

    烏堐:“我救人從來就沒什麽講究,管他認得認不得,先救下再說……也許,驚門裏麵有驚無險也不一定呢?”

    虛影:“誰說的?驚門裏麵不是已經有人遇到危險了嗎?”

    烏堐:有人遇到危險我就得去幫忙!

    虛影顯得非常失望,“去吧去吧!你現在有能耐了,不聽我的話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懶得管你了!如果你死了,我……我怎麽辦?”

    “你說的不過是鬼話而已。對於鬼話,我高興聽就聽,不高興聽就不聽。你要讓我做不仁不義之徒,我恕難從命!”

    ……

    “驚門”深處,狹窄的通道陡然變得寬敞起來,就像人體消化道上的胃一樣。清澈的水從布滿鵝卵石的淺灘上流過,一根石鍾ru就像定海神針一般頂“天”立地,洞窟頂上垂下一些石鍾ru,有的像獠牙,有的像舌頭,有的像鳶尾。洞窟頂上像柳絲一樣垂下許多透明粘狀的東西,就像胡亂地掛著幾副破爛的水晶珠簾。“珠簾”上閃爍著點點熒光,就像滿天繁星一樣。由於空氣擾動得很厲害,“珠簾”正不停地晃動著,昏暗的熒光把洞窟中的情景照耀得影影綽綽如夢如幻。

    洞窟裏,正發生著一場殊死搏鬥!

    搏鬥的一方,是以孟之義為首的孟氏四兄弟;另一方,是一條有成人大腿粗細的白蟒。

    孟氏四兄弟武功高強,對付區區一條蟒蛇本應手到擒來,可是實際情況卻令人大跌眼鏡!孟之德不知為何被白蟒吞入zui中,此時隻剩下肩部以上還露在外麵,他滿臉驚恐,渾身都在發抖,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孟之孝正不顧一切地拚命抱住蟒蛇頸部,阻止蟒蛇將孟之德吞下肚中;孟之義和孟之道正發瘋似的對白蟒拳打腳踢,時不時還扛起地上的大石頭猛砸。

    地上,還散落著四個手電筒。其中三個浸在水裏已經不亮了。

    白蟒以一敵四,身上居然沒有半點傷痕!此時,它一邊繼續吞咽,一邊從容不迫地甩動著又長又粗的尾巴還擊對手。

    “嘭……!哢嚓……!”

    一根胳膊粗細的石鍾ru被掃斷了!

    “忽……!”

    孟之道差點被掃中,他一個側空翻躲了過去。

    “啪……!”

    白蟒一甩頭,脖子上的孟之孝撞在了凹凸不平的岩壁上!這一撞讓他眼冒金星渾身酸痛,zui角流出一抹血跡。他拚命運轉內功,不敢有絲毫鬆懈。

    “你們快幹掉它呀!使勁打它呀!我的兩腿已經麻掉了!再晚一點,兩條腿恐怕就被這孽畜連rou帶骨頭消化掉了!”說著,孟之德接連shenyin了幾聲。

    孟之義一邊與白蟒纏鬥,一邊無可奈何地說道:“這孽畜就像銅皮鐵骨一般,而且身上滑不溜秋,我無法傷到它!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定要想個法子才行!”

    正說著,白蟒將頭一甩,猛然撞向一根石鍾ru。孟之孝見狀叫苦不迭,卻又不敢鬆手,隻得繼續死死抱住蛇身。隨著砰的一聲巨響,石鍾ru應聲而斷,孟之孝再次受到重創,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鬆了一點點,白蟒趁機把孟之德往下咽,孟之德眼看就隻剩下一雙手還露在外麵了!他死死地攀住白蟒的下顎,拚命掙紮著。

    “四弟!你千萬要堅持住啊!……五弟!你怎麽樣了?”孟之義躲過蛇尾的橫掃,然後跳迴到白蟒身邊,朝白蟒背部猛然拍下一掌,同時心急火燎地大聲說道。

    “我……我堅持不住了!”孟之孝吐出一口血,一臉悲憤地說道。

    “我們這次來拜訪仙人,不料卻撞見了這孽畜!為什麽會這樣?”孟之道說著,抱起一塊大石頭朝白蟒砸去。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通道傳來,同時有亮光出現。

    孟之義見狀士氣大振,“有人來救我們了!四弟五弟,堅持住!”

    本來已經筋疲力盡傷痕累累的孟之孝聽到動靜後也是倍受鼓舞,不知從哪裏又來了一股勁,死命扼住白蟒的頸部位置。

    “快!我們在這邊!快來幫我們一把!”孟之孝聲嘶力竭地喊道。

    “我們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飛奔而來來,就像一隻貓頭鷹掠過夜空。緊接著,另一道帶著礦燈的身影唿嘯而至。

    來者正是烏堐和覃仚兒。

    “你們……?怎麽跟白蟒打起來了?”

    “烏堐,多謝!這孽畜十分厲害,你要……你要當心!”孟之孝立即滾到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道。

    “大師兄,我該怎麽做?”覃仚兒緊張掃視著現場情況,卻不知如何下手。

    “住手!都給我住手!”烏堐大喊。

    孟之孝:“烏堐,你說什麽?”

    烏堐急切地喊道:“不要打了!大水衝了龍王廟,還不住手!”

    孟之孝:“什麽?你認得這條大蛇?”

    “你們就沒聽你們老祖宗提起過嗎?不能傷害這條白蟒!它是你們老祖宗的朋友,也是我們落凰峰所有人的朋友!”

    “可是,梁子已經結下了,我哥都要被它吃掉了,隻能死拚到底了!”

    烏堐想了想,對白蟒抱拳道:“前輩,我知道您聽得懂人話,請聽我一句勸,不要打了,放了孟之德,這隻是一個誤會,我不喜歡看到雙方有誰受傷!”

    白蟒靜靜地看著烏堐,哧溜一聲,把孟之德吐了出來。

    孟之孝扛起孟之德就跑,其他人也迅速離去,隻留下烏堐和覃仚兒。白蟒跑到不遠處,盤在石鍾ru上,朝烏堐頻頻點頭。

    烏堐靜靜地凝視著那根石鍾ru,發現那跟石鍾ru有點特別,從形狀看很像是一根蠟燭,下邊還有個燭台,

    他靜靜地觀察著石鍾ru,突然,他迴想起第一次下天坑時看到的一首詩來:

    ……小小幻陣驅鼠輩,長長白蟒守燭台,通天之路埋弦月,馭天之法藏石牌……

    把這首詩跟這個燭台形狀的石鍾ru聯係在一塊,再想到剛才白蟒拚死守衛燭台的情景,烏堐不由得眼睛一亮:這處地方肯定有異寶!

    “大師兄,看你兩眼放光的樣子,難道這條白蛇是白娘子化身?”覃仚兒好奇地說道。

    烏堐微微一笑,正欲說話,突然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怎麽啦?”覃仚兒不由自主地靠緊了烏堐,握著烏堐的手也加大了力道,好像生怕有人把她從烏堐身邊帶走似的。

    “籲……”烏堐示意她不要說話。就在剛才,他分明感受到有一道似曾相識的神識在反複掃描著他!這神識比較強,而且隱隱透著一股殺伐之氣!

    這說明,有一個不懷好意的修士正在用天眼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差點上當了!

    他緊張地思索著對策。看來,隱藏在黑暗中的對手很快就會現身了!如果白蟒真的在守護著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那麽,對方可能就是奔著那件東西來的!

    怎麽辦?

    從神識修為來看,對方的實力不弱於自己,除此之外,他對對手的情況一無所知!

    如果自己找到了寶貝,對方可能會立即對他發難!

    自己能得到並保住這件寶貝嗎?

    要想獲得,必須舍得!

    一想到這裏,他立即有了主意。

    他走到石鍾ru前,稍稍打量了一下,這石鍾ru光是露在地麵上的這部分的重量就起碼有幾噸,但並無其他人工痕跡,看不出藏有東西。

    圍著石鍾ru轉了幾圈之後,他試著搬動,但石鍾ru和底座就像生了根一樣,穩穩地紮在地麵上。

    “大師兄,我來幫你,我們兩個一起用力搬這石頭!”覃仚兒說著,把寶劍往地上一放,擼起袖子。

    “師妹,讓我來,你繼續幫我警戒。”接著,他用神識傳音提醒覃仚兒,有高手隱藏在附近,讓她小心提防。

    覃仚兒微微點了點頭,撿起寶劍,拔劍出鞘,劍身在礦燈的照射下反射著森冷的寒光。

    安排妥當之後,烏堐在石鍾ru前拿樁站穩,兩手環抱底座,緩緩發力。

    “嗨……!”

    隨著一聲低喝,幾噸重的石鍾ru和底座被他緩緩地抱了起來,地麵上露出一個一米深的深坑,他的兩腳也陷入地麵幾十公分深。

    下麵的土坑裏,一個方方正正的石匣映入眼簾,石匣中靜靜地躺著一塊三指寬的藍色石牌!

    “馭天之法藏石牌”

    烏堐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首詩,於是心中大喜,把石鍾ru擱在一旁,單膝跪在地上,將石牌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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