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他們這是怎麽啦?”看到孩子們十分害怕的樣子,覃仚兒皺著眉頭,很是不安地對烏堐說道。

    “也許是我們背著寶劍,殺氣比較重的緣故吧?”烏堐微笑道。他沒注意到的是,無柳神色黯然悄悄轉過身去。盡管她曾經也擁有嬌美的容顏,但是火雨之災毀掉了她的臉,如今有的隻是一副猙獰的臉孔,看上去很可怕!

    覃仚兒搖頭道:“不!孩子們的眼神不對!他們似乎很害怕!”

    無柳一聽,心中更是難受。

    烏堐朝無柳努努zui,示意覃仚兒別說了,“不會吧!”

    孩子們還在十分驚慌地喊叫,“又來了大惡人!四個大惡人!叔叔阿姨們快躲起來啊!”

    “咳,你們別怕,我們不是惡人!快迴來!”覃仚兒一臉鬱悶地大聲說道。但孩子們根本不聽她解釋,全都跑到遠處躲藏起來,有的藏在草棚後,有的藏在土溝中,有的鑽進柴禾堆裏。

    “唉!怎麽會這樣?”覃仚兒跺腳道。

    尉遲彪劍眉緊鎖,緊繃著臉,“我看此事沒那麽簡單!我們找個人問問去!”

    烏堐點了點頭,“嗯,我們這是第一次來到這裏,跟這些人素未謀麵,他們見了我們卻像見了兇神惡煞一般,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無柳不安地小聲說道:“哥,是不是我把孩子們嚇跑了?”

    烏堐走到無柳身邊,輕輕拉著她的雙手,輕聲說道:“柳妹,你多慮了,孩子們是看到覃師姐才跑的。”

    聽烏堐這麽一說,無柳感覺沒那麽難過了。

    尉遲彪朝一個木棚指了指,“別說了,那邊出來一個大叔,正朝這邊走過來,我們不妨問問他。”

    大叔戰戰兢兢地朝四人走過來,在距離尉遲彪五步遠的地方站定,噗通一聲跪下了,像搗蒜一樣磕起頭來。

    這一幕讓大家出乎意料,尉遲彪連忙扶起大叔,“使不得使不得!你這是為何?”

    看著四人背上背著的寶劍,大叔兩眼充滿了惶恐和無奈之情,淒然道:“大俠們,不不,大仙們,我求你們饒了我們這些可憐的落難百姓吧!我們把最好的食物供奉給你們了,最漂亮的女人也全都被你們占you了,我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你們走吧,我們這裏已經供不起更多的大仙了!”

    尉遲彪麵露慍色,“胡說!我們初來乍到,霸占女人之說從何說起?我們幾時說過要你們供奉了?”

    “師兄別急,讓他把事情說清楚再說吧!”烏堐說著,輕輕拍了拍尉遲彪的肩膀,神色變得憂鬱起來。

    尉遲彪,“說!你們這裏到底發生什麽了?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幫你主持公道!我們幾個都是名門正派出來的,一向光明磊落,你們怎麽能如此汙蔑我們?”

    覃仚兒銀牙輕咬,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別怕!我們最看不慣的就是欺男霸女恃強淩弱之人!今天被我們幾個碰上了,就是天王老子,我們也一定要管一管!”

    大叔的表情yin晴不定,目光在四人臉上掃來掃去,半信半疑地說道:“小人鬥膽問一句,四位大仙是什麽來頭?”

    尉遲彪正色道:“我們是隱龍宗弟子。”

    “隱龍宗?你們果然是出自仙門……不是說,隱龍宗已經解散了嗎?”

    尉遲彪一臉莊重,“隱龍宗是暫時解散了,但是,隻要我們這些弟子還在,隱龍宗就不會消亡!那些惡人就別想興風作浪!”

    大叔眼中閃過一絲亮色,但隨即又黯淡下來,微微搖了搖頭,低頭道:“你們不要引火燒身了,你們快點離開這裏吧!”

    尉遲彪訝然,“到底是什麽人在這裏作惡?竟然把你嚇成這般模樣!”

    大叔環顧四周,歎息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死了!死了!……唉,都被那賊人殺死了!”

    “你說什麽呀?誰死了?”覃仚兒急道。

    大叔再次戰戰兢兢地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然後小聲說道:“不瞞四位大仙,我們這裏原本有十幾位道行高深的仙人,那些仙人雖然不怎麽待見我們這些凡人,但也沒怎麽侵犯我們,隻要求我們幫他們盯住那些可疑的陌生人。

    可是,後來又來了兩個仙人,跟先前那夥仙人發生了爭執,雙方互不想讓,於是大打出手,之前那十幾個仙人全部被殺死了!……唉,那一天呐,好一通廝殺,直殺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有不少普通百姓遭受了池魚之殃命赴黃泉!

    後來,那兩個仙人就自立為王,把我們這些人當成了他兩的奴隸!當奴隸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兩人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

    我們這裏幾乎所有的男人都遭受過他們的毒打,所有的漂亮女人都被他們百般摧殘,連十二三歲的女娃也不肯放過,已經有十幾個人被兩惡魔摧殘致死!”

    覃仚兒一聽杏眼圓睜柳眉倒豎,“豈有此理?師兄師弟,我們這就去把那兩惡徒宰了!”說罷,她謔啦一聲抽出寶劍。

    看到寒光閃閃的寶劍,大叔微微一驚,連連擺手道:“這位仙姑,小聲點!此事不可衝動,須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

    覃仚兒,“都什麽時候了,還計議個屁!讓那兩惡徒多活一天,大家就要多受一天苦!今天我非得宰了他們不可!”

    無柳拉了拉烏堐的手,小聲說道:“哥,這些人太可憐了!好不容易在火雨天災中活了下來,卻又落入大惡人的手中,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我們幫幫他們吧!”

    尉遲彪緩緩拔劍出鞘,“師弟,我們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既然這事讓我們碰上了,就算我們不是那兩人的對手,我們也得拚一把!否則,我們有辱宗門聲望。師傅常跟我們說,我們習武修真不光是為了自己得道成仙,也要行俠仗義扶危濟困才行!”

    烏堐眼神憂鬱,“從這位叔叔反應的情況來看,這兩人能力敵十幾位修士,其修為起碼在煉神中期,我們四個跟敵人實力差距太大,如果硬拚,非但幫不了這些百姓,恐怕我們自己也會喪命!”

    覃仚兒執意道:“我們四個對他們兩個,人數占優。如果我們以劍陣對敵,實力更勝一籌。即使贏不了,至少也能給敵人一個教訓,讓他們今後作惡的時候收斂一點。拚了吧,師弟!”

    烏堐搖頭道:“我們的劍陣太過粗淺,在實力過於懸殊的情況下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依我看,為了除掉這兩個惡人,我們顧不上什麽江湖規矩了,我們不來明的,我們來暗的!”

    尉遲彪皺眉道:“又要來暗的?師弟,我們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就算要除惡,也要取得充足的證據,當著大家的麵宣布罪狀,讓惡人簽字畫押,然後再懲罰惡人。如果我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暗算人家,豈不是比惡人還惡?”

    覃仚兒不以為然地說道:“隻要能滅了這兩個大惡人,我可不在乎別人怎麽說!……師弟,你說吧,你有什麽好辦法?”

    烏堐取出兩張符篆晃了晃,尉遲彪和覃仚兒眼睛一亮。覃仚兒興奮地說道:“對呀!我們上次不是撿到了幾張符篆嗎?有了這個,我們完全有把握幫大家除掉這兩個惡徒!……來,給我一張!”烏堐把其中一張符篆遞給覃仚兒,說道:“這不是大威力的攻擊型符篆,不會傷及無辜……”

    覃仚兒一愣,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不用攻擊型符篆,難道就陪兩惡人玩玩?我可沒興趣陪惡人玩!”

    烏堐說道:“這兩張是定身符。一旦激發,即便是煉虛期的修士,在半個時辰內也無法動彈!有了這半個時辰,我們可以做很多事了!”

    大叔渾身一振,“那太好了!我先代表大家感謝四位大仙!”接著,他對烏堐說道:“現在是大白天,不方便動手,等天黑後我帶你們去滅了那兩個惡徒,如何?”

    尉遲彪麵露難色,“如果我們的對手動都不能動了,那就沒意思了,既不能驗證武藝,又不能揣摩招式,沒勁。”

    烏堐苦笑一聲,“我倒是想驗證自己的武功,也想在格鬥中揣摩招式,但是對手太強了呀!如果不用定身符定住他們,我們四個撐不過一招就玩完了!”

    “唉,太可惜了!又要錯過一試身手的機會了!”尉遲彪歎道。

    “敵強我弱,實力懸殊,管不了這麽多了,就用高等符篆對付,而且隻能暗殺!”覃仚兒神色凝重地說道。

    “行!就這麽辦!”烏堐說著,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指關節傳來一串啪啦啪啦的聲音,憂鬱的臉上透出幾分堅毅。

    ……

    當夜。

    江邊shan丘,大小木棚影影綽綽,星空浩淼,濤聲如訴。大多百姓沉沉入夢,隻留下少數幾個壯漢在十分警惕地來迴巡邏。

    一間人字形木棚邊上,一個蒙臉修士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手中闊劍反射著幽冷的光輝。木棚裏,不時地傳出一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伴著一聲聲淒厲而絕望的少女的尖叫聲。直到深夜,木棚裏麵才漸漸安靜下來。

    等一切恢複平靜後,五個黑影繞開巡邏人員悄然摸到木棚附近然後停了下來,其中一個黑影指了指夜幕下的木棚,然後悄然退去。剩下的四個黑影貓著腰,躡手躡腳地從木棚後麵靠近門口。門口修士渾然不覺,一動不動地站著。

    這四個黑影就是烏堐等人。覃仚兒拿出一張符篆,準備對付門口那個黑影。就在這時,無柳突然感覺到情況不對勁,製止了覃仚兒,耳語道:“情況不對,趕緊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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