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頂天空唿嘯著砸下來的一顆顆火球,讓烏堐猛然迴過神來,他一手拽住覃仚兒的手,一手拽住尉遲彪的手,“別發感歎了!快跑!”
接著,更多的士兵和老百姓迴過神來,發瘋似的湧出城門,通過吊橋,毫無目的地四散奔逃,連一些病弱之人居然也表現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奔跑速度並不比健康的人們慢多少。
“往這邊往這邊……”
“不行,往這邊跑吧……”
“還是不行,往那邊跑吧……”
烏堐三人茫然無措,不論往哪個方向跑,似乎都在飄浮島火球的轟炸範圍內。突然,烏堐注意到,附近有一個老者跑著跑著摔倒了!他趕忙跑過去將老人扶了起來,老人繼續跑,沒跑幾步,腳下一軟又要摔倒,烏堐顧不上自身傷勢未愈,毫不猶豫將老人扛在肩上。
“師弟,給我吧,你的膝蓋都要斷掉了,不能負重奔跑!”尉遲彪快步跑了過來。
“我感覺我還有力氣,沒事沒事,趕緊跑吧!”
“師弟,你就別跟他客氣了!他有的是力氣,打架又不肯出力,扛人那是應該的!”覃仚兒說。
烏堐於是把老者放下,尉遲彪將老人背起來,撒腿就跑。這時,已經有一些火球紛紛砸落下來,就像下起一場火雨,轟隆聲不絕於耳。
“下雨啦!下雨啦!有沒有雨傘啊?”尉遲彪茫然道。
“這不是雨!這是燃燒的石頭!是岩漿!雨傘頂個屁用?”覃仚兒沒好氣地說。
涵鄴城護城大陣受到火雨襲擊,就像雨打芭蕉一樣發出雜亂而駭人的吧嗒聲,無數道劍芒在涵鄴城上空縱橫肆虐,許多火球被劍芒削成碎片,但並未減輕護城大陣所受的攻擊。護城大陣的球麵光幕上,漣漪陣陣,劍光閃閃,難民們倉皇奔逃,慘叫連連。這一幕一幕,似乎在宣示著末日降臨。
烏堐抬頭一瞅,發現龐大的飄浮島兜頭砸了下來,倒錐形的底部岩體迅速擴大,唿嘯的火焰聲和風聲十分刺耳,流淌下來的岩漿就像無數洪荒猛獸的大舌頭!
“不要跑了,省點力氣吧!”烏堐索性停下腳步,彎腰,兩手撐住膝蓋,氣喘籲籲地說。他用眼角餘光一瞅,發現膝蓋的傷口更加可怕了,似乎隨時都會完全斷裂開來,奇怪的是他並不感到痛疼,也沒有血液從傷口流出來。“這個夢好奇怪,如果死在這個怪夢中,現實中的我會不會受到影響呢?既然大長老提醒我,這是對我的夢境考驗,估計是不能隨便送死的吧,否則,估計大長老會判我通關失敗。”他心中暗想。
“師弟,我背你!”覃仚兒二話不說就準備背起烏堐。
“師姐,不用了。沒用的,飄浮島火雨覆蓋的範圍太大了,沒時間跑到安全區域了。”
“那也不能站在這裏等死啊!”
“我看未必。”烏堐指了指涵鄴城上空的光幕,“護城大陣肯定是第一時間碰到飄浮島底部,憑著大陣強悍而神奇的防護能力,大陣多少能支撐幾秒鍾,飄浮島砸中大陣光幕後,估計會反彈一下,說不定會反彈到比較遠的地方。我們就不要跑過去挨砸了,就地等待是最省力而且是最明智的做法。”
尉遲彪不以為然,“護城大陣隻是薄薄的一層光幕,怎麽可能擋住如此巨大的飄浮島呢,恐怕輕輕一碰大陣就不複存在了!”
烏堐執意道:“我們隻能把希望寄托給大陣了!大陣既然經曆了千百年考驗,想必不會如此地不堪一擊!”
“如果大陣……”
覃仚兒話沒說完,三人隻覺得一股炙熱的熱浪從天上傾瀉下來,緊接著,隻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從護城大陣方向傳來一股更加強勁而炙熱的氣浪,氣浪以摧枯拉朽之勢唿嘯而至,烏堐等人被氣浪拋了起來,飛出好幾十米,然後噗通噗通掉落下來。
不等爬起來,烏堐扭頭看向涵鄴城,隻見一個巨大火球擊中了護城大陣的光幕,火球幾乎有半個涵鄴城大小,火球底部的倒錐形已經深深嵌入到光幕中,光幕嚴重凹下下去,壓塌了光幕下的很多建築物,城裏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幾秒鍾後,光幕重新迴彈開去,火球蹦了起來,彈迴到半空中,其軌跡是斜的,巨大的火球掠過了河穀北麵山頂,山頂北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大量的滾石紛紛從兩邊山坡上墜落下來,兩邊山坡上的火勢居然瞬間萎頓下去,但煙霧瞬間增大了好幾倍。
接著,大量的飛石和火球從北麵山後飛濺到高空中,然後像天女散花一般墜落下來,烏堐等幸存者遭遇新一輪火雨襲擊,又有不少人被火雨擊中,有的當場喪命,有的全身著火,有的……,不說了,真是目不忍睹!
此時的護城大陣變得若有若無,光幕十分黯淡,被新一輪火雨襲擊,再次傳來雨打芭蕉的聲音,光幕越來越弱,劍芒越來越少,幾秒鍾後,隨著嘙咻一聲,大陣應聲而破!
劫後餘生的涵鄴城,徹底暴露在火雨之下,城中有很多石磚結構的房子,不易燃燒;但也有很多木質結構的房子,遇火就燃,而且火燒連營,最後石頭房子也燒了起來!沒來得及撤出涵鄴城的百姓和守軍,頓時陷入修羅地獄之中!少數懂法術的修士,各顯神通,將自己的宅院保護起來;不懂法術的,隻能丟下財產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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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雨很快停了下來,但涵鄴城的火勢卻越來越大。
“守城的士兵全都死了,沒死的都跑掉了,我們趕緊進城去吧?”尉遲彪望著城門大開的涵鄴城,把背上的老人放下來,興奮地說。
“九天仙島墜凡塵,
滿城生人變熟人。
百年恩怨一朝了,
千秋殘夢歎域門!”
老人望著火海中的涵鄴城,麵無表情地說。
“生人?熟人?老家人你什麽意思?”尉遲彪懵懵懂懂地問道。
“熟了,熟了,全都烤熟了。”老人喃喃道。
“難道沒一個活人了嗎?”烏堐心情沉重。
“普通百姓差不多都死了,活下來的大多是修士,數量寥寥無幾。”
“狸猻子應該還活著吧?”
“狸猻子?他是高人,道法精通,保命的手段多著哩,上次很多鱷魚人跑來抓他,說他是叛徒,結果被他輕易逃脫,甚至都沒人知道他是如何逃掉的。就算涵鄴城的百姓死光了,他也不會有事。”老人麵無表情的說著,轉過身去,蒼然自語:
亂世之秋,
惡念橫流,
鐵xuexi禮,
英雄輩出。
靜靜地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尉遲彪好奇地說,“好奇怪,這個老人的身體輕飄飄的,就像一片羽毛一般,風一吹就會飄走!”
覃仚兒微微一驚,“這麽輕?不會是鬼吧?”
烏堐斷然道:“人家分明是個慈祥的老人,怎麽可能是鬼呢?”
覃仚兒:萬一是鬼呢?
烏堐:就算他是鬼,也是個好鬼,不會害我們的。
尉遲彪神情恍惚,低聲自語,“輕功?輕功!肯定是輕功!老人家好身手!我要是能把輕功練到老人家的十分之一,就算是大成了!這是怎麽練出來的呢?想想,再想想!”
嫋嫋娜娜的煙氣中,老人飄然離去的身影忽隱忽現,烏堐耳邊傳來老人低聲吟唱的聲音:
鬼不害人人害人,
域門之夢夢含夢,
九天仙士正氣少,
三界眾生怨氣深,
上界斷腕清汙垢,
高人苦計肅乾坤,
真真假假真亦假,
假假真真假亦真,
一項使命千年續,
幾世輪迴墜凡塵,
前赴後繼三界令,
倒轉時光救蒼生。
聽著聽著,烏堐一遍又一遍默念著老人吟唱的內容,若有所悟,然後決然說道:“師兄師姐,我們立即進城!”
覃仚兒指著火光衝天黑煙肆虐的涵鄴城,神色凝重地說:“我們三個都是普通武士,不是修士,不會法術,如何進得了火海?”
烏堐望著火海中的涵鄴城,聽到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求救聲傳來,不忍心旁觀,可自己的確沒有火海求生的本事,別說救人了,進去後如何自保都是個大問題,於是糾結起來。
尉遲彪看了看烏堐膝蓋處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想了想,好像看出了一點道道來,一本正經地說:現在發生的一幕,可能真的隻是師弟的一個夢,我們隻是進入了師弟的夢境中,這件事可能是真的,但人物是假的,傷是假的,我們這些人隻是把當初的一幕演繹一遍而已!既然這樣,涵鄴城的火海隻是對師弟的一場考驗,我們進火海之後,隻要堅守道心保持初心,應該死不了!
覃仚兒想了想,說:“師弟,你是不是真的有任務,必須進城找到貔貅劍?”
烏堐以肯定的口吻說,“沒錯。如果找不到貔貅劍,我就通不過這次考驗,我就死定了。”接著,他語氣一轉,滿臉焦慮地說:“尋找貔貅劍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們先進城救人吧?”
“就我們三個人,修為如此之低,被困在火場中的人那麽多,怎麽救啊?師弟!”覃仚兒無奈地說。
“不管這麽多了,救一個算一個,盡力了,也就不會留下太多的遺憾了。”烏堐說著,毅然往城門口走去。
覃仚兒跟上去,說:“師弟,你忘了剛才河灘上那些難民嗎?他們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恩將仇報,他們的良心都被豬油給蒙住了,他們的眼中隻有食物,他們的心中隻惦記著寶物!這種人,值得你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們嗎?”
烏堐頭也不迴地說:“難民們是因為太饑餓了才喪失理智的。再說了,涵鄴城的百姓們不可能都是不明事理的人。”
“萬一,女俠韓江雪的遭遇降臨到你頭上,救出災民後反而被災民搶劫呢?”
“別人怎麽做我管不著,我隻想做自己該做的,我隻想心中坦然,我隻想問心無愧。”
“可是救人不是你的任務啊?”覃仚兒說,“你的任務是尋找貔貅劍的消息,打敗大惡人,奪取貔貅劍。”
“我沒把握打敗大惡人,隻有把握救出幾個百姓來。與其雞蛋碰石頭白白送死,不如死的有價值一點。”
接著,更多的士兵和老百姓迴過神來,發瘋似的湧出城門,通過吊橋,毫無目的地四散奔逃,連一些病弱之人居然也表現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奔跑速度並不比健康的人們慢多少。
“往這邊往這邊……”
“不行,往這邊跑吧……”
“還是不行,往那邊跑吧……”
烏堐三人茫然無措,不論往哪個方向跑,似乎都在飄浮島火球的轟炸範圍內。突然,烏堐注意到,附近有一個老者跑著跑著摔倒了!他趕忙跑過去將老人扶了起來,老人繼續跑,沒跑幾步,腳下一軟又要摔倒,烏堐顧不上自身傷勢未愈,毫不猶豫將老人扛在肩上。
“師弟,給我吧,你的膝蓋都要斷掉了,不能負重奔跑!”尉遲彪快步跑了過來。
“我感覺我還有力氣,沒事沒事,趕緊跑吧!”
“師弟,你就別跟他客氣了!他有的是力氣,打架又不肯出力,扛人那是應該的!”覃仚兒說。
烏堐於是把老者放下,尉遲彪將老人背起來,撒腿就跑。這時,已經有一些火球紛紛砸落下來,就像下起一場火雨,轟隆聲不絕於耳。
“下雨啦!下雨啦!有沒有雨傘啊?”尉遲彪茫然道。
“這不是雨!這是燃燒的石頭!是岩漿!雨傘頂個屁用?”覃仚兒沒好氣地說。
涵鄴城護城大陣受到火雨襲擊,就像雨打芭蕉一樣發出雜亂而駭人的吧嗒聲,無數道劍芒在涵鄴城上空縱橫肆虐,許多火球被劍芒削成碎片,但並未減輕護城大陣所受的攻擊。護城大陣的球麵光幕上,漣漪陣陣,劍光閃閃,難民們倉皇奔逃,慘叫連連。這一幕一幕,似乎在宣示著末日降臨。
烏堐抬頭一瞅,發現龐大的飄浮島兜頭砸了下來,倒錐形的底部岩體迅速擴大,唿嘯的火焰聲和風聲十分刺耳,流淌下來的岩漿就像無數洪荒猛獸的大舌頭!
“不要跑了,省點力氣吧!”烏堐索性停下腳步,彎腰,兩手撐住膝蓋,氣喘籲籲地說。他用眼角餘光一瞅,發現膝蓋的傷口更加可怕了,似乎隨時都會完全斷裂開來,奇怪的是他並不感到痛疼,也沒有血液從傷口流出來。“這個夢好奇怪,如果死在這個怪夢中,現實中的我會不會受到影響呢?既然大長老提醒我,這是對我的夢境考驗,估計是不能隨便送死的吧,否則,估計大長老會判我通關失敗。”他心中暗想。
“師弟,我背你!”覃仚兒二話不說就準備背起烏堐。
“師姐,不用了。沒用的,飄浮島火雨覆蓋的範圍太大了,沒時間跑到安全區域了。”
“那也不能站在這裏等死啊!”
“我看未必。”烏堐指了指涵鄴城上空的光幕,“護城大陣肯定是第一時間碰到飄浮島底部,憑著大陣強悍而神奇的防護能力,大陣多少能支撐幾秒鍾,飄浮島砸中大陣光幕後,估計會反彈一下,說不定會反彈到比較遠的地方。我們就不要跑過去挨砸了,就地等待是最省力而且是最明智的做法。”
尉遲彪不以為然,“護城大陣隻是薄薄的一層光幕,怎麽可能擋住如此巨大的飄浮島呢,恐怕輕輕一碰大陣就不複存在了!”
烏堐執意道:“我們隻能把希望寄托給大陣了!大陣既然經曆了千百年考驗,想必不會如此地不堪一擊!”
“如果大陣……”
覃仚兒話沒說完,三人隻覺得一股炙熱的熱浪從天上傾瀉下來,緊接著,隻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從護城大陣方向傳來一股更加強勁而炙熱的氣浪,氣浪以摧枯拉朽之勢唿嘯而至,烏堐等人被氣浪拋了起來,飛出好幾十米,然後噗通噗通掉落下來。
不等爬起來,烏堐扭頭看向涵鄴城,隻見一個巨大火球擊中了護城大陣的光幕,火球幾乎有半個涵鄴城大小,火球底部的倒錐形已經深深嵌入到光幕中,光幕嚴重凹下下去,壓塌了光幕下的很多建築物,城裏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幾秒鍾後,光幕重新迴彈開去,火球蹦了起來,彈迴到半空中,其軌跡是斜的,巨大的火球掠過了河穀北麵山頂,山頂北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大量的滾石紛紛從兩邊山坡上墜落下來,兩邊山坡上的火勢居然瞬間萎頓下去,但煙霧瞬間增大了好幾倍。
接著,大量的飛石和火球從北麵山後飛濺到高空中,然後像天女散花一般墜落下來,烏堐等幸存者遭遇新一輪火雨襲擊,又有不少人被火雨擊中,有的當場喪命,有的全身著火,有的……,不說了,真是目不忍睹!
此時的護城大陣變得若有若無,光幕十分黯淡,被新一輪火雨襲擊,再次傳來雨打芭蕉的聲音,光幕越來越弱,劍芒越來越少,幾秒鍾後,隨著嘙咻一聲,大陣應聲而破!
劫後餘生的涵鄴城,徹底暴露在火雨之下,城中有很多石磚結構的房子,不易燃燒;但也有很多木質結構的房子,遇火就燃,而且火燒連營,最後石頭房子也燒了起來!沒來得及撤出涵鄴城的百姓和守軍,頓時陷入修羅地獄之中!少數懂法術的修士,各顯神通,將自己的宅院保護起來;不懂法術的,隻能丟下財產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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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士兵全都死了,沒死的都跑掉了,我們趕緊進城去吧?”尉遲彪望著城門大開的涵鄴城,把背上的老人放下來,興奮地說。
“九天仙島墜凡塵,
滿城生人變熟人。
百年恩怨一朝了,
千秋殘夢歎域門!”
老人望著火海中的涵鄴城,麵無表情地說。
“生人?熟人?老家人你什麽意思?”尉遲彪懵懵懂懂地問道。
“熟了,熟了,全都烤熟了。”老人喃喃道。
“難道沒一個活人了嗎?”烏堐心情沉重。
“普通百姓差不多都死了,活下來的大多是修士,數量寥寥無幾。”
“狸猻子應該還活著吧?”
“狸猻子?他是高人,道法精通,保命的手段多著哩,上次很多鱷魚人跑來抓他,說他是叛徒,結果被他輕易逃脫,甚至都沒人知道他是如何逃掉的。就算涵鄴城的百姓死光了,他也不會有事。”老人麵無表情的說著,轉過身去,蒼然自語:
亂世之秋,
惡念橫流,
鐵xuexi禮,
英雄輩出。
靜靜地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尉遲彪好奇地說,“好奇怪,這個老人的身體輕飄飄的,就像一片羽毛一般,風一吹就會飄走!”
覃仚兒微微一驚,“這麽輕?不會是鬼吧?”
烏堐斷然道:“人家分明是個慈祥的老人,怎麽可能是鬼呢?”
覃仚兒:萬一是鬼呢?
烏堐:就算他是鬼,也是個好鬼,不會害我們的。
尉遲彪神情恍惚,低聲自語,“輕功?輕功!肯定是輕功!老人家好身手!我要是能把輕功練到老人家的十分之一,就算是大成了!這是怎麽練出來的呢?想想,再想想!”
嫋嫋娜娜的煙氣中,老人飄然離去的身影忽隱忽現,烏堐耳邊傳來老人低聲吟唱的聲音:
鬼不害人人害人,
域門之夢夢含夢,
九天仙士正氣少,
三界眾生怨氣深,
上界斷腕清汙垢,
高人苦計肅乾坤,
真真假假真亦假,
假假真真假亦真,
一項使命千年續,
幾世輪迴墜凡塵,
前赴後繼三界令,
倒轉時光救蒼生。
聽著聽著,烏堐一遍又一遍默念著老人吟唱的內容,若有所悟,然後決然說道:“師兄師姐,我們立即進城!”
覃仚兒指著火光衝天黑煙肆虐的涵鄴城,神色凝重地說:“我們三個都是普通武士,不是修士,不會法術,如何進得了火海?”
烏堐望著火海中的涵鄴城,聽到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求救聲傳來,不忍心旁觀,可自己的確沒有火海求生的本事,別說救人了,進去後如何自保都是個大問題,於是糾結起來。
尉遲彪看了看烏堐膝蓋處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想了想,好像看出了一點道道來,一本正經地說:現在發生的一幕,可能真的隻是師弟的一個夢,我們隻是進入了師弟的夢境中,這件事可能是真的,但人物是假的,傷是假的,我們這些人隻是把當初的一幕演繹一遍而已!既然這樣,涵鄴城的火海隻是對師弟的一場考驗,我們進火海之後,隻要堅守道心保持初心,應該死不了!
覃仚兒想了想,說:“師弟,你是不是真的有任務,必須進城找到貔貅劍?”
烏堐以肯定的口吻說,“沒錯。如果找不到貔貅劍,我就通不過這次考驗,我就死定了。”接著,他語氣一轉,滿臉焦慮地說:“尋找貔貅劍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們先進城救人吧?”
“就我們三個人,修為如此之低,被困在火場中的人那麽多,怎麽救啊?師弟!”覃仚兒無奈地說。
“不管這麽多了,救一個算一個,盡力了,也就不會留下太多的遺憾了。”烏堐說著,毅然往城門口走去。
覃仚兒跟上去,說:“師弟,你忘了剛才河灘上那些難民嗎?他們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恩將仇報,他們的良心都被豬油給蒙住了,他們的眼中隻有食物,他們的心中隻惦記著寶物!這種人,值得你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們嗎?”
烏堐頭也不迴地說:“難民們是因為太饑餓了才喪失理智的。再說了,涵鄴城的百姓們不可能都是不明事理的人。”
“萬一,女俠韓江雪的遭遇降臨到你頭上,救出災民後反而被災民搶劫呢?”
“別人怎麽做我管不著,我隻想做自己該做的,我隻想心中坦然,我隻想問心無愧。”
“可是救人不是你的任務啊?”覃仚兒說,“你的任務是尋找貔貅劍的消息,打敗大惡人,奪取貔貅劍。”
“我沒把握打敗大惡人,隻有把握救出幾個百姓來。與其雞蛋碰石頭白白送死,不如死的有價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