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長:小萬沒有透露具體情況。她說,公孫昊的父親公孫旭也在落凰峰和黑風堖一帶尋找那把神秘的鑰匙。

    遊隊長:我們要不要發動群眾,一起尋找那把鑰匙?

    李局長:尋找失物不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的責任是保一方平安。這樣吧,我們繼續在車站碼頭和交通要道上布控,同時讓壩溪鎮的聯防隊緊緊盯住黑風堖和落凰峰一帶的動靜。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青衫老怪和常海力一夥匪徒遲早會去黑風堖,我們要留一支精幹隊伍在局裏待命,準備隨時突擊黑風堖,將匪徒一網打盡!

    同一時間,隴灣縣縣城郊外,夜幕籠罩,光線昏暗。

    一處荒草叢生的坪地上,停放著一些報廢的車輛。借著遠處傳來的昏暗的光線,依稀可以辨認出卡車和公交車的輪廓。

    幾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停車坪邊上的圍牆外,敏捷地翻牆入內,找地方藏匿身形。其中兩個人影貓著腰快步走到一輛中巴車邊上,從窗口破洞爬入車廂內。然後,兩人撿起地板上的幾塊髒兮兮的厚地毯,十分利索地把車廂門窗封堵起來。最後,兩人坐在一張破爛不堪的靠椅上,點著了一截蠟燭。蠟燭跳動著豆大的火苗,用昏黃的光芒充滿了車廂。

    燭光下,露出糜文昌和啞巴的麵孔。

    兩人仔細聽了聽外麵的情況,發現外麵十分安靜,於是撕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常海力和趙一橫的真麵目。

    “大哥,這種麵具做得太逼真了,警察站在我們麵前仔細地看,居然沒發現破綻。”趙一橫一邊打量著手中的麵具,一邊饒有興致地說道。

    “今天幫我們化妝的那個人是真正的高手。”常海力說,“本來我一直以為,我的膽量和身手都是一流的。沒想到,今天遇到的那個高手,不但比我們更加膽大包天,而且他的身手比我們高出一大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這世上真有飛簷走壁的功夫?!”

    “那一男一女兩個年青人的身手也很不錯,那麽高的房子噌噌幾下就躍到了屋頂上。唉,真搞不懂,這個小小的隴灣縣,從哪裏跑來這麽多高手?!”

    常海力:種種跡象表明,這些高手都是衝著黑風堖來的。

    趙一橫:我覺得,黑風堖隱藏在一個驚天大秘密!我真想找機會再去黑風堖一趟。隻是,有其他高手潛伏在那裏,那個山穀太危險了!

    常海力:今天那個高手要我們幫他找的域門鑰匙,很可能跟黑風堖的秘密有關係。

    趙一橫:大哥,你真打算替那個人尋找鑰匙?

    常海力:我都答應了,就不會反悔。如果我言而無信,我在弟兄們心目中的形象就會崩塌掉。

    趙一橫:大哥,我一路上都在留心觀察,沒發現有人跟上來。幫我們的那個人,會不會已經被警察抓住了?

    常海力:不會的。他既然敢獨闖一剪梅酒店,從條子的重重包圍中把我們兩個救出來,他就有把握全身而退。他是為了讓我們兩個安全逃走,才故意把條子引開的。

    趙一橫:我們在菜市場的落腳點暴露了,不能再去那個地方了。這個地方太隱秘了,除了少數幾個骨幹兄弟知道這個藏身點以外,大部分兄弟都不知道,今天那個高手可能找不到我們了吧?

    常海力想了想,說:他跟我們兩個說話的時候,好像對我們兩個的行蹤了如指掌。像他這種高手,不會幹虧本的買賣的。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他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

    趙一橫:如果此人真有這等本事,咱們藏到哪裏都逃不脫他的手掌心,那麽,這個人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

    常海力:嗯,所幸此人跟我們一樣,也是個黑道人物,而且對我們沒有敵意。

    趙一橫:大哥,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大哥,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出賣掉!隻有死人才能絕對保密!”

    “你說的道理我懂。我也想殺人滅口以絕後患。隻是,我們兩個加在一起也不是今天那個人的對手,我們沒得選擇!”

    趙一橫:我就是不甘心呐,不甘心受人威脅受人擺布。雖然,他給我們的任務聽上去非常簡單,隻不過是找一把域門鑰匙而已。可是我預感到,上次在黑風堖跟我交手的叫公孫旭的神秘高手也是衝著域門去的!我們在尋找鑰匙的時候,難免會跟公孫旭起衝突!甚至可能會死在公孫旭手中!

    常海力:公孫旭有那麽厲害嗎?

    趙一橫:大哥,你是沒跟公孫旭交過手,當然想不到公孫旭有多厲害!我是在公孫旭手上吃了大虧的,我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呢!我可不想再次冒犯公孫旭!

    常海力: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多留個心眼就是。

    正說著,突然從車廂外傳來一道充滿戲虐的聲音,“常海力,趙一橫,你們兩個這是在密謀如何對付我啊?”

    聽到這個聲音,常海力和趙一橫大吃一驚!

    常海力一向謹慎,停車坪內部和附近公路上都留有心腹充當暗哨,如果有人朝這裏走來,暗哨會在第一時間發出暗號。可是,有人摸到了他眼皮子地下,那些暗哨居然全都毫無動靜?

    不等兩人迴過神來,一個人影從車廂窗口魚躍而入,然後迅速把“窗簾”拉好。

    此人正是青衫老怪。他光著一隻腳,臉上和手臂上沾著一些魚鱗,脖子上還纏著一段魚腸子,耳朵上還掛著一個魚鰾,頭發一縷一縷地跟爛麵條粘在一起,身上沾著腐爛的菜葉子和其他廚餘垃圾,手腕上血跡斑斑,渾身散發著一股又酸又臭的怪味。

    “誰?”趙一橫下意識地從靠椅上站了起來,拉開架勢。

    “白天我剛剛救出了你們兩個,到了晚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恩公!”常海力一眼認出了這個不速之客,站起來抱拳行禮,畢恭畢敬地說,“多謝恩公搭救!我們兄弟兩正在為恩公的安危擔憂呢?恩公既然沒事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青衫老怪冷冷地說:“你們兩個剛才好像不是這麽說的吧?”

    趙一橫對髒兮兮的老怪越看越不順眼,老怪話中帶刺更是讓他惱羞成怒,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指關節傳來嘎嘣嘎嘣的脆響。

    常海力輕輕拽了拽趙一橫,同時對趙一橫使了個眼色,示意趙一橫千萬別衝動,然後滿臉堆笑地對青衫老怪說:“恩公,你也看到了,我這個兄弟脾氣比較暴,其實他這人挺講義氣的!對您的救命之恩,他肯定會找機會報答的!”

    青衫老怪怪笑幾聲,“我也是看你比較順眼,才幫你們脫困的。”說著,他語氣一轉,斜眼盯著趙一橫,陰陽怪氣地說,“我是世外高人,不會跟一介莽夫計較的。”

    常海力:恩公,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忘記的!我馬上吩咐弟兄們,尋找域門鑰匙。隻是,我們都不知道域門鑰匙是什麽模樣,你能給我們提供一點提示嗎?

    青衫老怪: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域門鑰匙是什麽樣子的。

    常海力微微一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難了!”

    青衫老怪:很可能,域門鑰匙的外觀跟普通玉佩很相似。

    “哦!”常海力跟趙一橫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拿出一塊玉佩在老怪麵前晃了晃,“這是我的一個弟兄從一個行人身上搶來的,你看看,這是你要的玉佩嗎?”

    老怪稍稍瞟了一眼,淡淡地說:“這是什麽垃圾?一點靈氣都沒有,豈能跟域門鑰匙相提並論?”

    常海力:靈氣?……那……外觀呢,差不多吧?

    老怪:不要在乎外觀,隻要記住是玉佩就行了。是不是我要的域門鑰匙,我一看便知。

    常海力:我知道了。……恩公,你手腕的傷……?要不要我綁個醫生過來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老怪低頭看了一眼血跡斑斑而且沾著垃圾的傷口,淡淡地說:“這點皮外傷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我自己處理一下就行了。”

    常海力看了看老怪髒兮兮沾滿垃圾的衣服,說:“恩公,我先找一套衣服給你換上吧?”

    老怪看了看車廂裏麵的情況,稍一思索,說:“你們這個世界的靈氣怎麽那麽少呢?如果靈氣稍稍多一點,我就可以用淨衣術把身上弄幹淨了。”

    常海力麵露訝異之色,跟趙一橫交換了一下眼色,對老怪說:“前輩,您會用法術?”

    老怪:本來會,可是不一定成功。

    常海力:可否施展一個法術,讓我們兄弟兩開開眼界?

    老怪:我就知道你們兩個這麽想。你們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你們心中所想的嗎?

    常海力驚訝地搖頭。

    “讀心術你們聽說過嗎?”

    “讀心術?怪不得你對我們的秘密了如指掌!剛才我們兩個還擔心你找不到這裏來呢?原來早就通過讀心術知道我們所有的藏身處了?高!實在是高!”

    老怪:自從來到你們這個狗屁世界,我的法術大多施展不出來了,隻有讀心術這種最簡單的法術還能正常使用。話說到這裏,我不得不提醒你們。會讀心術的不止我一個人,今天追殺我的萬絲妮和公孫昊也會讀心術。在讀心術麵前,所有的易容術都是沒用的,因為讀心術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外表,而是用天眼去感知內心世界。今天我救你們兩個的時候,之所以要把動靜搞得那麽大,就是為了把萬絲妮和公孫昊的注意力從你們兩個身上轉移到我的身上來。他們兩個上了我的當,但很快就會明白過來,你們兩個下次再用易容術就會被識破。所以,除非萬不得已,你們兩個不要出現在萬絲妮和公孫昊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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