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是真傻。”老怪放開了傻姑,心中暗想,“既然這樣,暫時不殺她,可以利用這個傻娘們幫我掩護身份。”

    “老弟,花花呢?”說著,傻姑笨拙地打著手勢。

    “啊吧阿吧。”

    青衫老怪學著啞巴的樣子,打手勢告訴傻姑,示意花花迴去了,然後吃起紅薯來。紅薯還沒吃完,有人在外麵大聲喊道:“傻姑,傻姑,你在家嗎?”傻姑笑嗬嗬地去開門了,發現是村支書,於是說:“我不知道我在家不在家,你等下,我去問問老弟。”

    村支書:呃,傻姑,不用去問了。我有個問題問你,昨晚你家裏是不是來生人了?

    青衫老怪在屋裏聽到動靜,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仔細聽著雙方對話。

    傻姑擺手道:沒有僧人,沒有,真沒有。

    村支書:沒有生人?是你家女婿來了?

    傻姑搖搖頭,又點點頭:好像是的,他過來把花花接迴家了。

    村支書:啞巴呢?怎麽沒看見他編掃帚了?

    傻姑指了指屋裏,“老弟他……還沒吃完早飯呢!”

    村支書:傻姑,最近可能有逃犯跑到山上來了,你得提高警惕啊,如果發現形跡可疑的陌生人,馬上托人給我傳個話,知道嗎?

    傻姑理了理額前頭發,突然愣了一下,說:逃犯?我突然想起來了!

    屋裏,青衫老怪眼中透出兩道兇芒。

    村支書微微一振,“傻姑,你想起什麽來了?……唉,別急,慢慢想!”

    傻姑想了一會兒,說:“昨天晚上,有個老人家到我家裏借宿,把我家‘咯咯’給吃掉了。”

    村支書吃了一驚,“什麽?什麽老人家?把你哥哥給吃掉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傻姑半蹲著身子撲棱著兩臂裝成母雞的樣子,解釋道:“不是我哥哥,是‘咯咯咯咯’下個蛋那個‘咯咯’。”

    村支書皺起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個老人現在在哪裏?”

    傻姑搖搖頭,“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就沒見到他。”她想了想,突然吃驚地說,“不好了不好了!”

    村支書的神經已經繃得很緊了,看傻姑一驚一乍的,把他嚇了一跳,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怎麽啦?傻姑!”

    傻姑:那個老頭子可能是掉茅屎坑裏了?我得趕緊撈撈看!

    說著,傻姑馬上跑到屋後廁所邊,用一個大糞勺攪著糞坑,大量蒼蠅蚊子哄地一聲飛起來,其中一些蚊子被粘在幾張蛛網上,拚命掙紮著。

    村支書愣愣地看著糞坑,發現裏麵浮著不少暗紅色的ye體,於是指著糞坑問道:“傻姑,這些紅色的東西是什麽?”

    那些紅色ye體,是花花的軀體被溶解後留下痕跡。

    兩人不知道的是,偽裝成啞巴的青衫老怪悄然來到了兩人身後,眼神yin鷙。

    傻姑停止攪茅坑,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指著自己小腹說:“大姨媽,是我大姨媽來了。”

    村支書:不可能吧,一個人怎麽可能來這麽多月經?

    傻姑:還有我家花花。

    村支書:不,兩個人也不可能有這麽多量!

    就在這時,一塊帶毛的雞皮緩緩地從支書背後遞了過來。村支書被嚇了一跳,轉頭看時,隻見“啞巴”把雞皮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指著茅坑說:“啊吧啊吧,啊啊……”

    “原來是雞血呀!嚇我一跳。”支書恍然道,“啞巴,你家的雞被那個老頭吃了?”

    青衫老怪點頭,“啊吧……”

    支書:那老頭去哪裏了?

    傻姑指了指糞坑,又要開始揮大動糞勺。支書示意她別動,然後靜靜地看著青衫老怪。青衫老怪指了指黑風堖方向。……

    黑風堖西南麵的一條小山路上,遊隊長正帶著值夜班的弟兄們朝幾裏外的營地走去。突然,他的對講機響了:

    “小遊,我是老李,昨晚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李局?這麽早你就上班了?不要太辛苦了!”

    “嗨,跟你們在山上熬夜蹲守相比,我這點辛苦不值一提。怎麽樣,昨晚有沒有發現疑犯青衫老怪的行蹤?”

    “李局,我這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局長:“哦!怎麽會這樣?”

    遊隊:李局,你是不是獲得新的線索了?

    李局長:我也是剛剛獲得情報,昨晚有一個形跡可疑的老頭出現在黑風堖西南麵的山坳裏,那裏非常偏僻,隻有三戶人家,可疑人到一個啞巴的家裏借宿,還吃掉了啞巴的一隻雞。當地村支書已經到現場確認過了,他在啞巴家裏發現了一塊帶毛的雞皮,還有生的雞骨頭。你不覺得這裏麵有問題嗎?

    遊隊長:這裏的老百姓生活艱苦,殺雞吃的時候不可能把雞皮浪費掉的,雞骨頭可以用來燉湯喝,也不會被扔掉!我明白了,那個可疑人很可能就是青衫老怪!

    李局長:據啞巴反映,當時候他的老伴和女兒都去睡了,是他單獨招待那個不速之客。他還提到一個細節,說他家的雞是被那個老頭生吃掉的!

    遊隊長:什麽?……李局,憑直覺判斷,那個老頭就是青衫老怪!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家夥往哪個方向去了?

    李局長:嗯,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不等上班時間到,我急急忙忙趕到局裏,協調你們的搜捕行動。從啞巴反應的情況來看,疑犯在天亮之前就去黑風堖了,他應該早就出現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了!你們怎麽就毫無察覺呢?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遊隊長稍顯尷尬地說,“李局,也許是弟兄們太困了,讓疑犯悄悄混到了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卻沒有誰察覺到?要不,我和弟兄們不休息了,留下來跟楊隊一起搜捕疑犯?”

    李局長:你們還是休息半天再說吧,你們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過度疲勞會嚴重影響戰鬥力,甚至影響判斷力。我這就派人過來支援你們的行動。

    說罷,李局長終止了對話。

    劉警員頗有些懊惱地對遊隊長說道:“我們那麽多暗哨,盯得那麽緊,青衫老怪是怎麽混到黑風堖來的?”

    遊隊長:我不得不承認,這家夥是個高手,身法十分了得,而且膽大包天。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家夥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裏!他明目張膽地潛入我們的包圍圈,就是對我們的一種嘲笑!

    劉警員:這家夥確是厲害,要一對一跟這個家夥對打的話我沒把握,但我們手中的家夥也不是吃素的!這家夥居然故意闖進我們的包圍圈,其實他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再想出去就沒那麽難了!遊隊,依我看,我們還是不要休息了,免得錯過了甕中捉鱉的好機會!

    遊隊長想了想,“李局有句話說得對,過度疲勞會影響我們的判斷力。也許是我們都太累了,所以出現了判斷錯誤,讓對手有空子可鑽。我們還是服從安排,休息半天再上陣吧。”

    正說著,一個人影出現在遊隊長視野中。

    前方山坡下,有一個身材佝僂,步履蹣跚的老人,正沿著山路朝他們走來。老人腰間係著一個木匣,木匣中cha著一把柴刀,肩上挑著一擔簸箕。

    “是個上山幹活的老鄉。”劉警員說道。

    遊隊長:“嗯,看樣子是上山割草的。”他環顧四周,看到的全是光禿禿的新開墾出來的黃土地,地裏稀稀拉拉長著一些莊稼,卻看不到一點草地的影子,於是皺眉道:“整座山都被老鄉們燒山開墾成莊稼地了,青草很少,他這是要幹嘛?”

    劉警員:這麽說,這個老人的舉止有點反常?

    遊隊長:嗯,是有點反常。我們也是放牛長大的,什麽草可以用來喂家畜,什麽草不可以給家畜吃,我們清楚得很。你看看周圍,雖然偶爾有幾棵雜草,但幾乎全是家畜不能吃的草!附近的老百姓不可能不知道這裏的情況,我們過去問問再說。注意提高警惕!

    過了一會兒,遊隊長他們跟老頭在一處狹窄的山道上相遇了。“老鄉,上山割草呢?”遊隊笑著說道。同時心中暗想:如果這老頭說是到黑風堖去割草,那麽這個老頭就非常可疑了。

    他哪裏知道,這個佝僂老頭就是他做夢都想逮住的疑犯——青衫老怪!

    隻是,青衫老怪的易容術實在太厲害了,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從布滿老繭的雙手,到有點渾濁的眼睛,甚至是微微拱起的後背,全都沒有明顯的破綻。

    “啊吧……啊吧……”老人抬頭看著遊隊長,發出含混不清的幾個音節。

    劉警員愣了一下,“遊隊,好像是個啞巴?”

    遊隊長提高了嗓音,對老頭說:“老人家,這邊山上不安全,還是去別的地方割草吧?”

    “啊吧啊吧……”

    青衫老怪隨便支吾道。

    劉警員:遊隊,啞巴大多耳聾,他是不是聽不見我們說什麽呀?

    遊隊長若有所悟,彎腰比劃著做割草的動作,然後指了指黑風堖對麵的山坡,示意青衫老怪去別的地方割草。

    青衫老怪馬上比劃著告訴遊隊,他不是去割草,而是去黑風堖檢柴禾。明白對方的意思之後,遊隊長知道黑風堖山穀中堆著許多燒焦的樹根,那些樹根都是非常不錯的柴禾,於是心中暗想:看來是我自己太敏.感了,這啞巴老頭就是附近的普通百姓。

    想到這裏,他示意大家讓在路邊,讓老頭上山去。

    劉警員提醒道:遊隊,黑風堖已經很不安全了,這位老鄉上山後會不會有危險?

    遊隊長想了想,“我也不想讓老鄉上山,隻是這位老鄉又聾又啞,不便溝通,而且撿樹根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讓他上去吧。畢竟,黑風堖並沒有戒嚴,我們無權阻止老鄉上山幹活。至於危險,我讓楊隊注意保護一下這位老鄉就是了。”

    劉警員:這老頭是不是就是李局剛才提起的那個啞巴老頭?如果是的話,他昨晚見過青衫老怪,我們正好可以向他問問青衫老怪的外貌特征!

    遊隊長無奈地一笑,“他又聾又啞,我們又不會手語,如何問?還是算了吧。再說了,青衫老怪擅長易容術,我們沒法通過外貌特征判斷疑犯的身份。隻能通過疑犯的行為舉止來判斷。”

    說罷,他用對講機對楊副隊長說道:“老夥計,有老鄉上山幹活來了,注意保護老鄉安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域門之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飛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飛犛並收藏域門之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