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童悄悄來到落凰峰下的山村裏。經過幾天時間的觀察,他發現了幾戶特別窮困的人家,分別是烏堐、胖大海、奚杆子、熟地黃家等等。一天夜裏,他帶著許多rou骨頭,潛入村中,一條狗發現了他,一邊吠叫一邊朝他衝了過來,“狗子,我不是來幹壞事的,別嚷嚷,呐,給你一個骨頭作為見麵禮,還請行個方便。”

    說著,他朝狗子丟出一個rou骨頭。狗子嚇了一跳,立即往旁邊一閃,隨即嗅到了rou骨頭的氣味,然後小心翼翼地靠近rou骨頭,一邊靠近一邊警惕地盯著翁同童,然後叼起rou骨頭就跑遠了。

    接下來,翁同童依法效仿,賄賂了村裏的其他狗子。他來到五加皮家門口,掏出一疊錢,把錢從門縫中塞了進去。然後往胖大海家、熟地黃家、烏堐家塞了一筆錢。

    剛從烏堐家離開,翁同童被一老頭發現並攔住了去路。

    “鬼鬼祟祟的,你在幹什麽?”那老頭冷冷地問道。

    “鬼鬼祟祟的,你監視我幹什麽?”翁同童反問。

    “我叫公孫旭,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公孫旭?我叫翁同童,你難道跟我一樣,也是劫富濟貧的好漢?”翁同童好奇地說。

    “劫富濟貧?原來是這樣!”公孫旭恍然道,然後嚴厲地嗬斥道:“我警告你,從今往後不可以在這個村裏撒錢!”

    翁同童:為什麽?我又沒偷,我隻是做好事!

    公孫旭:你那些錢難道不是偷來的嗎?

    翁同童:那是十多年前我從一個為富不仁的人家家裏偷來的,那戶人家所有的錢都是來曆不明的,我偷了之後他都沒敢報警。

    公孫旭:你的錢怎麽來的我不管。我警告你,我正在對村裏的幾戶人家進行考驗,考驗人性的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他處於極度貧困之中,逼他露出本性。這些人一旦有了錢,會讓他們有了掩蓋本性的機會,這會壞了我的大事!

    翁同童:不讓我在這個村裏做好事,我到別的村去做好事,總該行了吧?

    公孫旭:你最好不要在隴灣縣撒錢,否則,一旦壞了我的好事,我饒不了你!

    翁同童:你這人怎麽這樣不講理呢?你難道還想跟我打架嗎?我告訴你,論打架的話我是高手哦!

    公孫旭冷冷地說:那就試試!

    說罷,公孫旭緩緩紮了個馬步,隻聽見喀拉一聲脆響,公孫旭腳下的一塊幾十公分厚的大條石裂成了好幾塊!

    翁同童嚇了一跳,“前輩別生氣,我說著玩呢,我哪裏是高手,我隻會一點花架子,沒有真功夫的。”

    公孫旭:記住,現在在非常時期,不要壞我好事!

    翁同童:那……我這就把我撒出去的錢收迴來?

    公孫旭:已經塞給對方的錢,豈有收迴之理?下不為例,好自為之吧!

    第二天放學迴家,烏堐正準備去放牛,突然想起自家煤油用完了,於是找到爺爺,“爺爺,我先去供銷社打瓶煤油迴來,晚上還要做作業呢。”說著,他朝爺爺攤開手掌。

    爺爺掏了掏口袋,卻是空空如也,“黑伢子,家裏……暫時沒錢了,至於煤油,我到鄰居家去借吧。”

    烏堐:爺爺,早上不是剛撿到很多錢嗎?

    爺爺:黑伢子啊,你要記住,不是自己的錢不能花,來曆不明的錢也不能要。隻有自己賺的錢,才能心安理得地花。

    烏堐:爺爺,那筆錢到底是誰塞到我們家裏來的呀?

    爺爺:我哪裏知道。在弄清楚這筆錢的來曆之前,我們一分錢都不能動,必須好好地保存起來。

    “哦,我知道了。我去鄰居家借煤油吧。”烏堐說。

    烏老頭想了想,說:“也好。今天還是讓爺爺幫你放牛吧,你借煤油迴來後,抓緊時間寫作業。”其實,他的主要目的還是挖野菜。由於家中缺乏勞動力,賺不到多少工分,能從生產隊領到的那點糧食,還不夠他一個人吃。他隻能靠挖野菜填肚子,把糧食讓給孫子吃。

    “那我去借煤油了?”烏堐說著,從屋裏拿出來一個空酒瓶。瓶口係著一根布條。那是他撿來當煤油瓶用的。

    “記住我昨晚跟你說過的三字訣。”爺爺提醒道。

    “三字訣?什麽三字訣?是三字經吧!”

    “就是仁忍韌三個字。”

    “哦,我知道了。”烏堐說著,拎著煤油瓶朝孟村長家跑去。在他印象中,整個村子裏,就數孟村長家的經濟條件最好。孟村長兒孫多,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勞動力,賺的工分最多,分到的糧食和錢物也最多。

    村長家裏

    村長夫婦和“仁義道德孝”五個兒子正在密談烏堐爸媽失蹤一事。

    “爸,岩鬆兩口子失蹤一事已經夠奇怪的了,可是據我觀察,烏老頭看上去並不是太難過,還堅決拒絕村裏對他的幫助,這事更讓我感到奇怪!”

    孟村長:“不要議論這件事了。上級部門對此事另有打算。我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們去做。”

    孟之義微微一振,“哦,說說看!”

    “岩鬆兩口子出遠門之後,三年五載是迴不來的,這是烏老頭親口承認的。既然烏老頭想過苦日子,就滿足他的要求。”村長停頓了一下,然後神色凝重地說:“至於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可能有黑惡勢力潛伏在我們附近的山洞裏!我接到上級密令,要嚴密盯住那些來到我們村裏的陌生人,如果發現有疑似恐怖分子現身,立即上報。另外,要重點保護烏堐這個孩子。不要讓他離開我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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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之義:“讓我當黑伢子的保鏢,這個我做不到。但是盯住他還是沒問題的,抓住他就更是小菜一碟了。”

    村長:“我們分下工吧。烏堐上學的時候,由波仁負責盯人。”說著,他朝土憨巴(孟波仁,他的孫子之一)投去嚴厲的目光,“上課也好,下課也好,上下學途中也好,決不能讓烏堐離開你的視線,知道嗎?”

    土憨巴撓了撓高高凸起的前額,“爺爺,這個沒問題。”

    村長掃了一眼其他人,“烏堐放學在家,出去放牛的時候,就由我們來盯人……”

    接著,他詳細講述了每個人的職責。

    聽他說完,孟之義有些不耐煩地說:“爸,就這麽一個窮小子,犯得著麻煩這麽多人嘛,我們找個借口把他打殘了,讓他出不了門,不就萬事大吉了。”

    村長微微一驚,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孟之義:“一個老頭,一個小孩,一無武功,二無背景,就算是明擺著欺負他們,又有什麽可怕的,我看誰敢多管閑事?”說著,他那兩塊十分發達的xiong大肌抖動了幾下,指關節傳來啪嗒啪嗒的脆響。

    村長:“二兒啊,你有所不知!”村長壓低了聲音,麵露忌憚之情,“岩鬆夫妻倆極有可能是絕頂高手,而且根本沒有離開,就藏在山上哪個洞穴中。如果我們對他的家人做出了什麽過分的事情,難免遭到報複!再說了,咱們隴灣縣正在對黑惡勢力嚴打呢,在這節骨眼上你千萬要控製住自己的暴脾氣,否則不但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害苦了我們一大家子!”

    之義神色一變,稍顯忌憚地說:“嗯,的確有這個可能,這一老一小,的確是動不得!就算要對監視老頭和烏堐,也不能做得太明顯被人抓住把柄!”

    正說著,土憨巴突然指了指窗外,小聲說道:“烏堐來了!”

    孟村長示意大家停止討論,走到門口,一抬頭就看到了拎著空油瓶的烏堐,滿臉堆笑地對烏堐說:

    “黑伢子,你有事嗎?”

    “孟爺爺,我家煤油用完了,能借我一點……嗎?”烏堐弱弱地問。

    “煤油?”孟村長看了看烏堐手中的空瓶子,稍一思索,繼續說:“黑伢子,你是知道的,孟爺爺家裏有很多張zuiba要吃飯,沒有多餘的錢用來買煤油,沒法借給你!”其實,他本想答應烏堐,可是一想到烏老頭斷然拒絕任何援助的樣子,就感到來氣,於是順水推舟,索性拒絕對烏堐提供任何幫助了。另外,他還有一個打算,就是想讓烏老頭嚐一嚐苦日子,等烏老頭熬不住了,同意生產隊提供資助,就趁機打聽烏老頭的秘密。等烏老頭透露了心中的秘密,弄清楚了茅草坡地裏的怪圈謎團和微型導彈謎團,然後匯報給上級部門,就是大功一件!

    從老村長家出來,烏堐徑直往五加皮(烏加二,他同學)家裏走去,腳步不再那麽輕快,看上去有些沉重。他哪裏知道,一個叫青衫老怪的恐怖分子正在前來的路上,老怪很可能察覺到他就是隱龍宗的重點培養對象,一旦讓老怪發現了這一點,他就時刻麵臨著死亡!跟他正麵臨著危險相比,生活上的困難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村子後麵的落凰峰上,公孫旭遠遠地注視著烏堐。其實,把烏堐培訓成合格的三界令選手,才是他的真正使命。由於擔心被對手察覺出自己的意圖,他隻能以神識傳音術督導烏堐。

    雖然有他在暗中保護烏堐,但青衫老怪的修為不在公孫旭之下,而剛剛成為宗門弟子的烏堐,還不具備任何自保的能力。他越來越感受到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感。

    還有一個現象讓公孫旭很不安,那就是烏堐已經成為大家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話題。一旦老怪來到村裏,烏堐很容易引起他的注意,稍一留意就會發現烏堐那萬中無一的修煉資質,這種資質就是讓修真界頗為眼紅的“先天道命”之體!這種資質的少年,是域門鑰匙最青睞的人。做為最有靈性最有個性的寶物,域門鑰匙會主動靠近先天道命之體,關長青就是根據這個線索,最終確定域門鑰匙的大致藏身之所。這種資質的少年,一旦到了靈氣充沛的環境中,其修為就會突飛猛進地增長,用不了十年就能輕鬆吊打青衫老怪!老怪絕不會讓這樣的對手成長起來的。

    其實,烏堐的鄰居烏加二,其資質也很不錯,雖然不是先天道命之體,但也是天賦異稟,且其悟性更勝一籌。不知為何,公孫旭接到的通知是以烏堐為主,烏加二隻是替補。

    奚杆子家裏,奚杆子夫婦、五加皮和三加皮(烏加一)兩兄弟四人湊在昏暗的煤油燈下,小聲商議著被翁同童塞入自家門縫的那筆錢。

    “爹,你好好想想,你有沒有借出去過錢?”三加皮問。

    奚杆子:有。但我借出去的隻是零錢,不可能借這麽多錢出去。再說了,我借出去的錢人家早就還我了。

    五加皮:爹,會不會是烏堐的爸媽偷偷送給我們的錢?

    奚杆子:烏岩鬆兩口子倒是有可能在賺大錢。不過,他們如果賺到錢了,肯定先顧自己家,把烏堐和烏老頭照顧好,不可能先照顧我們的。再說了,我們跟烏岩鬆兩口子並沒有多大的交情。所以,這筆錢不是烏岩鬆兩口子送我們的。

    “爸,那天傍晚烏叔叔謝阿姨在黑風堖失蹤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場嗎,你真的一點不知情嗎?”五加皮問道。

    “我再強調一遍,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就算再問一千次,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麽都不知道。”奚杆子答道。

    “幾個活蹦亂跳的人莫名其妙地同時暈倒了,兩個大活人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是不是碰到鬼了?”奚杆子老婆猜測道。

    “不要瞎猜了,你們猜不準的!”奚杆子說,“如果不想惹上無妄之災,就忘了這件事,忘得幹幹淨淨,提都別提。”

    “烏堐最近上課老是魂不守舍,成績突然就不行了,終於被我甩在後麵了!”五加皮得意地說。

    “別高興得太早了,烏堐的厲害你又不是沒有領教過,他稍一發力,就會讓你重o二。”三加皮揶揄道。

    五加皮朝奚杆子撇撇zui,“就怪老爸,給我取了‘烏加二’這麽難聽的名字,注定跟二有緣。”接著,他一臉期盼地說:“希望烏堐不要振作起來,那樣的話,我就能穩得第一了!”

    奚杆子朝大兒子三加皮努努zui,對五加皮說:“你哥烏加一,名字裏有個一字,他的成績還不如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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