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火車在一個車站停了下來。

    幾個搬運工進入行李車廂,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不好,有行李被損壞了!”工頭不安地說道。

    “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我們弄壞的,讓領導過來做個證,然後我們幹自己活就行了。”另一個搬運工淡淡地說。

    他們馬上把領導找過來,寫了份證明,證明火車進站之前就有行李損壞,有酒水泄漏,然後開始把部分行李搬下來。他們卸載的行李,正是那些裝著軸承的木箱。

    “老孫頭,我們要不要檢查一下那個大木箱,看看損壞情況?”搬完軸承之後,一個工友指著一個大木箱對工頭說道。

    工頭擺手道:“別動別動!如果我們動一下木箱,說不定就惹上大麻煩了,到時候跳進濁河也洗不清了!何必多此一舉呢?”

    於是,火車帶著充滿酒味的行李車廂,繼續往東駛去。

    這些搬運工無意間幫了青衫老怪一個大忙,讓他有機會脫困。隻是,這時候的老怪已經處於酒精中毒狀態,完全不省人事。

    三天後,當老怪蘇醒過來時,火車已經經過荊州,朝吳越地區駛去。要知道,荊州的隴灣縣才是他的目的地!

    而公孫旭三人,已經順利抵達目的地隴灣縣。

    隴灣縣刑警隊訓練場上,刑警隊遊隊長讓公孫旭三人觀摩將士們的日常訓練,然後問道:“公孫大俠,你覺得我的這些弟兄們練的怎麽樣?”

    公孫旭微微一笑,“說實話,你們的武功都不太好,沒有一個超過武士三層修為。而且你們訓練的方法簡單直接,完全以實戰配合為主,以克敵製勝為目的。而我們最關心的並不是克敵製勝,也不重視實戰配合,而是為了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為,最終目的是感悟大道,獲得常人不能獲得的強大力量。”

    遊隊長,“公孫大俠,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你配合一下?”

    公孫旭微笑著與遊隊長對視著,“你是想讓我們三個在你的弟兄麵前露一手,是嘛?”

    遊隊長,“正是。”

    公孫旭:“其實你不用開口,你心裏怎麽想,我全都知道。”

    遊隊長微微一愣,然後饒有興致地說:“哦!那我就在心裏想幾個問題,我看看你能猜中幾個?”

    公孫旭點了點頭,平靜地與遊隊長對視著,“這個難度太低了。”然後指了指萬絲妮,“還是讓她來猜你心中的問題吧。”

    遊隊長看了看萬絲妮,點了點頭。

    萬絲妮莞爾一笑,“遊大哥,你的第一個問題是,我們三個是不是一家人?”

    遊隊長略顯訝異,點頭不語。

    萬絲妮,“你的第二個問題是,你的手槍裏有幾顆子彈?”

    遊隊長明顯吃驚,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的第三個問題是,常海力躲在哪裏?”這個常海力,是一個悍匪團夥的匪首,是當地警方正在抓捕的對象。遊隊長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點頭不語。

    萬絲妮:你的第四個問題跟工作無關,你想問我,昨天晚上你的兒子對你說了什麽悄悄話?

    遊隊長驚訝地張大了zuiba,但隨即恢複鎮定,點頭不語。

    萬絲妮: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想問的問題是,笑麵佛最近怎麽突然改邪歸正了,到底是受到了誰的影響?

    遊隊長鼓了幾下掌,心悅誠服地對公孫旭說道:“公孫大俠,她太厲害了!她是怎麽做到的?”

    公孫旭:她都猜對了?

    遊隊長:完全正確!

    公孫旭笑了笑,指了指公孫昊,“就讓他來迴答你的第一、第二、第四個問題吧。”

    “哦!他知道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並不奇怪,可是這第二個和第四個問題,他是怎麽知道答案的?”

    公孫昊:兄台,且讓我試試再說吧。

    遊隊長驚訝地看著公孫昊,“我不是在做夢吧?這種問題你也能猜到答案?特別是第四個問題,就我跟我兒子兩個人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情!還有第二個問題,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答案,憑猜的話是很難猜得中的!”

    公孫昊:“第一個問題,她跟我們父子倆不是一家人。我跟她隻是同門師姐弟關係;第二個問題……”說到這裏,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停頓了幾秒鍾,然後說:“你的手槍中一顆子彈都沒有,但是你的口袋裏卻有十二顆子彈;第四個問題,昨晚,你兒子偷偷地跟你說,他的一個好朋友在半個月前向他借了五分錢,似乎gao忘記還錢了,要不要提醒那個小朋友還錢?你說既然是好朋友,對方忘記了就算了,如果提醒對方還錢的話會讓對方很難堪。”

    公孫旭補充道:兄台不必驚訝,這隻是我們隱龍宗最簡單的一種法術而已,這就是讀心術。很多弟子都會。——自從來到你們俗世間,我們平時常用的法術都不能正常使用了,但讀心術這種簡單的小法術還是能正常使用。

    遊隊長愣了幾秒鍾,然後神色複雜地說:“讀心術!太不可思議了!……我明白了,為什麽上頭見了你們三個就像撿到寶一樣?別的不說,單是這個讀心術,對我們警隊來說就具有極高的實用價值!這能大大縮短對嫌犯的審訊時間,甚至都不用審訊,見麵之後一看就知這人是不是罪犯要不要抓捕!可以節省大量的警力和精力!也不會有冤假錯案了。”末了,他無奈地說:“我們現在正好麵臨著人手不足的問題,縣城裏還有兩個黑社會團夥沒有徹底解決,外地的一夥悍匪又逃竄到我的地盤上來了,聽說更厲害的危險分子青衫老怪也在趕來的路上!我這頭都大了!”他語氣一轉,誠懇地說,“你們能不能教我們讀心術?”

    公孫旭微微一笑,“兄台抱歉,你不是我們隱龍宗的弟子,我不能傳你法術。再說了,你不是修真人士,就算我們願意教,你也學不了。”

    遊隊長哂笑道:“我就隨便說說,對了,上頭令我教你們三人槍法,跟我去射擊場吧。”

    公孫旭:我想我們還是先去黑風堖看看地形吧?

    遊隊長:過幾天再說吧。當地村民剛開始在黑風堖開荒,現場亂糟糟的,青衫老怪暫時不會去那裏的。

    黑風堖

    qun山如浪,晚霞似血,山風嗚咽,蟲聲悲鳴。

    好幾處山坡上,山火在熊熊燃燒,發出劈啪聲響,黑煙在低空狂亂地舞動著。天地之間的色彩變得比較單調,除了紅色,就是黑色。黑色之中,偶爾漏出小片小片的土huang色,那是被山民新開墾出來的土地。

    這裏是一個叫黑風堖的地方,屬於壩溪鎮。由於人多地少而且土地瘠薄,糧食不夠吃,靠山吃山的山民們於是到處開墾荒地,試圖種上更多的莊稼。

    十幾個勞作了一天的農民披著晚霞依次走在迴家的山路上。有的挑著剛挖出來的樹根疙瘩,有的挑著焦黑的柴禾,還有的抬著新砍伐的樹幹,每個人的臉上和衣服上都沾著黑灰。大家心中洋溢著改天換他的豪情,他們似乎看到了豐衣足食的生活。盡管非常疲憊,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幸福的微笑。

    然而,誰也沒有預料到,一場危機跟著夜幕悄然降臨!

    走在最前麵的一個黑黑的漢子,突然身體一僵,直tingting地倒在路邊的雜草叢中,他挑著的兩個簸箕歪歪斜斜地往前滾出了十幾米。

    “黑墩子!你怎麽啦?”

    走在黑漢身後的一位婦女見狀大驚,立即放下鋤頭shen手去拉黑漢。

    後麵的十來個人發現情況不對,立即加快腳步圍了上來。

    讓大家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位婦女還沒來得及抓住黑漢的手,她自己也倒了下去,倒地後還保持著拉人的姿勢。

    大家頓時緊張起來,眼前的一幕實在太詭異了!自從黑風堖開始開荒,這條山路已經走過很多趟了,之前從未遇到過這種怪事。而且,倒下的這兩個人,身體一直很好,不可能突然同時犯病。

    有幾個膽子大的試圖去拉起這兩個人。但不幸的是,同樣的厄運降臨在了他們的身上!

    餘下的幾個人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

    “不好!真是撞到鬼了!我們趕緊繞過去,迴村裏去叫人過來!”

    一位中年壯漢丟下簸箕,把扁擔緊緊地握在手裏,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大聲地對其他幾人說道。

    “對!小林子,你趕緊繞過去,跑迴去報信!”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急切地對他身後一個年輕人說道。

    “哦!我這就去!”

    這位叫小林子的年輕人,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就跟其他幾人一起直tingting地倒在了路上,隻剩下三個人呆若木雞,茫然不知所措。

    剩下的這三人是一家人,年長的老者被大家稱為烏老頭;年輕的夫妻倆是他兒子和兒媳,分別叫烏岩鬆和謝羅花。

    烏老頭背著一個背簍,手中抓著一把短柄小鋤頭。背簍裏裝著一些草藥。

    烏岩鬆是個典型的農民。由於長期風吹日曬高強度勞作的關係,手上長滿老繭,眼角處有幾條深深的魚尾紋。

    謝羅花是典型的農村婦女,穿著自己縫製的勞動布衣服,臉上沾著很多黑灰,一根麻花辮拖在腦後。這時候的她,zui唇在微微發抖。

    “當心!這裏危險!”烏老頭強作鎮定,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爹!怎麽辦?”烏岩鬆緊握扁擔,十分不安地說道。他的額頭上吧嗒吧嗒地淌著冷汗,汗水衝走了臉上的黑灰,露出古銅色的皮膚。

    “我也不曉得這是什麽怎麽迴事,先看看再說!”烏老頭一邊掃視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小聲說道。

    “我們是不是撞鬼了呀?天馬上就黑了,天黑以後我們更麻煩了!”謝羅花說。

    “這世界哪有什麽鬼?除非心裏有鬼!”烏岩鬆說。

    “不管怎樣,我們肯定碰到大麻煩了!憑我們三個恐怕對付不了!我在這裏守著,你們兩個趕緊迴去報信!”烏老頭說。

    烏岩鬆猶豫了一會兒,看到天色漸暗,知道沒時間猶豫了。他對謝羅花說:“你迴去報信吧,我和爹爹一起守在這裏!”

    謝羅花:“這……,這怎麽行?這裏太危險了!還是讓我留下來吧!”

    “唉!都什麽時候了?還在婆婆媽媽的?你們兩個一起迴去報信!快!快點去啊!”烏老頭急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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